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婚姻里想念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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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婚姻里想念爱情-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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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同在一起的确很开心,可是我们更像是玩伴,缺乏恋爱的激情”。    

  我第一次接触“拉拉”这个名词是21岁。有一次我在网上聊天,对方说:“你为什么不去做拉拉?”我问她“拉拉”是什么,她赶快说:“你不知道吗?算我没说吧。”我追着问她,“拉拉”到底是什么?“小孩子别问了!”最后她说。这个网友比我大几岁,我现在还能在网上遇见她。如果不是那次和她聊天,我也许永远不知道还有另一个隐秘的世界,属于我的世界。    

  我打开搜索引擎,输入“拉拉”两个字,马上出现了一排相关链接。我很快就知道了“拉拉”就是“女同性恋者”的意思。我进入一个聊天室,没人理我。我看了一会儿聊天记录,聊天室里都是清一色的女性,看来她们彼此都很熟悉。坦率说,这次无意中的收获让我惊喜,我喜欢里面轻松的氛围,有种回家的感觉。第二天我又登录了这个网站,进入聊天室。这次终于有人向我打招呼了,她问我是“T”还是“P”,或者是“不分”,我说:“我不知道。”她说:“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吧。T就是一对拉拉里的老公,P是老婆,不分是既可以T也可以P。”我听得似懂非懂,她又问:“你有多大了?”我说:“21岁。”我很想和她聊下去,但是她很快就不再招呼我,和别人聊起来了。


第二部分在隐秘的世界里我们并不隐秘(2)

  我渐渐发现年轻在这里不太吃得开,于是开始装深沉,谁再问我,我就装作很有经历的样子。果然情形好多了,在这个地方我开始有了几个朋友。    

  这时候我还和吴同在一起,可是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巨大的疑问—    

  我是谁?    

  如果我没有接触这个世界,我一定会顺着一条被大多数人认同的道路走下去,结婚生子。在生理上,我完全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可是,我为什么喜欢这个世界,为什么有一种归属感?我想起了刘小璐,在青春期感情的萌动中,没有一个男孩子让我动过心,却是刘小璐,她的温柔和坚定让我至今难忘。有一天晚上我又梦见了她,我们又在那个狭小的精品店里钻来钻去;她的头发蹭在我的胳膊上,痒痒的。如果说我曾经迷恋过谁,无疑就是刘小璐。    

  我是不是一个拉拉?    

  那一段于青是迷茫的,她有一种朦胧的预感,但是不能确定。她开始疏远吴同,她迫切地需要确认自己,她必须对自己获得完全的认同才能往前走。    

  这时候许冰出现了。    

  她很热情。她在网上的谈话风格很帅,幽默而有力量,我注意了她一段时间,有一天我们聊了起来,没想到一聊就是一上午,意外的投机。从那以后我一到聊天室就寻找她。一个星期后,她对我说:“我们既然在同一个城市,为什么不见面呢?”    

  她们见面了。没有人会对两个在河边并肩而坐的女人看第二眼,可是这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约会。起初的交谈并不像在网上那样流畅,她们都有点紧张,她们谁也不看谁,避免对视,但是她们在心里每一秒钟都在注视对方。    

  我抓紧时间看了她一眼,她个子很高,看起来很健康,长得并不漂亮。后来她的话渐渐多起来,她说话的时候,看着我的眼睛。她的眼睛形状很美,像孩子一样单纯。那天我们在公园里待了一下午,然后一起吃晚饭。她坚决要埋单,她说:“谁让我是T呢?”    

  那天晚上于青失眠了,她回味着白天和许冰见面的每一个细节,她的心因为许冰而激荡。她一刻也没有想到吴同。    

  许冰的出现回答了我心里所有的疑问,在我21岁的时候,我终于知道我需要的不是男人,而是女人。是的;我是一个拉拉。这是一个宿命,我别无选择。    

  我们又见了一次,这次见面让我彻底打消了对自己感情的怀疑。我们进入了一种亲密的关系里面。亲密,是的。由吸引而兴奋,由兴奋而陶醉,由陶醉而幸福,幸福让时间缩短了。有一天早上,我在幸福中醒来,时间还早,我有足够的时间为我和许冰准备早餐。我忽然想到,我们也许应该分分秒秒在一起,每天一同睡去,再一同醒来。    

  不过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了结。吴同,他对我来说同样至关重要,在过去的一年里,他给了我很多快乐和感情上的慰藉,现在我才明白我以前对他的感情是残缺不全的。既然我无法给他完整,那么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尽早离开。他问我原因,我说:“现在不能告诉你,给我时间,等一切过去,你能够平静地对待这件事的时候,我再告诉你。”他疑惑地看着我,逼我说出原因。我默默地承受住了他打在我身上的一拳。在他的愤怒和我的歉疚中,我们的关系画上了一个句号。    

  我对两个女人如何在一起过日子有些好奇。于青笑了:“女人更了解女人,只有女人知道女人最需要什么。”她们把薪水放在一起花,许冰的薪水高一些,于青管做饭,许冰也会做一些家务,但不会太多。她们常相伴去逛街,钻进一个试衣间里,当然没人表示意外。她们互相清楚对方的尺码,穿什么好看,重要的是她们互相欣赏,互相喜欢,逛街买衣服对她们来说是一件幸福的事。    

  但是也许是因为彼此太了解了,她们之间没有空间。吵架是家常便饭,起因大多因为于青太爱玩,这一点让许冰没有安全感。如果于青哪一天晚上在外面玩得晚了,第二天许冰肯定要吃醋,和她大闹一场。有一次她们几乎到了要分手的地步。那一天于青和好朋友乔在酒吧说了一晚上话,乔是一个男孩子,也是许冰的好朋友。但是许冰不相信,她觉得于青没准和另一个女孩在一起。她好几天不回家,于青去她单位也找不到她。


