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岛夺命案 作者:内尔森·_德米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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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岛夺命案 作者:内尔森·_德米勒- 第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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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这一点,但他却不能接受整个计划业已泄露的事实,而且现在他不仅破产和 
出丑,而且宝藏不见了,几年心机就此付诸东流。另外他极有可能因谋杀被起诉, 
判刑和送上电椅。 
  最后,托宾说:“的确不可思议。既有金币,又有宝石……来自印度莫卧儿大 
帝国的宝石……红宝石、蓝宝石和珍珠镶嵌在极其精致的金制底座里……还有成包 
成包的其它珍稀宝石……价值一定达一两千万美元……或许更多……”他轻轻叹口 
气又说,“我想这些你都知道,戈登夫妇要么把机密都告诉过你,要么就给你留了 
封信。” 
  我真地希望他们做了其中一件,最好是前者。然而戈登夫妇什么也没有做,尽 
管他们也许打算这样做。可像我推测的一样,戈登夫妇显然给托宾留下这样一个印 
象,即纽约警察局的约翰·;柯里知道一点内情。这样可以使他们免遭毒手,但结果 
并没有。不过这倒使我一直活到现在,虽然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我对托宾说:“ 
我到葡萄园来看你时你就知道我的身份。” 
  “当然知道。你觉得世上只有你最聪明吗?” 
  “我知道我只是这屋里最聪明的。” 
  “好,柯里先生。如果你是这样该死的聪明,为什么得站在这儿、双手接头, 
为什么枪在我手中?” 
  “问得好。” 
  “你在浪费时间,知道宝藏在哪儿吗?” 
  “知道,也不知道。” 
  “够了,给你五秒钟时间考虑。一——”他又用手枪瞄准了。 
  “宝藏在哪儿有何区别呢?你不可能带着宝藏追逐法外的。” 
  “我已经淮备好船,可以把我送到南美。” 
  “弗雷德里克,面对现实吧。如果你正在想着自己坐在海滩上有土著女孩喂你 
芒果的话,老伙计,快点忘掉幻想吧。把枪给我,担保你不会上电椅。我向上帝发 
誓。可我会亲自杀死你。” 
  “如果你知道什么,应该赶紧告诉我。三——” 
  “我认为史蒂文斯知道一些内情。你觉得呢?” 
  “有可能。你认为他拿了宝藏?四——” 
  “弗雷德里克,忘掉那讨厌的宝藏。事实上,如果你走出去仔细听听,就能听 
到生物病菌的警报声,已经发生泄露。几个小时以后我们都得去医院或者等死。” 
  “你在撒谎。” 
  “不,没有撒谎。你没听到警报声吗?” 
  托宾在那静听良久才说:“我猜想,不管怎样警报已经过去。” 
  “那好,我们做笔交易吧。” 
  “什么交易。” 
  “你给我枪,我们一块出去到你船上,然后很快去医院。我们对地区检察官说 
你是主动投降的,就可以保释你出来。等到一年以后开庭时,每个人都可以撤谎。 
怎么样?” 
