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蛇的一次猛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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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蛇的一次猛扑- 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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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校在夸夸其谈。乌索夫没听也没想,车子会把他送到哪里,为什么要送他去。现在他是仆人,很少能决定什么,就是说,想也没有意义。
  他们在“乌克兰”宾馆前面下车,上楼走进一个房间,在那里等待他们的有一个服务员和一张铺好了桌布,供两人用的桌子。乌索夫四周环视了一下,以为马上就会出现一个叫他这个候选人来见的人来。
  “请坐,巴维尔·彼得罗维奇,我们吃早餐吧。”少校帮助他脱下风衣。
  这位以前的上校突然想起,这个不起眼的小伙子根本不是什么少校,而他,乌索夫,却简直成了个老废物。现在当部长、总统顾问的,都是三十来岁的人。
  “谢谢,奥列格·阿尔捷米耶维奇。”乌索夫坐到桌旁。桌上很快就摆上了饭菜,虽没有鱼子酱,却也相当丰盛。“您怎么啦,得到了提升,还是一开始就想当我的保护人呢?”
  “对于您来说,我是少校和同事,巴维尔·彼得罗维奇。”主人给每人斟上一杯伏特加。“至于我到底是个什么人,今天就是魔鬼来也搞不清,老实说,我自己也不清楚。现在似乎要弄清楚还嫌早了点。”少校举起酒杯。“不过我们不是按照作息时间表生活的英国人。”
  乌索夫一辈子早晨从没喝过酒,但作了一番哲学思考之后,这种事反正迟早总会发生的,于是他第一次把杯子里的酒倒进了口里,吃了点很好的鲱鱼,把螃蟹色拉放到碟子里,说道:
  “你们那里出了什么事,全说出来吧。”
  “需要您当密探的经验和忠告。昨天夜里刑事犯罪分子之间发生了冲突,杀死了一个与我们有联系的头目。”
  “任何冲突也没有,人是你们杀的。”乌索夫这么一想,赞同地点了一下头。
  “这种事经常出。”
  “我们英勇的民警不去寻找杀人凶手,反而把被害人没在现场的保镖们都抓去了。”
  “你从哪里知道什么人在场,什么人在什么地方?”乌索夫一边想一边给自己斟上第二杯酒。早晨醉酒,原来令人出奇地舒服。
  “今天早晨,被捕的人已从区里送到了彼得罗夫卡。您认为古罗夫上校可能插手这个案子吗?因为他是刑侦总局的重要人物,而刑事犯罪分子之间的纠纷几乎天天发生。”
  乌索夫喝完了酒,不急不慢地吃了点菜,用餐巾擦擦嘴巴,然后很有份量地说道:
  “亲爱的,既然您塞给我的是半截子的情报,那我就帮不上忙了。为什么你们对古罗夫感兴趣呢?”
  “我发誓,全是真实的!”少校摊开两手,于是乌索夫清清楚楚地明白了,这小子永远也不会说出全部真相的。“您认为帮助阿尔焦姆·杜罗夫从萨比林的办公室里逃走的是我们的人吗?不是这样的,帮助那小子的是古罗夫的一个人。”
  “是斯坦尼斯拉夫·克里亚奇科!”乌索夫脱口而出,差点没被一颗油橄榄呛住。“您为什么不早说呢?你们是糊涂虫,而不是侦查员!既然他救了人,这就是说他把那个人收买过去了。您把古罗夫的小伙子放到我的位子上了。部长公馆的活动全被窃听去了!全部!”乌索夫把手一挥,吐了一口唾沫,迅速斟上酒,又把它一口喝干了。“狗东西!你们只该同古罗夫作战!”
