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国余道:“阿剖,你呆在客栈里是最安全的,跟着我们一路可能很危险,这都是为了你好。”
阿剖两手拼命的摸泪说道:“我不。余哥哥,为什么紫菀姐姐能跟着你,我就不行?我也要跟着你!”
林国余无耐道:“阿剖,你和菀儿不同的,菀儿她有足够的本事防身,可是你根本不会一点的功夫。”
阿剖哭道:“不是,是你偏心。我在程爷爷那儿,整天也没有人说话,现在我们苗寨的人都没有了,谁都不理我了,连你也不理我了。哇……”阿剖越哭声音越大,吵的林国余只感觉到两个鼓膜嗡嗡做响。
林国余道:“阿剖,你先回卢平去,等我们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再找你玩,好不好?”
第八三三节起程(4)
第八三三节起程(4)
阿剖道:“我不,我就要跟着你们,你们不带着我,我就跟在你们的马后面,反正你们到哪儿,我就到哪儿去,就是你打我骂我,我也不离开!”
林国余生平最怕女孩子哭鼻子,只要女孩子一哭,什么脾气都发不出来。只好又看着朱雀仙子,让朱雀仙子出主意。朱雀仙子道:“这样吧,阿剖既然跟着我们就让她跟着,但是一路上一定要听我们的话,不准乱跑乱动,听到没有?”
阿剖捂着眼睛,用手指缝儿里的光亮看着林国余。显然她对朱雀仙子的话还有些信不过。林国余也点头道:“好吧,阿剖既然在跟我们走,那就和朱雀姐姐共骑一匹马,一路上听我的话。”
阿剖偷着瞄了林国余一眼,又看向朱雀仙子,说道:“我要和余哥哥骑同一匹马!”
朱雀仙子微微一笑,林国余断然说道:“不行!要跟我们走就要听我的,不然的话我们就走,随你跟不跟。”林国余说完掉转马头,向北走去。
阿剖叫道:“喂喂,我和朱雀姐姐骑同一匹马还不行吗?”阿剖说着便往朱雀仙子的马上爬,她人小,力气弱,连爬了几次才在朱雀仙子的帮助下爬上了马背,阿剖在前,朱雀仙子在后,三人两骑一路向北。
一天之后到达了秀儿藏骨的树林。林国余跳下马,向林中走去。阿剖看林国余一瘸一拐的脚上很痛,于是给林国余找了林中的几断枯木当做拐棍。
到了隐藏秀儿骸骨的树下,抬头可以看到树顶了,林国余手中拐棍一点,身形跳起。抱住了树枝,伸进树洞里把秀儿的骸骨取了出来,又纵下树。取出杜得凯的骸骨,叫道:“杜大哥,秀儿姐,你们生终不能同襟,死后却能同穴了。”
朱雀仙子看了看四周道:“这里靠近山崖,不利于埋骨,恐怕今天如果埋下去,不知道哪一天山塌了,这二人的骨灰也就随着山塌而不知去向了。”
第八三四节起程(5)
第八三四节起程(5)
林国余放眼望去,这里确实并不是合适的安葬之所,杜得凯与秀儿情深意笃,可是造化弄人,总也应该给他们找一个合适的墓穴,也道:“现在也不急于埋骨,再走几天吧,看到什么地方有合适的,再把他们埋了。”
林国余把骨灰又放在包裹里,骑上马北行。又过两日,穿到了豆沙关前面的那个镇子里。当初就是与紫菀在这里相遇,如今一切都物是人非,止不住低头不语。穿过镇子,在靠近豆沙棺悬棺的位置,此处风水不错,依山傍水,山势较缓,不必担心山体塌陷,也不必担心到了夏季河水暴涨把杜得凯和秀儿的坟给冲走,林国余便在此处把二人的骸骨埋葬,取来一断木头,劈做两半,给杜得凯和秀儿立了一个碑。
在坟前念叨几句,站起身来。林国余指着这座山说道:“朱雀姐姐,先前我同你讲过,那些山魈就在这座山里。恐怕它们要是知道我来了,又会跑出来给咱们送水果了,咱们还是不要在这里逗留,以免耽误时间。”
阿剖道:“余哥哥,你的那些猴子手下那么好玩,怎么你不见一见他们,难道你赚它们太丑了吗?”