  托宾默不作声。 
  当然,多起杀人的罪名使他获保释的机会等于零,而且注意到裁并没有使用像 
逮捕、监狱等反面词语。我又说:“如果你自愿把自己交给我,我一定仔细替你考 
虑的。”对,老伙计。“真的,看我划十字保证。” 
  他似乎正在思付我的条件,这是个危险的困难时刻,因为托宾必须在反抗,逃 
走还是投降之间选择。我的印象告诉我托宾是个惯于孤注一掷的卑鄙赌棍,即使在 
他失败的时候个性强烈的自负也不会消失。 
  他说:“我想起来你不是这里的办案人员。” 
  恐怕他已察觉出我的漏洞。 
  “我记得你是以个人身份卷进这起案件的,而且你想为汤姆、朱迪、墨菲和爱 
玛等人向我报仇……” 
  他当然完全正确,而我也将必死无疑。所以我猛地向左扑去,跳出电筒光,就 
地从地板上翻滚到黑暗中去。托宾一边晃动手电筒一边开枪,但我翻过地板比他的 
判断要快得多。其实,就在枪晌的时候我又向相反的方向翻了一次,正好被枪声盖 
住了声音。我又从裤子里取出短刀,再迟些就会危及到那家伙了。 
  窄窄的电筒光束在屋里疯狂地乱照,托宾还不时地乱射一通,子弹呼啸地掠过 
混凝土墙,爆炸声在黑暗中回荡。 
  有一次电筒光正好闪过我身上,可是还没等托宾意识到和掉转电筒,我又消失 
了。让一支手电筒和子弹老跟在后面可没有听上去那么好玩,但总比你所想像的容 
易得多,尤其在这样大的毫无障碍的地方。 
  每次在地板上翻滚爬行时,我都在周围摸摸,想找到那把猎枪,可总也摸不到。 
尽管我没有火力在手,优势依然在我这边,而且只要这个笨蛋一直开着电筒和开枪 
的话,我就知道他的方位。显然,弗雷德里克已经失去冷静了。 
  可是,就在他察觉出应该关掉电筒前,我像足球后卫一样向他猛扑过去。他听 
到我的动作,但尚未来得及向我掉转手电筒和手枪时,我已经和他撞到一处。 
  托宾如同一只炸破的气球大叫一声,像十枝戏一样倒在地上。谈不上较量,我 
很轻松地就从他手中抢过手枪,然后打开手电筒照在他身上。我双膝跪在他胸部, 
一只手将电筒光照着他的脸,另一只手把短刀架到他脖子上。 
  托宾呼吸有些困难,但还是吐出几个字:“好了……好了……你赢了……” 
  “说得对。”我用刀柄划过他的鼻子,敲破鼻梁。我听到破裂的声音伴随着托 
宾的尖叫声,鲜血从鼻孔里喷出来。叫声又变成鸣咽声,他睁大眼睛看着我,发出 
一阵呻吟。“不……请……够了……” 
  “不,不,还不够,不够。”我又用刀柄狠敲第二下,打破他的牙套。接着我 
掉转刀子割断发套根基,将假发剥掉。托宾又一阵呻吟,他现在处在半休克状态, 
对我的举动并没有完全反应。我听见自己在黑暗中尖叫着:“你敲碎了她的头!你 
强暴了她!你这个下流杂种!” 
  “不……噢……不……” 
  我知道自己已经丧失了理智,本该离开那儿,可是那些死人的影子好像总在黑 
暗中遂巡。在这之前,经历过海上惊险、岛上追踪、生物病菌的泄露和在黑暗中躲 
避枪弹这一系列危险之后,约翰·;柯里已经为某种在黑暗中最活跃的东西主宰,我 
又用刀柄两次猛击托宾的额头,却敲不破他的脑袋。 
  托宾发出一阵长而可怜的哀号:“不——” 
  我真想在自己做出无法挽回的邪恶举动之前站起身离开这里,可是潜伏在我们 
内心的黑暗力量已经复苏。 
  我从身后抽出制革短刀,透过托宾的裤子直刺进他的下腹,一条深面宽的切口 
顿时皮开肉绽,腹腔里的肠子也裂了开来。 
  托宾大叫起来,接着是奇怪的沉默,一动也不动,仿佛想弄清发生的一切。他 
一定已感觉到血的温暖,但生命力尚存,托宾可能正在感谢上帝他还活着。我会很 
快结果这一切的。 
  我抽回右手,抓住一大把热乎乎的内脏,把它们拽出来,一直拉长到我身边; 
接着我又将内脏扔到托宾的脸上。 
  在电筒光的照耀之下,他和我四目相对。托宾几乎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因为 
