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胜血脉贲张,瞪着他咬牙切齿说:“只要我不死,你就死定了。”
李阿鸡在担心程胜安危,上前笑道:“阿胜,记得鸡师叔吗?”
程胜眼神闪过一抹亲情,哽咽说:“鸡师叔,阿胜永远忘不了您老人家,改天请鸡师叔鸡脚仓,喝鸡尾酒。”
“臭小子,还是喜欢拿鸡师叔穷开心。”李阿鸡露出慈祥的笑容,暗示他道:“双掌难挡四脚,你现在良机已失,要真有诚意请我呷鸡脚仓,喝鸡尾酒,现在就走。”
程胜笑了笑,说:“师叔,安啦!你不用替我担心,这点皮毛伤算得了啥?我放个屁也能把他轰死。”
众一听,在些脸色大变,有些则嗤以之鼻,骂他膨风(吹牛)。
白锡新勃然大怒道:“哼,老夫就不相信,你有这样的大能耐。”
“唰!”
在众人毫不防备之下,一剑闪电攻了出去。
“哼!”
程胜冷笑一声,只见他戴着手套的右手微抬,一缕乌—光如电而出,竟向白锡新抓去。
白锡新脸色惨变,浑身颤抖,要想撤剑,可惜已经来不及。
剑若是被抓去,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事,可就难料,也许胸口被抓个洞,也许头壳被扭断。
余达明见状,立即自斜刺里攻上一剑。
这一剑虽然平常,内劲却浑厚,杀招也凶猛。
人都是自私的,余婉红也不能例外。
虽然她内心深底仍隐藏着对程胜的爱,但余达明是她的父亲,为了父亲的安危,她只有暂时抛开儿女私情。
她抽剑在手,准备随时应付猝发事变。
程胜若是杀了她父亲,她也会毫无客气的杀掉程胜。
如果她杀得了程胜的话。
怎知,余达明一剑刺出,程胜竟然不加还手,身形一仰,收回击到一半的手,人也向旁闪了去。
余婉红似乎大大松了口气,暗想:“原来他不想杀老爸。 ”
程胜手势一收,白锡新的压力,自然也随着大减,只见他日射凶光,趄着程胜一闪之际,突然反手一剑撩了过去。这一剑不但出人意料之外,而且招式毒辣又快迅,往程胜的软胁上刺了过去。
当众人发现时,不都全被白锡新这一手,给怔呆了。
“玩完了!”
他们的心里的话,全都是这一句。
白锡新的剑是够快够狠,只可惜程胜手比他的剑还要快,手指在他的手腕上一敲,他的剑就被敲飞了。
此时,他胸口仍在流血,而且感到又冷又渴,余达明惊见了他功力如此之高,不禁暗想:“这小于受了剑伤还有这种功力,看来就算咱们三个师兄弟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此人如若不除,实在是昆吾剑派的一大祸患。唉,我也顾不了那么多,再不出手恐怕就要来不及了。”
念头刚完,立刻挥剑攻了上去。
程胜身形有如鬼魅似的在余达明和白锡新二人中旋转。
余达明迅速刺出三剑,不料,三剑都被逼了回来。
余达明瞥见李阿鸡,仍闲负在旁,似乎不关已似的观战,不由气得大叫:“阿鸡,你还杵有那里做啥,还不快进场,不然昆吾剑派就要毁了。”
“哦,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一时间李阿鸡的嘀咕,身形却没动。
白锡新怒道:“昆吾剑派毁了,你江湖也别混,快帮忙。”
“是,我这不就来了嘛!”
李阿鸡慢吞吞入场,看得达明和白锡新火冒三丈高。
霍波波和余婉红心中明白,程胜已有两次不对余达明下杀手,而这两次他都可以取他俩人的性命,他却放弃了。
这是他报答师恩的表示, 但恐怕也不会有第三次。
此时,程胜失血过多,脸色苍的,呼吸急促,就算他武功再高,只怕面对着三位高手,恐怕捱不了两个时辰。
须知,昆吾剑派以剑闻名,加上近年不断研习,剑式已是今非昔比。
因此,霍波波和余婉红两人,心中纷乱如麻,不知道现在该去助谁才好?哎——这时,忽见一条人影直飞出去,然后跌落在三丈远的地方,是白锡新。
他像一滩烂泥坐倒在地,不住喘气。程胜欲上前击去,余达明和李阿鸡二人,不约而同的从两边击他。
李阿鸡一面打,一面抱歉说:“阿胜,歹势(不好意思),鸡师叔是被逼的。”
“鸡师叔,我不怪你!”
程胜峰形不知怎地一转,不但让过了余达明的剑,更避开了李阿鸡。
谁知,就在这时,忽见倒在地上的白锡新扬手一挥。
数点寒光从他袖中射出,然后在半空中爆裂开来,刹时变成了片片银光剑雨,朝程胜飞射而去。
“白师叔,你……”
霍波波和余婉红惊叫方出,那些银光剑雨,却突然间全到了程胜戴手套的手里。
紧跟着,这些银光剑雨又暴射而出,朝白锡新身上射上过去。
白锡新此时已像堆烂泥,躲是躲不掉,只有惊骇地见满天的银光剑雨射来。
众人纵目望去时,他全身已像紧蚂蚁窝倒在血泊中而死。霍波波生气子,蓦地挥剑向程胜攻去。
他是站在昆吾剑派掌门的身分,向程胜出手。
他明知不是程胜的对手,可是他却不得这样拚命,心中也是万分痛苦与无奈。
程胜身形猛地向后一退,沉声道:“哇拷,霍掌门,你还想再刺我一剑是不是?”
