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本雅彦]恋声优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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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本雅彦]恋声优宝贝-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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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会比较想眼剧团的团员在一起。」
  剧团?妳还是比较喜欢那些人吗?比起我,妳更渴望那些平庸的伙伴吗?
  我的思绪不断地随处乱窜。
  不过我除了这么做以外,难道还有其它方法吗?我们虽然是一对恋人,却各自拥有自己的目标,因此我们终究只能自己面对自己的问题不是?这就是我的处事方式呀!
  ——「我的?」
  如果说这是我所期望的生存方式,那是否也意味着我是以自我为中心观点,处理我跟沙奈歌之间的关系呢?不过站在我的立场,我不觉得声优这种职业可以成群结队合作无间,因为椎名也在孤军奋战。
  为什么沙奈歌无法理解呢?
  不行,我的忍耐已达极限,我无法再继续把持自己。我的情绪即将窜出喉咙,整个爆炸开来。
  「妳到底想做什么?」
  「什么想做什么?」
  「妳到底想做什么?想成为一个平庸的人吗?难道妳所想的不是要成为一个声优?不是想要变得与众不同吗?妳不想成为翱翔天空的沙鸥?飞行是需要一对翅膀的,我们可以成为那一对翅膀——一人一边,一起飞翔。」
  「可是我没办法成为你另一边的翅膀是吗?哼,你果然把我当成傻瓜。」
  「不对!」
    不是这么回事!绝对不是妳想的那样!为什么妳无法了解呢?对于想要离开天空的那一只翅膀,我究竟该说什么好呢?
  「我说错什么了吗?飞行不是只有一种方法,大家一起乘坐气球飞行也是其中一种不是?我有说错吗?」
  「不对,那样不成。这种方法会让妳变得平庸,无法成为与众不同的人。妳到底在做什么?竟然说要在那群外行人剧团中练习演技,最后却说妳连这点都办不到。这难道是妳朝着梦想前进的方法吗?这是妳成为声优的方法吗?妳这种想法是赢不了的!这么想的妳不会成功的!」
  看看椎名!妳用这种处事方式真的可以赢她吗?可以赢过她成为职业声优吗?
  「有什么关系!不会成功又怎么样?什么孤军奋战、什么赢家输家,这种事情就让那些了不起的人去做好了!就好像伊葛雷司的佐佐木社长跟我说的,不论是工作还是人生,每个人都有自己适合的方式。我应该要选择适合自己的那种。像我这种平庸的人,只要选择普通工作做得开心就好了。反正我又不是属于实力派的那种,就当个普普通通的偶像型声优好了!」
  「不对!我不许妳这么做!」
  「要说教的话请你省省吧!」
  「我没有要说教!」
  「啰唆、啰唆!明明就是个小我一岁的猪头御宅族,能说什么大道理?像你说的那种冠冕堂皇、高高在上的大道理我已经听够了!什么孤军奋战?什么与众不同?我受不了了!讨厌!所有的一切都这么讨厌!我们分手算了!我讨厌再继续努力下去!讨厌面对什么阻凝!我以后会怎么样都没关系啦!我要加盟伊葛雷司,我要在伊葛雷司旗下成为萌系的偶像声优。你不要管我!」
  「等一下——」
  电话唐突地挂上。