他对自己脸上热乎乎的玩意不知为何物,这时需要一两句话提示他。所以我说:“ 
你的内脏。” 
  他尖叫着,一声接一声,双手抽打着自己的脸。 
  我站起身,手在裤子上抹了抹,然后转身离去。只留下托宾的哭声与尖叫声在 
那间冰冷冰冷的屋子里回荡。 
 
 
 
     37     
   我并不准备通过那条黑暗的地道慢慢走回去,而且好的策略便是不要走你来时 
的路回去,也许有人正在那等你。 
  我看看上面的开口,黑漆漆的暴风雨的天空从未像现在这样吸引人。我走到那 
座从地板竖到弹药库顶端的钢筋架子边,就是我说的用来把火药和大型炮弹提升到 
炮台上去的梯子。所以我觉得应该建得不错。爬上第一级横杆我发现它很牢固,又 
上了几级发觉虽然生了很多锈,但都很牢靠。 
  雨水从上方的缺口处打在我身上,下面传来托宾的阵阵尖叫。你可以想像这个 
家伙过一会就会不叫了,我是说,一旦初始的恐惧过去后,他就应该紧握住自己的 
内脏并把它仔细塞回肚子里去,也就不会大喊大叫了。 
  不管怎样,越往上空气越好。到了约十五英尺高处,我能感觉到从洞口刮进来 
的风。约二十英尺时我已到了洞口,雨在水平方向上下得很大,看来暴风雨又回来 
了。 
  此刻我看清洞口周围是一圈带刺的铁丝网。很显然,炮台用来圈养动物的时候, 
这些铁丝网可以防止它们掉到洞里去。“真该死。” 
  我站在梯架子的最后一级上,身体有一半出了洞口,风雨声现在已经淹没了托 
宾的喊叫声。 
  我仔细研究了一下周围这些四英尺高的带刺铁丝网。既可以从这翻过去,也可 
以回到下面,再从地道里走出去。我想到下面有和满地板的内脏待在一起拼命尖叫 
的托宾。如果他控制住自己并且找到猎枪或手枪怎么办?所以,既然走了这么远路, 
我决定再走最后的四英尺。 
  痛苦多数是精神而不是物质的,因此我努力让大脑什么也不想,一直爬上铁丝 
网,从顶上跃到下面铺的道路上。 
  我躺在地上喘息片刻,摸摸手上和脚上的伤口,很庆幸当初为了防止三颗子弹 
不干净,医生给我打了破伤风预防针。 
  我不顾伤口的疼痛站起来向四周看看。这里是一个直径约三十英尺的环形军事 
炮台。炮台挖到山的一侧,周围是齐肩高的混凝土墙,以前大炮就放在墙里面。一 
个钢制的旋转装置被埋在混凝土铺的路上,用来将大炮旋转一百八十度弧形。 
  我看到陷下去的炮台另一侧尽头有一条混凝土铺的斜坡,一直上升到看似瞭望 
塔的地方。根据目前我的判断,自己正在那个猪排骨坡的南面,而军事设施则指向 
南面,正对大海。实际上我能听到海浪拍击附近的海滩。 
  我清楚这些炮台是怎样成为优良的圈养动物的场所,这反过来也提醒我空气里 
满是瘟疫。虽然这不是你能轻易忘记的东西,但我估猜我正在努力压制着它。关键 
是如果仔细倾听我能辨认出鸣鸣的警报声,还有托宾尖利的叫声——并非真正的, 
而是在我脑海之中,我知道这声音会延续一段时间。 
  就这样我站在那儿——脑子里想着托宾,耳朵里回想着生物病毒的警报声,风 
雨拍打着我的面庞,还有寒冷,颤抖,饥渴,浑身伤痛,几乎半棵着身体,但我却 
感觉自己幸福到了极点。事实上,我几乎呐喊起来,还跳了几下快步舞。我对着狂 
风大喊:“我还活着!活着!” 
  这时,脑子里仿佛有一个小声音在说话:“不会太久。” 
  我顿时停下胜利的舞步:“什么?” 
  “不会太久。” 
  实际上并不是一个小声音在我的脑海里,而是背后有人讲话。 
  我转过身去。 
  在五英尺高的墙顶上,有个身形魁梧的家伙正在俯视着我。他穿着黑色雨衣, 
戴着的帽子使得脸几乎看不见,有几分像站在暴风雨中的死神,或许还在微笑呢。 
真令人毛骨惊然!我问道,“你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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