林国余道:“阿剖,咱们要尽快的赶路,这些事情还是能省则省,不然的话又不知道要多耽误多长时间才能到的了衡山呢!”
阿剖低头不语,林国余上马继续北行。此时正值雨季,豆沙关下的河水涨了不少,当初林国余等人还能在崖下找到借力点跳上悬棺,而此时崖下也尽被河水淹没。林国余道:“上面的棺材看起来保存完好,可惜已经空了,都被日本人运走去搞什么僵尸了。想当初僰人以登天之梯的格局安置悬棺,是寄希望于灵魂可以得以永生,结果却要毁在千年之后的日本人的手中,如果僰人真的在天有灵,又不知道当做何感想?”
第八三四节起程(6)
第八三四节起程(6)
林国余正要牵马继续北行,突然从悬棺上方落下了一个棺材盖子,扑通一声落在了河里,溅起一大片的水花,棺材盖子虽然木质,但是密度较高,直接沉入了河底。林国余一皱眉,叫道:“小瑛,看看是怎么回事?”
小瑛小舞两只鸟振翅而飞,飞向了悬棺,林国余同时还不忘记再嘱咐一声:“小瑛,和你老婆小心一点。”不过料想此时不应该是日本忍者,也不应该是僵尸,小瑛和小舞应该是没有什么危险的。
哪知林国余这一喊,悬棺内也有了动静,两个头突然从悬棺里冒了出来,看到了小瑛和林国余,大声叫道:“祖父!”二怪一阵激动,可时却没有掌握好平衡,整个悬棺一晃,从木柱上面掉落了下来,反过来,把胡里胡涂直叩在下面,往水里掉落。
胡里胡涂身手虽然敏捷,可是却不懂变通,二人在棺内几次想要跳起,可是都被棺材死死的压住,而棺材因为密度很高,竟然带着胡里胡涂一直摔到了水里,扑通一声,溅起更大的水花,连数丈外的林国余的衣服都被溅湿。
林国余大叫一声“胡里胡涂!”也顾不上自己脚上的伤势,片腿下马,冲向了河边,朱雀仙子也跳了下来,拦在了林国余的身前,喝道:“林弟弟,你的脚不能下水。相信胡里胡涂的身手,不会连被棺材扣住都不能出来。
林国余道:“朱雀姐姐,你不知道此事。这悬棺份量极重,虽然比不上梁王陵里梁王的棺材,可是也不是一个人的力量能抬的起来的。”
林国余正在担心,却见水里突然冒出了大量的气泡,棺材一晃,胡里胡涂二人居然真的从棺材里逃了出来。原来这棺材密度虽然大,但是倒叩在水中,里面有大量的空气,所以本身的浮力也不小,到了水中重量自然就大打折扣,而胡里胡涂也并没有摔晕,只是抬起了棺材的一个角,按杠杆原理,他们实际承担的力道连棺材本身重量的一半都不到,所以轻松的从棺材里逃了身。
第八三五节起程(7)
第八三五节起程(7)
二怪一擦脸上的水,又互相大骂,都把失足落水的过错推到了对方的身上,而把英勇的从水中逃生的功劳归功于自己。
林国余叫道:“胡里胡涂,你们不必吵了,快些过来。”
胡里胡涂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从河里跳上了岸,看着林国余叫道:“祖父,这么多天不见,你还活着呐?”
一句话差一点把林国余给气死,说道:“是,你们祖父还活着呢。胡里胡涂,我问你们,当初我让你们送我阿爸回湘西,怎么你们又跑到这地方来了?还居然躲在悬棺里面,你们俩想要做什么?”