  「……我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实在不愿相信,这是谁对谁错的问题——至少我相信的处事方式并没有错。OK,我应该肯定自己这种信念:换句话说,这种生存方式的歧异是最糟糕的冲突典型,根本就像是小孩子一样。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个世界到处都是努力克服挑战的成年人们,他们是我心目中理想的典范,一直以来也都以他们作为榜样,构筑我的生存方式,也一样努力面对自己眼前一道接一道的难关。即便孤独,也一样持续努力不懈。不论升学考试也好,恋爱也罢,我都不会轻易屈服。
  这种生存方式难道错了吗?不论父亲或是老爹,都会肯定我这种想法吧?即便我们无法符合一般时下情侣的恋爱常识检定,我始终深信,我们能够构筑与众不同的恋爱关系。我是真的深信不疑呀……
  我紧握着手机的右手,不能自已地注入更强的握力。一股混浊的力量从体内涌泄而出,参杂着怒气与悔恨的情绪,在我仅存的理性下拚命地压抑着。
  炙热的血潮涌入脑内的每一个细胞。
    然而对照脑中澎湃的情绪,周围所有的温度彷佛瞬间全降到冰点。
    时间顿时停止流逝。
    我所深信的正确人生观,竟然连一名少女也无法拯救。
    即便如此,我却不知道除了相信自己之外的其它处事方式。
    礼拜六是大学入学中心考试的第一天,冬季稀薄水气的彼方呈现出蔚蓝天空。在这个绝佳的天色中吹起季节风,刺骨寒意宣示着冬天的尊贵气质。
    我面对自己的父母道出我的决心:「我上战场去了。」他们也适切地给我一个响应。
    虽然我没把大学应试资格考试放在眼里,不过既然来了,就要加以克服。我会孤军奋战,也会赢得最后的胜利,因此我独自走出家门。
    虽然心里还挂念着沙奈歌,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已经事先拜托老爹,把沙奈歌有没有到剧团练习的消息用电子邮件通知我。
  我的资格检定考场在住家附近的公立高中举行,不习惯的校舍跟桌椅让我有种坐立难安的感觉。
  ——但是我还是要尽力一搏。
  我不知道考试跟演戏产生的紧张情绪是否相同,不过我还是用一贯缓和情绪的方法加以应付:不可以被当下的气氛牵着走,应该要反过来用自己的步调征服环境带来的压迫感。我将周遭环境散发出来的气势吸入胸口,然后将其转化为自己的力量。OK——
  考试开始。
  第一天考文科,上午是两科社会科测验。
  我从记忆抽屉里取出每一道题目的答案填入答案卡上,这是一种简单的机械性解题系统,以最明确的方式针对试题做出解答。
    不过我的脑中时而响起沙奈歌的声音、时而浮现出她气愤的表情,使得这套解题系统偶尔出现中断;不过我仍旧死命地从记忆中掏出问题的答案,继续推动手中的铅笔往答案卡终点移动。
  试题我都能答得出来;换句话说,我的解题系统运作正常,没什么好担心的。
  即便如此,我的手心却在结束上午两堂学科测验后,沾满湿热的汗水。
  眼见监考人员走出考场,我随即取出PDA确认手机邮件。老爹捎来讯息:
  「姬野有来参加练习。虽然她看起来没什么精神,不过还是跟着大家一起排演。所以广野你可以安心了,专心考试吧。拜——」
    内容简洁明了,不过比起将这句话用在形容这封手机邮件上,倒不如放在我的心情上来得贴切。
  我终于放下忐忑不安的心情,很快地解决掉中午的三明治后,也用迅速而果断的方式解决掉下午的国文与英文考试。
  这天晚上,沙奈歌没有打电话给我。自从我没有去看她们团练开始,今天这种情况还是头一次发生。
  不过我也没有打电话给她。
  我既没有打算改变孤军奋战的人生态度——也不可能改变——跟我该不该主动打电话给她,有非常密切的关系。不过,尽管觉得自己或许根本没必要如此固执,终究还是没能下定决心拨出沙奈歌的手机号码。
    也许我只是纯粹不知道该如何才能修补我跟沙奈歌之间的关系。
    不过这对我来说是怎么也无法克服的难题,我到底是个连恋爱常识也没有的人,怎么可能知道吵架之后主动和好的方法呢?
