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马古道- 第21节

　　　　20。拉萨商会　　日　　内　　　　
　　　　［商人围坐在大厅中，贡布主持着会议。　　　　
　　　　贡布：……刚才我已经向大家介绍了噶厦与交通部张处长开会的内容　，我邀请大家来，想听听大家对这个事情的意见。　　　　
　　　　［商界里意见纷争。　　　　
　　　　商人甲：……这事除了有助抗战，也有助于商业发展。只是我担心拉　萨商人如果参加抗日运输，日本强盗会不会派飞机到拉萨轰炸？　　　　
　　　　贡布：这点请大家放心，日本强盗的飞机不是神鸟，飞不过喜马拉雅　山　！大家想保住拉萨这最后一块圣地，保住自己在拉萨的利益，就必须做出点牺牲，用实际行　动积极支持国家抗日……　　　　
　　　　商人乙：我们可以捐钱，但是要动用我们的马帮，那我们自己的生意　还　怎么做？再说，贡布大人应该清楚，支撑拉萨商贸的最大的几支马帮队伍，都捏在尼玛手中　，尼玛如果不出面，　我们这些小马帮商队恐怕也承担不了运送抗日物资任务。　　　　
　　　　陈佩雄：涓涓细水可以汇流成河！十个小商队组织起来听一个人指挥　，也就是一个大商队了，我们只要选出一个统领人物来统一指挥就行了。　　　　
　　　　贡布：（赞同的点头）我认为陈佩雄的主张是个办法　……　　　　
　　　　丹增：（抵制地）选统领人物，谁统领谁，在座的谁　有资格当统领？　　　　
　　　　［场中无人说话。陈佩雄冷眼看着丹增。　　　　
　　　　丹增：要我说这件事情不管怎么操办，没有尼玛老爷也就成不了什么　大气候，我看还是去把尼玛叫来一起商议此事才妥当……　　　　
　　　　［丹增的提议得到大部分人赞同。　　　　
　　　　贵族商人甲：对！只有尼玛老爷对拉萨的商贸情况有全面的了解，他　要觉得这件事情可以做，那咱们就坚决做……　　　　
　　　　贡布：（气恼地）你们商人们还是重利轻义，无非是　抬　出尼玛来做挡箭牌。我实话告诉你们，我今天没有让尼玛来参加会议，是因为烟土事件未查　清，不便让他到这来开会。　　　　
　　　　丹增：贡布大噶伦，尼玛次仁是我们商会的会长，也是你最好的朋友　，凭你的了解，他会是个大烟贩子吗？　　　　
　　　　贡布：（犹豫了一下）他当然不可能是烟贩子。　　　　
　　　　丹增：（讥讽地）既然不是，那贡布大人，为什么还　揪住烟土事件不放，非要往尼玛老爷身上泼脏水……　　　　
　　　　贡布：（气恼地）怎么能说是我往尼玛身上泼脏水，　私运烟土这么大的丑闻关联到尼玛，我作为商务大臣，不可能闭眼不查！　　　　
　　　　丹增：那我们就等到噶厦查清尼玛老爷的丑闻，再来商量眼下这件事　情好了，要不然在抗日物资里再弄出大烟来，那影响就大了！　　　　
　　　　［陈佩雄愤恨地盯着丹增。　　　　
　　　　［贡布气得不说话了。　　　　
　　　　21。贡布府中　　夜　　内　　　　
　　　　［贡布气恼地盘腿坐在卡垫上，陈佩雄给贡布捶打着双肩。　　　　
　　　　陈佩雄：阿爸，你别生气了，跟丹增这种没有觉悟的商人生气不值得　。　　　　
　　　　贡布：我不是跟丹增生气，我是生我自己的气。这些年，我应该适当　地控制尼玛次仁在商界的影响。　　　　
　　　　陈佩雄：（立即附和）是啊，阿爸，你看看那些商人　，他们眼里除了尼玛，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我就不信这件事情没有尼玛就不能办？　　　　
　　　　贡布：（摇头）你还别说这样的话，我想来想去，这　件事情除了尼玛，还真没有人能办得了。　　　　
　　　　陈佩雄：阿爸！你也太看中尼玛了，这事有什么难办的，你要信得过　我，儿子我来跟你办！　　　　
　　　　贡布：（一怔）你？（摇头）不行　，不行啊，你这两年生意虽然做得不错，可是你还不具备做这件事的实力、号召力。　　　　
　　　　［陈佩雄失望地看着贡布。　　　　
　　　　贡布：这件事情要想做成，恐怕还是要尼玛来挑头才行……


