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4-伊拉克,在死神脚下揾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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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4-伊拉克,在死神脚下揾钱-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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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批家伙虽然平日里是云里来雾里去的飞行员,但离开了飞机就没辙了,只好麻烦我开车送他们去CPA机场。下车的时候,终于出事了,一个塑料提袋破了,5瓶摩根船长、两瓶杰克丹尼、4瓶红酒露了出来,完全没有办法带走。那个兵急着赶回机场,痛苦地看着这些酒,一咬牙:“来不及了,先放在你这里,下次再来拿!”    
    这批飞行员从此再也没来过,不知道是回国了还是调走了。如果战争结束后,我们还能遇到,我一定给他们补上这几瓶酒。    
    运输工具不行,买酒确实不方便。我见过最安全的搬运的工具是一个黑人士兵带来的。有天早上6点,有个黑人士兵来敲门买酒,一开门进来两个,买了400多美金的酒。大概是吸取了上次飞行员塑料提包不结实的教训,这次他们提了个弹药箱来,24瓶一瓶一瓶塞下去,用毛毯一层层垫上,最后用一个硕大无比的挂锁锁上,抬起来,轻轻松松地走了——如果不遇上炸弹,他们的运输应该是很安全的。    
    不过这样买酒也不是最好办法,我遇见过一个兵,要么是新兵要么是宪兵,进门就躲在餐厅最里面,然后就问我要纸杯,再要了瓶科罗娜啤酒,倒满了,把泡沫打掉,然后指着告诉我:“TEA,TEA(茶)!”    
    就这样,他喝了一杯又一杯“TEA”,最后给了20美金,兴冲冲地走掉了。没几天,这个小子又带着4个人来了,坐下就问我:“你还记得我吗?”    
    看我没认出来,这个小伙子有点失望,转手一指身边的人:“这些都是我的朋友,他们都要喝special tea!(特殊的茶)”我一下子反应过来了。    
    在绿区里,最幸福的是英国兵,每次来就大呼小叫叫我们把酒拿出来,给我看他们的迷彩服,表示自己是不受禁酒令限制的英国人。相比之下,美国保安和军人是不许喝酒的,印度人和斯里兰卡人给CPA做厨师,也不允许喝酒,要想喝,就得像上面一样搞种种名堂,用装红茶饮料的瓶子装威士忌,白酒就用矿泉水瓶子装。印度人也喜欢带着酒到处跑,走着就喝完了,只是他们喜欢拿着百事可乐的易拉罐——自然,里面装的是酒。    
    后来我引进了一种200ML扁瓶装的威士忌,受到了美国兵的热烈欢迎。他们高兴地和我比画,这个小瓶子塞进口袋,谁都看不见!


守业篇(下)我们的军营餐厅 7。1 SHOT,2 SHOT……

     (一小杯,两小杯,三小杯……)    
    酒类经营的时候,并不是每个顾客都像麦克那样好酒量。经常有些秀气的美国兵,为了多尝几个种类,问我:“能不能喝1SHOT?”    
    我开始懒得麻烦,也不是很理解1SHOT是什么概念,就告诉他们,不散买,要就整瓶。到后来,问的人越来越多,我忍不住找了一个家伙打听,“什么是SHOT?”“多少是1SHOT?”    
    他告诉我,美国人不能多喝的时候,可以按照小杯喝。他拿了一个酒瓶,一点一点倒出来,最后剩了个杯子底,告诉我,这差不多就是1 SHOT了。我一看,花了半天工夫,了解到1 SHOT大概是40ml。他告诉我,这么多可以定价3美金,加送一罐饮料。    
    当时,一瓶威士忌在我们这里的售价是25美金,而按照SHOT倒的话,大概可以倒出25SHOT——换句话说,一瓶酒可以卖出过去三瓶酒的价钱。我曾经碰到一个会讲中文的尼泊尔人,一次喝了18 SHOT——不到一瓶的量,他花了54块钱。这个价钱,他完全可以买两瓶。真不知道老外是怎么想的。    
    还有一次,有一桌美国人,从2 SHOT开始,然后是6 SHOT 6 SHOT的要,最后喝了27 SHOT。一个聪明的家伙终于醒悟了:不能这样喝了,要按瓶喝!    
    SHOT的故事告诉我水滴石穿的道理。绿区一座皇宫的地下室里曾经发现过太子乌代的酒窖,满满一个酒窖的好酒——这种情景,大概只在《兄弟连》里出现过。后来一个美国工程师开车偷偷带我进去了,我才有幸见到那宏大的场面。好不容易来了,当然得有点收获,在那个工程师朋友的协助下,偷偷顺了瓶泥封的日本清酒出来。    
    这瓶宝贝在我身边放了两周,终于忍不住好奇心,被我开了封,1 SHOT; 1 SHOT,和“萨达姆”喝了个光。    
    这是我在巴格达第一次喝白酒。


