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色半浮生 作者:言轻负(红袖添香vip2014-3-11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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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色半浮生 作者:言轻负(红袖添香vip2014-3-11正文完结)- 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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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院有一个温泉他是知道的,药王谷当初建造在这里,除了看中这里的地势条件利于布阵隔绝外界以外,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后院的一方温泉,温泉是从地下自然涌出的泉水,对人体健康有益,而有些世间难存的珍贵药材,只生长在温泉附近。
    此时此刻,她不在房间里,能去的地方便不多了,再不迟疑,他转身就走了过去。
    拐过走廊的转弯,再往前一些,是一片生长得异常茂密的竹林,春日里,竹林浓翠,绿意盎然,穿过竹林后,就是那方温泉。
    药王谷的弟子很少,平日里除非药王准许,为了保护生长在温泉旁的药材,否则是不准许到这边来的,他走过去,方才只能模糊听到的水声变得更加清晰。
    一个女子正斜对着他,站在温泉侧壁前举着双手,好似在墙壁上摘着什么。
    泉水的波光里,映出女子的身躯和容颜。
    她离开他的时候,仍是孩童模样,现如今,再不会有人会把她误认成一个孩童。
    。
    女子还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依旧站在原地,踮着脚手指往墙上勾着什么。
    小脸向上仰着,一双秀眉微微蹙起,娥眉不描而黛,双瞳明亮犹如点漆,唇若绯朱,浅绿的袖子从臂间滑下来,露出冬凝白脂一般的一截手臂,映衬着身后翠***滴的竹林,美得不可方物。
    褪去孩童身躯,她现今已完全是成年女子的模样,然而,或许这才是她最原本的样子。
    听说二十多年前,她母亲是临安城里最富盛名的青楼头牌之一,美艳无双,却因为身份低微,虽惊才绝艳,却也只能嫁作他人为妾,她如今的美貌,当是遗传自她的母亲。
    他不敢出声,怕打扰这安宁,悄悄走近了,一直走到离她不过几步的距离,才看得更清楚,在她浅色裙裾下的,高高隆起的小腹。
    她离开他的时候,曾将最美好的自己献给了他。
    他说不清此时心中是什么感觉,说惊喜却又不全是,她的脸色有些难掩的脆弱苍白,看起来不是很好。
    他来之前只知道她还活着,她还活着便好,他不敢再去奢求什么,也并没有任何人告诉他,她身怀六甲的事情。
    他心中翻转过剧烈的情绪,却见身前的女子突然停下手中动作,晃了晃脑袋,身子却猝不及防的往旁边歪了过去,眼看就要摔倒在地,她下意识的紧紧捂住凸起的小腹,闭着眼准备生生挨了这一摔。
    他心口猛的一缩,不免庆幸与她的距离不算远,几步过去就将她接到自己怀里,女子安全转移到自己怀中,他也顾不得刚见到她的喜悦,语气愠怒:“你的脑子就不能正常一点?”
    她若是按照常人正常的思维,就应该知道如何保护好自己,不至于,这么久他再遇见她,心口里填充的,都是他溢满的心疼。
    女子在他怀里缓缓睁开眼来,起初眼眸里转过讶然,稍倾又飞快转为黯淡,双手死死扣住他的手臂,抿着唇呆呆的看着他。
    她不回答,只是痴痴的看着他,他小心动了动手指,让她靠得舒服些,她怀着孩子,仍旧是瘦,心中苦楚,不想她看出来,面上轻轻笑了一声:“见到我不高兴吗,怎么不说话?”
    耳边又一次听到熟悉的男声,原来刚才所闻竟不是幻听,才反应过来不是在做梦,女子脸色蓦然一白,惶然挣脱他的束缚,急急抬脚就要往外走。
    他不恼,也不追,怕她跑得太快会摔倒,他在她身后看着她,仅用她能听见的音量低声唤她的名字:“我总是不断梦见你还在我身边的时候,一伸手就可以拥抱到你,每一次深夜醒来,才想起原来你早已经不在我身边,……阿意,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
  


     192 你爱他什么模样(三)

    女子没有回头,淡淡的:“你认错人了。”
    他在她身后苦笑,半响,缓缓开口:“阿意,如果今日是我换了一副模样,你会认得我吗?”
    。
    月色皎洁,清冷却又柔和,如流水一般倾泻在长长的走廊,万赖寂静的夜,甚至能听见彼此靠近的呼吸。
    听他说着,九歌转身,身子依过去,双臂缠上他的腰身,好奇追问:“那个时候,你娘是怎么回答你爹的?攴”
    当那个叫阿非的男子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女子究竟是如何回答他从而否认自己的身份?
    她难得有这么主动的时候,君衍垂眸看她,回答:“我娘什么都没有说,她承认了。”
    “那她就这样跟你爹回去了?逵”
    他沉吟片刻,点点头,道:“当天我娘就收拾好行李跟着我爹回了临安,后来我爹才知道,当年我娘重伤离开皇宫,虽万幸保住了性命,身子却虚弱至极,再加之怀着我,每日更是辛苦,药王涅阳曾断言,我娘剩下的寿命,最多不过十年,回宫后的每一天,对于我爹来说,都像是偷来的,因此这件事,我爹虽恼她,却真正拿她没辙,只能随了她的心意,所以,这仗,不管是北泽,还是黎国,都一定打不起来。”
    “那你这一次到靖安来见黎国皇帝陈邺,是不是与今日在客栈听到的那个流言有关?”
    “聪明,”他笑起来,神色认真,“三日前,黎王在婺城遇刺,刺客侥幸逃脱,却在现场留下一物证,那个物证,是北泽所有。”
    “刺客是北泽人?”九歌皱了皱眉,直觉没有那么简单。
    果然听得君衍沉声道:“是栽赃嫁祸,黎王这次派人请我到靖安会面,也是为了确认这件事情的真相。”
    “那他知不知道是什么人?”
