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爱哲学一样地爱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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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爱哲学一样地爱女人-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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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又具体的;男女之爱是很让人陶醉,但这种精美的情感也像朵朵娇嫩的鲜花一样,很容易受到来自外界的干扰,很容易零落与破碎。我天性中的那种不安成分终于起了导火索的作用。我和她分离的时刻到了。这是我灰暗性格中的必然吧,或许是冥冥之中的一种安排。    
    表面的原因与问题出在我在学校的种种表现。我已说过,我的生活观念生活节奏并没因我当老师而发生改变,我还是像在北京一样爱睡懒觉,结果因此而耽误了上课。就因为上《写作》课我迟到了一刻钟,竟然最后酿成为一次教学事故,你说我该怪谁该怨谁。这本来也没什么,有趣的是,这一件小事导致了一位老师对我的猛烈攻击,说我当老师太不称职。他说得或许有道理,我太不像现行标准下的老师了。我的举止、穿着与流浪汉无异。我和学生的关系也不像他们那么庄严。    
    我是不放过任何机会嘲弄教授的,我在大学讲堂的不同的场合之中比较了流浪生活与学者生活。当然我把教授们的生活被当成了变形、异化的典型。我认为教授的职业与生活都越来越像机器,越来越成为机器体系中的一个零部件。而教授们自己也越来越成为社会中的惰性群体。与之相反,我在讲堂上在谈论文学的时候,歌颂过农民与工人、对小偷、妓女的生活也抱有无尽的同情等,当然我更多的是歌颂了流浪生活的美,歌颂了那种生活的自由在在,歌颂流浪生活所包含的哲学与美学的精神。我对我的学生曾庄重地宣告说,我打算写一本《流浪之美》的美学书。    
    我想我的这种对周围的敌对态度,肯定会得罪一批假仁假义假模假式的教授。他们其中一些人当然也会对我有看法,在一定的关键时刻也不会对我手下留情。    
    我离开那所大学的前夕,学生中网络上开始流传关于我的种种绯闻:据说,我和几个女学生不干不净,有一个说法更是有趣,说我在学校宿舍的小小的房间足可开上一家妓院。哦,天哪,妓院这么容易开呀,如果事情真是那样,我倒是愿意放弃我的大学老师职业,让自己成为那种院的特殊的老板。我不想把那些青春而貌美的大学女生怎么样,以致使这所大学最后演变成为一家名扬海内外的上等妓院,最好是她们最后都心甘情愿地变成为我的永恒的情人,或我变成她们非常渴望的唯一的永恒的嫖客,但问题是妓院不会有那么个开法,我也没有那个本事也不会真的有那种想法,再说也不可能有那个精力啊,神话中的那个精力充沛的农牧神谁不想当啊,但当得了吗?    
    那时全国许多地方都在大搞所谓的征文活动,那个活动似乎是为了让教师们更像教师。活动内容是关于“我心目中的教师形象”的,在BBS网上调查的内容里,我看到了对教师形象的量化标准。自我评价只占据10%,学生评价占30%,教研室占30%,系里占30%。年底的师德考核更让我危机四伏。大学老师当的合不合格,师德考核有一票否决权。在那项关于教师形象的活动里,校宣传部和系里的二个领导还煞有介事地找我谈了话,那气氛有点审判的意味。    
    “……为什么你要乱搞女学生呢?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我乱搞女学生?……你觉得我的身体够强壮吗?我的身体我的精力还不如你们呢。……你的躯体倒是挺合适的”我说。    
    我对漂亮的女学生有兴趣那是不假,但哪一个男人不对漂亮的女孩有兴趣呢?我在给学生上课时是表现得大不不同,有漂亮女生的那个班自然更能唤起我的激情。我那一年里总共带两个大班的学生,女学生占四分之三。不过在其中的一个班上讲课我激情漾溢,话语滔滔不绝,像个疯子,还有点醉鬼的味道。而在另一个班里我却哈欠不断,怎么也打不起精神。原因再简单不过了,在那个班里有我喜欢的女孩,她的气质融合了北方女人与南方女人的特色,尤其是她眼睛里流露出的那种神秘的意味,深深叩动了我敏感多情的心,也唤醒了我的演讲与修辞方面的才华。不过我对她完全是以一种旁观者审美者的身份来加以欣赏的。我的内心对于女人的情感空间那时已完全被顾晓薇占据了。    
    “有许多传闻啊……要注意了。”    
    “什么传闻?……”    
    “和学生的关系啊……”    
    “就是说乱搞女学生?……那不是我们的学生”我说。    
    我猜想或许他们所说的女学生是指顾晓薇。我和顾晓薇关系能用“乱搞”这个词来描述吗?,她给我的生活带来那么多的快乐,并且自从我爱上她之后,我的心奇异地变得安静了下来。我不可能和我的女学生再有各种传言中的关系。我动情地对领导们说出了我内心的想法,结果他们将信将疑,我受不了他们的那种样子。    
    当他们再提出类似的问题时,我粗鲁地大声地对他们说:    
    “老子不在你们这里干了……你们别废话了……真蠢!!”    
    别的老师说我的行为太冲动了,也许是吧。也许我会为我自己的这种冲动丢掉饭碗,或者比这更严重,但我还是打算尊重这种冲动,应为它是我的冲动,这些冲动是我之为我的标记,没有了这些我就不再是我了。为了一种特定的精神的自由,为了一种自尊,也许是为了一种幻觉,总之为了我自己的生命的特性与精华,我准备承受,承受一切我不愿承受的结果。