守业篇(下)我们的军营餐厅 8。开除了一个

    在村岸由纪子的带领下,国内带来的女按摩师很快就融入了当地的生活——美国兵全副武装一天下来,特别喜欢享受一下按摩服务,而且对女孩子也很感兴趣。不过,这对于我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来到伊拉克前,我们和每个女孩子家里都签了合同,一旦出问题,回国就不那么好看了。另外一点很重要,也是我们出国前在合同上口头上一再叮咛的:千万不能和老外搞跨国恋,否则有任何一点问题,都可能导致我们在巴格达的生意被CPA封门。    
    但遗憾的是,禁令对于孤单寂寞的异乡生活并没有太大的作用,KK来到巴格达仅仅一个月,就和一家美国公司的电器工程师处上了朋友。每天晚上10点,按摩的生意停了,KK就和他的美国男朋友一起出去玩耍——开始还在夜里一两点回来,需要我们留门,到了后来,我们留门失去了作用——KK已是彻夜不归了。    
    毫无疑问,这不是个好事情,KK已经过了35岁,国内尚有孩子和丈夫,现在又在国外找男人,对稳固国内感情不利。其次,餐厅正常营业受到影响,总有老外来咨询“特殊服务”,我们一再解释没有,老外就是不相信。那天来了个黑人哥们,指着门外,痛心地质问:“KK为什么和那个白人可以?你是不是歧视我们Negro?”    
    名声坏了不说,还背上个种族歧视的罪名。我和刘磊心里都不是滋味。经理出面,我们仔细地和KK谈了这个问题,国家、民族、孩子、老公,全搬出来了,可惜言者谆谆,听者邈邈。若干次无效的沟通之后,劳资双方爆发了激烈的争吵。最后终于决裂,KK正式离开餐厅,投靠了美国男友。    
    就在我们都不知道事情会怎么样发展的时候,第二天,伊拉克警察来了。说实话,我从未见过伊拉克警察如此威风。这群穿着破烂制服的倒霉蛋,走在街上,非常容易成为反美武装的袭击目标,但是这次完全不同,抖了起来,平端着AK47脚踏大牛皮靴子,呼呼啦啦地闯进来,两个把门,两个拿枪把我们指住,最后走上来一个局长,盯着我:“谁是老板?”    
    就在这危急的关头,正在院子里开心着的麦克一伙,看见伊拉克警察杀气腾腾,顿时就反应过来了。麦克喊了一声,4个人迅速展开,手枪提在手里,迅速就位。    
    还在我们和伊拉克警察发愣的当儿,四下已经传来几声:“I hold here!”几个美国兵各司其职,用枪口看住了伊拉克伪警察,彻底控制了局面。    
    4个伊拉克警察愣住了,美国兵趁机下了他们的枪。警察局长没想到4个手下这么快就给摆平了,急得直搓手。想了一会儿,还是磕磕巴巴地说明了来意:“你们的员工KK,控告你们殴打她。你要随我们去警局,协助我们的调查……”    
    麦克4人看着警报解除,也把枪收了起来,看着我,替我们安排道:“没事,Nicky你留下,照顾生意,Hannibal(刘磊)和他们走,晚上Hannibal如果没回来,一定要告诉我!”    
    刘磊一走就几个小时没消息,我赶紧打发祖拜去警察局探听消息。可是这个家伙天生胆小,绕着警察局转了几圈没进去就回来复命了。我一看,不成,还得亲自出马。    
    等我混进警察局,找到刘磊的时候,这个家伙已经和伊拉克局长谈笑风生了,见我进来,还主人般地搬了个椅子给我坐。他正在和警察局长“哈比比”,其实早就可以走人了,害我担心那么久。    
    出了警察局,刘磊告诉我,警察局已经被摆平了。10天之后,绿区检查口发生汽车炸弹爆炸,7个伊拉克警察替美国兵挡炸弹牺牲。刘磊封了7个大纸包,共计2100美金送给了局长,算是巴格达的中国商人对伊拉克警察的一点慰问。    
    从此,伊拉克警察再也没有找过我的麻烦。与此同时,在中国大使馆的调解下,KK领取了第一个月的工资,买机票辞职回国了。


