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蛇的一次猛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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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蛇的一次猛扑- 第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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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巴看起来气色很好,面带着微笑。他几乎总是微笑的。眼镜蛇已经习以为常,没去注意这种微笑了。他们是在“北京”饭店的门口边见面的,没进饭店里面去。他们在城里蹓跶,在一家私人的小饭馆里就坐,那家饭馆的钢门边站着一个面色特别可怕的看门人,似乎他守卫的至少也是国家银行的一个分行。
  在四张小桌子中的一张旁边,坐着一对青年男女,他们正在情意绵绵地悄悄低语。一个女招待突然出现,评价性地望了客人们一眼,然后微微一笑,请客人就坐。
  “小姐,赶紧给我们来一百公分伏特加,街上冷得很。”眼镜蛇一边把一把椅子推给阿巴坐,一边这么说,面孔对着大门。他已经忘记了他什么时候带过枪,什么时候参加最后一次战斗,但希望见到大门,背后只有一道墙的老习惯,却仍然留了下来。
  “你像平时一样穿着制服!”阿巴赞许地说完,从小姐送来的托盘上拿起一杯酒一口喝干,然后把一枚油橄榄扔进嘴里。“我喜欢俄罗斯。我是同一家很大的跨国公司的代表一起飞来的。这家公司对开发俄罗斯的旅游潜力很感兴趣。”
  “我们的潜力很大,缺的是外汇。”眼镜蛇望了望菜单,对女招待微微一笑。“亲爱的,让我们吃俄罗斯菜吧,不过要使我们吃得活下来,而且能够走动。行吗?”
  “OK!”小姑娘高兴地惊叫了一声,消失在屏风后面。
  “有一个很厉害的警察对你很感兴趣。”阿巴直截了当地说道。“他知道你在俄罗斯,了解你的职业和经验,有你十五年前护照上的照片,知道你的年龄、身高,大概什么都知道。我知道你在这里出了一点点小麻烦,而且你不愿意同我们的人见面。”
  “塞浦路斯之行以后,我已经对你说过多次,你的那个人不行。”
  “那不是我的人,不行的人我是不要的。”阿巴很生气地回答。“但你必须同他见一次面。你有头脑,有经验,胆子大,但没有材料,而且好像连车子也没有。你起码总得要有一个靠得住的住处吧?”
  “我租了一套住房,这在莫斯科现在很正常,只要你有钱。我同派出所所长喝过酒,甚至结识了一个民警分局的局长。我买了一辆旧‘日古力’,所以说你的情报不准确,我有汽车。”
  “我们是在与政客们打交道,”等那女人一离开,阿巴就说。“他们除了野心和偷来的大量金钱之外,什么也没有。但这些钱我们拿了,所以必须干。”
  “所有的特务机构都在监视他们,”眼镜蛇指出。“我需要一个专业人员,在他们为数众多的保卫人员当中,不可能没有一个这样的人。”
  “有这样的一个人,但你,瓦季姆,是个经验丰富的小伙子,是知道的:一个人越是专业化,越不喜欢结识新的人。”
  “一切全在于钱上。原则越崇高,价格越高昂,仅此而已。”
  “好,就算我给你弄到质量最好的材料,你的目标准备好了吗?”
  “明天我就可以到那里去工作。”
  “你必须赶在十二月十日以前。”
  “这么说,我必须赶在十日前完成,”眼镜蛇回答道。“但我应该得到质量最好的材料和关于那个好奇的警察的全部资料。”
  “你同叶戈尔联系吧。顺便说一句,这是他真正的名字。他知道关于那个警察的一切,有很好的门路通他那里。”
  古罗夫不相信,聪明的人们可以吸引叶戈尔·弗拉基米罗维奇·雅申参加严肃的工作。但在给战斗人员作指示时他在场。很可能他们在暗中使用雅申,而雅申本人却一无所知。他夏天同一个女孩子的塞浦路斯之行与此事毫无关系。很可能情况就是这样,但既然你不知道金子在哪里,那就最好在比较合适的地方挖一挖,总比躺在沙发上要好。
  古罗夫给反间谍局的库拉根打电话,说:
  “您好,我是民警局的古罗夫上校。”他这么说是为了以防万一有人窃听。“巴维尔·尤里耶维奇,请原谅我为一点小事打扰你,你是否知道叶戈尔·雅申现在住在哪里?”
