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色半浮生 作者:言轻负(红袖添香vip2014-3-11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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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色半浮生 作者:言轻负(红袖添香vip2014-3-11正文完结)- 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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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斟了两杯,随后将白色瓷瓶凑进耳边轻轻晃了晃,遗憾的叹了口气。
    竟去一半。
    再回过头,桌上其中一只酒杯已然空空如也。
    “你怎么就喝了?”她惊愕,而他再同一时间开口:“你怎么不听我把话说完?”
    她愣了愣,注视着面前自己的酒杯,清冽铺满,有些东西,真是想逃避也不能。
    半响问:“那后来呢?”
    他接着说下去:“。。。。。。后来我爹娘相继去世,剩下我一个人,魏家上上下下几十口全都仰仗着我,我才知道害怕根本无济于事,帮不了任何人,相反的,只会把事情往最坏的地方推。还不如诚实面对,寻求解决事情的办法。”
    。
    失去双亲,一个双腿残疾的单薄少年,如何在轮椅之上撑起一个家族?
    其过程中所面临的艰辛,她是想都不敢想的。
    若是没有她,魏家,还有现如今早已离群散居的魏家上下,想必还是一如既往的舒适安逸,偏她,把一切都摧毁了。
    不知不觉走了会儿神,反应过来时才发现男子早已停下不说了,双手虚虚放在轮椅扶手,抬眼定定的看着她。
    她心中一团乱麻,勉强咧唇朝他笑了笑,抬手去够面前的酒杯,端起来才发现是空的,也不敢再抬头去看他。
    不用疑问什么,这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
    耳边听到倒酒的声音,他默然倒着酒,将一个酒杯递到她面前。
    她只觉得口渴难耐,心中不知有什么像火一样烧灼她的心,手忙脚乱想要将酒端起来喝下肚,男子伸出手轻巧掩住了杯沿:“等一等。”
    “做什么?”她不明所以。
    地道里明灭不定的微弱烛光,映得男子的脸色越发苍白,深黑眸色却显得有些莫测,让人分辨不清,他轻咳了一声,半响,缓缓收回手去:“。。。。。。没什么,你喝吧。”
    她几乎是仰头狠狠灌了一口,杯子里的酒瞬间见底,下意识去拿放置在一旁的酒壶,才知道早已空了,心中后悔不已,早知如此就该多拿一些酒了。
    他好似看出她的窘迫,只是不点破,一句话不说将自己面前的酒也递到她面前。
    沈素衣不接,一会儿将酒杯推回去,自己则站起来,跟他告别道:“我要走了。”
    “好。”他应声。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离开地道之前,她停下来,没有回头。
    “你问。”
    “和我成亲,你有没有后悔过?”
    身后没有回音,地上雨落淋漓,地道里滴答的水声更加清晰。
    她心中明了,她每一次离开,他从未有过挽留,甚至,不会抬头多看她一眼,这一次,依旧同以往所有分开时的日子一样。
    嗤的笑出声,其中究竟是自嘲多一些,还是别的什么,她自己也是不大清楚的:“旻寒,有时候,我恨不得你早点儿死,你知道吗?”
    不论她做什么,说什么,他都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身后传来杯中酒滚落喉咙的一声细响,他的声音远远传过来,冷冷淡淡的没有情绪,飘忽得像一阵风:“我知道,那你又是否知道,我心里,未尝不是如此想你的?”
    他们之间,或许相互想要置对方于死地。
    地道里阴冷潮湿,一直冷到骨子里去,沈素衣脚步不再停留,很快走了出去。
    脚步声消失在地道口,女子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了,过了不到半刻钟,地道门再次开启,一黑衣男子走了进来,径直在男子轮椅面前单腿跪下:“少爷。”
    。
    魏旻寒抬起头,手指百无聊赖在杯沿转了几圈,稍倾放下,朝着黑衣人道:“起来吧。”
    “是,”黑衣人从地上起来,身形退到一侧,没有蒙面的脸上神态恭敬,语气迟疑,“少爷,那边的事情已经办妥,您真的。。。。。。要去么?”