第二部分在隐秘的世界里我们并不隐秘(3)

  那几天我一下瘦了好几斤,我不停地想如果这次她真的不原谅我该怎么办?一想到可能失去她我就如临深渊似的恐慌。你无法想像她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她对我来说意味着整个幸福,这种感觉只有我自己知道。两天后她终于接了我的电话。乔请我们一起吃饭,向许冰解释那天我真的是和他在一起。他对我和许冰说:“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我希望你们幸福,如果问题还可以解决的话,我想看到你们和好如初。”    

  那一次真是化险为夷,我向许冰保证以后一定做一个听话的好“P”,她才终于原谅了我。    

  现在我们在一起共同拥有一个温暖的家,这个家有爱、温情,也有牵挂,当我在外面受了伤害,我可以回来尽情地挥洒眼泪。当暗夜来临,我和许冰会彼此为对方点亮一盏心灵之灯。这就足够了。    

  ●记者手记    

  郑州究竟有多少同性恋者,迄今还没有一个准确的统计数字。他们是一个特定的人群,有自己的社交圈子,包括酒吧、网上聊天室。之所以接受于青作为受访者,是想揭示一种生存方式的存在,还视听于真相,而无意美化、提倡。    

  西蒙·波娃谈道,“像所有的人类行为,同性恋爱可引致伪装、失衡、挫败,或,相反地,可以带来很有价值的经验,这完全决定于实际生活中的表达方式——究竟是无诚、懒散、虚伪,或是明朗、慷慨、自由。”    

  于青最初打动我的恰恰就是她的明朗、信心、坦诚。这些都是积极的东西。这使我想到许多加诸他们身上的误解和偏见。他们同样可以或正在健康地生活。


第二部分幸福倾城(1)

  ●倾诉人:紫蔓 女 33岁 军人    

  ●采访人:申丽洁    

  这一天,我收到一封来自北京的信——    

  “《倾诉》版的采编人员:    

  你们辛苦了!    

  首先请接受我,一位远在北京工作的郑州籍军人对你们的敬意,并祝版面越办越好。    

  我自上大学后就离开家独立生活,到现在已经十几年了。也许较之喧嚣繁华的北京,我生长的城市不够气派、不够发达,但它却早已深深地融入我的血脉,所以我很关注它的一举一动。去年回郑探亲时无意中读到父母一直订阅的《大河报》中的这个版面,很有感触。很奇怪,当今人们在社会上奋斗、挣扎,情感淡化的同时,这样的内容却更容易触动内心深处柔软的角落。    

  于是,在春天气息越来越浓的一个午后,一段尘封的往事自然地浮现出来,清晰如昨。我拿笔把它真实地记录下来,只想以此祭奠恍若隔世的青春岁月。毕竟路还很长,日子还得过下去……”    

  在被这份浓浓的乡情感动的同时,我发现她的爱情也同样动人。关于爱情,有很多版本,但所有版本的根基只有一个,那就是两个人心灵的沟通。这时候,形式似乎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在就一些细节进行追访之后,我把她的来信略加整理,与大家共享这份隐忍含蓄的爱情。    

  我出生于12月24日。曾经听人说过,平安夜诞生的人,长大以后会很多情。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样,但对我来说,这么多年曾经爱过、现在深爱着、以后还将继续爱下去的,只有一个男人—猛。也许我的执著可以作为强有力的证据来驳斥那句戏言的一概而论。猛很有感慨地说,如果用两个字来比喻我们的情感历程,最合适的只能是—AMOUR(真爱)。    

  高二下半学期,由于文理科分班,我和猛成了同班同学。我们文科班有70多人,除十几个男生外,全是女孩。随着高考气息的日渐浓重,在班主任和各科老师的严厉督导下,班里自然而然地划分成两个阵营:努力学习,意欲金榜高中的;不爱读书,只想混毕业的。我和猛就分属不同的区域。我的家教极严,考大学是志在必得。而猛呢,也乐得每天抛开枯燥的书本,和同龄的男孩玩球嬉闹。我相信在老师眼里,我和他,如此泾渭分明的好学生和坏学生,居然能彼此吸引,实在是太荒唐的事。    

  坐在我后面的猛喜欢问我英语方面的难题,而我到现在也同样清楚地记得高中时猛的模样:高高瘦瘦,经常穿一件淡黄的滑雪衫和一条泛白的牛仔裤。也许就是那时,我们开始暗暗在心里种下了对方的身影。只是,作为上个世纪60年代大学毕业生的父母一向对我管教很严,他们根本不允许我把精力用在感情上,在他们眼里,早恋的可怕程度无异于洪水猛兽。    

  高考成绩出来了,我以很高的分数考上一所著名的军校。入学后的第一个寒假,我去高中时的班主任家,在那里,我遇见了几个同学,其中就有猛。也许在他眼中,一袭军装的我多少让他觉得陌生了。后来他要去我的通信地址,之后我们开始了漫长的信件往来。信里我们无话不谈,他讲述自己对生活、对社会的认识,而我也会告诉他独在异乡求学的孤单和绿色校园的点点滴滴。我们就像两只躲在屋檐下避雨的小刺猬,既想挤靠在一起取暖,又害怕对方刺伤了自己。不管是我还是猛,都很清楚:彼此身份的差距造成了我们既亲密又客气、既热情又疏离的微妙关系。当时我是一名军校大学生,而猛还在社会上游逛。    

  再后来,猛去了一家工厂上班,我毕业后则被分配到北京远郊的一个部队,我们的通信变得稀疏起来。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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