    “不知,”君衍摇头,“不过他曾跟刺客交手,还受了伤,大致看出刺客的武功路数,不是中原的武功,应该来自西域,而且刺客明显针对的是北泽,这一场刺杀,似乎就是为了让我知道他的存在,他流露出来的一招一式,说不定也是故意。”
    “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去陈国那天,有人拿了我们两人的画像在到处追捕刺客,那个画像不知从何人手中所得,与这次黎王在婺城遇刺之事,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她提出大胆假设。
    “有可能。”如今唯一令他不解的是,那人对付北泽的动机,还有,在他背后支撑他的真正势力是什么。
    “那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办?”既然已知道源头可能在何处,依照他的性格,应当不会继续坐以待毙。
    “我们去西域。”他说着就倾下身来,夜风吹得她的脸带着冰冷凉意,他手指抚上她的脸颊,轻轻摩挲,道,“歌儿,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
    “你说。”
    “你先答应我,我再说。”他提出要求,长长的眼睫落下来,比女子还要精致美丽。
    九歌怔了怔,无奈:“……好吧,我答应。”
    “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我想带你回临安见我爹。”
    “啊?”
    他指尖滑过她小巧的鼻尖,被她痴傻模样逗笑,忍俊不禁道:“你这是什么反应,不开心?你知不知道太子妃的位置有多少人觊觎?”
    他故意逗她,她在他怀里轻哼一声,语气不冷不热:“是啊,多少人求之不得,还削尖了脑袋往里钻,看她们这么可怜,你给她们得了。”
    他是北泽太子,是至高无上权力的象征,身为他的妻子,自然也是一辈子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她当然知道有多少人趋之若鹜,求而不得,这世上恐怕只有她一个人,不想要那个位置。
    手指下意识的抚上后背,那里,除了如今只及腰的黑发以外,还有一个没有任何人知晓的秘密。
    他对她的回答显然很不满意,重重拧起眉头,“那你怎么办?”
    “恩?”她迷茫,发觉越来越不理解他的思维。
    他一本正经:“我若是去可怜她们,那你怎么办,谁又来可怜你?”
    九歌:“……”
    他方笑起来,俊逸眉眼绽开,胡乱揉了一把她额前的黑发,她不满的瞪他,他不为所动,只当看不见,她只好作罢,想了想,对着他问起另一个话题:“如果有一天,我也跟你娘一样,换了另一副面孔,你说,你会不会认出我来?”
    他歪着头仔细打量了她的脸,半响,像是思虑许久:“我也觉得应该换一换,如今的样子着实太丑了,除了我,怕是没人会喜欢。”
    她咬牙切齿:“阿瑟,你大可以将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见她真要恼了,他仍旧笑,却是低头亲了亲她的侧脸,亲一个不够,俯身又亲了一下:“我遗传我爹的部分比较多,我爹认得,我自然也认得。”
    “是吗?”九歌煞有其事的质疑,俏皮的一眨眼,指尖灵巧的捉起他的衣带在他衣襟前打了一个结,将他的身子往眼前一扯,黑瞳染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要不这样好了,反正你不会系衣带的事情没有别人知道,若是将来我不在了,哪个女子能帮你系衣带,你就当成是我……”
    她只是玩笑似的漫不经心说出这些话,他一刹那脑海中转过不好的预感,沉眉止住她继续说下去,下巴抵到她的头,竟孩子气的蹭了蹭:“歌儿,你好生回忆一下,我们有几日没有在一起睡觉了?”
    九歌:“……”
    他勾唇笑,揽她到自己怀里:“今晚我们好好休息一番,明天启程去西域,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们恐怕不能掉以轻心。”
    。
    两人一同回了房间,他走去灭灯,她就躺到床铺的里侧去,不一会儿,就感觉到他翻身上床,一手伸过去搂着她的腰,在她耳边问道:“睡了?”
    她背对他睡着,被他搂着,小小的身子都像窝在他怀里,轻应一声:“没有。”
    “可不可以跟我说一些你以前的事情?”遇到他之前的事情。
    “今天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她笑笑问。
    在这之前,他从不问关于她的事情,她原以为,她若不主动提起,他就永远不会问。
    “原本一直想等到你想说的时候再主动告诉我,但歌儿,说实话,我等不及了,……遇到我之前,你经历过什么,碰见过什么人,快乐抑或是难过,我都一无所知。”他缓缓说道。
    没有说出口的是,每每这样意识到,他就觉得莫名的不安,仿佛,她随时都会像一年前那样,在他来不及的时候,转眼消失在他面前。
    九歌在他怀里的动了动,回答她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我活着的时间太长,许多事情都不大记得清楚了,大概,与你所见所闻也是差不多的。”
    人人所见,不过世间百态,而对于她来说,时光太过于漫长枯燥,许多事情记着没有意义,索性后来就不记了,印象里唯一深刻的,恐怕只有那人离开之前,在地面上留下的那一行字:小酒儿,只有用这种方式,你才会永远记得我。
    她果然记得他,可是,还不如全然忘记。
    “这怎么能一样?”他对她的回答显然很不满意,“我从小长在宫中,见到的东西,遇到的人,其实都少得很,你呢,有没有遇到过什么人让你印象深刻,或者对你来说很重要?”
    九歌思虑片刻,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老老实实回答:“那就只有我师父了,我跟在他身边十年,如今的技艺,都是从他那里学来的。”
    “那他如今在哪里?”
    “不知道,或许已经死了,毕竟我活着太久。”
    “那如果有一天,我也比你先死,你会怎么办?”他说着靠她近了些,身子紧紧贴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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