    石桌上女子遗留下的白玉瓷瓶还在,颜色晶莹透亮,男子拿起来,瓷瓶远比他手掌小,线条流畅,触感滑腻。
    他是铸剑师,铸造物件的此中原理大多都大同小异,这个精巧的白瓷瓶,定是由一整块上好的羊脂白玉切割才能制成,而为了瓷瓶的完整,制造它而浪费的原料,怕是再制造出来一个也绰绰有余。
    她原是偷了这个东西来做酒坛,当真是暴殄天物,他几不可闻的低笑一声,拿起瓶子端详片刻,然后收入自己怀中,吩咐道:“魏臻,我们出去。”
    “。。。。。。是。”
    名叫魏臻的男子答应着,走到他身后去推着轮椅,地道出口的道路不算狭窄,勉强能容轮椅通过,走到阶梯的地方,魏臻脚步停顿了一下,双手用力,驾轻就熟的抱着轮椅上了台阶。
    出来时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大雨刚停,地上还是湿润的,屋檐下淅沥的淌着水。
    常年呆在阴暗潮湿的地道,许是多年没有出来见过天日,此时闻到庭院中清新的泥土气味,一时不能很快适应。
    庭院深深,深黑无垠的苍穹,无星无月,一刹那只觉得恍如隔世。
    魏旻寒弓着身子闷声咳嗽了几声。
    “少爷。。。。。。”魏臻担忧问道。
    他摆摆手,撑着身子坐稳:“没事,那个地方在哪儿,赶紧带我过去。”
    “是。”
    说着也不迟疑,魏臻推着他径直出了后院,过了长长的走廊后依旧没有停下,往沈家右侧厢房深处而去。
    已是深夜了。
    雨后的夜没有虫鸣,整个宅子里静谧得只能听见车轮滚动发出咕噜的声响。
    两人最终在一间厢房门前停下。
    魏臻上前去率先推开。房门,然后站到一旁去等待。
    房间内没有点灯,事物摆设只能瞧见大致的轮廓,床铺上隐约有一团小小的突起。
    魏旻寒摇着轮椅过去,在床铺前停下。
    床上女子睡的很沉,一头乌发如云铺散,微微凌乱的绫罗,眉间拢起如雾般的忧愁。
    她无时无刻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倔强,是不讨人喜欢的性格,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
    然而在脑海里,却总是能想起她。
    “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明日清晨。”
    细长手指终于缓缓落在她脸侧,替她将额前的一缕发丝拨开,他小心的探出身子去,一个冰冷的唇印在她眉间。
    。
    他双手滑动轮椅后退,魏臻自觉走过来接过,他沉了沉眉,没有再说话,任由他将自己推走。
    一整夜的时间,无论他要做什么,都足够了。
    魏臻推他至书架前,然后走过去挪动了书架上的某个物件,只听得咔嚓一声轻响,书架缓缓开启,露出书架后的一间密室。
    魏旻寒神色淡淡,没有丝毫意外,开口让魏臻继续前行。
    进了密室,依旧是明灭不定的光火,像是地道里漫长不见天日的三年,有些事情,是经不起细细回想的。
    他又低头咳嗽了几声,握在轮椅扶手上的指节泛着雪一般的苍白。
    走了没多远,视野里什么都还看不见的时候,突然感觉前方一股热浪扑面,再往前走了几步,一个巨大的锻造炉呈现在两人眼前。
    火热的炉前,十几个青年男子正围着锻造炉分工合作,热火朝天,汗如雨下。
    巨大的锻造炉顶上三尺的距离,一把乌黑深沉的剑漂浮在半空中,剑身已逐渐露出锋锐雏形。——很显然,这里才是沈家真正的铸剑之地。
    后院大门总是上锁,不许人窥视的原因,也在于此。
    然,那十几个青年男子的手脚上却无一不是戴着笨重的铁链,铁链顶端固定在墙壁上,迁延出来,随着他们的动作落在地上窸窣作响,他们暴露在外的手腕脚腕,被铁链勒出一圈红肿的伤痕,许是从来不曾处理过,伤口周围已经化脓发黑,流出墨绿色脓液,莫不狰狞可怖。
    看到密室口有人进来,他们中有人冷冷抬了下眼睛,继而又埋头去干手中的事情了,有人淡淡嗤笑一声,对着身旁的同伴道:“看,又有两个人被捉进来了,算起来是第十九个了……。”
    “那个人竟然还是个残废,也不知捉来能干什么?”