    我坐在床上,那颗黑麻糬不断在我身旁跳来跳去。它显然比之前又大了一圈,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更为扭曲。
  「她已经到极限了吗?」
  《谁知道呢?如果就普通人来说.她的忍耐力其实大得令人感到意外呢!竟然能累积这么多东西。不地现在她面临的也许不是能不能承受的问题吧?》
    面对这般棘手的问题,这家伙的脸上依旧露出笑容。虽说人在面对各种令人讨厌的问题时都不得不一笑置之。不过沙奈歌办不到,所以原本应该出现在她脸上的笑容,此时才会出现在这颗黑麻糬脸上。
  它会出现想必是一种必然结果,不过它既然能跳脱沙奈歌的身体独自存在,这恐怕是偶发状态。既然如此,担任外接式缓冲存储器就非黑麻糬莫属。
  我希望……它之所以会跑到我身边来的原因是,基于某种无法动摇的必然因素。
  我试着将黑麻糬抱在胸前,胸口传来一阵怱冷怱热,变换不定的温热触感,这种说不上舒服的感受在我怀里扩散开来。
  我并非对它的存在持否定态度,甚王我觉得它的出现反而能够带来正面意义。不过我的想法是能否传达给沙奈歌知道呢?
    我抚摸黑麻糬的表面,却听到它传来诡异的声音,于是一脚又把它踹到墙角。看到它就这么仰头对着天花板倒在那儿,我才忽然想起,自己还得确认明天考试的准备事项,因而专心回去处理我该做的事。
  我打从心底期望这一切赶快结束。
  大学入学中心考试的第二天是星期日,也是剧团公演的当日。今天的天色跟昨天一样,是带有薄薄水气的晴天。蔚蓝的天空彷佛要我一鼓作气面对剩下半天的考试般,真是一记足以振奋人心的声援。
    剧团公演是晚上七点,所以考试结束之后即便不用赶时问也来得及。不过事实上我没有出席的打算,纵使我说这个决定与日前我跟沙奈歌之间的争执没有关系,大概谁也不会相信。这就如同沙奈歌不会出现在我的战场上一般,我也不能成为她战场上的牵绊。也许旁人看了会说,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还说这种话,不过我没打算改变处事方针,也不可能改变。因为我若是轻率地在这个时刻做出轻率的决定,那我的人格肯定会出现问题,我深信如此。这样的代价实在太大了。
  于是我带着果断的心情迈开脚步。
  今天我的父母也跟昨天一样,站在门口送我出门。迎面吹拂过来的寒风,与外套底下的温暖也跟昨天如出一辙。
  这是我的节奏,是我一贯的处事步调。
  OK,我这就出门。
  我朝着那间不再陌生的校舍走去。今天上午考第一部分的数学,轻而易举。
  我在毫无窒凝的情况下流畅作答,目前情况一切顺利。
  考试的第二天上午,就这样轻轻松松地结束掉了。午休时间,我跟昨天一样取出三明治跟PDA,一边确认手机里的邮件一边吃午饭。
  老爹捎来一封邮件:
  「姬野没有来。我们打电话到她家里去,不过她的家人说她已经出门了。打她的手机也没有接。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沙奈歌逃走了吗?看老爹邮件里的内容,脑中浮现出最初的一个念头之后,我竞也想自己是否该就此撒手不管的想法——我真是差劲透顶!
    不过现在不是用几近自虐反省方式折磨自己的时候,我还是先回了一封信给老爹——我没听说任何关于沙奈歌没有到剧团去的消息。
    现在的我受制于眼前的考试而无法动弹,要是现在拿沙奈歌当借口离开这里,我想我大概也会就此一去不回,永远逃避我该负的责任。
    下午的第二部分数学考试开始,我依旧在毫不停顿的情况下持续解题。然而,过程中我却不免怀疑起自己手中的自动铅笔,是否变得比往常来得迟钝?
  沙奈歌真的选择了逃避吗?果真如此,那我该对她发飙吗?
  要发脾气是一件恼人的事情。对,这种行为让人觉得厌烦——我从愤怒的束缚中逃了出来。
  沙沙沙沙沙沙——
  在铅笔笔蕊不断书写在答案卡上的声音中,我确认自己应该面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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