《驭灵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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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灵主- 第1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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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就是说白夜家心存反意!”

“皇上密授让他们二人代天密查,如有反意,可先斩后奏。这个密折,便是一把利刃。揭开了三家自相残杀的序幕。皇上是借刀杀人不假,但他们,甘为刀俎地原因,当然是因为白夜家的背叛。”

第五卷
—第二十八章 … 今时亦萧萧—

风簌响,长夜渺星。这久远的过往,自坚的口中说人心下揪痛难当。坚的衣袂被冷风吹散,散出一团光晕。

“当时白夜悟龙为皇上占天问吉,常年出入宫帏。皇上假意诏悟龙入宫,然后你爷爷以及继宣带领两家法血强劲之人,将他诛杀。他们收买风如媚的弟子穆锦容,趁风如媚不备之机以水灵入体,风如媚已经老迈,法血无继,生生被逼爆致死。

风如媚有两个儿子,一个是白夜悟龙,一个是白夜悟心。两个女儿,但都不会驭灵。悟龙于朝,悟心在外当官。风如媚的丈夫白夜洛希当时已经亡故,由她执掌家中内务。她与悟龙先后死去,悟心已经收到消息知道朝事有变。他不肯应诏回朝,便背上谋逆的罪名。

皇上下旨,抄查白夜家。也正是因此,便对白夜家展开大屠杀。当时悟龙还有叔伯兄弟等人,碧丹与墨虚两家,也费了很大力气清除这些人。杀戮之中,你的叔叔,伯伯,堂伯父等等,都因此而丧命。碧丹那边也是如此,损兵折将了不知多少。但聚灵咒却始终没有找到。于是,便开始彼此怀疑,都认为是对方在抄查执令之中私吞,既而再起杀机。三家的关系,彻底成仇。”

“这种情况是断断续续的,一直持续到,你的祖父故去。一直持续到年号更替,兴泰,祥通,直到昌隆。这三朝之间,三家的驭者年年递减。已经到了后继无力地地步。而这三朝的皇上,都暗自不停地培值制驭的力量。当众人醒悟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人才凋零,悔之晚矣。当年兴泰皇帝的聪明之处,便是看透了三家暗起波涌的贪婪。

最初我们的祖辈,是一心扶佐,从未想过利用力量为自己谋得天下。只是希望自己家别的驭术可以更胜别家。而后来,当我们发觉在无形之中受人操纵,成了害人害己地屠刀的时候。已经无力再与制驭两相抗持。仇恨已经深埋。三家再不可能联合,因为以三家祖辈的血,都让我们的眼变得通红。而聚灵咒,因这诸多死去的先辈之血,变得更加诡异,更加令人渴求。而想得到聚灵咒的。也不再是仅仅这三家之人。因为当初地杀戮,不可避免的要用到其他的驭者。而聚灵咒,渐渐变成人驭者心中的至宝。皇室欲毁之后快的邪物!

白夜家在三朝之间被抄了四次,这四次中,不断的有人死。最后一次,也就是在昌隆二年,白夜家渐没落的时候。也正是碧丹与墨虚两家因疑成仇的时候。开始是两家合力对付白夜,后来,已经成了三家大混战。白夜家是最先受到打击的,但最先完全覆灭的。却是碧丹。这当中有他们自己地原因。究竟为何,已经无从得知。

到了昌隆年间。墨虚一支只剩父亲大人一个。而我,也不得不屈于天威。成为皇上地杀人工具!昌隆二年。我奉命带部属诛杀碧丹家的余党,因为皇上接到密报,碧丹家还有残余要出关外逃。皇帝指名让我去,是要加深三家驭者地仇恨。我忌惮制驭之力,不敢不从。带兵从云州一直追到京城,又从京城一直追到泱洋关边。却不成想,依旧没能杀掉碧丹倾绝。我当时以为他已经死了。这一役之后,旧部连与我最亲地源秋伯宜也心灰意懒。当时我们受命在外,伯宜不想再回去,我们便在那里分手各奔西东。

他走之后,陆陆续续,我身边已经没有驭者。后来,不久,圣上便将我闲赋外放。明为外放,实为监管,一直有制驭在我身边。直到你,入了京师。”

“当时爹爹为什么不跟宜伯伯离开缀锦,而要回朝覆命?”星言轻轻叹:“是因为那两家已经彻底完了,爹爹可以一人独大了吗?”