第一章安慰的礼物

    离开南方前的那个夜晚我是永远也不会忘怀的,那是生命中的最标准的不眠之夜,那是我辞职当天的那个夜晚。我回家之后没有给顾晓薇打电话,我想抱头大睡一觉,但却没法使自己入睡,我的感觉很不好,我不知道该怎样和顾晓解释所发生的一连串事情。我出了校门,沿着大街一路闲荡,那照彻黑夜的灯光似乎也在嘲弄我内心的某种黑暗。我的心情矛盾之极,因为我很快就要离开那里再一次去北京闯荡。我不知不觉中就到了那个南方城市的市中心,那里离市中心的书店不远。正是在那个普普通通的书店里我重逢了顾晓薇。在潜意识里,我对那家书店存有某种感激之情。    
    我和顾晓薇的那一些经历听起来有些儿虚幻与孩子气。    
    我们的相识实际上是是很偶然的。故事发生的地点一点也不起眼,并且也缺乏一种时代感。我常常在想,如果当初我和她是在酒吧或是迪斯科舞厅认识的,或者是通过网络接上头的,或者是在一次产品推介会上,或者在一次典当拍卖场里,或者在高楼耸立的社区,我们不期然相识,我还会有一种命中注定的感觉吗?我一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自豪感:我和她的相识既有着大自然的气息,又有着书卷里的清香。    
    “这是我的命吧!……总是随风而去的命。”我想。    
    那个不太愉快的夜晚我对自己的生活做了一次深刻的反省:我的生活的整个风格还有点书呆子气,那很容易在社会上遭遇挫折。尽管这个时代潮流逼得我和所有男人一样,感性而好色,但那似乎不是我的深层本性。那从我写出的文章中也可看一二,什么是沉默、思想、命运、上帝、自然等等。我的女学生说我一直生活在一个幻想里,那恐怕是抓住关于我的真理。我对爱的玄想尤为专注,没有了这东西生活就不叫生活了。那种对于爱的玄想状态也可以说明我年轻时的爱的经历:空想多于行动。    
    我在多年的求学生涯中,对女人的所谓爱更多的是停留于内心里,我的爱胆怯而畏缩。网上爱情刚刚兴起的时候,我通过那种非面对面的交流,曾赢得过一个姑娘的好感,只是见了面直接交流了数次之后,人家嫌我不具有现实性,时代感,渐渐疏离了我。后来又经历了多年的生活与灵魂的流浪状态,那才使我变得有了一点开窍。那种状态很能磨练一个人的性格与心灵。几年来我结识过三教九流,看了一些别人的性爱经历,才逐渐变得胆子稍大些。    
    “顾晓薇是大自然给我送来的补偿的礼物,她的身体与心灵对我都具有很大的冲击,她是上帝给我的安慰的礼物。”


第二章又一次的伤感

    我和顾晓薇在南方告别之前,我的心里满是伤感,那一阵子我被那种情绪包围了,我体会到了由于即将离别所带来的忧伤,但那时的我似乎陶醉于那种情调,就好像我在欣赏内心里的秋天,欣赏内心秋季里飘零的落叶。我想顾晓薇也应该会如此吧。尽管我和她都有了心里准备。我还记得那天早晨乘着她高兴,我鼓起勇气把我在大学里发生的事情全盘告诉了她,我告诉她我在学校里可能呆不下去了,打算再次回到北京去。她一开始认为我在开玩笑,当我严肃地告诉她那一切都是真的时,她一下子就变了神情,好半天没说一句话。她有时抬起头望我一眼,那眼神似乎是一种进一步的询问:这真的是真的吗?我的态度自然是肯定的。末了她只是简单地问我回北京后打算干嘛,    
    “我也不知道……回到那里再说吧”我说。    
    她的神情里有一种莫名的无奈,其后就很少再言语。那刻其实我也有许多的沮丧,和她分离总是让我不快的。她没有哀求或固执地挽留我,那样的话或许事情就大不一样了。我也不断地安慰自己并推测:她是希望我回到北京的。    
    那天她去那个南方城市的火车站送我,在拥挤不堪的站台上我们依然面面相觑。我已决定再次回到北京过那种半流浪的自由自在的日子,我很留恋北京所拥有的文化氛围。我觉得我来南方本来就像是一次旅行,重逢顾晓薇是我此行的最大收获。我获得了一次爱,感受到了和一个女人在一起的快乐。也正因如此我和她离别前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我觉得我对不起她,没能给一个喜欢你的女人带来她所希望的安全的生活。不管我怎样地轻视周围的人们,那个教师职业却给我带来了稳定的生活。大学教师的职业越来越受到社会上的人们的尊重,而且那份职业也算是自由的职业。不用按时间的钟点坐班,上课也可以让你尽其所能的自由发挥,就收入来看也算是中等水平了罢。尽管教授们的生活状态有些平庸有些不自然。    
    我的行李很简单,就是那么个可以拎在手里的破皮箱子。我带着我的那种失落、我的梦幻、我的又一次的伤感,又要回到我很熟悉的北京;我又要像个寄生虫一样地赖在北京啦,赖在这根本也不属于我的北京。我知道其后的生活前景不容乐观,但我实在不知道我该去哪里,我不知道哪里是我的家,我不知道哪里才可以让我的不宁静的灵魂获得安眠。我没有父母,没有妻儿老小,没有故乡的概念,似乎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天空与大地的每一个角落都可以是我的家。我不能也不愿继续留在那座南方城市,我有点儿痛恨那里,痛恨那所大学里的人的平庸的面目。    
    我们在车站的站台上无言相对很久。后来我淡淡地说:    
    “没什么的,我会努力在北京找一份工作,……努力多写好文章。我不相信一个有才华的人会被淹没。”    
    “不要轻易得罪人……在中国那里都是需要搞好关系的。”    
    “好的……放心吧,天不会绝人的”    
    她终于笑了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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