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罗伦萨来客(蓝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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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罗伦萨来客(蓝玛)-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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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别说了!”米克受不了了,“你们一个有钱,一个有权,什么话从你们嘴里说出来都是真理!都是冠冕堂皇的真理!我只不过是个小人物!”
    “因此我说你是小城心态。”
    “小镇,我是个小镇出来的,你满足了吧?”米克的眼睛有些泛红,起身欲走。
    穆维维叫住了他:“坐下!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米克迟疑了一下,又坐回了原位:“你还有什么话说?”
    “是的,我马上就要说那个最重要的话题了。”穆维维弹了下手指,叫侍者再送一杯酒来,而后倏地盯住了米克的眼睛,“现在我想知道,你究竟认不认识那个人?”
    “你指的是……那个被谋杀的男人?”
    “对,就是他!”穆维维接过酒,朝侍者点了点头,随即趋过身子,“你一定认识他!”
    米克突然笑了:“扯淡,我从来就不曾认识这个人。”
    “不,你在撒谎!”穆维维敲敲茶几。
    “注意!请你不要用这种踞高临下的口气对我说话!”米克沉下脸,“我为什么要撒谎?”
    “这正是我想问的话。”穆维维毫无退让的意思,“我发现你从一开始就很关注这个人。”
    米克发出一声短促的笑:“这很容易解释,因为这个人一直对你不怀好意,而你父亲又责成我保护你的安全,我只不过尽了些不值得尽的义务。”
    这回轮到穆维维语塞了。怔了好半天,她才笑一下:“这样怎么样,你把实话告诉我,而我呢,可以考虑给你一定的报酬。”
    “堵我的嘴么?”米克又冷笑了一声,“放心好了,我对那人的死一点兴趣也没有。”
    “这么说,你也认为我是凶手?”
    “不,我没这么说。”米克站起来,“对不起,我真的该走了,那个男人我确实不认识。”
    穆维维一口把酒喝干,也站了起来,“小姐,买单。”
    她丢下几张票子,快步跟了出来。刚一出门,她就看见了英杰停在路边的汽车。她朝英杰扬了扬手,叫住米克:“喂,送你一程。”
    “不必。”米克非常不买帐。
    “等等!”穆维维叫住了他,“回去告诉那个姓万的,他的把戏玩儿得并不高明!”
    米克默不作声地走去了。
    钻进汽车时,穆维维低声问道:“英杰,你有印象么?四海公司那个保安,鼻子很扁?”
    英杰发动了车子,很有把握地点点头:“嗯,有这个印象!”
    林荫路九号到了,穆维维提着风衣的下摆钻出了车子。她朝楼上看了一眼,知道父亲还没有休息。
    “英杰,太晚了,否则我会请你上楼喝杯茶的。”她从挎包里找到了门钥匙,“代我向你姐姐问好。”
    英杰应了一声,飞快地把车开走了。
    打开大门那一刻,穆维维决定把一切都告诉父亲。唯一拿不定主意的是:那死者要杀死老头子的话是否要说呢?
    看情况吧,最好不说。
    她快步上了楼。
    “爸,你还在工作?”走进客厅时,穆维维向父亲打了个招呼。
    穆天一从案头上抬起头来,顺手取下了老花镜:“噢,不,我在看一本书,古龙的。”
    他站起身来,展臂做了几个扩胸动作:“我说维维,你每天回来的这么晚,忙些什么?”
    穆维维脱下风衣挂好,道:“您要知道,生意人都是这样。”
    程天一很理解地点点头,终于还是问出了一直想问的话:“维维,最近几天,你的情绪有些反常,出什么事了吗?”
    “这……”穆维维点上支烟,开始琢磨话怎么说。
    “那天的酒会开得如何?你一直没提这事。”
    “还好,很愉快,认识了不少实业界人士。不过,他们有一半热情是冲着您来的。”
    她坐进沙发里,把爸爸的凉茶喝了。
    “你喝酒了?”穆天一站在女儿面前,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台灯,在对面的墙壁上投下个顶天立地的影子。
    他真壮实!穆维维想。嘴上却淡淡地说:“喝了一点甜酒,度数很低。”
    “少喝点儿可以,喝多了对肝不好。”穆天一点上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穆维维嗯了一声,考虑着如何把问题提出来。是开门见山,还是拐弯抹角。
    穆天一想的却不是这个,他重又坐回藤椅上,低声问道:“维维,我看你不想马上休息,那么,能谈谈你和米克的事吗?我发觉你们不太那个。”
    “这可能和年龄有关。”穆维维多少有些烦,她现在最不想谈的话题就是这个,“爸,你应该知道,四十多岁的女人,婚姻对她已经没有多大意思了。而且……怎么说呢,米克是个很没劲的人。”
    穆天一懒懒地靠在椅背上,道:“看来我的感觉没错,你们不像过去那么热情了。当然,我始终不认为米克很优秀,可你,总不会说要搞什么独身主义吧。”
    “爸!”穆维维坐直了身子,“话应该这么说,如果我四年前不突然出国,说不定早就是米克的妻子了。而您给我办出国的时候,似乎没有想过我的婚姻问题?”
    穆天一笑了起来:“这么说,所有的罪过都是因为爸爸了?”
    “我没这么说。”穆维维道:“说不定您无意中帮了我一个忙,使我客观地认识了米克。现在我才明白,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你们果然闹翻了!”穆天一收敛了笑容。
    穆维维咬着嘴唇默认了。房间里沉默了下来。
    “爸,”穆维维终于鼓起勇气开口了,“你还记得那个不怀好意的人吗?”
    “嗯,你是说……那个经常在我们门外转悠的那个男人?”
