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蹄,包了嘴,以保证行进时不发出声响。大街之上倒也发现了几名路人,也被紫菀示意胡里胡涂点了穴道,放倒在一边——这种点穴并不需要人解的,直等到天亮自然可以活动。一直摸到司令部外。
门口的哨兵也在拄着枪,脸却冲里,并未发现众人,众人不敢从门入,走到司令部东侧的墙上,将马绑好,都一一翻身越过墙内。旱魃未意紫菀等人及四只山魈都呆在墙角,她先去将林国余藏身之处探明,紫菀点了下头。
旱魃这次为救人而来,和先次大有不同,她只看不远处有一株高大的槐树,飞身踪上枝头,先在院中打量一翻。这院中头几屋是士兵的宿舍,灯火俱亮,旱魃侧耳细听,只听到哗哗的声音,有时的有几个人在喊着“我押两块”“双天至尊,庄家通吃”;似乎是还有些兵们在玩,而后面的司令室外,又挂了两个白色的大灯笼,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奠”字,再往左右看去,却是一团漆黑。旱魃趁着院中的几个卫兵不注意,伸出双臂,似一只大鸟般的,平空滑到了士兵宿舍之上,并不发出半点声息。
轻轻掀开两块瓦片,一眼看到下方正有二十余名士兵围在一起正在推牌九,庄家已经接连“双天”“皇帝”的拿了几把,把下家都给通吃了,正在得意,面前的银元、法币摆了一堆。旱魃看到屋内并无林国余,又接连翻开了数间屋的瓦片,那些屋子里虽然没有灯,可是旱魃却仍能清清楚楚的看清,甚至包括那间审讯室中,都并无林国余。旱魃又跃至后面一的排房顶之上,只发现房中那个郭司令的遗体摆放在北墙之处,身上盖着布。郭媛一身白妆,跪坐在遗体之前,大约是哭过了几次,此时靠着供桌,有些打瞌睡。室内再无第二人。又在这一排房中查了个遍,竟然仍是一无所获。旱魃心内生疑——林国余被抓起来,理应在这司令部中,可是这司令部中却找不到。难道还会把他押在什么别的地方不成?
正在怀疑中,却又听得前排房子中有人大喊:“大天,大天”紧接着哗的一声,又有人喝道:“你小子是不是作弊了?怎么这把大天又赶在你的手中;愣让你凑出副王爷来!”只听庄家得意道:“这叫做运气,自从今天把那姓林的小子给抓了之后,我的手气也变的好了。又是通吃,谁还押?”
旱魃心道:“不如我先听听他们说些什么,既然提到了林国余,那么一会他们或是再提起林国余押在什么地方也未可知。”心中想着,便又腾身跃回。继续看几人玩牌。
庄家今天手气够硬,一连五六把牌,又是个个通杀。手中最小的牌竟然也拿出了一把对合(北京话叫做幺蛾子),杀的一边的众人都不敢大押了。他笑着道:“怎么样?还敢不敢押?别一会都输的当了裤头儿,你们那玩艺臭烘烘的,我可是不收。”马弁甲正在天门下注,此时已经把身上的钱输的差不多了,在自己身上摸了半天,也找不到一块钱了,厚着脸皮对庄家说道:“我说徐哥,我不把押两块大洋,可是手头上没钱了,能不能先欠着。”庄家一翻白眼道:“我说小马,赌桌无父子,哪里有欠债这一说?没钱了你快下去,哪位兄弟还来?”
第一二六节阴鬼附身
第一二六节阴鬼附身
一旁边就有人开始将马弁甲往旁边拉,马弁甲双手死死的捂住牌,脸通红的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没钱?我就怕我下了注之后,你赔也赔不起。”姓徐的庄家手摇着骰子,单腿立在板凳之上,笑道:“哎哟,你还有什么东西可押啊?你连个老婆妹子都没有,不会是要押你老娘吧?要是这样的话,我可是不要。”马弁说道:“呵,我要押的便是这东西,你们看一看,值多少钱。”砰的从怀里拿出一长条的石头来,拍在了桌子之上。那石头在灯光下,仍是泛着绿莹莹的光亮。
旱魈自房顶看到,心头噔的一下,那物正是林国余送于紫菀的那块绿石,后来因为封印了老太爷的灵魂在里面,又暂时交由林国余保管的。这方绿石在此,难道林国余已经遇到了不测?
