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庶食 作者:暮朵(起点vip2013-01-31完结,种田、美食、家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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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能庶食 作者:暮朵(起点vip2013-01-31完结,种田、美食、家斗)-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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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糟了!她心里突然一个激灵。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大娘恐怕早已回到家中,要是知道她此刻还在外面流连,她就只能吃不了兜着走了!
  好在此地距离姚家大宅仅有几步之遥,她再顾不得许多,撒开两腿狂奔起来,“砰”地撞开后院的门,冲了进去。
  “二小姐?”身后传来一声惊讶的低喊。
  转过身,只见在厨房帮工的林婆子手里捧着一簸箕晒干的野菌子,正满面讶异之色地瞧着她。
  “哎哟,这是怎么说的,这是怎么说的?哎哟……”那婆子满嘴啧然有声,又急又叹,忙不迭颠着小脚把手里的东西拿进厨房放好,复又奔出来,拉着姚织锦躲到院里的草棚子底下,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嘴里不住地絮叨:“二小姐,您身娇肉贵,这雨是淋不得的!倘或着凉生病,那可怎么得了?我先去给您拿条干净手巾擦擦,再去叫鸢儿准备热水,您行行好,千万在这儿等着,可别再到处乱跑啦!”
  “不用了林大妈,我好得很,能跳能跑!”姚织锦连忙一把拽住了她,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过了酉时了。”
  什么,已经这么晚了?她明明记得从街市往家赶的时候不过未时,莫非方才,她居然在珍味楼的后巷耽搁了两个多时辰?
  “那……大娘他们回来了吗?”
  林大妈正要回答,忽地一抬头,目光越过姚织锦的脑袋顶,面色蓦地一凛,低下头垂手叫道:“大太太,二太太。”
  姚织锦顿觉有一条麻麻痒痒的线从腰际直窜向脖颈,心里懊丧得只想找个洞钻。此刻的心情,恐怕非那些市井小贩口中的一句粗话不能形容:真他娘的晦气!
  “锦儿。”一个柔软媚气的声音轻唤她的名字,语音亲切动听,却隐约透出一股子冷涔涔的意味。
  唉,被逮个正着,躲无可躲喽!她只得认了命,战战兢兢转过身,低眉顺眼地叫道:“大娘……娘。”
  不远处的门廊里,站着两个中年妇人。左侧的那一个慈眉善目,家常着一件暗紫色对襟长裙,正是姚家老大姚江烈的正妻施氏;右侧那个却生得妖艳浓丽,身上的石榴红裙如火般燃烧,乃是老二姚江寒的发妻陈氏。
  姚织锦一看见她们俩就觉得头疼,可已经被叫住了,这会子也不好就走,只能勉强延挨着。大太太施宝华冲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待她走到近前,便携起她的小手,和蔼地淡淡道:“去哪了?”
  “我……没去哪……”姚织锦不敢抬起头,低声哼哼道。
  “还说没去哪,瞧瞧你这一身,倒像是在泥塘子里打了个滚,弄得小泥猴儿似的。锦儿,你大伯常说,咱家现在虽然不比从前了,但好歹也是润州城里有名的大户,最要紧的就是名声。你可是堂堂的二小姐,整天出去瞎跑,成何体统?”大太太的语气依然和缓,不紧不慢地道。
  “是啊锦儿,方才我和大嫂从莲花庵回来,四处寻你不到,差点没把我急死!今后可不许了,听见吗?”二太太也在一旁接口。
  姚织锦乖顺地点点头:“是,锦儿知错了,大娘、娘,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大太太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道:“快点回房让鸢儿替你沐浴更衣,我们等着你开饭呢!”
  姚织锦巴不得一声儿地转身就跑,跑了两步又赶忙停下来,走回原地别别扭扭地冲两位中年妇人施了一礼,这才一溜烟地闪开去。




☆、第三话 你跟我说话?

