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岛夺命案 作者:内尔森·_德米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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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岛夺命案 作者:内尔森·_德米勒-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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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现实。我饿了。这里几乎没有快餐连锁店。这既是小城的迷人之处,又是 
个不小的麻烦,还好有几家方便小店,我便在绿港村边上的一家停下来,买了杯咖 
啡,和一份塑料包装的三明治,那神秘的肉馅与奶酪哟。我发誓你会食不辨昧地也 
吃掉缩水包装和泡沫塑料。我抓了份免费周报,在司机席上吃起早饭来。恰巧报纸 
上有一篇关于普拉姆岛的文章。既然当地人对这个迷雾笼罩的神秘之岛似乎非常感 
兴趣,这也就不足为奇。几年来,我对于普拉姆岛情况的了解大多源自于当地的报 
刊资料。岛上偶尔产生出全国性新闻,但可以肯定地说,十分之九的美国人从未听 
说过这地方。但这种情况可能会很快改变。 
  我读的这篇文章与莱姆关节炎有关。这是长岛东区与邻近的康涅狄格的居民关 
心的又一问题。这种疾病,寄生于鹿虱体内,被认为具有瘟疫般的影响力。我认识 
得过莱姆病的人,虽然很少致命,但它会让你生命中的一两年着实难熬。总之,当 
地人确信这病是从普拉姆岛上来,是在一次生物战实验出错的过程中流散出来的。 
如果我说当地人希望普拉姆岛沉人大海,也许并不过分。事实上,我想像过这种场 
面——如同《弗兰肯斯泰因》中的镜头,当地农夫,渔民,手拿干草叉与带钩鱼叉, 
女人们手持电筒,下到岛上,大喊:“让你们那非自然的科学实验见鬼去吧!上帝 
保佑我们!国会调查!”诸如此类的话。不管怎样,我还是把报纸放下,发动了车子。 
  适当地补充营养之后,我继续上路。一只眼往外瞧,留神我的新同事。下一个 
村庄是东玛瑞恩,虽然那儿并没有玛端恩这人。和长岛上许多其它加了“东”字的 
地名一样,我想玛瑞恩是个英国地名。南侯德一度被称作南沃德,与一个英国地名 
相同,许多早期移民便从那儿来。但他们把字母“w”丢掉大西洋或别的地方去了, 
又或许他们用它换了一大雄字母“e”,谁知道呢?琼思婶婶,作为匹克尼克历史协 
会的一员,过去常往我们的小脑袋里灌这些闲话,我想其中一些是有趣的,有的被 
记住,但也许记错了。 
  陆地窄到一条过道那么宽,公路两旁全是水——左边是长岛湾,右边是东方港。 
天空和水上都飞满了鸭子,加拿大鹅,雪白的白鹭和海鸥。因此我从不敢张开太阳 
罩,我的意思是,这些吃梅干之类食物的鸟儿,会像鱼雷一样冲进来,并且它们知 
道你什么时候把太阳罩打开。 
  陆地重新开阔起来,我经过那古老而优雅的东方村。十分钟后,终于来到东方 
角。 
  我驶过东方海滩州立公园的大门,开始减速。 
  右方头顶上,我看见一根旗杆上升着半杆星条旗。我猜旗的位置与戈登夫妇有 
关。因此这旗杆也是联邦财产,无疑属于普拉姆岛渡轮站。你看一个伟大的侦探的 
脑子是如何运转的!即便在早上七点钟睡意末消时分。 
  我把车驶到路边,在一个小船坞和餐馆前停了下来。从贮物箱中拿出双筒望远 
