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1-四个火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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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1-四个火枪手-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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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标……他不是人……”    
    牛强嘴里骂着“贱货”,甩手就是一个耳光,打得周美踉跄倒地。儿子吓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牛强一手把儿子拎起来,丢在小房间的床上,说:“你今儿早点睡,我跟你妈有点事。”回头来到堂屋,又踹了周美一脚:“说!姓郑的是怎么强迫你的?”    
    周美一边抹泪一边说:“前天晚上,孩子睡了,我正在看电视,郑标在外面敲门,说有急事。我以为他是个老实人,不会乱来,就开了门。谁知他进来后就抱住我乱摸乱啃的,我拼命挣脱,可揪不过他。我想喊,又怕吓着孩子。他把我……”    
    牛强气得一拳砸在桌上,把桌上的碗杯震得叮当乱响。他愤愤地骂道:“好你个郑标,竟敢欺负到老子头上来了!别拿村长不当干部,老子要让你尝尝牛村长的厉害!”说着就到厨房拿了把菜刀别在腰里,噌噌地来到村西头的郑标家门口,咚咚擂门。郑标起来开了门,牛强一把揪住他说:“你跟我来一下,有件事跟你对质。”将他拽到自己家里,让周美把门插上。    
    牛强照着郑标的脸面就是一拳,打得郑标摇摇晃晃。牛强指着郑标的鼻子说:“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我做了这么多年的邻居,你竟趁我不在家时强奸我老婆!”    
    郑标起先不承认,还喊冤枉:“我怎么会强奸你老婆?你有什么凭证?”    
    “凭证?”牛强对着老婆又是一脚,“她就是凭证!贱货,你把遭受强暴的过程写下来,不怕他嘴硬!”    
    周美拿来纸笔,把当时的过程写了下来,并签了名。郑标这才认了账,也在上面签了名,并说:“牛村长,都怪我一时糊涂,做了对不起你和小美的事,我愿意赔点钱给你们,咱们私了吧!”牛强想想,家壁邻居的,这种事传出去大家脸上都不好看,再说自己又是个村长,以后还怎么在村里行走?就同意私了。    
    郑标当场从口袋里掏出四百八十块钱丢下来,说:“我身上就这么多,我回去再拿五千来。”    
    时间不长,郑标果然又送了五千块钱过来,临走时说:“咱们的账一笔勾销,从此你我两不找。谁也不许说出去,就当这事从没发生过!”    
    谁知过了两天,郑标心痛自己的五千多块钱,就把这事说了出去,还到处放风说牛强夫妇诬赖他,敲诈他的钱财。牛强大为恼火,找到郑标就是一顿打,一边打一边嚷嚷:“你这个流氓,强暴我老婆还反咬我一口,我今天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当时围观的人不少,有人劝他:“你别打了,你大小是个村长哩,别和他一般见识,有什么事到政府去说,是非自有公断。”    
    牛强正在气头上,哪里肯依,嚷道:“村长怎么啦?村长也是人!老婆被人弄了,谁能咽得下这口气?”越说越来气,将郑标拖到自家院里,绑在大树上,从腰间抽出皮带使劲抽打。    
    这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人们都劝他不要再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牛强口气冲冲地说:“什么不要打?说得轻巧!强暴你老婆怎么办?强暴你姐妹怎么办?”手里打得更凶。周美也拿根竹竿,朝着郑标没头没脸地抽打,嘴里还骂个不停:“打死你这个流氓,打死你这个色狼!”    
    夫妻两个轮番抽打,打得郑标遍体鳞伤。直到派出所民警赶到,才制止住了,民警将郑标解下,送到医院治疗。    
    “后来牛强夫妇就正式向派出所报案了。姓郑的伤还没好,就被带到了公安医院。后来转到看守所。”    
    我讲完了,轻松地点上了一支烟,慢悠悠地吸着。    
    梁敏仁说:“这姓牛的还是村长哩,怎么能随便打人?姓郑的犯法自有国家制裁,你把人家绑在树上鞭,这算什么?老百姓不懂法,你村长也不懂?”    
    我说:“你以为村长有多高的素质?听说牛姓在村里是个大姓,是个旺族,牛强又是个骠悍人,他正是靠这个当上村长的。”    
    梁敏仁回味了一会儿,说:“这件事听上去确有不少疑点。比如说周美在牛强回来的当时并没有说,是被孩子无意中捅破,在牛强的逼迫下才说出来的,这不合乎情理。还有,如果那个姓郑的果然做了亏心事,巴不得私了呢,为什么还要出去放风?”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可公安和检察人员不这么认为,他们说受害人的证词就是最好的证据,何况那天晚上郑标又没有时间证人。”    
    “他那天晚上干什么去了?没有时间证人,总有个时间证明吧。即使在家睡觉,也有个睡觉的说法嘛。”    
    “问题就在这里。卷宗里没有他对这个问题的合理说明,也就是说,他没有不在案发现场的证据。这一点对他很不利,这也是警方敢于动他的重要原因。”    
    梁敏仁一时无话,他分明是在琢磨这个案子。过了半晌,他才说:“总得见见被告才好,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另外,听听他是个怎么说法。不能听一面之词嘛。”    
    “要是你有兴趣,明天跟我一起去见见当事人吧。”    
    “看守所让我进吗?”    