    “是的,我今天听说他被人杀死了。”
    “什么!”穆天一怔住了,嘴巴张得老大。看得出,他相当震惊。
    穆维维有些不安,觉得自己说的太突然了。可是她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有人找你的麻烦了,是吗?”穆天一望着女儿。
    穆维维点点头:“是的,警察找过我了。看得出来,他们对我有怀疑。”
    “为什么?这和你有什么关系?”穆天一提高了声音。
    穆维维小声道:“因为我和死者去过平阳路那个牛肉面馆,他就是在那里被杀的。”
    “这么说……”
    “不!”穆维维打断了父亲的话,一人绝对不是我杀的!爸,我敢发誓!”
    “别急,维维,别急!”穆天一到底是见过风雨的人。情绪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听着,现在只有咱们父女俩,你不必担心什么。首先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和那个男人去牛肉面馆?”
    “我想弄清他为什么总是纠缠我。”
    “后来呢?”
    “后来……”穆维维迟疑了一下,便把那天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最后道,“就是这样,爸,我根本没杀那个人。”
    穆天一默默地站起身来,步履沉重地在房间里踱着步子:“维维,你应该明白,这事给爸爸带来了什么样的后果,有时候,任何解释都是没用的,人言可畏呀!市长的女儿涉嫌谋杀,这是个惊人的新闻。”
    穆维维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却还想分辩一下:“爸,警察说得很明白,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证明我不是凶手。”
    “这只是个提法问题,实际上都是一样的。”穆天一一针见血地说,“现在只有一条路了,就是迅速地把注意力转移到四海公司那个人身上、你看清了吗,那个肩鼻子的家伙肯定是四海公司的人?”
    “当然,我相信自己的记性。而且英杰也见过那个人。”
    穆天一打了个手势:“当机立断,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公安局。”
    “等等,爸,”穆维维跳起来,“你把四海公司逼急了,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姓万的对那笔丝绸贸易一直没死心。”
    穆天一犹豫了,眉头拧成了个疙瘩。但还是问了一句:“关于那个扁鼻子,你只知道这些?”
    “是的,问题就在这儿,我并没有拿住他杀人的证据!”
    穆天一疲惫地坐了下去,好久才开口道:“这么说,只有静观其变了。”
    “爸,能不能把那笔贸易还给姓万的。”穆维维试探性地问。
    “胡说,这么一来就是不打自招了。正相反,应该抓紧时间把货运出去!”穆天一似乎有了主意,“万国权么……我可以再给他一笔生意。”
    “公安局再找我怎么办?”
    “照实说,反正人不是你杀的,怕什么?”
    穆维维终于松了口气。
五  覆水难收
        照既定方针办——桑楚是个怪物——手腕上的抓伤——奇妙的现象——
    他老啦——举报人
    大概在同一时刻,桑楚正在悉心聆听着殷培兴劈头盖脸的臭骂。二毛闹不明白,桑楚竟然连这种话也听得津津有味。
    “帮倒忙,桑楚!你他妈纯粹是帮倒忙。二十八家!你真有能耐,不到七个小时,你居然跑了二十八家!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不出三天就会闹得满城风雨。至少有一半的古城人便会得知市长的女儿涉嫌一起谋杀案!妈的,我专门强调过,不要把风声搞大,你却偏偏和我对着于!你他妈就不能想点别的手段吗?你他妈这是成心叫我作腊!”
    “我他妈就喜欢这样办案!我他妈认为这个办法最有效!我他妈还嫌风声不够大呢!”桑楚一连回敬了三个他妈的,而且面带微笑。
    二毛不知是不是应该把救心丸递给局长。
    殷培兴却乐了:“你他妈到底有几成把握?”
    桑楚把烟插进烟嘴里,大声道:“至少十成!”
    “行!你敢说这个话我就放心了!”殷培兴按着打火机,帮他把烟点上,“二毛,你去厨房把那盘煮花生拿来,这老东西最爱吃这个。”
    “你还没忘?”桑楚快乐地给了老殷一拳。
    “我不敢忘,谁让你是我们战线的骄傲呢!”
    二毛赶忙端来了煮花牛,恭恭敬敬地放在桑楚面前。
    “看见没有,俄国佬!要当就得当名人,只要你有名,不管是什么狗日的,放屁都香。”
    桑楚抽着烟,剥着花生,并已希望殷局长赏口酒喝喝。殷培兴断然地拒绝了他的要求,他现在想不重视这案子都不行了,必须有个结果,否则尤法向市长交待。
    “桑楚,我现在很矛盾,你别笑。对于你的作法,我没话可说,纸包不住火,风声早晚会起来。要命的是,下一步怎么办?”
    “照既定方针办!”
    “操蛋!这我当然懂。问题是。既定方针是什么?从调查的结果看,那个出现在牛肉面馆的女人无疑是穆维维,也基本上可以确认田朝到过酒会上,他打算袭击穆维维,也就是那条白纱巾,都可以得到相应的解释。现在,最值得下功夫的显然就是那个姓万的人,可你却不愿意碰他,为什么?”
    桑楚一个劲儿地吃着花生米,头也不抬地说:“因为我还没有掌握住对方的要害。”
    “你不见他,永远也掌握不了要害。”
    “那不一定,你不妨派人到有关部门打听一下。他不是和穆维维有生意上的事么?况且穆维维又在进行一项丝绸贸易,可以到外贸部门摸摸底。”
    “你呢?”殷培兴问。
    “我想玩玩儿。”
    “玩玩儿?”
    “那是,杭州的损失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嘿,你想晾我的台?”殷培兴急了。
    桑楚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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