  “您好,列夫·伊凡诺维奇,”库拉根用正式的口吻回答。“雅申在科尔夏诺夫那里工作,后来他好像调到我们这里来了,但具体调到了哪里,我不知道,您给干部部打电话问问吧。”
  “巴维尔·尤里耶维奇,干部部的人对一位民警上校是不屑一顾的,不会在电话上作任何说明的,必须写公文送去。”
  “我同雅申的工作无关,实在爱莫能助。”
  “让他见鬼去吧,实在没办法。我一定要找到他。你生活怎么样?有什么新闻?”古罗夫打电话给库拉根就是为了这个问题,希望摸摸底。
  “我们正在工作,上校先生,至于新闻嘛,报刊上、电视上天天有。”
  “那好,对不起,祝您健康。”古罗夫把电话放下。
  他真的不知道雅申在哪个局里工作,他本可以给他的住处打个电话,但他却拨通了维罗尼卡·尼古拉耶夫娜·日丹的电话。古罗夫很清楚他们是一对情人,住在同一栋房子里。这位青春已过的美人的丈夫是总统的一位助理,是个体面的男子,可他的夫人却用一切可能的办法消磨时光。
  中午已过,但听维罗尼卡回答的声气,似乎她还没有醒来。这是完全符合实际情况的。古罗夫问候以后作了自我介绍并表示了歉意。
  “列夫·伊凡诺维奇,什么风把您吹来的?那个倒霉的斯科普的案子早就结束了。”维罗尼卡说道,把元音拖得很长。
  “这是对您来说的,维罗尼卡·尼古拉耶夫娜,但不是对我这个倒霉的民警来说的,”古罗夫回答。“我有一个不值一提的小问题问您,再说我也无法放弃能同一位迷人的妇女见面的诱惑。”
  “撒谎!您最近一次是用可怕的语气同我谈话的。原则上我对你是有好感的,但您却在这样一个乱七八糟的组织里工作……”
  “维罗尼卡,您允许我到您那里去喝杯咖啡吗?”
  “拿您真没办法,您来吧。”
  “我马上就飞来!”古罗夫差点没吐一口唾沫,他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礼服,开始熨裤子。
  这个卑鄙可恶的女人马上就会找到雅申,把警察打电话来一事告诉他的。叶戈尔可能把情妇告诉他的事马上忘掉,也可能不这样。不知道为什么与那两个战斗人员谈话时他在场,而那次行动又以失败而告结束,他当时自然不会不受到批评的。
  本来那女人换衣服的时间是足够有的,但维罗尼卡迎接古罗夫时却是穿的睡衣,腰间紧紧地束着一根带子,藉以突出她丰满的胸脯,两个乳房在绸子衣服下面沉甸甸地一上一下地晃动。
  古罗夫给女主人献上一朵紫红的玫瑰,吻了吻她洒过香水的手。早在大门口他就仔细擦干净了两只脚,向保卫员说明了他是来找谁的,尽管根据那小子鼻子的一哼,知道维罗尼卡已经给值班室打了电话。这样一来,他的鞋子是干干净净的,他把风衣挂在前室里,早早地来到了客厅里,而且对全套精致、柔软的家具和无可指摘的陈设,表示了他的赞叹。
  “请坐,列夫·伊凡诺维奇,请您谈谈,莫斯科的土匪何时可以肃清?”维罗尼卡往碗里倒咖啡,然后把一个装有小轮子的小桌子轻轻一推。
  “要是共产党人掌权,大家都平均分配,就没有什么人好抢劫的了。”古罗夫坐在柔软的围椅上。“维罗尼卡,您在哪里晒成这么个样子,令人震惊?已经是十一月了,可您还是一脸的青铜色。”他自己的话使他感到震动。“同您忠实的崇拜者去了一趟塞浦洛斯吗?”