  姚家的女眷向来是在内堂之中另开一桌饭菜的,虽是麻烦了些,好歹折腾的不是主子。不管怎样,他们也曾是润州城内数得着的巨富,如今虽然欠债累累入不敷出,但只要这宅子还在,规矩就断然改不得。
  姚织锦在丫头鸢儿的服侍下,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干净,换了件簇新的桃粉色对襟襦裙,梳了个垂鬟髻,袅袅婷婷走进内堂。大太太素来喜欢她打扮得娇艳,因此上每每到了用餐时间,总少不得刻意逢迎一番,以免给自己惹来无尽的麻烦。
  果然,一见着她,大太太立刻笑逐颜开:“这才是大家小姐该有的模样嘛!锦儿你本就生得明净,好生打扮出来,看着多喜兴!宜筠,你瞧是不是?”说着,笑眯眯看向二太太。
  陈氏连忙站起身,也满面堆笑地将姚织锦拉到自己跟前,状似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发,道:“今后要听大娘教诲,千万可不能出去疯了啊!”
  “好了好了,方才在那门廊下,该说的也都说了,此话不必再提。今儿在毒日头底下走了半日,我倒真有些饿了,快些入座是正理。”施氏微微一笑,在主位上落了座,紧接着,陈氏以及她的嫡女姚织月也先后入座。
  “大娘请用饭,娘、姊姊请用饭。”姚织锦像念经一样将这句每日必说三次的固定台词诵了一遍,在姚织月下首坐了下来。
  正要起筷,突地从门外扑进来一个半大小子。
  “至宣?”施氏立刻起了身,喜得将那满身锦缎华服的男孩子拽了过来,口中道,“你不在前厅陪着你爹,跑来这儿做什么?”
  这姚至宣乃是姚家大老爷姚江烈唯一的儿子,今年一十六岁,是一颗捧在掌心里的明珠。这几年,姚家吃穿用度十分紧张,饶是如此,却还是给他专门请了个先生在家教习,更四处觅名士做推举,以便来年投考进士。外表看起来虽是羸弱了些,对堂妹子姚织锦倒还颇为疼爱。
  “娘,你不记得了?”姚至宣一掀衣摆,笑呵呵软声道,“爹今日有客来,这会子正在前厅陪他们喝酒,我在那儿也是白呆着,所以……”
  “哦,可不是,瞧我这记性!”施氏乐得嘴都合不拢了,着急忙慌地吩咐,“春桃,傻站在那儿干什么,一点眼力见儿也没有,快给大少爷看座啊!”
  喧闹的餐桌,此番才算是安静下来。丫头冬梅端上一盆桂花酒酿鸭子,摆在中央。
  这道菜,向来是姚织锦的最爱。那鸭子在锅里烹煮了一个时辰,通身呈酱红色,肉质细嫩之余,带着些许酒酿的甜味和桂花的香气,入口即化,令人食之不足。菜盘还没摆稳,她早就迫不及待地伸出筷子,冷不丁瞥了身旁的姚织月一眼,正听见她低声叨咕。
  “又是这些油腻腻的,叫人怎么吃?昨儿晚上那道枸杞叶炒鸡蛋倒还爽口,唉!”
  姚织锦吓了一跳,不可置信地扭过身子问:“姊姊,你在跟我说话?”
  要知道,那姚织月不单是个闷葫芦,更素来是她娘陈氏手里的扯线木偶,任凭其搓圆捏扁,叫她往东便往东,叫她往西便往西。这么些年里,她一直刻意远着姚织锦,两人虽是姊妹,但一个月里说过的话不上五句,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姚织月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更加讶异:“你怎么了,我何曾出过一句声儿?”
  “可是,我明明听见你说想吃枸杞叶炒鸡蛋的。”姚织锦有点不悦,瞪着她道。
  姚织月倒抽一口凉气:“你……你怎么知道我想吃那个?”
  明明说了还不承认!织锦咬了咬嘴唇,懒得和她再掰扯下去,重新将注意力放在那盆桂花酒酿鸭上。刚探长了手臂想拈,半空中,一双筷子突然将她拨开了。
  陈氏笑眯眯地转过头来,轻声慢语道:“锦儿,你身子弱,今日又淋了一场大雨,恐怕要生病的。这鸭子是发物,吃下去,对你可是有害无益啊。”说着,不动声色地拣了一条鸭翅,送到姚织月碗里。
  “哦……”姚织锦低低应了一句,拨转筷子头,探向另一盘酥炸排骨。
  “哎,煎炸物也是吃不得的!”陈氏再度挡了过来,“你这孩子,怎么偏生爱吃肉?这两日啊,还是忌口的好,免得病得重了,自己身上难受!来,多吃点青菜。”
  语毕,夹了一筷素炒的空心菜,搁进姚织锦碗里。整个过程中,施氏和姚织月一直埋头吃饭,仿佛什么也没听到似的,一声不出。
  这算是在责罚我?太弱了!
