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杰事后回忆说:“我最讨厌他们这样管束我,一点也不给我自由。我妈妈下岗后,在家里料理家务,她就像个监工似的。我每天早晨7点上学,晚上7点多钟才下晚自习回家。一天下来脑子就够大的了,他们也不和我说说话聊聊天什么的,给我准备了一大堆家庭作业,做不完就别睡觉。一天到晚光学习,家里死气沉沉的,烦死了!”他,人在一天天长大,心与父母的距离却越来越远。他渐渐学会了在父母说什么的时候,只是默默地听,或者连听都不听,只在脸上装出很诚恳的样子。父母不和他交流,也不知他每天都想些什么。后来他干脆不让父母知道他的所思所想,不让父母过问他的事情。
成长的烦恼悄悄来临,危险期也在悄悄来临。
父母不和他交流思想,他就去和同学交流。因为他聪明,被同学们称为“智多星”,推崇为“军师”。他也经常给同学出些“坏主意”,令那些调皮捣蛋的“坏学生”刮目相看。
一次,他一个很要好的同学赵某被另一个班的学生刘某打了,赵某当即找来几个铁哥们儿要找刘某算账,其中包括马小杰。马小杰认为,如果事态扩大了,他也会被卷进去。于是他想出一条“妙计”,赵某听了高兴得跳起来。
过了几天,刘某在大街上被一群坏学生痛打了一顿。被打的原因是刘某偷了他的东西。
原来,有个爱打架的坏学生于某的书丢了,正好看见刘某的自行车后座上夹着那本书,于是不分青红皂白上去就两耳光。刘某被打得晕头转向,回了两句嘴,又遭到一顿痛打。
此时,马小杰和赵某等人正躲在远远的地方看热闹。因为这都是他们一手策划的。马小杰得意地称之为“嫁祸于人”、“借刀杀人”。
一失足成千古恨一个少年杀人犯的心理轨迹(2)
B。马小杰的心越来越“野”了,他自己说:“我最爱看电视剧中武打、枪战和破案片子,经常琢磨剧情的发展。有的电视剧太假了,片子没演完我就知道结尾。片子里的坏人都是结伙作案,而且特别傻,在有监视器的情况下还不注意自己的指纹和脚印。要是我就自己一个
人干,绝不带同伙,也不会跟别人讲。要作案就戴上手套塑料袋,还应注意自己的头发,身上的纸片、手绢等都不能掉在现场,留下痕迹。”
他的“自信”害了他。他由一个聪明机灵的少年,变成了一个杀人妄想狂!他想作个真正的案子,看看警察到底有多大本事。
一天,马小杰模仿电视片中的情节,从家里带上作案工具,来到邻居王婶家。当时王婶正在厨房里洗衣服。他敲开门,像过去一样又乖又甜地叫了一声“王婶儿”,然后佯装憋尿,请王婶借用一下厕所。王婶见是邻居家的孩子,就未加提防让他进了门。
马小杰溜进厕所后,迅速拿出榔头和两把水果刀,戴上胶皮手套,双脚套上塑料袋,头上戴着塑料淋浴帽,悄悄走出厕所,趁王婶不备,举起榔头向她头部狠狠砸去。他怕榔头力量不够,又拿起王婶家的哑铃猛砸其头部,致使王婶当即气绝身亡。然后,他不慌不忙地剪断电话线,把王婶家的菜刀放在她的身边,又顺手牵羊拿走一块手表。后来他自己坦白说:“这是为了制造假象,不被警察怀疑是个学生干的。这样他们只会怀疑是小偷。”
临走时,他用随身携带的一次性餐桌布擦掉了所有血迹,到厨房洗掉脸上的血,打开煤气阀,不慌不忙地走出王婶家的门,把一包作案工具和血衣扔到马路边的垃圾桶里。
更让人感到吃惊的是,他作案杀人后回到家里,装模作样地写起了作业。父母回家时,他像没事似的嬉皮笑脸和他们说笑。
公安机关经过缜密的侦查,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把侦破重点集中到了马小杰身上。马小杰的父亲也在儿子身上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为了向社会负责,也为了减轻儿子的罪行,他毅然将儿子领进了公安局。
然而,马小杰却一直没有认识到他所犯罪行的恶果,以及所应负的法律责任。他对办案人员说:“我为什么要害王婶?其实我和她根本没有什么仇恨,我就是想证实一下自己的本事。
我就是想作个案子来看看你们到底有多大本事,是不是像电视剧那样吹牛。”
原来他的犯罪心理就这么简单!不惜用杀人来“证明”自己的“本事”!
马小杰后来对采访他的记者说:“是我爸带我来投案的。再说了,我要是死不承认呢,他们怎么知道是我作的案?这次不算他们破的案。”
由此可见,已经被逮捕判刑的马小杰还有点“执迷不悟”。恐怕还不能用“年幼无知”来评价他的犯罪行为。
一个无辜的生命被一个“冷血少年”像玩一样给夺走了,而他的作案理由却是:我之所以选择王婶家作案,是因为和王婶家是老邻居,知根知底。
这算什么理由?这是什么逻辑!
