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蛇的一次猛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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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蛇的一次猛扑-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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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什么样的人吗?”杜罗夫往杯子里喷了一口酒。
  “什么样的人,我说不上。”乌索夫嘿嘿一笑。“至于有这么个人,而且开过枪,我是知道的。”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你很能干!”杜罗夫说道。他没再喝酒,而是开始穿衣服了。“你还打听到了什么?那个不认识的人是在我背后开的枪,所以我设法回答。不过根据装有消声器的手枪被打哑、“ЪMB”车被打中来看,此人枪法不错。”
  “是专业人员。”乌索夫看了一下手表。一般的人在这时是休息的,不过土匪这时也可能工作。他把电话机推了过去,拨了个电话号码。
  “我在听着呢。”答话的是一个熟悉的男中音。
  “谢尔盖·里沃维奇,在您这个年龄,在这样的时候您该在游泳池里同姑娘嬉戏。至少该到赌场里玩一把小小的。可您,对不起,却像区委会的六座面包车,仍然在工作。”
  “您怎么不用自动电话,而使用普通电话呢?”萨比林以问作答。他等电话已经等了两天两夜,可此刻他却惊慌失措。“要是我派人来呢?”
  “带钱来吗?”乌索夫问道。“凑齐了吗?我祝贺您。不过,由于您的过失,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差错。现在您该付的不是两百万,而要加上利息,数目就大多了。”
  “钱你可以得,不过不要厚颜无耻。我错了,准备付钱。两百五十万,星期一你打电话来。”
  “好,但你不要耍任何花招。你的命抵押在我的手里。要是出什么事,钱我倒无所谓,可你得死。”
  “你别吓唬我,你也不是一辈子老呆在自己的洞穴里。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
  “我好久不去大剧院了。以后再最后确定,是星期一还是星期三,地点是大剧院第四和第五根圆柱之问。时间是白天。”
  “第四、五根之间,从哪边数起呢?”
  “你是人家用麻袋装着运进莫斯科的吗?大剧院有八根圆柱。”乌索夫把话筒放下。
  “你同他谈得很坦率。很坦率。”杜罗夫把酒喝干了。“可谁去呢?”
  “你委托他收回两百五十万美元的那个人。”乌索夫回答。
  阿尔焦姆把一瓶酒喝完,把瓶子倒过来,叹息一声说道:
  “只好痛饮一通才行了,否则这么多钱我搬不到汽车上。”
  
  第七章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密探们的办公室里,也亮起了灯。古罗夫和克里亚奇科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翻阅承办的凶杀案的刑侦案卷,在个别的页子上作了一些只有他们才懂的笔记。
  “常常遇到一些例外,不过在大多数情况下,杀手们的水平很低,他们按老一套工作,没有想象力。”克里亚奇科议论道。“保镖很不中用,最令人震惊的是造成了一种印象:要不是他们不相信有可能谋害他们的老板,要不就是他们对自己的性命漠不关心。”
  “这种那种情况,都是有的,”古罗夫回答。“你钱拿得多,坐高级轿车,最初那些日子是比较警觉的,后来对老板慢慢习惯起来了。你是一个任何人都不需要的人,可你却养着我摆架子,提高威望。我相信,银行家,一般所谓有钱的人,应该处理好自己的活动与可能的危险之间的关系。人人都知道什么时候他踩了谁的脚。”
  电话铃响了。古罗夫吃惊地看了看手表,把话筒取了下来。
  “我在注意听您说话。”
  “是列夫·伊凡诺维奇吗?”一个令人愉快的男中音在说话。古罗夫马上听出声音来了,不过,他没有表露出来。
  “是我。我在听着。”他向克里亚奇科做了个威胁的手势,意思是说:你闭嘴。
  “您好,列夫·伊凡诺维奇,同您谈话的,是您不久前去过他的办公室,在日历页上写下过您的电话号码的人。”
  “您好,谢尔盖·里沃维奇,”古罗夫回答。“我们的电话要偷听虽很困难,但却是可能的。而说话应该自由,去掉细节。”
  “我明白……我不相信,我做的是否正确……”
  “对,谢尔盖·里沃维奇。如果想在电话里谈,就应该先打电话约好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厨师街即过去的沃罗夫斯基街,您知道吗?”
  “当然知道。”
  “过多长时间您才可以乘车来到最高法院大楼边?”
  “四十来分钟。”
  “很好。四十五分钟后,您把车子停在最高法院对面,我来坐您的车。”
  晚上快到九点的时候,古罗夫从克里亚奇科的。“梅尔谢杰斯”车上坐到萨比林的“ЪMB”车上。
  “您好,”古罗夫说完,向坐在后座上的两位保镖点了下头。“请你们改坐我的车。”
  “ЪMB”和克里亚奇科驾驶的“梅尔谢杰斯”拐进一条联接厨师街与新阿尔巴特街的小胡同,停了下来。
  古罗夫稍稍放下窗玻璃,抽起烟来,然后说道:
  “谢尔盖·里沃维奇,一定是有人给您打电话,告诉您债款增加了,暗示有人要杀您,并建议您把钱带到指定地点。”
  “什么钱?”萨比林懒洋洋地反驳。“我从没谈过钱的事。”
  “他们派来要钱的小伙子,当然就是从您那里跳窗而逃的那个人。”古罗夫停顿了一下,让对方有可能进行回答,但他却没有作声。“您已决定发表关于受到勒索的正式声明吗?”
  “当然不。”萨比林很快地说道。“我给您打电话了。现今当局的代表应该只能依法办事。”他以审视的目光望了古罗夫一眼。
  “如果您认定,值得给我行贿,那您就白费心机了。最近二十四年里我没收受过贿赂,而在此以前,也没人向我行过贿。”
  “我知道,有人警告过我。我为什么要与您会面呢,我不明白!”