  姚织锦在心里发出一声冷笑,脸上却依旧是毕恭毕敬:“谢谢娘!”
  终究是姚至宣看不过去,偏着脑袋凑过来,小声笑着对她道:“妹妹,那鸭脖子上的肉少,吃一点子不妨事,要不,我拣一块给你吮吮,总算是尝过了味道?”
  这一下,那施氏却好像瞬间又长了耳朵,不等姚织锦答应,便轻轻在姚至宣肩膀上拍了一下,半真半假地斥道:“你二婶自有她的道理,谁要你出来充好心?”
  说着,又转向陈氏,和颜悦色道:“宜筠啊,算是我多嘴说一句。锦儿这丫头打小便伶俐,是个可人疼的孩子,只是性子野了些,眼看着一天天长大,老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陈氏连忙放下筷子,躬身应了一句“是”。
  “终究不是主子肚子里出来的,那性格还真是有差别。不过呢,冯姨娘从前是你的陪嫁丫头,我也不好多说些什么,你得了空可要多提点她两句,她是下人,锦儿却是咱家正经的小姐,可别让她给带坏喽,你说呢?”
  “大嫂说的是,我一定当心。”陈氏垂眼答道,不露声色地转过头,横了姚织锦一眼。
  她们这番话,原该关上门自己两个人细叙,眼下却丝毫不避嫌疑,当着姚织锦的堂哥嫡姊和满屋子丫头下人就说了出来,分明是不给她脸。
  可是,她又能怎样呢?
  “谁让我是姨娘生的,是庶出呢?”她在心中叹了一句,将脸埋进碗里,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第四话 荷叶粥(上)

  草草吃完晚饭,姚织锦迅速从椅子上跳下来,匆匆向施氏和陈氏道了别,一溜小跑,掠过一条九曲回廊,穿过月亮门洞,急吼吼地来到西厢的偏院儿。
  “娘,娘,你吃过晚饭了吗?”她一路嚷着,撞开偏院大屋的门闯了进去。
  这是一间卧房,屋中的各样物品虽然残旧了些,倒还算齐全,只是陪侍的丫头婆子也不知去了什么地方,周围静悄悄的,前院儿一片花团锦簇,到得这里却冷冷清清。
  形销骨立的冯姨娘窝在一床锦被中,听见她的呼喊,赶忙坐起身来连连摇手,焦急地低声道:“小声点,不是早跟你说过别这么叫我吗?要是给大太太、二太太听见了,肯定会责罚你的!”
  “哼,管它呢!”姚织锦快步走到床边,亲亲热热搂住冯姨娘的脖子,将脸贴在她的颈窝,用稚嫩的童音一字一句道,“谁生了我,谁才是我娘!”
  “傻孩子……”冯姨娘眼里似有水光浮动,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娘今天身上觉得好些吗?你一定还没吃饭,我……”姚织锦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伸到腰间,一摸,竟空空如也。
  呀,下午那个胖大叔给的包子呢?糟糕,一定是被惊雷打中那会儿掉到了地上,自己醒过来的时候急着回家,将这件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她有些懊丧,回头瞥见桌子上摆着一饭一箸,还有两碗菜,连忙站起来走过去,将菜碗端起来闻了闻。
  “嘁,我还以为他们今天发了慈悲,早早把饭送了来,结果,原来是馊的!”她把碗一丢,气呼呼地踹了一下凳子,转过来撅了嘴。
  自打二老爷姚江寒离家去外地谋事,两年以来,冯姨娘的日子真算得上每况愈下。身上的病一天重似一天,眼看是无药石可医,二太太陈氏那边还百般刻薄。每日三餐,要么晚了时辰,要么就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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