第五集尼玛府

　　　　22。尼玛府　　夜　　内　　　　
　　　　［丹增与尼玛饮酒谈论事情。　　　　
　　　　丹增：（酒喝得满脸通红）……尼玛老哥，我跟你说　，今天我当着大家的面跟贡布那个老糊涂说了，如果不把你的事情查清楚，还你清白，运送　抗战物资的事情，就先别谈！　　　　
　　　　尼玛：（突然站起来）不对，丹增，你刚才的话我不　赞　成，我感谢你对我的兄弟情意，但我的清白是小事，抗日可是大事，我们谁也不应该把这样　的大事放在私人利益后面，你知道的，我的儿子就死在日本强盗手中，日本强盗是我最大的　敌人，为抗日出力，我是义不容辞！不管谁来办这件事情，只要他坚决抗日，我就全力支持　他！哪怕他是我商场上的敌人！　　　　
　　　　丹增：尼玛老哥，我真佩服你了，你果然是我们拉萨的雄鹰。你的胸　怀，拉萨商人里，没有第二个人可比！　　　　
　　　　尼玛：不要说好听的，来，喝酒！　　　　
　　　　丹增：（举杯）喝酒！　　　　
　　　　［大厅里，尼玛和丹增豪爽地碰杯喝酒。　　　　
　　　　［丹增醉了，高举着酒杯跳起舞，唱起了酒歌。　　　　
　　　　［管家扎西哈着腰从外面走到尼玛面前报告。　　　　
　　　　扎西：尼玛老爷！　　　　
　　　　尼玛：什么事？　　　　
　　　　扎西：（在尼玛耳边低声）下人已经找到了腊都的藏　身地了！　　　　
　　　　尼玛：（兴奋）好！太好了。　　　　
　　　　扎西：要不要把人马上抓来？　　　　
　　　　尼玛：（想了想）你们先不要打草惊蛇，明天我亲自　去见他！　　　　
　　　　［扎西管家退下。　　　　
　　　　［尼玛端起酒杯情绪激昂地和丹增一起跳起舞，唱起了歌。　　　　
　　　　23。尼玛府门前　　日　　外　　　　
　　　　［尼玛在管家和几个家丁陪同下走了出来，一行人上马离开。　　　　
　　　　［老家奴关上了府门。　　　　
　　　　［贡布和罗桑管家骑着高头大马从一边而来，两人在门前下马。　　　　
　　　　［罗桑上前敲门。　　　　
　　　　老家奴：（打开门忙施礼）贡布大人。　　　　
　　　　罗桑：快去通报你们家老爷，贡布大人来见尼玛次仁。　　　　
　　　　老家奴：贡布大人，尼玛老爷和管家扎西刚出门去办事了！　　　　
　　　　贡布：这么不巧，那等你家老爷回来，你转告他，就说我来找过他！　　　　　
　　　　老家奴：是，大人。　　　　
　　　　24。甜茶馆外　　日　　外　　　　
　　　　［尼玛和几个家丁等在门口。　　　　
　　　　扎西：（从茶馆里走了出来，小声对尼玛）腊都阿楚　那家伙还在里面。　　　　
　　　　尼玛：好，我们进去。　　　　
　　　　［尼玛带着管家，家丁走了进去。　　　　
　　　　25。甜茶馆内　　日　　内　　　　
　　　　［包间内，腊都阿楚一个人逍遥地听歌女唱歌。　　　　
　　　　［尼玛和管家走了进来。　　　　
　　　　［腊都阿楚有些茫然地看着尼玛。　　　　
　　　　尼玛：（盯着腊都）你叫腊都阿楚对吗？　　　　
　　　　［腊都阿楚愣了一下，突然起身想跑，管家扎西和两个家丁扑上前牢牢把腊都按住　了。　　　　
　　　　尼玛：（摸出一张钱给歌女）你先出去。　　　　
　　　　歌女：谢谢老爷。（走了出去。）　　　　
　　　　尼玛：（转头盯着被按在地上的腊都，对手下说）松　开他吧。　　　　
　　　　［几人松开腊都。　　　　
　　　　腊都阿楚：（喘息着盯着尼玛）你们……你们要干什　么？　　　　
　　　　扎西：（厉声地喊道）腊都阿楚，你的狗眼看清楚了　，这位老爷是拉萨商会的会长尼玛次仁，他有话问你，你必须说实话！　　　　
　　　　腊都阿楚：（抬眼看着尼玛）你要问什么？　　　　
　　　　尼玛：腊都阿楚，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制造烟土事件陷害你过去的主　人——木茨格。　　　　
　　　　腊都阿楚：（愣了半天后，突然变得凶恶地）我没有　害木家，是木茨格自己贩烟土，关我什么事？！　　　　
　　　　尼玛：不关你的事，腊都阿楚，我警告你，你今天不说实话，你就别　想活着出这个门！　　　　
　　　　腊都阿楚：（冷笑）哼，你们要杀我，杀啊，杀了我　，你们想知道的事情，就让鬼来告诉你们！我是贱命一条，我怕什么？　　　　
　　　　尼玛：（看出腊都是不怕死的滚刀肉，换了口气）腊　都　阿楚，我看出来了，你是个不怕死的人，既然你不怕死，好！那我们就来做个交易，你告诉　我木家烟土案子的实情，我给你钱……你出卖你家主人，不也是图钱吗，只要你告诉我实话　，我可以给你比别人更多的钱。　　　　
　　　　腊都阿楚：（琢磨着尼玛的话，望一眼围着自己的人，对尼玛　）　好，尼玛老爷要是愿意出钱，我可以告诉你实话，可是今天不行，明天，明天你带上　钱后，我们找个安全地方见面，我拿到钱后就说真话。　　　　
　　　　尼玛：（注视着腊都阿楚）你现在说不行吗？　　　　
　　　　腊都阿楚：我不是傻子，我现在要说了，你还会给我钱，恐怕我命都　保不住了，你要想知道　事情真相，我们就明天再见面，只准你一个人带着钱来，我要藏银，一千藏银……你要不同　意，现在就杀了我好了……　　　　
　　　　尼玛：（盯着腊都阿楚）那好吧！