胡里答道:“祖父,你说要我们送那个老东西回家,我们不是都送了吗?那老家伙太死板,不好玩,一路上连烤鸟都不让我们吃,我们不喜欢和他在一块玩。”
胡涂道:“就是。后来到了这里,那些猴子们请我们去喝酒,只喝了一点,睡了一小觉,那个老家伙居然就跑的没有影子了,也不等我们。他不等我们,我们自然只好要等他,这不是我们一直在这里等着他呢。”
胡里道:“对,我们一直按照祖父说的做的。”
林国余先前听林易仁讲过到了豆沙关一代,胡里胡涂失了踪,原来是去喝酒去了。林国余道:“你们俩喝醉了酒,睡了一小觉?”
胡里道:“咱们没有喝醉。只是小猴们酿的酒很好喝,所以就慢慢的喝,然后才睡觉。根本就没有喝醉。”
林国余道:“那你们俩睡了多长的时间?”
胡里胡涂奇道:“什么是时间?”
林国余语塞,阿剖叫道:“胡里胡涂,你们好啊,好久不见了。”
胡里胡涂看到了阿剖,一齐跳了过来,绕着阿剖转了几圈,胡涂叫道:“祖父,这个寥兄弟是谁?”
胡里一巴掌打到了胡涂的头上,叫道:“寥兄弟自然就是寥兄弟,怎么还会这个寥兄弟是谁?胡涂,你这句话说的太没有道理了。”
第八三五节起程(8)
第八三五节起程(8)
胡涂怒道:“你看他长的这样子,分明和当初寥兄弟差不多,可是细看,又不是当初的那个叫祖母的寥兄弟,所以我自然要把他们区分开,我这话怎么没有道理了?”
胡里道:“你这话就没道理。你应该问祖父‘这个祖母是谁’,而不应该问‘这个寥兄弟是谁’!”
胡涂道:“祖母就是寥兄弟,寥兄弟就是祖母,是你分不清!”
二怪吵着吵着就要互相打架。林国余叹了一声气,阿剖咯咯的笑了,说道:“胡里胡涂,我是阿剖啊,不是菀儿姐姐。你看看。”阿剖把自己的头巾扯掉,落出了一头青丝,垂在了肩上。胡里胡涂又绕着阿剖转了几圈,这才确定的叫道:
“这个寥兄弟原来是阿剖!”
“这个祖母原来是阿剖!”
林国余啪啪两掌拍在了胡里胡涂的头上,叫道:“你们两个王八蛋别给我乱讲了,小山魈们呢,他们怎么没有同你们在一起?”
胡里胡涂道:“那些小山魈还在林子里,尤其是没有尾巴的那家伙,正忙着照顾它的小小猴子呢,哪里有空和我们玩儿。”
“小小猴子?”林国余一愣:“难道断尾巴的山魈也生儿子了?”
胡里胡涂点头道:“那时当然了,当初我们和老东西走到这里的时候,就是因为断尾巴的猴子的老婆给它生了个小小猴子,才请我们兄弟去喝酒,这才和老家伙分开的。”
林国余又道:“那你们俩个闲着没事儿又跑到山顶上做什么?别告诉我你们在悬棺里面睡觉!”
胡涂叫道:“祖父,那天我还和胡里争论绿石头的下落呢,我说绿石头肯定不会平白无故的不见,肯定是祖父跑到了老妖怪那里,把绿石头给抱走了。胡里还不相信,非得说是绿石头象大石头一样,自己长了脚到处跑。为此我们兄弟打了赌,这几天一直在到处寻找绿石头呢。祖父,你把绿石头藏在哪里了?”
第八三六节起程(9)
第八三六节起程(9)
林国余惊道:“你们俩跑到悬棺上是在找绿石头?什么绿石头?不会是老妖怪洞里的那方玄冥石吧?”
胡里胡涂混然不知道玄冥石是什么东西,说道:“绿石头就是那天被祖父你摔破的那块石头,后来祖父还随身带着一小块那种石头。”
林国余明白了,原来果然是洪天佑的洞里的那块玄冥石被人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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