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偌瑶没有多想就回答了。
“啪”谁也没弄清楚，毛小方打了偌瑶一耳光。
“啊”偌瑶惊呆了，此时就算是一个焦雷当场劈在她面前也不会让她如此震惊。
“师傅”阿海阿初也惊呆了，他们知道这件道袍在毛小方心里的分量，但他们怎么也料不到毛小方会动手打偌瑶。
毛小方也惊呆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对自己最爱的女人动手，似乎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自己控制的。他站在那，几乎不能思考。
此时的偌瑶心痛到几乎无法呼吸，她怎么都不相信这会是自己的毛小方。此时偌瑶的痛，比当初离开家门时的痛更强烈。一直含在偌瑶眼中的泪终于掉下来了，这滴泪竟石破天惊般的惊醒了偌瑶，她再也忍不住，跑回了房间。
但这滴泪没有惊醒毛小方，他像一个雕塑似的站在院中，他的脑中一片空白，根本无法思考。
一旁的阿海阿初看到这一切也无能为力，既担心毛小方又担心偌瑶，但又两边都帮不上忙。
偌瑶跑回房里关上房门，她并没有哭闹，只是静坐在梳妆台前，此时没有眼泪，她竟冷静的让人难以相信。
“原来梦境真的会成为现实，”偌瑶叹道，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管小方为什么对我态度大变都不可以怪他。没错，我带给他的麻烦的确太多了，他是一代宗师，他的责任是除魔卫道。或许当初的观星亭已经是错误了。而且，”深深埋藏在心里的记忆再次想起，她下意识的垂下了眼睑，“我命属至阴，是为不祥，就算他不忌讳，那就算将来真能携手百年，那他也是家人，那祸及全家的预言。”想到这，偌瑶心里不禁一个冷颤，“为什么我现在才想起这一点，祸及全家。或者没有小方的态度大变我也不应该和他在一起。”
毛小方房内，毛小方回想着两天自己的言行，他发现自己对偌瑶似乎态度大变，很多事好像是自己并不愿意的，但见到偌瑶心里就会无端的有怒火。毛小方越想越奇怪，这根本不是自己。这时他回想起偌瑶对阿秀和舒宁的描述，自己现在的情况好像和她们很像。怎么会这样，毛小方心里想着。但一想，他心里脑里似乎有无数的声音在回荡。“啊”毛小方痛苦的闭上眼睛，“心魔。”他连忙打坐运功。
夜很深了，整个伏羲堂静悄悄的。偌瑶轻轻的走进毛小方的房里，看着床上熟睡的毛小方，偌瑶的心像是被人揪着。
“小方，虽然我不知道这两天为什么会这样，但我不怪你，真的，对你，我竟连怪都做不到。”偌瑶轻轻坐在毛小方床沿上，她心里默默的说着，“其实，我离开是对的，将来如果你有事，那会比今天让我离开你更残忍。或者，爱也就是放弃吧。”偌瑶的泪水纷纷滑落，“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月，但这也足够让我回忆一生了。我要走了，你保重。”泪滴在了毛小方的嘴唇上。
偌瑶轻轻的离开了伏羲堂，但她不知道自己的那滴泪竟然慢慢渗进了毛小方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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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再见
一直到日上三竿毛小方仍没有起床。
“师兄，师傅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起来。”阿初问道。
“是呀，平时这时候师傅早就醒了。”阿海也奇怪的说。