第五集拉萨街中

　　　　26。拉萨街中　　日　　外　　　　
　　　　［尼玛和管家沿街走来，身后家丁牵马跟随。　　　　
　　　　尼玛：扎西，一会你去账上取一千藏银回来。　　　　
　　　　扎西：（不情愿地）老爷，其实你不用对那赖皮狗手　软，只要你一句话，我们把他抓来，他敢不说实话就抽筋剥皮，不怕他不说真话。　　　　
　　　　尼玛：你懂什么，现在我们得避嫌，费点钱就能解决的事情，何必要　去　伤人！再说，这个腊都阿楚，绝对是一个不信鬼神的亡命徒，对付他只能用钱做诱饵……　　　　
　　　　扎西：那明天，莫非老爷真一个人去见他？　　　　
　　　　尼玛：我当然不会一个人去见他，我要拉着贡布大人一起去见他，只　有让腊都当着贡布的面说出实情，这才有意义，懂我的意思吗，我的扎西管家？　　　　
　　　　［扎西琢磨着尼玛的话，点点头。　　　　
　　　　27。贡布府内　　黄昏　　内　　　　
　　　　［佛龛前，青烟袅袅，贡布闭目打坐。　　　　
　　　　罗桑：（轻手轻脚走了来禀报）　贡布大人，尼玛次仁来了。　　　　
　　　　贡布：让他进来吧。　　　　
　　　　［罗桑回到门口，把尼玛迎请了进来。　　　　
　　　　［贡布睁开眼，示意尼玛在他对面坐下。　　　　
　　　　尼玛：（注视着贡布坐下）贡布大人，不知你今天找　尼玛有何事？　　　　
　　　　贡布：（缓缓的）尼玛，我们相处有三十多年了吧？　　　　　
　　　　尼玛：是啊，至少有三十多年了。　　　　
　　　　贡布：三十多年，我们相处得还算融洽对吧？　　　　
　　　　尼玛：当然，虽然我们之间总有磕磕碰碰，贵在我们始终还是朋友。　　　　　
　　　　贡布：好啊，我真高兴，你还把我当朋友，既然我们还是朋友，事情　就好办了。　　　　
　　　　［罗桑在一边默默听着两人谈话。　　　　
　　　　贡布：尼玛，我想你肯定已经知道昨天我召开拉萨商会了。　　　　
　　　　［尼玛默然点点头。　　　　
　　　　贡布：好，既然你知道了，我也就不用跟你解释了，走茶马古道运送　援华抗日物资这件事，我今天就算是正式交给你来操办了。　　　　
　　　　尼玛：　（笑了一下）贡布大人，我现在的身份，来办　这样的事情恐怕不合适吧，我是一个跟　烟土案子有牵连的人！连我的云南会馆也还不见天日，说真的，云南会馆一天不启封，我一　天就没有办法给马帮兄弟一个家。谁还会听命于我？　　　　
　　　　贡布：（皱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