庄家却不识得此物,冷笑道:“你小子是不是穷疯了?从哪里弄来一块怪石头,就来冒充宝贝?”马弁冷笑道:“石头?你们几个,先把灯闭了。我让你们见识见识。”庄家把钱往自己怀里一拢,也道:“闭了吧,咱们倒看看这块石头还能有什么用。”众人拉了灯,登时桌上的那方石头就变的极其的显眼,发射出的绿光硬是将整个桌面都给映绿了。马弁道:“怎么样?这可是一件宝贝。”这些兵们就算不认识这块石头是什么宝贝,可是也知道能发出这种光亮的,也必然是一件稀罕物。又打着了灯,庄家将石头拿在手中道:“这玩艺儿你小子从哪里弄来的?”马弁得意道:“白天抓了姓林的那小子身上搜来的。怎么样,还值些钱吧?”庄家道:“这东西看着稀罕,可是咱们谁也不懂。这样吧,我看这块石头算你十块大洋如何?”马弁向怀里一扰,道:“十块不行,最少得五十。”庄家道:“五十块?你做梦去吧。你们,接着下注。”马弁急道:“那三十块!”二人讨价还价,最终将这块绿石订做二十块大洋。马弁将这二十元全部下了注,这一把可是够大,唬的众人也不押了,分做两批都在庄家和马弁之后,眼盯着二人的牌。庄家打了骰子,分了牌;马弁啪的拿起一张牌来往桌上一翻,是一张两个点的地牌,将这张牌放在另一张牌的背后,紧紧的搓,嘴里叫着“地、地、地”,眼看前面已经露出了一点,马弁咬了咬牙,又继续搓,众人也一齐喊道:“一,一,一”一搓到底,竟然真的又是一张“地”,马弁笑把两张牌往桌上一放,叫道:“双天已经出去了,我偏不信你这把牌里还能搞出‘皇帝’来。”庄家却冷笑一声,看也不看,将两家牌往桌面一拍。一张三个点,一张是“二四”六个点,竟然真的是皇帝。马弁叫道:“不对,你小子做手脚了,怎么可能你把把拿这么大的!”伸手便把庄家拿过去的石头往怀里拿。庄家蹭的站起来:“你还想耍赖么?”马弁却一把抓住了庄家的领子,叫道:“你小子施了手法,这把当然不算。”将庄家往怀里一抓。哗啦一声,整张桌子全都倒了下去。
庄家眼见自己的许多的大洋都掉在地上,和其它人的钱混在了一起。早有旁边的下家已经往地上开始拾钱了。庄家一记冲天炮,真打马弁的脑袋,正中眼角之上,将马弁的眼角打裂,马弁一吃通,手一缩,庄家也马上弯下腰去,来拾自己的钱。
马弁吃了亏;哪里肯让,照准了庄家的屁股就是一脚,将庄家踩在了脚下,伸拳就在他的后脑后背打去。庄家旁边一滚,也抓住了马弁,二人倒在地上扯打倒了一处。
众人直等将地上的钱都拾的差不多了,才起来拉架。此时马弁也已经几计重拳打在庄家的脸上,鼻子也被打破了,鲜血哗哗的流了出来。沾了一身,而马弁也是鼻青脸肿,两个眼窝一黑一红,二人被拉开仍是叫骂不休。众人劝着,将庄家向屋外拉去,拉到门口,庄家忽然看到了门旁立着的一条门闩,又抄了起来,舞动着朝马弁打来。众人一时没有拉住,被庄家挣脱,那门闩实实在在的打在了马弁的身上,只见马弁哼也不哼,一头倒在地上。庄家又抡起门闩来向下打去,这一次门闩太长,庄家这一举,正好打在了灯泡之上,那灯泡哗啦的碎裂。屋内一片漆黑。有些人叫道:“不要再打了,再打他就死了。”可是庄家的这一棍还是落了下来。
屋里此时仅有那块绿石头发着光芒,庄家的这一棍下去,打在了马弁的前胸,将马弁胸中的一口气打了出来,那口气自鼻中而出,带出了些鼻血,有些许正好溅在了绿石头之上,绿石发出了些闪烁,一道绿光忽然明亮,从石头中飞了出来,钻入了马弁的体内。马弁忽的站起身来。