    一人幸灾乐祸的砸砸嘴:“谁知道呢,不过结局肯定比我们还要惨,看他那副病怏怏的样子,打铁肯定不行,不如派他去烧火好了!”
    铸剑房内终年高温,人若是离得炉火再近一些,不被烧死也被热死。
    对这些人的讥讽,男子只作不知,微微阖首,朝后使了一个眼色。
    魏臻随即走上前去,大声开口道:“我们知道诸位都是哪家的公子,诸位若是想要离开这里,就请按照我们的吩咐去做。”
    忙碌的人群安静了片刻,片刻后,密室内众人爆发出哄堂大笑。
    “就你们?”
    “还加上一个残废?”
    “哈哈……你能救你自己出去就好了!”
    “哈哈……”
    魏臻不慌不忙,视线落到当中的一个人身上:“朱玉,城南珠玉铺家的大公子,两年前的腊月十九被捉来此地,
    视线再次转动,落下:“王真,漠城王家村村长家的独子,去年十月十二被捉来此地……”





     178 碧落黄泉

    他口中一一念出名字,一个人都没有落下。
    “你就算知道我们又怎样,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能放我们出去?”
    “我们有办法进来,自然也能出去,”魏臻从怀中掏出某物,“朱玉朱公子,你不妨拿这个试试。”
    名叫朱玉的男子看清他手中拿着的是一把黑色钥匙,半信半疑的接过来,插进手腕铁链的锁孔,耳边听见一声轻响,锁链应声落地。
    他又惊又喜,急忙忙的弯腰去解脚腕的锁链,惊喜得手指都有些发颤,然而钥匙插进锁孔,却不见丝毫动静塍。
    “一把钥匙开一把锁,朱公子不必那么着急。”魏臻看着他的动作,淡淡开口,随后目光冷冷扫视一眼众人,“各位为什么会被困在这里的起因,想必也不用我多言。”
    密室内的气氛已经安静下来,事实上,即便只有朱玉手腕的镣铐被解开,就没有一人再反驳什么。
    是逃离牢笼的希望,是本已经沉寂的希望又重新复活过来!谁也休想阻挡他们漓!
    而他们之所以会被困在这里的原因,却怪不上别人,只能怪自己……贪心。
    家中有妻儿却不满足,在外沾花惹草,谁知一不小心招惹上了一支有剧毒的花朵。
    “你真能救我们出去?”一个小心翼翼问他,满含期待。
    即便镣铐被解开,没有密室的钥匙,他们依然寸步难行。
    众人之中他被关的时间最长,自从那一日离开家出去玩,撞见那个清丽女子动了歹心,然后就被捉进来整整关了三年。
    魏臻点头:“当然,我们公子说话向来算话,放你们出去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不过,在你们出去之前,必须要答应我们一个条件才行。”
    “——什么条件?”
    “今日放你们出去以后,你们不能在外提起任何有关被囚禁在这里的事情,哪怕是一个字都不许提起,你们必须把这一切彻底忘记!”
    一时无人接话,气氛重新沉寂下来。
    他们被人关了这么长时间,受尽了各种磨难与身心煎熬,如今有唯一可能逃脱的机会,却要他们把这一切都当做没有发生过?
    “给你们半炷香的时间好好考虑,考虑好了过来告诉我。”魏臻说完不着急等待答案,转身走到魏旻寒身后去站着。
    这个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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