“我答应父亲,守好祖宅,不离不弃。也答应过你娘,让她一生不会颠沛流离。更是因为你,你当年只有七岁。”坚看着夜空:“当然,也因为驭灵。身为一个驭者,身体流淌的血与别人不同。世代相传地血脉,不能断绝。如果说,当年犯错的,是我的父亲,是倾绝的祖父。那么最初的根由,也是白夜悟龙的出尔反而。我实在想知道,聚灵咒里究竟有什么?到底值得不值得。我们用这么多人的血,来换取它?”

“现在觉得值得吗?娘锦衣玉食,却终日担惊受怕,以致身体孱弱至此。爹爹一生,郁郁寡欢,受人所制。星言自小,便需要懂得夹缝生存的道理。”星言站起身来,走到坚的身边:“祖宅又如何?一家人在一起,哪里都是大宅,哪里都是团圆。爷爷临终的样子,星言至今难忘,虽然当时星言只有几岁,依旧记得。他悔不当初,与其说是恼恨白夜悟龙独霸聚灵咒,因此而起杀机。倒不如说是,不满意有驭者,凌驾于己力之上。白夜家的先祖曾被封为通天驭灵大主。白夜家世袭此号,

称为驭者最强。痛恨的,不仅仅是他独霸灵咒,而的虚名!”

坚怔怔的看着他,喉间一叹息,变成无尽的惘然。“皇上之所以会如此,难道不是因为三家借助强力,一直独断朝纲?当时三家实力平均,谁也没有能力独抗两家,也正是因此,谁也不能登上帝位。皇帝只是他们手中的玩物。而他们也绝对不能容忍,有任何人的驭力可以凌驾他们之上。因此,皇帝的位子才勉强得以保全。而他们的夜郎自大,正是给了懦弱的小白兔,以反客为主的机会!”星言倚着门楣,微微笑着,而他的面容,却是一丝惨然:“皇上之所以重用制驭,是因为制驭是与平常人无二。只对驭者有抵制之力。不管那些人是人才还是蠢才,至少是一条忠诚不会对主人嗞牙的狗。而我们呢?对他们而言。是永远无法养熟地狼!所以,就算爹爹再会领兵也好。星言再懂做人也罢。我们再如何低下头颅,也无法让他相信。”之前做了太多事已经让他生疑,疑心生暗鬼,而他们自己,也的确是依旧在驭灵。战事让这件事缓和下来,但不会太长。皇上不除了他们,只会觉得夜长梦多。

“如今再说这些已经晚了。俊则一去不返。如果碧丹倾绝失踪地事是真。就定是他们掳了去,他们拿了聚灵咒,也不可能再回来。我当时找他们,是因为,你重伤在床,气若游丝。我只能将这些。推到那些旧部身上。让皇上认为,是早年叛逃的旧部又生祸乱!”坚扶着星言,哑声低语着。

“爹爹,你也说是旧部了。如何脱得了关系啊?”星言看着他,他老了,鬓发染霜。眼眸微暗,面容苍凉。让他心痛。

“是啊,爹是老胡涂了。想扯上咱们家,怎么样都有借口啊。”坚叹息,不觉一阵酸楚。

“不是。爹是。太担忧儿子了。关心则乱,星言怎么会不明白。”星言忽然揽过他。以自己的身体。支撑他的颤抖:“交给我吧,我们不能任人宰割。总要找一条出路。”

“如今,人走茶凉,连萧家都与我们撇清关系。唯有萧亮,还算是略有情意啊,偷偷的来看看我们!”坚被他一撑,顿觉这几十年的苦持,实在让他疲累无尽。身体,更开始颤抖起来。

“他不是驭者,出入不用担心被阵诀营发觉。所以,可以帮我们通连消息。”星言低语着。

“想找俊则?他拿了聚灵咒怎么可能再回来?”坚轻声说。

“不,我想找的。是碧丹倾绝!”星言微微眯了眼睛:“我见识过他地实力,他没那么容易让人拿走聚灵咒。我根本不相信他失踪了,他有一个帮手,是一条大蛇。而他自己的灵物,是妖狼刹寒夜哥。而他自己本身,也是半人半灵!”

