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豺狼恶人-神探古罗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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豺狼恶人-神探古罗夫-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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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而有力的神秘的中校福金了解到了伊戈尔·斯美尔诺夫在车臣战争中被弹片炸伤的情况。中校认为,弹片还未能飞到目的地,不过它能够飞到并且击中目标,这就需要有一个精明能干的领导军事行动的人。 
  五月间,莫斯科变得像夏天那样炎热。古罗夫忍耐不住炎热的煎熬,时常坐在凉爽的办公室里,给他自己找借口,不到城里去,而当外出时,就请斯坦尼斯拉夫用汽车顺便把他带去,好像他没有自己的汽车或许是不会开车似的。 
  他和巴图林建立联系是很困难的。古罗夫不想去施加压力,而少校装作不了解情况的样子,显得稳重而宁静,但他一点一滴地泄漏有关福金的情报。密探很有耐性,他在显微镜下仔细观察每一点情报,到四月底以前他对中校,对他的性格和习惯已有充分的认识,甚至对他的意图也有局部的了解。古罗夫打听的情况愈多,他的信心就愈充足:他很正确地选择了一个对象,外表谦逊的福金中校今天比部长、助理和将军们更强而有力。密探已经明了,福金在酝酿阴谋,巴图林不是“六点”,而且显然不是王牌,但是除他而外,谁能帮助福金,加入他的分队,中校的目标何在,古罗夫没法断定。 
  福金和尼古拉·阿连托夫亲近起来,借助他结识总统候选人叶夫兰皮·杜波夫,并且经常和他会面,杜波夫根据各种不同的社会学测验继续不断地得分,但是他很绝望地落后于两个领袖,以致于谈论杜波夫是总统宝座觊觎者一事被认为是不严肃的。 
  古罗夫有时会去戈尔斯特科夫之家,他们总是高兴地、真诚地、热情地接待他。尤里雅经常给他挂电话,而在两周前她在双生子保镖的伴随之下忽然坐飞机来了,戈尔斯特科夫根据古罗夫的描述不难认出他们是列夫·布尼奇的两名战士。 
  尤里雅显得妩媚多姿,不引人注目的均匀地晒黑的肤色,清澈的双眸,轻盈而利落的动作。但是母亲和父亲都觉得,女儿同他们疏远起来,她打量他们无异于打量陌生人,她把自己的住宅看作旅馆里过夜的客房,该告辞了。 
  但是父亲和母亲很满意她的外表和健康的体魄,以致于不很注意她的其他特点。当他们开始劝她暂缓启程时,尤里雅坚定地说: 
  “医生只准我回家待两昼夜,我考虑到这段路程和时间上的差别,才赶紧动身。我在你们这里觉得憋气,我住在原始森林中,离我那有凉台的平房不远的地方,有只母熊带着两只小熊安置下来了,想必它会感到寂寞。” 
  “女儿,你在那原始森林里成天价做什么呢?那样真会发疯的呀!” 
  “在这个地方才会发疯啊。在原始森林中倒不会发疯,那里很有意思。我有一个想法,也许是继续深造,但是不在莫斯科。我秋季入学,然后让我们看看,也许我要调到那里去。” 
  古罗夫听完戈尔斯特科夫一家人的讲话,微微一笑并且说: 
  “就是说,左保镖和右保镖访问了莫斯科。你们喜欢他们吗?” 
  “很喜欢!”尼娜·季美特里耶芙娜甚至举起两手,轻轻一拍,表示喜悦,而主人不露声色地微微一笑,“两个好孩子,只是太沉默,像一对哑巴。” 
  “男孩子们,”古罗夫诉苦,“他们当保镖,但是一般地说,他们都是以战斗为职业的人。他们具有高度的职业技能,关于这种人的情形我所知道的不外乎如此,不过由于职业关系我也见识过许许多多这样的人。” 
  女主人高兴得叫了一声,戈尔斯特科夫蹙起额角,并且说: 
  “列夫·伊凡诺维奇,您的工作有进展,还是停滞不前呢?” 