守业篇(下)我们的军营餐厅 9。“10。14”大爆炸

    在来伊拉克之前,我从没有想过,死神会在那么近注视着你——50米。    
    2004年10月14日中午,我正在大厅里接单——当时天气晴朗,美军在费卢杰战斗渐渐进入稳定阶段,绿区里没有了前期那种频繁的调动。我们的生意也因此有所好转。    
    临近中午的时候,一声巨响传来。巨大的轰鸣声震着我的耳膜,根本无法辨别出爆炸发生的方向,惟一能肯定的就是,这颗炸弹离我们很近。    
    餐厅里十几个正在吃饭的士兵迅速站到了大厅的横梁下,警惕地看着周围。根据以往迫击炮的经验,我还趴在原地,等待第二声爆炸的响起。10秒之后,另一声巨响在稍远的地方响起。这两次爆炸,是我来到绿区半年来,听到的最强烈的爆炸。    
    两声炸弹响起,我刚要起身说没事了,还没直起腰,就听见整个绿区上空响起了尖厉的警报声。餐厅里的兵听见警报,饭也顾不上吃了,扔下钱就跑了。院子里的阿木迪和巴哈,第一时间跑上屋顶观察情况,厨房里的小工阿布杜拉正在洗碗,听见爆炸,吓得打碎了好几个碗,这会儿也缓过劲来了,扔下手里的活跑到院子,看见阿木迪和巴哈两个小孩从楼顶上下来往外跑,也跟着跑出去了。    
    大约过了20分钟后,我把餐厅里的碗筷收拾好。阿布杜拉回来了,几近发病,看来是吓坏了。他怔怔地拉着我的手,右手食指到处指指戳戳,嘴里喃喃道:“Beef,Beef(牛肉)……”    
    我心里清楚,他一定是说爆炸现场满是人肉碎片。我心中一紧,也就没有再去现场看热闹。院子里一片狼藉,我把可怜的阿布杜拉打发走,开始整理院里的花草。    
    一个小时过后,满手满脚是泥的我,被两个手持M4的美军特种兵从院子里赶了出来,连手都不让洗、鞋也不准穿。到了外面一看,发现临街已经站满了从家里赶出来的人。美军开始逐一搜身,核对身份……大约又过了40分钟,负责后勤的美军送来了一箱箱矿泉水。我拿起一瓶洗了手,喝了两口,感觉有些缓过劲来。这时,路上开始有三五成群的医院工作人员抬着黑塑料的裹尸袋从我们眼前经过,开始还能看见袋子外面的轮廓,或胳膊大腿,或头部,到了后面几个袋子,已经看不出任何人样了,就像提着一袋沙子——想必是给炸碎了的“Beef”。    
    我猛然抬头一看,发现四周楼房上已经站满了警戒的士兵,全副武装的小队开始逐一搜索住宅。那天,绿区里几乎所有的房门都被踹坏了。    
    2004年10月14日,巴格达绿区发生两处人肉炸弹爆炸事件,死伤惨重。一处位于距离我们餐厅右边不足50米的商业街,另一处位于左边150米外的“绿区咖啡”。    
    10月14日绿区咖啡的爆炸,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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