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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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的玫瑰-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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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太阳的另一边腼腆姑娘的第一舞台(图)

  与英格丽那狂热的内心相比,她的外表和性格却十分腼腆,这使得她的戏剧表演和平常行为之间形成了极大的反差。朋友们说她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害羞的人。每次上课迟到或者在什么公共场合露面,她都会很无厘头地碰到什么家具摆设上面,弄得脸上发烧得厉害。被人们询问芳名时,她的脸会红得发紫。她的羞怯有时甚至成为了一种神经上的折磨,一种过敏现象,她的医生也找不出原因来。她的手指会肿得不能弯曲。她的眼皮和嘴唇也会发肿。  她实际上可以感觉到什么时候会肿起来。没有人知道它们是怎样发生和怎样医治的。她曾经被送到医院去进行某种轻度射线的治疗,最后这种肿胀自然而然地就好了。  很多长辈和朋友们说:“你怎么能当演员,你害羞得叫别人都替你尴尬。”  可是英格丽对此有自己的看法。她知道很多知名的戏剧演员都是这样内敛而害羞的人。可是一旦上了舞台或者银幕,他们就能够完全脱离开自己的原来面目,从而变成另外的一些人,他们如同灵魂附体一般,他们所扮演的角色在利用他们本人的四肢和嘴巴在表达一些完全不属于他们本人的意念。这就是戏剧最吸引英格丽的地方。  不久,英格丽就得到了一次真正在公众面前展示表演才华的“机会”。那是在学校里过圣诞节的时候,班主任忘记了体育馆里已经为高年级同学演戏搭上了舞台,英格丽所在的班级来到体育馆准备上健身课,却发现除了一个高大的舞台以外,那里空无一物。   班主任抱歉地说:“这一节课大家只好暂时放假,耽误的课下次补齐。”   老师走了,同学们则懒散地坐在体育馆里聊天说笑。英格丽望着那个舞台。这是在她的生活中出现的第一个真正的舞台,她鼓起勇气,冲上了舞台。英格丽站在台上,一种完全融入艺术的感觉油然而生。刚好一个星期之前她看过一部名叫《绿色的升降机》的话剧。她马上给别的姑娘们讲了这个戏,并且问她们愿不愿意让她给她们演这个戏。同学们正百无聊赖,当然异口同声地回答,“要”。英格丽请几个同学来一起参加演出。   那是一出关于卧室的滑稽剧。戏里有7个角色,剧中的台词和角色的一举一动,一直到很多年后,英格丽还都记得一清二楚。这是一个宿醉未醒的丈夫和他的妻子以及情人的复杂情况。英格丽这个平时众人眼里的内向少女居然导演起所有其余的角色来了,同学们不禁在哄堂大笑的同时对她另眼相看。  不幸的是,由于喧哗声音过大,隔壁班的同学对他们的表演提出了抗议。老师赶来,将她们统统赶出了体育场。姑娘们意犹未尽,又转战公园的长凳上继续演出。因此英格丽的处女演出的观众范围又扩大到了游人。在几百人面前尽兴表演,这叫英格丽的自信心得到了很大提升。  在父亲垂危时,英格丽当时的家庭教师,年方21岁的姑娘格丽塔深爱着他,并且陪他远赴德国巴伐利亚治疗。父亲死后,格丽塔也一直关爱着英格丽,但是毕竟她也要开始自己的新生活。有段时间,她们几乎失去了联系。  忽然有一天她们重逢,英格丽发现格丽塔在担当一些电影临时演员的工作。格丽塔本来就能歌善舞,长得又成熟漂亮,因此能得到这些零活:在从车站上一走而过;坐在晚宴席上;或是在旅馆会客室中发呆这一类镜头出现几秒钟。英格丽被这强烈地吸引住了,于是她恳求格丽塔,“哪天你带我去,叫我看看电影是怎样拍的。”   格丽塔的努力出乎英格丽的意料。她为英格丽弄到了一个上镜的机会。前一天英格丽几乎兴奋得彻夜未眠,还发现有十几个别的青年姑娘,多数都比她大得多。化妆师给她们化了妆,脸上被擦了蜡黄色的粉底,大约十点钟,姑娘们在摄影棚里排好队,被告之马上要拍片了。导演告诉她们要装出饥寒交迫的样子。在摄像机在她们面前运动了一两次以后,导演便说,“这就完了。姑娘们,谢谢你们。你们可以走了。”   走?上午十点一刻?英格丽心想:“我才刚到!他们没那么容易把我打发走。”她第一次亲眼见到往日魂萦梦牵的摄影棚和各种道具,正在心里狂热地为之雀跃着呢!她很机灵地想到:“只要不擦掉脸上的装扮,人们都会认为我是一个尚未上场,正在等待着在某一场戏里出现的候补临时演员。”于是她就呆在那儿。这个带着黄脸蛋儿的姑娘,从一处走到另一处,完全被迷住了。  专注使时间飞速流逝,转眼已经到了晚上六点,摄影棚里的所有人都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开始清场了。英格丽也只好恋恋不舍地朝门外走去。而且当然她也没有什么理由要擦掉她那奇妙的黄脸蛋儿。但是当她走到前门口的时候,那儿站着一个带着疑虑神情的人——剧务主管。  “一整天你到哪儿去了?我一直拿着你的报酬等着你。我们什么地方都找过了。”  英格丽说,“我喜欢这里。这里有很多我要看的东西。”  这个主管见多了这种痴迷电影的孩子,所以只是安静地说,“这儿是你的钱。”然后就走了。她看看手里的钱。十个克朗。命运之神除了使她享受到了今生最美好的一天,还给了她10个克郎作为意外惊喜。英格丽那时是15岁,这是她第一次赚到的钱。