“那又如何?他恨我入骨,当初是我一路追杀,丝毫不给他机会。”坚摇头:“就算他失踪的消息是假,故意引缀锦出兵以找到战争借口。他终不会帮我们的!再说,私通敌国,等同谋反。皇上迟迟不动手,就是差一个借口。这不是给他送到嘴边?”

“他会。”星言笃定的低语,唇角微微的上牵:“碧丹倾绝在凌佩超过十年,一路向上爬。深知权谋党争地道理,要想固守其位,必然稳其力。而我们,可以是他的敌人,同样,也可以是他的帮手。他有灵蛇云宁扬,那条蛇据说是他们家先祖的灵物,所以爹刚所说的这些过去。估计他也知道个大半。如果他知道聚灵咒是集合三家之力才汇成的灵咒,那么,解开它,也许同样需要三家的法血之力。虽然我不一定猜的对,但我想,他也会如此作想。若真是这样,我们死绝了,对他没有好处。我们以墨虚家驭灵之术相诱,他一定会来。”

“若他不肯,定要看我们死绝才能大快人心。我们又该如何?而且,就算他肯来,我们照样出了虎穴又入狼窝。”坚看着他,就算抛开前仇。碧丹倾绝这个人,也绝对信不过。就算如星言所料,聚灵咒尚在他的手中。他已经赢了大半,根本不用再借助他们的力量。就算来了,拿了他们,百般折磨逼得他们生不如死。他们倒是无所谓,但是轻晚要怎么办?

“他一定会来,除了这个,我手上还有他地一个致命地把柄!”星言说这话的时候,心下微微抽痛。他不想这样做,但是,如今他唯有这样做。他不怕死,但他不能让爹娘跟着他一起死。既然他地人生,注定了要他芶且偷生,那么,就让他这般芶且偷生好了~!

“什么致命地把柄?”坚一脸的疑惑,有些不明就里。星言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面前地庭院,而眼睛,一直投到未知的地方。

第五卷
—第二十九章 … 两相怀思意—

五刚过,南关传来六百里加急。太子领先锋营于泱所带先锋营全军覆没。太子阵亡!消息一到,在朝中掀起喧然大波。皇上大恸,原本身体已经孱弱,加之哀伤过度,于正月二十崩于乾元宫玉华楼。遗诏书:命七子河清王继位,命护国公单倾绝,丞相杜劲轩,大司马兼京畿尹顾正,东临王崔伯焉,南成广崔伯凯,西昌王崔伯寒,定远侯崔伯泰等人辅政。但事已成定局,国不可一日无主,新皇于大行皇帝梓宫前继位,尊嫡母文敬皇后为皇太后,尊生母端贵妃为皇太妃。改嘉定十六年为承祥元年。新皇哀痛,诏令举国大丧,登基大典暂缓。大行皇帝万年吉地早于三年前落成,梓宫暂停灵于先恩殿,择吉祭祖入吉地。

接下来的事便顺势而行,辅政大臣之中,七之有四皆是皇室亲贵。乍看之下并无不妥。太子阵亡之后,先皇已无嫡子,以河清王之母身份最尊。天下并无异言,关于个中内情,诸位皆心知肚明。朝中拍手称欢者有之,敢怒不敢言者有之,明哲保身者有之。但并无任何骚乱祸动发生。

倾绝在朝中料理诸事之后,便称南关军情紧急,将其他事宜交托给杜劲轩。于二月中旬便离开京师。京中大局已定,朝堂之上已经没什么足以与他们相抗的强劲势力,接下来繁锁的事情已经用不着他管。而且他离开,也避免落下趁新旧更替之机。借机夺位的口实。更重要地是,他收到南关莫奇的密信。

车驾一路向着东南而去。宁扬在正月十五当晚已经回返,凌破回来地更早。一回来,凌破便骂骂咧咧,说宁扬一直不肯让他回来。害得他白白耽搁了时日。

倾绝此时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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