  “我同意。直率地说,您的处境,不值得羡慕。如果您向我们正式提出请求,我们可以把联络员和钱一起抓起来,开始正式起诉。照我的理解,钱的数目很大,而且没有正式经过会计核算,这就是所谓的‘黑钱’。”
  “我要这一切干什么?”
  “的确。您给过收据吗?”
  “给过,但那不是拿来付款的。”
  “就算您打算否认这笔债,控告他们敲诈勒索,同时希望帮助有关机关揭露罪犯,您会在约定地点、把‘洋娃娃’交出去吗?”
  “那他们一定会把我杀死的。”
  “总数多少?别再装黄花闺女了,我要知道这里牵涉到多少款子。到那时我才能决定,他们是会杀死您还是会等您。”
  “两百五十万。”萨比林悄悄地说道。
  “很大的一笔款子,但是您可以付,不必声张。”古罗夫说道。
  他违反了秘密工作的一条主要原则,把一个前来受雇的人,推开了。不过,这个人也太令人讨厌。古罗夫明白,知识分子的外表,掩盖着一个非常残暴而又毫无原则的人。他曾想把杜罗夫关起来拷问,或烧或杀,以便获得必要的情报。现在,当力量在对手那一边的时候,他又来向当局寻求支持了。除了个人的恶感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使古罗夫反对萨比林。古罗夫还没有找到摆脱困境的办法,他抓住的那根线,不是通向反萨比林运动的发起者和组织者的。来取钱的,毫无疑问是阿尔焦姆·杜罗夫,此人没有这个案子,刑侦机构也是知道的。把这个过去的刑侦人员抓起来,并不难办。但以后怎么办呢?
  如果把真正的美元交出去,那么杜罗夫就会被捕,整个案子就要转到检察院和反经济犯罪局。杜罗夫是不会说出自己的老板来的。他会捏造匿名电话及其他诸如此类的神话,你尽可以嘲笑,但怎么也无法证实。
  就算萨比林不会给钱,塞的只是“洋娃娃”。情况也会一样,只是逮捕杜罗夫的理由少一些而已。结果,钱阻不住,只有进行监视,等待巴维尔·乌索夫或别的鲨鱼出现。那会需要多少人啊,又谁来提供这么多人呢?
  拖延很久的沉默,是萨比林打破的:
  “上校先生,您保证过我的生命的。”
  “很遗憾,我是保证过。”古罗夫又抽起了一支烟。“让我们这样来办吧。您肯定自己同意还钱,但现在手头没有那么多现金。”
  “的确没有。是的,我忘了告诉您,上校先生,今天有人给我打电话,但不像往常那样,使用自动电话,而是从市内一个普通电话打来的。”
  “什么?您记下了电话号码?”
  “当然。”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请看吧。我已查明,电话是属于郊外一家膳宿旅店的。不过这并不说明什么,能从旅店打电话的人还少吗?”
  古罗夫望着那张写有电话号码的纸,微微笑着。
  “迟早大家都会犯错误,需要的只是发现它们。”他记住了电话号码,但把纸叠好,塞进了口袋里。
  “我不明白。”萨比林疑惑不解地说。
  “你是傻瓜,所以你不明白。可那个人,甚至很不蠢,却也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很显然,他那里发生了一件很使他高兴的事。这就是说您和您的人马上直接去这家旅店,到那里去过夜。”
  “那个人即使活着,也已经乘车走了。而且他登记的是一个假名字。您太天真了,上校先生。”
  古罗夫狠狠地望了他一眼,使他没再说下去了。
  “我再说一遍。你们去旅店里,用自己的真名真姓登记,在那里过夜。您向店里的行政负责人说您在寻找一个老熟人,他的姓忘记了,名字好像是叫叶戈尔,又好像不是,反正年深日久,记不得了。您的熟人曾经同一个朋友来过,于是您就把那个到过您的办公室,后来那么成功地跳窗而逃的人,描述一番。他的手扎着绷带,也许,头部也是。明白吗?给行政负责人一点钱,并且把今天来的客人的特征,都查清楚。”
  “已经给过他钱了,他把阿列恩·杰龙的特征说出来了。”
  “明天早晨五点您上楼去,找二楼的清洁女工,详详细细问问她住客的情况。”古罗夫单调地说着。“然后您回自己的办公室,等约好的铃声。我再说一遍,您需要时间去搜集现金。第二点,您已答应亲自把所有的钱交给您不知道姓名的但很清楚他的特征的领导人。您一定要坚持您的观点:您同意只把钱交到那个给您打电话的人的手里。不经过任何中间人。他们不可能保证您今后的生命安全。要想得到钱吗?好,不过只能亲手交,你知道我,我知道你,我们地位平等,平起平坐。您的条件是完全合理的,无法反对。他们不是收钱,就是放弃自己的要求。”
  “难道您以为我能使用如此原始的方法,去确定罪犯头目的特征吗?”
  古罗夫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就打开了车门。
  “明天上午十点用自动电话给我打电话。您的电话可能已经装上窃听器。”
  古罗夫坐进克里亚奇科的“梅尔谢杰斯”,保镖们回到了老板的“ЪMB”车里,于是两部车子分散开走了。
  乌索夫是个正常的人,不喜欢承认自己犯的错误。但是,二十多年的刑侦工作教会了他在必要的时候向自己的爱面子发动进攻。望着愉快的杜罗夫,他想起了自己同萨比林的谈话,主要是想起了上校打电话用的那部鬼电话机,他明白他犯下错误了。
  “我们快点收拾好,马上就走。”他提起皮箱,一边上楼一边说。“现在每部电话机,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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