  “只有通古斯人才飞到塞浦路斯去。您指的是叶戈尔吧?我辞退他了。不过我偶然打听到他今年夏天根本没有休息。”
  “可我也偶然得知叶戈尔·弗拉基米罗维奇在八月里同一位迷人的女人在塞浦路斯晒过太阳,”古罗夫说道。“这位迷人的女人当然是您啰,维罗尼卡,但是我不会张扬,因为女人的秘密超过国家机密。”
  “是在八月里吗?”维罗尼卡皱起前额。“他在八月里因事离开过……不过,这与你有什么相干呢?”
  “你马上就要掏出他的心,追问出雅申同谁到过塞浦路斯的,”古罗夫这么满意地想道。他抓起桌上一瓶“马尔捷里”牌酒,倒了几滴到酒杯里面。
  “您别把自己装扮成欧洲人,斟满吧,白兰地挺好的,而且我们很久没见面了。这次有什么事使您感到有兴趣?”
  古罗夫本可以想出一些对往事的胡言乱语,但他却装出一副尴尬的样子,有点结结巴巴地问道:
  “说老实话吗?”
  “别把我的脑袋搞胡涂了,上校!”维罗尼卡亲自把酒杯斟满。“警察是不善于说老实话的。”
  “那我就不说了。为您的健康干杯,维罗尼卡!”他举起酒杯。“您确实看起来非常令人着迷。”
  “谢谢,虽然我并不相信你的话。”维罗尼卡整理好睡衣,她的胸脯沉甸甸的,但大家都知道,这是给爱她的人看的。
  “附带问一句,您的那位退职的崇拜者现在到底在哪里工作?”古罗夫问道。“我听说他已离开了科尔夏诺夫将军。”
  “您这是真的要对此事插一手啰?”
  “维罗尼卡,您饶了我吧,我只是一个小公务员,”古罗夫相当真诚地回答,随后他又花了三十来分钟搅得女主人昏头转向,不停地向她说奉承话,有时就她的个人生活和她同雅申的关系提一些问题。
  古罗夫必须做到,让他这个民警对她的情夫的兴趣牢牢地固定在她的脑海里。
  傍晚,两个情人之间进行了一场很不愉快的谈话。那是稍晚以后进行的,像往常一样,见面是从床上开始的。丈夫下班回来很晚,再说日丹对邻居的经常造访已经习以为常,对他的存在根本不加注意,所以维罗尼卡和雅申觉得在这套房子里很放心。
  当维罗尼卡觉得男子已经得到需要的满足时,她才亲切地问道:
  “亲爱的,你为什么对我根本不提你的塞浦路斯之行呢?”
  一刹那间,雅申变成了阳萎患者,精神萎靡不振了。为了掩饰自己的这种心态,他立即从被窝里爬出来,迅速穿好衣服,粗暴地说道:
  “我一再警告过,你永远也不要盘问我的工作。”
  维罗尼卡想了一下,觉到问题提得太早,于是她发火了,说:
  “你是詹姆斯·拜德吗?你也该配一个长腿的女搭档吗?别把自己装成超级特工!”
  “维罗尼卡,都是一些胡说八道,有时甚至是很危险的谈话。”雅申吓得不轻,这一点那女人马上察觉出来了:叶戈尔没去闲荡,他真的没去塞浦路斯工作。
  “别找酒瓶子,亲爱的。”维罗尼卡也起来穿好了长罩衫。“不愿意,你就别回答嘛!让我们一起喝吧。”
  “听着,你不是十七岁!”疯狂的雅申想给情妇一耳光,但那女人赶紧躲开了。“谁告诉你我同一个姑娘去了塞浦路斯啦?”
  “是白天来的那个民警。”
  “什么民警?古罗夫上校吗?为什么他来找你,问你什么啦?”雅申并不像有时看起来那么蠢。“静下来好好回忆一下,古罗夫具体问了你什么?”
  “问什么?”维罗尼卡慌了,直到现在她才想起,客人甚至没有提及那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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