    “这又不是什么重案,看守不会太紧的。要是问起,你就说是我的助手。”    
    “好吧。看我这熊样子,说是你老板人家也不相信啊。”


第三章 猥琐梁敏仁的阴阳人生深更半夜她喊救命(2)

    第二天,我俩来到看守所。出示了证件,说明了来意,办妥了手续后,被安排到提审室等待。不一会儿,郑标被带了进来,在我们对面的座位坐下。看守则站在旁边,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我对郑标说:“你妻子委托我替你辩护。现在我要听听你的说法。请你把事情的过程说一遍。”    
    郑标沉默半晌,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哭得像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面对一个大男人的哭泣,我们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旁边站着的看守见得多了,瞪着眼睛喝道:“还男子汉呢,哭什么哭?有什么事情说明白就是了。”这句话还真管用,郑标立即止住了哭,用袖口擦掉满脸的泪水,情绪也慢慢地平静了下来。能感觉得到,看守凶狠的背后,是对他的同情。郑标嘴唇哆嗦了一阵,终于断断续续地说话了……    
    “八月二十四日晚上十点多钟,我已经睡下了,牛强突然擂我家的门,说有急事找我。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起来开门,被牛强一把揪出来,直往他家里拽。到了他家后,他劈口就说我强奸了他家老婆,还让我从实招来。我一下子被他搞蒙了,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可看他这阵势又不像,我知道不妙,就大呼冤枉,跟他们要凭证。牛强逮住他老婆就是一阵臭打,朝他老婆吼道:‘说,郑标是怎么糟塌你的!’    
    “‘我……我……’周美一时编不出来,牛强上去又是一脚,从腰里卸下一把菜刀,咣的一声掼在桌上,吼道:‘今天不交待清楚,把你们两人的膝盖骨全剁下来!’    
    “面对这样的威胁,我仍然没有屈服,再三强调我没有弄他老婆。我还提出,咱们到派出所评理去!但周美不肯去,却咬定是我强暴她了。我知道我被这女人诬赖了;这女人平时就是一步三个谎。牛强要他女人把过程写下来。周美便拿来纸笔,写了一段交给牛强,牛强看了不满意,又追问谁先脱衣服的?怎么个过程?多长时间?周美又在下面写了几句。牛强这才让他老婆签名,接着便强迫我签名。我哪里肯签?牛强迎面就给了我一拳,我被他打倒在地。牛强把菜刀架在我脖子上,恶狠狠地说:‘你今天不签,老子就让你狗头搬家!’我知道他这人,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就违心地签了名。    
    “牛强将那张纸折叠收好,奸笑着说:‘你既然签了这个名,就说明你已经承认了;有了这张纸,我也不怕你今后赖账!你说,你今儿是要走着回家,还是爬着上路?’我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就问他:‘此话怎讲?’    
    “他说:‘要走着回家,咱们私了,你拿一万块钱来,以后你我两不找;不然的话,你把膝盖骨丢下来,自己爬着回家。’    
    “我知道他这是在敲诈我,可我这时已是身不由己,只好同意私了。我当时想,先把眼前应付过去再说,脱了身再想办法。可一下子让我拿这么多钱,我心有不甘,况且我也没有这么多钱。我就在价钱上与他周旋,想尽量少给一点。我将口袋里的钱全掏出来,一点是四百八十块钱,放在桌子上说:‘我身上就这么多钱,你要你就拿去。’他冷笑一声说:‘就这点钱?你把我老婆当婊子了?不行!’    
    “我说:‘你到底要多少?’他说:‘没有一万也得八千!’我说:‘我没钱了!’他说:‘没钱回家去拿。’我说:‘我家里也没钱。’他把菜刀往桌子上一斫,说:‘看在多年邻居的份上,你再给五千,少一个子儿也不行!再啰嗦,下一刀斫下去,就不是在桌子上了!’    
    “我想,我今天不出血怕是过不了关,就同意给他五千,让他跟我回家去拿。他说:‘行,我不怕耍花招。’说着把菜刀往腰里一插,跟着我回家。    
    “我从白天收的税款里拿出五千,交给了牛强。牛强拿了往口袋里一揣,一把揪住我的领口说:‘咱俩今后的账一笔勾销!我警告你,可不要说出去,说出去于你脸上不好看,于我们脸上也无光。到时候脸皮撕破了,我这把菜刀可是不认人的!’    
    “我是什么也没做,平白无故地被他敲去五千多块钱,心里越想越窝囊,越想越胀气。想去报案,又怕这种事说不清楚;还有,给钱没有手续,到时候姓牛的来个死不认账怎么办?这时我想到了老同学陈亮,陈亮是牛强的姐夫,为人很正直,与陈亮商量商量,也许能有办法。于是我把这事跟陈亮说了。    
    “陈亮一听气得不行,当即就带着我找到牛强。陈亮把牛强好好数落了一顿,说亏你还是个村长哩,怎么能做这种缺德事?你那个老婆是个什么胚子,你自己没数吗?一步三个谎,村里人谁不知道?这明摆着,是你们夫妻敲诈人家老实头,这种事传出去,你这村官还怎么当?快把钱吐给人家,我做个见证,以后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谁知牛强不但不听,反而上来打我,还把我绑起来用皮带抽打,把我打成这个样子……”    
    郑标说到这里,掀开汗衫,露出满身的抽痕,伤痕上搽的紫药水还没褪尽,看上去像一只斑马。这时郑标的两眼红红湿湿的,眨巴着眼睛,像是竭力不让眼泪流出来。我朝他摆摆手,示意他放下汗衫,坐下,然后问道:“案发那天晚上,也就是二十二日晚上,你在哪里?有谁证明?”    
    郑标长长地叹了口气,沉默半晌才说:“巧就巧在这里!那天晚上又闷又热,又遇上停电,家里吊扇也不转,电视也不亮,我收了一天的税,又累又乏,睡又睡不着,坐又坐不住,难受极了,就索性乘中巴进了城,看了一场通宵电影。电影院里有空调,挺凉快,我实际上是在里面睡了一觉,一直到凌晨四点多钟才回来。”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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