  少校浑身一抖,稍稍眯缝起眼睛,望了乌索夫一眼,本想激烈地反驳,但控制住了自己。
  “巴维尔·彼得罗维奇,作为密探,您不比古罗夫差,让我们一起作战吧。据我所知,您对古罗夫上校并不怀有特别的好感。”
  “他是个病人,一个大混蛋,但又是一个最强有力的侦查员。”
  “比您强吗?”少校决心逗他一下。
  “用手指头抠伤疤您觉得好过吗?是的,比我强!不过,有您的支持,我能对付他。当然,如果您对我讲真话并听我的话的话。”
  “说真话,而且只说真话!”少校把手掌放在桌子上。“好像用圣经宣誓就是这样的,是吗?”
  “他们相信上帝。”神经震动使乌索夫清醒过来了,他把酒杯推开。“不要一开始就撒谎,您永远也不会把全部真相告诉我。不过,如果您在对古罗夫的态度上欺骗我,他会把您大口吃掉,连骨头都不会吐出来的。”
  “在对待阿尔焦姆·杜罗夫上,您弄错了。我们已经查清,他没有参加坐探网。”
  “傻瓜,我也没有参加。您继续说下去。被杀的头目的名字是什么?他与古罗夫是否有联系?您具体地说,你害怕揭露什么?”
  “被杀的是阿基姆·列昂季耶夫,绰号廖恩奇克。一个星期以前,古罗夫同他在饭店里会面,谈话很短。他们吵了一架。”
  “他们的谈话录下来没有?”
  “没有,但有人听到过,没有什么内容。应我们的请求,阿基姆介绍一个人认识一个妓女。那个人住了将近一天一夜就走了。阿基姆的保镖们不知道这件事。古罗夫能找到这个妓女吗?”
  “如果理论上是可能的,他就会找到她。”
  “理论上什么都是可能的。”
  “您在为什么事伤脑筋?您杀死了阿基姆,那就把妓女也收拾掉。”
  “但那样我们就会引起别人对她的注意。而这是我们所不希望的。”
  “因为你们的一个人在她的住所里度过了将近一昼夜。”乌索夫点了一下头“那是一个对你们很可贵的人。”
  “也许不必冒险去消灭古罗夫本人?”
  “成为一个健康、富有的人总比贫穷、生病要好。你们没有一个这样水平的杀手。如果有的话,也会要求时间训练。可是古罗夫今天妨碍我们。你别发抖,少校,我说得对,否则你我就不会呆在这间房里,坐在这张桌旁了。”
  “我也不争辩,”少校缓和口气回答。“不过我们不能让古罗夫找到这名妓女。”
  “这也是问题!”乌索夫气呼呼地说。“她是妓女,您给她塞个‘百万富翁’嘛,打发她到塞浦路斯去吧。”
  “我们甚至需要两三天时问。”
  “今天就安排个‘百万富翁’到她那里!停,停!”乌索夫举起两手。“我有个想法!一切天才的东西都很简单。我马上来解释,您现在用心听着。您要记住,反对古罗夫时什么事也不能做。不要对他进行户外跟踪。他会发现跟踪,而且他会明白特殊勤务局在反对他。您去确定一下他可能出现的地点。比方说,既然今天已经把阿基姆的保镖交到了莫斯科市刑侦局,那就意味着古罗夫会在彼得罗夫卡出现。由于交通拥挤,可以跟在他后面呆一两分钟。还有‘弗拉明戈’赌场。他几乎肯定会到那里去。在他自己的房子旁边,最好不要动古罗夫。他已准备好各种各样的花招逃走和检查,如果他发现身后有人跟踪,他会变得更加危险。不要往他的车上贴任何东西。他一定会利用你们的塔灯或者发报机反对你们。”
  “他总不是上帝吧?”少校嘿嘿一笑。
  “少校(不知道你真正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人),在你经常旷课的时候,古罗夫已经在莫斯科市刑警局工作。”
  “好,好,巴维尔·彼得罗维奇,您使我信服了。”少校克制着愤怒说道。“您建议派一个工作人员住到妓女那里,随后您又出现了一个想法,请您谈谈吧。”
  “不是派一个而是派两名带手枪的民警住到她那里。古罗夫是个很小心谨慎的人,他很难被诱上圈套。但他是个优秀的密探,他有能力自己侦查出圈套来。而且他走的道路越困难,他越相信自己安全。他一定会找到您的那个妓女,并且会亲自去找她,其他就是技术问题了。”
  “不坏。”少校沉思起来。“不过他也可能不去找那妓女,或者过两三天之后再会找她。怎么样,就让小伙子们坐在她那里吗?”