镜,对准在旗杆附近,三十码外公路上的一块巨大的黑白标牌,上面写着:“普拉 
姆岛动物疾病研究中心”,没写“欢迎”的宇样,也没写“渡轮”,但水就在那儿, 
所以我推测这正是渡轮站台。普通人只会假定,而侦探们却会推理。另外说实话, 
几年里我在去乘新伦敦渡轮的路上,已经过这几十几次了。新伦敦渡轮站就在普拉 
姆岛渡轮站之后。虽然我从未多加思考,但我想我总是对神秘的普拉姆岛感到好奇。 
我不喜欢神秘的事物。这就是我想破解它们的原因。它们之所以令我烦恼是因为它 
们不为我所知。 
  在路标和旗杆的右边是一幢一层楼的砖房,显然是一个管理和接待中心。在砖 
房的后面再过去是一个伸向水边的巨大的黑顶停车场。停车场四面围绕着高高的围 
链,链顶装有锋利的线刃。 
  在停车场的尽头是海湾,有几所大贮藏棚和仓库,与大码头相连。几辆卡车停 
在装货码头边,我假定——哎哟,是推论——这就是他们把运往普拉姆岛的动物们 
装上那一去不返的旅途的地方。 
  停车场沿海岸延伸了大约一百码左右,在最远的一端,透过薄雾,我能看到大 
约三十辆客车停在渡轮码头附近,没看到人。 
  我放下双筒望远镜,检查了一下仪表板上的数字钟,上面显示七点二十九分, 
温度升到十七度。我真的该把公制系统换掉。我指的是,那该死的电脑正在显示古 
怪的法语单词,像“kilometres(公里)”和“litres(公升)”,全是些法国货。我 
害怕把位置继续变热。 
  我比去普拉姆岛的渡轮早了半小时,但却赶上了从普拉姆岛来的渡轮,这正是 
我原来设想的。正如哈里叔叔过去在黎明时把我赶起床时常说的那句话:“早起的 
鸟儿有虫吃,约翰。”而我常用俏皮话回敬他:“早起的虫儿被吃掉。”瞧我是怎 
样一个人。 
  从薄雾中出来一只蓝自相间的渡轮,滑向渡轮码头。我又举起双简望远镜,在 
船舷上可看到一个政府印章之类的东西,可能是农业部和船的名字——“贩梅者”, 
对某些人来说,这名字有那么点儿幽默感。 
  我得凑近点儿,于是打到四挡,向路标,旗杆和砖房的方向驶去。在房子的右 
边,锁链门敞开着,没看到有卫兵,我便开入停车场,朝仓库径直开去,把车停在 
那些运货车和集装箱旁,以便让它在车群中掩藏起来,现在我距两处渡轮码头只有 
五十码远了。当渡轮转过来退进码头最近处时,我通过双筒望远镜来观测。“贩梅 
者”看上去相当新,相当豪华,约六十尺长,有顶部甲板,我看到上面放有椅子。 
船尾撞上了舱壁,船长关掉发动机。当一个大副跳下来,把绳子接牢在桩上时,我 
注意到码头上空无一人。 
  当我举着望远镜观望时,一队人马从客舱里出来了,走上船尾甲板,从那儿他 
们直接从船尾开口处下到了停车场。我数了数有十个人,全穿着一色的蓝制服,不 
知是农业部派来欢迎的人,还是与早上七点乘渡轮去普拉姆岛交班的警卫换下来的 
夜班安全警卫。十个卫兵都佩带着手枪。但我没看见附有枪套。 
  接下来走出渡轮的是一个穿了鲜蓝色上衣,打着领结的大个儿家伙,与卫兵们 
交谈着,似乎认识他们。我猜他可能是保罗·;史蒂文斯,安全主管。 
  然后又出来四个西装革履的家伙,我不得不认为这有点儿非同小可。我的意思 
是,我怀疑这四个花花公子是否已在岛上过夜,因此我只好估计他们已乘早上七点 
钟的渡轮去了一趟岛上,但这样他们在岛上只能转上九分钟。因此他们去得更早, 
要么是一班特殊的渡轮,要么乘别的船,要么乘飞机去的。 
  最后下船的人并非最次要的人物。穿着便服的乔治·;福斯特先生与泰德·;纳什 
先生翩跹而出,这并没有让我很吃惊。好啊,这就是你——早睡早起,让那个男人 
显出鬼祟伎俩和满口谎言。那些狗娘养的……我早巳料到他们会耍我。 
  当我正观望时,纳什、福斯特与那四位西装革履已谈得热火起来,那个穿鲜蓝 