毛小方在房里醒来，“我的头怎么这么沉？”正想着，忽然一道气流上涌，毛小方一惊，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哇”吐出一口绿水。
毛小方大惊，“这”
“师傅，怎么了，师傅”阿海阿初听到声响连忙跑进房，看到地上的绿水都惊住了。
这时，毛小方脑中一下想起偌瑶，想起这两天所发生的事。“偌瑶”毛小方急忙往偌瑶房里跑去。
“师傅”阿海阿初也跟着跑去。
毛小方看门虚掩着，“偌瑶”他连忙推门进来。偌瑶已经不在房内。
“师傅，我们一早都没有看见偌瑶，还以为她还在房里。”阿海说道。
“师傅，有封信。”阿初看见了梳妆台上的信。
毛小方接过信，连忙打开，“小方，当你看见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伏羲堂了。你不要为我担心，我不会离开甘田镇的，我会暂时住到舒宁那。昨晚我想的很清楚，我们注定是有缘无份。你是一代僵尸道长，扶正避邪，心系的是天下苍生；而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我想，我的存在只会是你的负担。所以，离开是最好的选择。保重。”
毛小方的心随着信纸上的字语下沉，他把信握在了手里，走了出去。
毛小方一人独自坐在书房中。阿海阿初进来，“师傅。”
“你们先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毛小方叹了口气，对两个徒弟说。
“是，师傅。”两人退了出去。
“偌瑶，”毛小方看着手中的信纸，“为什么我这两天会这么对她？”这时，毛小方想起刚刚在房内吐出的绿水。毛小方回过神来，觉得事情严重，忽然，他起了一本古籍，连忙转身找了出来。
“是夺情散。”毛小方眉头一皱，“阿海阿初。”
“师傅，有事吗？”两人还坐在院子里，连忙进来。
“阿海阿初，快拿准备香案。”毛小方吩咐道。
“怎么了，师傅？”阿海问。
“这两天我可能中了夺情散。”毛小方答道。
“夺情散，是什么呀？”阿初问道。
“夺情散是由多种药物及玄门法术制成，为术士所用。”毛小方解释道。
“师傅，术士是什么呀。”阿初听不明白。
“对我们茅山正道来说，术士即为不学无术之人，旁门左道，专练邪术。”毛小方说道。“人中了夺情散后七情六欲会逐渐消失，首先失去的是人的爱，失去这些后人就会逐渐变成行尸走肉，像个活死人，即使死后也会成为丧尸。”
“师傅，那金嫂的事会不会和夺情散有关。”阿海听毛小方的描述，联想起了金嫂。
“极为可能，”毛小方道，“如果真是这样，那镇上就有大麻烦了。”
“师傅，你的意思是镇上最近流行的不是皮肤病了。”阿初说道。
“不错，应该是被人传染的。这种毒会随人与人的接触传染的。”毛小方道。
“师傅，那大家是怎么中的毒呢，还有，你的毒是怎么解的呢？”阿海不解的问。
“这个我也想不明白，我早上起来后毒就解了，所以，现在我想开坛用玄光术看看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毛小方说道。
“好，师傅，我马上去准备。”阿海说道。
毛小方立即开坛，“玄光引路，开”毛小方念道，盆中立即出现昨晚的情景。毛小方看见了偌瑶昨晚的一言一行，看见了偌瑶的泪。毛小方心里难过，当着两个徒弟的面又不好表现，只能忍着。
“师傅”阿海阿初看着毛小方。
“专心看金盆。”毛小方说道。
这时，毛小方看见偌瑶滴在自己嘴边的那滴泪。忽然，他想明白了，“解夺情散毒的是眼泪。”毛小方高兴的说道。
“眼泪？”阿海阿初异口同声的问道。
“不错，就是所爱人的眼泪。”毛小方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夺情散是夺去人的爱，是至混至浊之物。而所爱人的眼泪至真至纯，只有这样才能化解。”