第一部分:太阳的另一边转变命运的几秒钟(图)

  从此英格丽的演员梦想开始进一步坚定。瑞典皇家艺术学院成为她最为向往的地方。可是负责抚养她的叔叔奥图却坚持认定“做戏剧演员和做妓女没什么区别”。他经常以极有力度的话语来打击英格丽的积极性:“孩子啊,你可动摇不了我的观点!我也见过他们在舞台和银幕里所干的那些勾当,接吻啊,拥抱啊……多叫人不堪入目!我就不信他们在现实生活里就不干同样的事情了!”  英格丽面对叔叔的观点,一直都是辞穷的。他是一个作风谨慎的路德派教徒,并且对艺术一类的玩意儿没有兴趣,和她的父亲可完全不一样。但是她也完全理解叔叔的心思,他在代替她的父亲行使着家长的责任,保证她受到良好的教育,并得到应有的教养。英格丽那对戏剧的狂热叫奥图很伤脑筋。他也明白,如果强硬地打碎她这热情的梦想,甚至一个机会也不给她,那会深深地伤害到她。使英格丽幸福,这也是奥图的心愿。于是他采取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英格丽,我可以给你报考所需要的费用,你去皇家戏剧学院去试一下。但是我们有言在先,你要是没能考取,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当演员这种胡闹的事情以后也不要再提了。能接受这一点吗?”   接受这一点?她要跳起来去抓住它。没有专业的训练,她的机会就很渺茫。为了这个训练她需要钱。不错,是她自己的钱,可是她父亲把这笔钱托给了奥图叔叔掌管。至于考不中,那是不可想像的。是难以理解的。如果上帝打算叫她失败,他就不会这些年来都在左右着她。当然她知道今年有75个竞争者,只有很少几个能够人选。  即使考官只选取一个人,她就必须是这个人,否则生活就没有意义了。  直到若干年后,褒曼才知道当时在考场上评委们为什么对她的表演那样漫不经心。原来,从她由侧幕鱼跃而出,冲着观众放声大笑的那一瞬间起,评委们就对她的舞台自信心、艺术风度和精彩的亮相连连称赞,几乎是几秒钟内就一致认可了她,因此才叫她下场,为下面的考试争取时间。从那时候起,命运的太阳就开始将阴翳掉转,而面向她的是那光明和煦的另一半。