色上衣的家伙肃立一旁。从他们的体态语言上我能判断出泰德·;纳什是其中要人。 
另外四个家伙可能是从华盛顿来的。谁知道是哪个鬼把他们打来的?中情局、联邦 
调查局、农业部,无疑还有国防部和别的狗屁部门的事情都是很难预料的。对我丽 
言,他们全是联邦官员;反过来,如果他们会考虑我的话,便会认为我是一个可恼 
的痔疮。 
  不管怎么说,我放下双筒望远镜,拾起新闻周刊和空咖啡杯,以便到需要时把 
脸藏起来。这样,这些让我深刻领会了有关早起的乌儿那句俗话含义的聪明的小子 
们,他们甚至也不劳神朝四周看看,是否已处在监视之下。对于下级警官他们怀着 
完全的轻视态度,这令我很气愤。 
  那个穿鲜蓝色上衣的家伙对十个卫兵发了话,解散了他们。他们便走向汽车, 
钻进去,从我身边开过。鲜蓝色上衣先生便回到船尾甲板上,消失在渡轮里。 
  然后那四位西装革履先生告别纳什和福斯特,钻进一辆黑色切维·;凯普瑞斯车, 
朝我开过来。凯普瑞斯车在我对面减速,几乎停了下来,然后又开起来了,驶向我 
刚进来过的链条门。 
  就在这时,我看到纳什与福斯特已注意到我的车,我于是便发动车子,驶向渡 
轮,装作刚刚才到达似的。我在堤外停车,吸着空咖啡杯,看着蓝鱼回归的故事, 
忽略了站在渡轮旁的两位仁兄,纳什和福斯特。 
  八点差十分时,一辆警局旧货车从我旁边靠上来,麦克斯走出来,穿着牛仔裤 
和风衣,一顶钓鱼帽低低地压在前额上。我降下车窗,问他:“这是一种伪装呢, 
还是你摸黑穿衣服才搞出这样子的?” 
  他皱皱眉说:“纳什和福斯特认为我去普拉姆岛时不要让别人看到。” 
  “我今天早上在收音机里听到你说话了。” 
  “听起来怎样?” 
  “完全不具说服力。整个早上一直都有船、飞机、汽车离开长岛。整个东海岸 
全线大恐慌。” 
  “别说了。” 
  “好。”我关掉点火器,等到我的吉普告诉我些什么,但我这次并没有拧它。 
我把钥匙从点火器中取出,一个女性声音用法文说道:“你的窗子是开着的。”为 
什么一辆漂亮的美国车说出这种语言?哦,因为我想关掉那愚蠢的话音时,不知怎 
么把它调成法语了——这些车向魁北克出口,也就解释了公制度量的事。“你的窗 
子是开的。” 
  “他妈的吃吧。”我用讲得最好的研究生法语作出答复,下了麦克斯问:“里 
面有人?” 
  “没有。” 
  “有人在讲话——” 
  “别管它。” 
  我正准备告诉麦克斯,我看到纳什和福斯特是从普拉姆岛来的渡轮上下来的, 
但既然麦克斯没想到要早点来这儿,或叫我那么做,那么他不配知道我知道的事。 
车辆陆续来到,有经验的持普拉姆岛月票的人在渡轮号角吹响的一瞬间来到大堤上。 
  泰德·;纳什朝我和麦克斯喊道:“嗨,上船!” 
  我环顾四周,寻找贝恩·;彭罗斯,一面对妇女的迟到行为发表厌女癖的评论。 
  麦克斯说:“她在那儿。” 
  她是在那儿。从一辆黑福特车上下来,可能她那未装标记的警车,在我之前便 
已停在那儿了。世界上有和我一样聪明的人吗?不太可能,我想是我把早到的想法植 
入她头脑中去的。 
  当渡轮号又响起时,我和麦克斯穿过罩着薄雾的停车场朝大堤走去。彭罗斯侦 
探与纳什和福斯特两位先生在一起。当我们走上去时,他们正在渡轮边讨论。纳什 
仰头看了一下,做了个不耐烦的手势让我们快点儿。真气煞我也! 
  当麦克斯走到大堤时,纳什没多说“早上好”之类的客套话,却盯着我的短裤 
说道:“你不冷吗,约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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