霍波波说:“娘的皮,你知道我不想,可是,哎呀!你叫我怎么说呢?好,咱们先打,打了我再请喝酒向你赔不是。”
说罢,白芒暴闪,“唰”声连连,又朝程胜攻了过去。
“唉,你真是麻烦的动物。”
程胜叹了一声,轻巧闪了了开来,转向余达明欺近。
余婉红一见,惊叫:“阿胜,你连我老爸也不放过?真是可恶。”
程胜没有说话,这时已绕到余达明的身侧。
余婉红跟着欺近,怎知程胜的身法非常奇异,余婉红根本就无法拦得住。
而程胜似快得不能再快的手法,向余达明抓去。
余达明迫得出手一封,招式刚出,忽觉眼前乌光闪耀,他连想变招都还来不及想,只觉脉腕脉一阵剧痛。
“当啷!”
手上长剑已掉落在地,身形踉跄而退,脸上痛得直冒痘大冷汗。
“老爸!”
余婉红大惊奔了过去,只见余达明双手腕脉已断,不禁放声大哭。
“程胜,我恨你,我恨你,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
“我从一开始就没要你原谅。”
程胜丢下这句话后,身形随即有如流星似的向山下飞去。
“别逃,拦住他。”
霍波波大喝一声,昆吾剑派的弟子纷纷出手拦截,但是程胜的身法非常怪异。
只见他把自己的身子扭成一团,然后又暴长弹了出去,竟然没有一个人伤得了他。
霍波波不禁看傻了!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在神刀门杀了唐天固等人后,还能轻松的逃走。
他手上用布包着的霸刀,始终都没有亮出,都已经如此厉害;要是亮出的话,昆吾剑派的众弟子,还能有活命吗?霍波波看着程胜远去的背影,喃喃道:“娘的皮,咱们的仇结深了!”
昆吾剑声誉刚起,经此一来,威名已是跌停板,霍波波自是痛心疾首。
余婉红何尝又不是恨死了程胜。
** ** **
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候,也正是最接近光明的时候。
人也是一样,只要你把这段艰苦黑暗的时光挨过去,你的生命立刻就会充满了光明和希望。
晨曦已穿过树叶。
程胜回头望了望,后面并没人追踪,这才放心,坐下取出金创特效药止血,忽觉一阵头昏目眩,险些一跤跌倒在地?
从被刺到一路奔下山,血也不知流了多少。
“操他个舅舅,流了这么多血,总得找一些什么千年雪莲、熊鞭、狗鞭,大补丸来补一补,不然就严重啦!”
他正想找个地方调息调息,谁知,忽然有脚声走近。
程胜以为是霍波波和余婉红追来,心中一急,一股气血往上升,顿觉天旋地转,“咕咚”一声,扑倒在地,不醒人事。
** ** **当程胜醒来时,又是天黑了。
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少年仔,你总算醒过来啦!”
屋里已经上了灯,一个白发如银的老者,就站在床前。
程胜连忙挣扎了起来,道:“是老丈您救了我?”
那老者点头说:“是的。”
“多谢老丈,但不知老丈尊姓大名?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他试图动了一下,只觉胸口已不再那么痛,心中感激不已。
那老者慢条斯理道:“这里是‘麦家村’,老朽麦祖荣,因有事从山边经过,无意发现小兄弟晕倒路旁,所以顺便带回医治,小兄弟觉得好些了吗?”
“谢谢老丈关怀,我已好多了!”
麦祖荣点了点头,随后望了窗外昏暗的天色。
“你可以走了。”
“哇拷,你是在叫我离开这里?”
程胜有些莫名其妙。
麦祖荣面无表情,点头道:“不错。”
程胜嘀咕:“哇拷,既然要赶我走,干嘛又把我往家里救,真是脱裤子放屁。”
麦祖荣叹了口气,似乎有隐情,叹道:“你不会懂的。”
“天底下那有我程胜不懂的道理。”程胜说:“老丈是不是有难言之隐?”
“唉,说了也无路用。”
“你要相信我,就请说来听听,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多一个人想点子,多一个解决之路。”
“唉,无路用的,不说也罢,说了反多一个陪葬的,又何苦呢!”
“哇拷,老丈谁里有玄机,莫非老丈堵到什么困难?”
“你猜对了!”
“什么困难?我能帮得上忙吗?”
“帮不上。”
“哦?”
“兄弟请跟老朽到外面瞧瞧便知道了。”
麦祖荣领着程胜向屋外走了出去。
程胜见他神神秘秘,不由心中暗暗叫怪,到了外面一瞧,原来这里是座庞大的庄院,但是整座庄院之中,除了麦祖荣一人外,竟连半个人影也没有。
难道这庄院不是麦祖荣的。
这里本是空院,麦祖荣暂住而已。
可是瞧他模样以及穿着,又不像是借住,而像个主人。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程胜满脸诧之色。
麦祖荣看了一眼程胜,问道:“你看出什么来了没有?”
程胜沉吟了下,才说:“按照常理来说,偌大一座庄院,应该不止老丈一个人才对,莫非其他人都有事出去了,还是这里本来就没有人住?”
麦祖荣苦着脸道:“若说有事出去,也没有那么巧,全都有事出去,而且这里在天黑之前,还住有一百三十八白人,怎会没有人住呢?”
程胜这下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就算让他想破脑袋,也不可能想出个中原因。
他迷惑了。
“哇拷,那么他们为什么都走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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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江湖传闻“鸳鸯锁”
麦祖荣难过的道:“他们……他们都避难去了。”
“避难?避什么难?”程胜怔了怔,说:“瘟疫?黄河决堤?还是蝗虫过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