第二部分:瑞典的冬天与银幕的第一次亲密接触(1)…(图)

  正式进入瑞典皇家戏剧学院的第一天,英格丽先去拜访了那个梦中出现了好多次的大房间。那是皇家戏剧学院的练功房,说到底也不过只是几间屋子打通了墙壁拼凑成的大厅。不过大厅中有一张庞大的木桌,上面是以前曾经在这里就读过的同学们用小刀刻在上面的签名。当然,这些人中,有的现在已经是电影戏剧界的传奇了。  她兴奋地雀跃着,葛丽泰·嘉宝、西格尼·哈素、梅·齐特林、维维卡·德林福斯……一个个名字出现在她眼里,她觉得,她和这些以往可望而不可及的人们之间开始连接了一座桥梁,她终于被自己无比崇敬的事业所接纳了。  英格丽第一次来到皇家戏院一侧的、小小的后台入口的时候,站在那儿幸福地想:“我属于这个地方了!这儿就是我的家。我可以走进去,他们都会说,‘英格丽你好’,我是这个团体的一分子!”皇家戏剧学院的所有学生都可以免费去看所有的演出,当然不是在正厅里而是在顶楼楼厅里。学生们可以每天晚上都到剧院去看戏,看那些了不起的男女演员。在排演期间是不允许学生进去的,戏院引座人保管着顶楼楼厅的钥匙,英格丽带领姑娘们用发夹灵巧地把门打开。当然下面的导演明白是怎么回事——在他们那个时候也干过这同样的事情。当姑娘们兴奋的嬉笑声过于吵闹的时候,他偶尔也会向上面叫喊,“喂!谁在上面?”她们就又噤声不响了。  坐在上面的黑暗之中,在金碧辉煌的大吊灯之下,在灯光照耀得光辉灿烂的舞台上,正在进行着奇妙的戏剧创造,这是多么激动人心的事情。  英格丽真正与银幕的第一次亲密接触还是拜冈纳叔叔所赐。第一个学期结束时,她从兴奋和学习的压力中脱离出来,忽然充满了空虚感。她想找点事情干干。她去找了贡纳尔叔叔,因为他那个花店同电影界有各种各样的接触。她想,说不定可以到瑞典电影制片厂去当临时演员,就像以前她曾经干过的差事一样。  英格丽同一位经常光顾冈纳叔叔花店的女演员有过一面之交。她名叫卡琳·斯旺斯特罗姆,是个很出色的喜剧演员,后来当上了瑞典电影制片厂的艺术指导。听冈纳叔叔介绍了褒曼的情况后,卡琳·斯旺斯特罗姆同意接见她。  “我亲爱的姑娘,那么你会点什么呢?”  英格丽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我会朗诵诗,你愿意看看我的表演吗?”  “好的,我很想看看。”   于是英格丽朗诵起来,这正是她的拿手好戏。卡琳凝神看着她在房间里踱步,熟练地朗诵着诗歌。卡琳对英格丽的表演很满意,决定送她去试镜头。  英格丽一大早就从家里动身,留出了很充裕的时间到制片厂试镜头。从那天早晨起,她养成了习惯,日后到瑞典制片厂上班一直是这样的走法。到制片厂去的电车路线要经过她父母的墓地。她在中途下了车,走到父母墓地的白桦树下,坐在长凳上默默祈祷,乞求父亲在天之灵保佑她平安,保佑她好梦成真。她向父亲祈祷说:“今天我有一场真正难得要命的戏要演,爸爸,求你保佑我镇定自若,赐给我自信吧。”  来到古斯塔夫·莫兰德尔面前试镜头时,英格丽与其说是心里忐忑不安,倒不如说是亢奋异常。  把她吓呆的不是试镜头本身,而是第二天在银幕上看到她自己的一举一动。那真叫她大吃一惊。她觉得虽然平时在镜子里,在照片上看到过自己,但在电影银幕上平生第一次看见自己的模样,却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那个形象是迥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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