  “一切都给你解释和说明清楚吧。为什么要付钱给你呢?如果古罗夫在找妓女,他今天就会来‘弗拉明戈’赌场。跟踪他是危险的,但确定他从赌场出来往哪个方向走,则是完全可能的。”
  赌场所在的那条街的交通是单向的。离“弗拉明戈”两座房子远的地方,有一条垂直胡同。古罗夫早在把车子开到赌场的停车场时就发现了的,所以他在停车时就想,这样的位置有利于很好地检查和开走。
  古罗夫比维卡早离开赌场,因为维卡和女友在前厅里耽搁了一会儿。她一上车,古罗夫就把车子从停车场里开到了街上,屁股对着车流开过两幢房子之后,就拐进了胡同里,然后钻进院子,把车子停在房子后面可以看见胡同的地方。
  “好啦,你讲吧。”他放下窗玻璃,开始抽烟。“你的女友在哪里?你打听到了什么?”
  “我们干嘛要站着?”维卡问道。
  “我想暖一暖发动机。我听你说。”古罗夫目不转睛地望着空旷无人的胡同。
  密探古罗夫不知道,监视他的车子没有跟在他后面而是安安静静地开到了对面。组长通过电台报告,目标已经失去,根据条例规定,停止了监视。
  “亏他想出这样的办法!”司机赞叹地说。“鬼东西,真狡猾!我要是跟在他后面,马上就会被发现的。”
  “我们的事情小,让领导头痛去吧!”组长回答。“他们命令我们不跟踪,我们已经报告了。现在已经是夜里两点,我们各自回家去吧。”
  “一个外国人,职业人员,”司机满有把握地说道。“他的车子矮小,速度快。”
  “别再按喇叭了,把车子开回家去,送进车库。你明天休息吗?”
  “组长,是今天,已经休息过了。我们马上开车回去,我要喝一杯安眠的饮料,然后不吃不喝一直睡到中午。当然,把我们撤下来很好,然而也很有趣,他们同这个外国人在搞一场什么战斗。报纸大写特写,说特务多得很,他们知道得很多,这些不要脸的新闻记者。可车上的号码却是我们的,就是说,不是外交人员,而是自家养大的败类。不过他的女人却很高级……”
  “你是住嘴是不住嘴呢?”
  组长合上笔记本,那里面记载着汽车号码,男女特征。反间谍局的军官根本不知道他们在执行什么任务。
  “太热,快把炉子关上吧,”维卡说道。“你打算在这里过夜吗?”
  “想听你谈点有趣的东西,”古罗夫继续模仿她的口气回答。“他们坐在酒店的沙发上,走过来一个小伙子,他邀请瓦列京娜跳舞,他们相信他不是顾客,可他却‘取下’这头母牛,把她带进汽车里。什么小伙子?为什么他们认定他不是顾客?他额头上写着字吗?”古罗夫把车子开到胡同里。“这么说是奥尔登卡?”
  “为什么这样!……列夫·伊凡诺维奇,你是个讨厌的人,所以到现在还打单身。男子汉的身份是可以判断出来的。如果他的领带是花二十五个卢布买的便宜货,他怎么可能给姑娘付五百元绿色的美金呢?”
  “今天差不多就我一个人打领带。”
  “我是打个比方。小伙子可以随便怎么穿都行,比如说,他手表就有两只。然后再看他的说话和举止。如果同他跳舞,马上就会明白他要你干什么,或者只是玩一玩。”
  “他多大年纪?”
  “三十。这样应该牢牢地把他接下来,让他去‘取’姑娘。”
  “听你说了一千遍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你说‘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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