此时众人却并不知真的马弁已经被庄家的第一棍打死,而此时却是偏巧石头中的老太爷魂魄进入到他的体内,只道他并无大碍,纷纷仍是叫着:“你们两个不要再打了。一会儿崔副官就来了。”此时的马弁哪里听的懂这句话?朝着舞着门闩的庄家扑了过来,两手板过他的头,张开嘴巴,咬在了他的颈动脉之上;一道鲜血自庄家颈部喷出;马弁吸了两口,又将庄家放过,庄家的死尸马上倒在了地上。
这些兵们这才感觉情况不对,纷纷向门外退去,一边叫着:“小马,你别过来,你疯了吗?”马弁哪里管这些,早有一个兵落在后面,被他一把抓了过来,又咬在脖子之上。
众人大哗,一齐喊道:“不好了,闹鬼了,小马被鬼附身了。”
(肖忉曰:赌博害人害已啊。另我现在都没有牌友了,想玩两把了,嘿嘿)
第一二七节司部喋血
第一二七节司部喋血
旱魃在屋顶之上,冲着远处的紫菀等人施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不可冒然而出。又凝神仔细查看屋内的动静。
被马弁抓到的那个兵撕扯了两下,抓在马弁的脸上,留下了道道的血斑,却丝毫没有减缓马弁咬下去的速度,随着这名小兵的血自动脉而出,喷了马弁一脸,身子也软了下去,马弁一甩手将他的尸体重重的丢到了一旁,不再理会,又直向屋外走去。
屋外月光明亮,映着马弁一头一脸的鲜血,都已经分不出这血是来自庄家或是那两个可怜的小兵的了。马弁抬头望了一眼月亮,用手指在自己的额头一抹,顺着手指滴下了几点鲜血,马弁将手指放在口中,舔了一下,似乎是在回味刚刚鲜血的味道。此时院子里早就乱做了一锅粥,司令部外站岗的两个卫兵也跑了进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这些兵们都指着身后的马弁,惊恐的喊道:“小马被鬼附身了,老徐、小赵他们几个都被他咬死了。”马弁听到人声,身形忽的一飘,竟然如同鬼魅般的出现在了那两个卫兵身旁,还不等那两个卫兵有所反应,他双手已出,分别抓在了两个卫兵的脖子之上,用力一扭,咔嚓两声,破生生的将两个卫兵的头扭了一百八十度,马弁拎着他们的脖子,向前一抡,两具尸体仍然手握着枪,向着已经跑到门口的几名士兵打去,那几个士兵仍只是顾着向前跑,却万想不到马弁会丢出尸体来打他们,两具尸体的头正好顶在了两名士兵的后背之上,马弁此时力道之大已经难以想象,这两具尸体竟然硬生生的将两名士兵的脊椎碰断;倒在地上,哀叫不停。而其中一具尸体手中的枪拖也正好打在另一人的大腿骨上,将腿骨打断。从马弁被阴魂附体短短的几分钟中,竟然已经四死三伤。而马弁仍是身形飘忽,去杀另一些士兵,好在这些兵们已经四散开来,使得马弁的动多多少少受了些影响。
旱魃心中并不关心那些人的死活,心中反道高兴,只要这马弁一闹,说不定司令部中所有的人的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他的身上,反倒会方便自己找林国余。见到马弁追着几个小兵向后院跑去,旱魃又飞身一跃,转而跳到后院的一株大树上容身。
那些兵们被马弁吓的大喊大叫,也惊动了正在昏睡的郭媛,她站起身来,向屋外走去,此时一名小兵已经冲到,大喊:“小姐,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