  “恰恰有进展,但是用眼睛估计不出来,进度太慢了。我遇见一个很聪明、很谨小慎微但极端危险的人。我向您保证,您的钱用得及时,没有白费。” 
  “钱呀!”戈尔斯特科夫挥挥手,“这是世界上最便宜的东西。他对谁最危险呢?对我,对家庭还是对政治家们最危险呢?” 
  “我对这个问题绞尽了脑汁,暂时还没有确切的回答。我坚信,在最近时间内我准能得到答复,那时候我和您,尤里·卡尔洛维奇,会一次面,决定以后的对策。我一个人对付这个人,可以说力所不能及。” 
  “您不能胜任?啊——啊,等一下,也许我们两个人能够战胜他。” 
  “我们还抱有一线希望。”古罗夫点头行礼,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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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古罗夫的侦察员们正在从事一项必需而又令人很失望的工作。他们监视福金。有可能取得某种成果,假使古罗夫不发出坚决的命令: 
  “伙伴们,你们瞧瞧,你们正在监督我。一举一动不谨慎,全部工作都成泡影了。如果他突然改变方针,急剧地转弯,那么你们马上放弃他,从出发阵地开始活动吧,每天都要调换汽车。” 
  在莫斯科,在街区汽车运行的条件下,侦察员们考虑到古罗夫的命令都能够坚持着监视福金,每昼夜长达三十分钟。他们知道,他住在哪个地方,在哪个地方工作,更喜欢在哪些饭店用午膳,于是从这些地方对他进行监视。但很快就被迫放弃,因为福金机械地接受查验,未曾揣度他身后是否有人监视他。 
  “他反正会落到手上来,”古罗夫重复地说,“他一定有秘密约会,以后有一次他忙着去做事情,准会把您领到目的地去。” 
  伙伴们疲倦地、失望地点头,一面继续工作,忽然间——这类事情总是忽然间发生的——走到莫斯科近郊军医院。福金在这个地方毫无办法。但当第二天侦察员们不监视福金,而是在军医院门口等候他的时候,这名中校又出现了。 
  格里戈利·达维多维奇·柯托夫是个魁梧的、干瘦而笨拙的犹太人,他俨然像一个侦察负,正如看管院子的女人俨然像芭蕾舞女演员一样,他加入了红十字会。他在那些和官僚们进行绝望的斗争的母亲委员会里查明了,有谁经常在军医院进出,并且说,他掌握一些为伤员收集的资料,有两个妇女的儿子都病卧在军医院里,他混在她们一起毫不费劲地钻入了铁门,从那些不太纠缠人的女护士旁边平安无事地走过去了。 
  两天以后格里戈利·达维多维奇在军医院里已是自己人了。因为他未曾以无名账户捐款,这类捐赠皆凭无名地址寄送,下落无着,他从自己荷包里取出钱来并且低声地问道:“我能具体地帮点什么忙?”女护士们很快就赐以青睐。侦察员有时候会违犯一些无关紧要的规定,而主任医生完全不予以理会,他经常购买水果、香烟,五一节时捎来两瓶精美的樱桃甜酒。一瓶馈赠与女护士们,另一瓶顺便“丢”在伊戈尔·斯美尔诺夫所待的病房里。密探要查明中校福金倾心于这个病室是不困难的。伤员们把柯托夫称为“达卫多维奇”,喜欢他并且把他看成是有点令人打喷嚏的人,他们都认为他的儿子在车臣阵亡了,只是这个人不愿意提及这件事而已。 
  “这儿还有一个人,比不上您,达卫多维奇,他很不简单,大概是一个高级首长。他的儿子也在格罗兹尼丢了性命,”与伊戈尔·斯美尔诺夫邻近的麻脸的人说。 