一失足成千古恨三个少年强奸犯的愚昧无知(1)
近年来,青少年性犯罪案件时有披露,少年们的团体犯罪令人心惊,更令人心痛。
据了解,性问题已成为青少年犯罪的主要动机之一,仅次于为了钱和义气而犯罪。暴力抢劫、盗窃、故意伤害、性犯罪已成为未成年人犯罪的主要内容。权威数据表明,目前中国青少年的犯罪中30%是性犯罪。
A。2002年8月31日下午,石家庄市16岁少年石小赫到一家饭店吃饭。他当时心情很不好,独自喝了半斤白酒、一瓶啤酒。结账时发现钱不够,差4元钱。石小赫给他的两个好朋友贾小东(16岁)和庄小龙(17岁)打了电话,要他们带钱过来。打完电话后,石小赫想先走,可是饭店的女服务员担心他不来还钱就拉住不放。这时贾小东和庄小龙到了,石小赫让女服务员和他们一起回去拿钱。女服务员看他们三个年龄很小,没有什么戒心,就答应了。
四人一起经过一片玉米地时,三个男孩强行把女服务员拽到了玉米地里,对女服务员实施强。
石家庄市公安局长安分局西兆通中队接到报案后,迅速部署警力展开侦查。经过大量的走访调查,确认石小赫作案后出逃。中队迅速追逃,于9月8日晚将石小赫抓获归案。紧接着又将贾小东抓获。
板着脸的警察、冰凉的手铐,对于石小赫和贾小东来说,没什么可怕的,因为这些对于他们并不陌生。
石小赫说自己从15岁起就不再上学了。学校的“清规戒律”让他生烦,先是逃学了一个月,然后就彻底不上了,父母也没有办法,只好随他去。从学校出来后,小赫获得了完全的“自由”,每天和自己的小伙伴们泡网吧、喝酒、游戏,日子过得挺快活。可是不知为什么,石小赫过着快活日子,脾气变得越来越暴。他常常和人打架。每次打完架他都不回家,在别处呆几天,等伤好了再回家。直到2001年,他因打架捅伤了人,被派出所扣押,他的父亲才知道他经常在外惹是生非。石小赫是家里惟一的男孩,务农的父母曾经希望他是家里将来的顶梁柱。石小赫的事让他们很伤心。回家后,父母又是打骂又是教育,使尽了种种手段,可石小赫好像已经定了型,对他们的话充耳不闻。
往后的日子,家对石小赫的约束似乎也没有了,他变得越发随心所欲了。现在他的脸上有几处伤疤,其中嘴角边的一条有5厘米左右。
一失足成千古恨三个少年强奸犯的愚昧无知(2)
B。在审理强奸案时,石小赫又交代了另外一起抢劫案。根据小赫的交代,干警们又抓获了抢劫案的两名涉案嫌疑人刘小卫和杜小舟。令人震惊的是,这两个嫌疑人也是十六七岁的少年。
杜小舟在几个孩子中年龄最小,可是显得最油滑;对待记者的采访,他一直嬉皮笑脸地应付。他说自己和这次被抓进来的其他几个孩子不一样,他“有案在身”。一年前,他在抢一个小孩钱时被抓获,被判劳教缓期执行,这次又因为涉嫌抢劫出租车案被抓。他说起自己的经历非常轻松。他说他现在只盼着一件事——快点判了进监狱。
杜小舟的父母也是农民,还有一个长他五岁的哥哥,家里条件很不好。小舟上初一时,学校收费太多,家里交不起,他一气之下就退学了。退学后,他没有任何经济来源,可是平时应酬却不少,小哥们儿常在一起吃饭喝酒,没钱不行,他不得不向父母伸手,父母不给就自己“想办法”——或偷或抢。
在杜小舟的思想里,似乎没有什么对错的概念。他对记者说:“为什么抢劫?没钱嘛,又要花钱。所以要抢钱。”
向父母要钱也很理直气壮:没钱了,不管他们要管谁要?管他们要钱,他们能不给吗?
干警们不愿相信,这些正值花季的少年,真的就冷漠麻木了吗?他们试图探究少年们冷漠的原因和尚存的纯真。几个孩子在干警们委婉的引导下;终于暂时收起玩世不恭的模样,用认真的神态说起了一些事情。
石小赫说:“看上去我活得轻松自在,其实我过得一点也不好。每天一睁眼,不知道今天干什么,晚上闭眼前还是不知道明天干什么。每天都这样,特别没意思。我找不着工作,现在因为年纪小没人要,长大后也一样不会有人要。我什么本事也没有。这次强奸其实事前
我什么也没想,我这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关于这方面的事我一点也不懂,就是好奇。和我一样大的孩子,学习好以后会有希望,我们会有什么希望?”
石小赫说:“我们这样的人,最好不要有希望,希望就是失望。”
刘小卫案发前正在一所职业学校学习,他说:“我才进学校,学的是我喜欢的专业,我父母花了钱才让我进去的。出事前我刚打听过继续深造的事情。当时什么也没想,他们叫我出去一起玩,我就去了,去了才知道是抢钱。大家一起也就干了,现在特别后悔。”
一失足成千古恨三个少年强奸犯的愚昧无知(3)
C。如果不是厚厚的卷宗摆在那里,谁也不敢相信这几个男孩会涉嫌一起强奸案。他们都很瘦弱,一脸稚气,看上去比同龄的孩子显得小。可那些案卷提醒人们:这是几个危险的少年。
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少年庭法官尚秀云认为,孩子们的成长环境是造成未成年人犯罪的主要原因。尚秀云提供的一份专家调研报告显示,少管所少年犯在“犯事”前有66%的人经常出入电子游艺厅,而八成以上的不良少年居所附近都有游艺厅、歌舞厅等场所。报告还显示,80%以上的少年犯在“犯事”前都接触过含有暴力和色情内容的书刊和音像制品。
北京市政协150位委员曾用四个月完成了一份关于青少年性健康教育的调查报告。在调研中发现,有48、8%的中学生对婚前性行为持认可态度,其中有99%的学生甚至认为:一见钟情就可以发生性行为。更有甚者,个别学生还把它作为一种金钱交易。32、8%的学生认为,高二以后没有异性朋友会被同学瞧不起。鉴于此,专家们建议,家长、学校和社会都应重视青少年青春期的性教育,很多青少年就是由于对性的无知和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