“哦。”阿海阿初恍然大悟。
“还哦什么，你们两个还不快哭。”毛小方说道。
“啊，师傅，为什么要我们哭呀？”阿初奇怪的问。
“阿秀和舒宁的毒不用解啦？”毛小方说道。
“哦，是，师傅，我们马上哭。”阿海阿初这才明白，这些天他们真的是挺想她们的。
“这次的毒流传的如此广泛，是靠什么流传的呢？”毛小方心里想着。毛小方想到了偌瑶，她现在在舒宁那，应该安全，我是不是应该立即去接她。毛小方转念一想，这次的事还没弄清楚，道堂与妖魔结怨甚深，或者暂时让偌瑶留在舒宁那会安全一些。
毛小方走进偌瑶的房里，心中不禁感叹，“难怪古人常说珍惜眼前人。短短几天，我和偌瑶已经分开。”看着房中的一切，没有了偌瑶，一切都变得空洞了。
毛小方走到了偌瑶的梳妆台前，偌瑶最喜欢每天坐在这里打扮，也许爱美是每个女人的天性。毛小方深深叹了口气，“偌瑶，你现在怎么样了？”毛小方有点丧气的坐在了梳妆台前，这时，毛小方瞥见梳妆台底下有几只死蟑螂。
毛小方心想，偌瑶对这些蛇虫鼠蚁最怕，怎么这里会有死蟑螂呢？于是，便伏下身去看。只见台下有十几只的死蟑螂，还有一盒胭脂。毛小方拿起胭脂，自言道：“这不是偌瑶的胭脂吗，好像在玫瑰那买的。”毛小方看见地上的蟑螂，想起当日胭脂的怪味，心中疑惑，便拿到药房去。
毛小方在药房门口被阿海阿初拦住了，“师傅，我们哭不出来呀，一滴眼泪也没有。”阿海阿初哭丧着脸。
“哎，我毛小方怎么收了你们两个徒弟？”毛小方无奈的摇摇头，“你们到厨房，拿些洋葱擦擦眼睛不就可以了吗。”
“对呀，还是师傅有办法。”阿海阿初一下就被点醒了，高兴的往厨房跑。
在药房，毛小方发现胭脂里果然含有夺情散。他心里想，当日阿秀舒宁也都有胭脂，难怪她们也中毒。既然夺情散再胭脂里，那中毒的大都是女人了。但我是怎么中毒的呢？
正当毛小方在思考之际，阿海阿初又跑进来了，“师傅，可以了，我们流了好多眼泪。”毛小方一抬头，只见阿海阿初眼睛都睁不开了，还有眼泪在不停的流出来，估计是洋葱擦多了。毛小方看看有点忍俊不禁，“咳咳”用力咳了一下勉强忍住了。“我们现在去舒宁那，让阿秀和舒宁再试试，如果真有效，到时，甘田镇的眼泪可就多了。”毛小方一边说一边一边往外走。
当毛小方来到舒宁家时，偌瑶阿秀舒宁都在一起。当舒宁一开门看见毛小方三人时不经惊了一下，“毛师傅。”
偌瑶听到“毛师傅”这三个字整个人不禁一颤，她没有想到毛小方这么快就来了。当毛小方进来时，毛小方看着偌瑶站住了，此时看到偌瑶，毛小方感觉仿佛恍如隔世。偌瑶再见到毛小方心里有喜有泪，她想说点什么，但张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倒是一滴清泪滚落了下来。
“师傅”阿秀有几天没见到毛小方了，看见毛小方来开心的跑到毛小方身边。但看到阿海，阿秀和舒宁一样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毛小方被阿秀的叫声回过神来，对阿秀和舒宁说道：“阿秀，舒宁，听我说，这些日子你们对阿海阿初的态度大变是因为中了毒。”
“中毒？”阿秀和舒宁同时惊喊，“毛师傅，我们怎么会中毒？”偌瑶也奇怪的看着毛小方。
“你们俩有没有用过玫瑰那里买的胭脂。”毛小方问道。
“用过，胭脂怎么了？”两人问道。
“你们先吃解药，看有没有用，然后我再解释给你们听。”毛小方让阿海阿初把眼泪递给阿秀和舒宁。
阿秀和舒宁不解的将眼泪喝下，没过一会儿，两人都有反映了，“哇”阿秀和舒宁都吐出了一口绿水。
“师傅，她们真的也中了毒，她们吐的和你早上吐的一样，眼泪真的是解药。”阿初兴奋的叫道。
偌瑶心里想着，“那小方也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