  “你,我的朋友,你甭在我的行为中寻找过失或好处,”柯托夫说道,他立刻明了,伙伴们很想知道,为什么这个身材高的干瘦的犹太人经常在这里来来往往,他在这里丢失了什么或者想寻找什么。“什么都很平常,我的朋友的儿子在巴穆特近郊捐躯了。朋友们聚集起来,凑拢了钱,因为有些人身边还有钱,于是我们的基金会组织起来了。我的假期快到了,朋友们说,去把钱发到战士们手上,省得官吏们贪污盗窃。你瞧,我来发钱了,不过钱很快就分完了,假期也将近结束,我们就要告别了。” 
  神秘的达卫多维奇如此简单的谈话似乎使得伙伴们有几分失望。但是和伊戈尔邻近的大眼睛的麻脸的人若有所思地说: 
  “我们应该凑些钱,给达卫多维奇买双便鞋,他的鞋掌快掉下来了。” 
  过了一天,当柯托夫坐在病房里给独臂的战士剥橘子皮时,伊戈尔·斯美尔诺夫突然侧身倒下了,抽搐地挺直身子,开始切齿作声,并且喃喃地说。 
  “请你打电话!要不停地打电话,他的舌头可能转不动了。” 
  护士跑来了,给他打了一针,之后医师也来了,柯托夫悄悄地溜走了。当大夫们离开以后,伊戈尔入睡了,侦察员已经回来,继续给他剥橘子皮。 
  “而我看,达卫多维奇,你的神经系统正常,”伤员之中有一人充满敬意地说。 
  “靠锻炼,”柯托夫平淡地回答,“为什么,伊戈尔常有这种情况吗?” 
  “大约每星期一次,更多的次数是少有的事。这使鲍里斯精神上受到极度折磨。” 
  “哪个鲍里斯?”密探听不懂。 
  “我们有一个统治全盘的鲍里斯。伊戈柳克的生活已经垮了,自己人捕获了他的一连人,自己人杀害了他的母亲,他本应得到一枚奖章,可是人家不给他。总之,他周围有二十二人。铁片陷入了他的大脑,使他感到疼痛,这里人人都害怕动手术,而在可以动手术的地方暂时还没有铺位。他爸爸应当是个将军或者是个毫无用处的代表;这个位子一下子就找到了。为什么鲍里斯整个儿是他的血亲,这是事实。我根本不能容忍前执政党人,但是又要让那个肥胖的家伙登上宝座——让我的手给烂掉。” 
  “你不要难受,应当扶谁登基,就扶谁登基,既不用问我,也不用问你。” 
  “伊戈柳克有进展吧!”麻脸的人在太阳穴边晃了晃指头,“他说,我要杀死那个下流东西,舍得一条命,我要杀死他。怪人,谁会让他走到总统面前去呢?如果杀死总统这么容易,那么各国的总统一下子都会给弄死。人坐在那个位子上是不会不流血的。我们的总统,出卖灵魂的家伙和毋须争论。但是我坚信,无论是美国人、法国人,或是别国人,孰能无过。” 
  傍晚柯托夫向古罗夫汇报了一切情况。 
  “你对这一切有什么想法?”古罗夫问道。 
  “列夫·伊凡诺维奇,在那里没有什么可想的,只有哭泣,不幸的伙伴们。大家都是充满愤恨的人,谁站立起来,能够从地上拾起砖头,谁就不仅能杀害叶利钦,而且也能杀害自己亲爱的父亲。” 
  “福金在那里寻找什么或者已经找到了什么?” 
  “我不知道,他没有儿子,从来没有过儿子,他不因多愁善感而烦恼,他寻找什么,我无法了解。他强求、寻找执行人。但是在我看来,这种情形已经排除了。福金是一个严肃的人,他也有可能消灭一个严肃的人。而在军医院的伙伴们都是一些喜怒无常、难以控制的人,一半是疯子。” 
  “你不比所罗门更聪明,”古罗夫生气了,“除此而外,在任何事情上,否定是最简单的方式。福金常到军医院去,这是事实。护士或医师会使他感兴趣吗?不见得。他可在其他地方寻找和他们会面的机会。可见伤员们使他感兴趣,不是一般的伤员,而是具体的人。” 
  “那么是这个怀有杀害总统的丢不开的念头的伊戈尔·斯美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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