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35-天堂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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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35-天堂隔壁- 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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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睫毛在就好了,可以画下来。    
    ▽    
    过了晴隆,山路平坦起来。    
    一望无际盘来绕去的柏油路。    
    云贵高原晴空万里,不时瞅见悬崖下的小溪流水。山坡一片枯黄,掩饰不住蜂涌而出的春天气息,星星点点的新绿遍布其中。生命在大地上萌动,清新冷冽的风袭来,浑身清爽。听着莫扎特的《嬉游曲》,体会大自然波澜壮阔的恩赐。    
    车子驶到一座小桥附近,又爆胎。    
    桥头有个修车摊,一个老头儿坐在那儿。西门招呼他补胎。桥头有一栋石头房子,钻进去转转,比老太婆那间好多了,至少有家具和一台小黑白电视。    
    老头儿慢吞吞补胎,补完继续坐在桥边,抱着水壶不停喝水,默默瞅着河水发呆。手边搁着个破二胡。我坐过去,抄起来尝试几下,吱呀怪响,只好作罢。律师又抄起来,认真调弦。我瞅着他笑,以为装模作样。谁知一会儿《二泉映月》响了起来。律师闭目养神,摇头晃脑,陶醉其中。我与西门看得呆了。老头儿也瞅着,表情淡然。律师把二胡还给老头儿。老头儿想想,认真把《二泉映月》重新拉了一遍。没法形容那弦音,只能举个类似典故:小泽征儿听过这首中国民乐,哭着跪下,惊为天乐。    
    惊叹眼前这幅剪影:小桥流水。枯黄草丛。连绵山势。破旧石头房子。满脸皱纹比胡子还要多的老头儿。破旧大棉袄。寒冷冬天穿着一双单薄的破旧军绿鞋。惊为天乐的二胡弦音。老头儿乐观固执不为所动的眼神。    
    


《天堂隔壁》 第四部分《天堂隔壁》 少数民族气息浓郁

    ▽    
    下午路过一个少数民族气息浓郁的小镇。    
    全部戴着蓝布盘起来的大高帽,披蓝色长褂,白色袜子黑色布鞋。好象在赶集,人、猪、牛、车挤的到处都是,只好缓慢前进。    
    前面忽然有人一声残叫趴在车头。吓了一跳,下车查看,原来是个泼皮闹事,故意倒上去。刚想把无赖扯下来,西门突然拉住我。抬头观察,整条街好象被摁了暂停键,人们停下手里的活儿,扭头盯着我们,一动不动,气氛紧张。那家伙叫得更欢,从车头滚到地上,表情痛苦。    
    律师想了想,蹲过去问泼皮如何补偿。泼皮伸出一个指头,律师掏出十块钱。泼皮瞅瞅,继续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旁边一群年轻人,一看就是他同伙,抱着胳膊冷笑着围凑过来。西门又走过去。凑在泼皮耳边说了句什么。泼皮想想,竟然站了起来,扯住西门胳膊,跟着他往前走。我们赶快开车,慢慢跟着。人流自然让开,车子跟着两人,以一种特别风趣的情景,慢吞吞地往前开。不一会儿开出拥挤市集。    
    一条宽阔马路横在眼前。西门偷偷给我使眼色。我忽然省悟,悄悄挂档,猛然启动,快速换档,车子喘着粗气,呼隆隆一下子窜到他们前头。西门猛地飞起一脚把泼皮踢翻,飞快爬上吉普车。车子拼命加速,以120时速冲出小镇。后面响起一片嚎叫,不似人声。    
    ▽    
    路过盘县,一个以狗肉出名的地方。    
    停车买水。旁边停下一辆警车。跳下个交警,说我们违规停车,罚款五十。律师跟他交涉半天,免于罚款,却惹火了交警,他气乎乎记下车牌,开车走人。    
    再次开上高速。    
    三人很兴奋,律师开车,速度奇快,一会儿西门吵着要撒尿,靠边停车。一会儿那辆警车又停在前面。交警跳下来,说高速公路不能停车,这次一定要罚款。律师又跟他吵起来,说罚款可以,但交警有报复嫌疑!交警说这是他的事,别人不用瞎操心!律师火了,两人争执起来,推了交警一把。谁知交警一拳重重打在他脸上,律师应声倒地。我与西门跳下车扯住交警。西门想打他,我冷静拉住,严肃交涉。交警非旦不认错,反而越来越嚣张,甚至掏出身上的对讲器。    
    忽然,交警腿一软,扑嗵一声倒在地上!    
    背后,律师如同董存瑞一般,表情严峻,双手紧紧握着那只电警棍!    
    俯身观察交警,幸亏只是被打闷,呼吸正常。赶快把他抬上警车,对讲器摘下来扔路边,警车钥匙拔下来扔进后背箱。西门又取出安定药片,在不致人伤害的范围内灌了交警一大把。    
    律师发动车子,风一般冲了出去。    
    这时响起约翰?列侬的《Power To the People》。    
    三人不停大吼:“Power to the people; Power to the people; right on”。    
    接下来是列侬另一首《Stand by Me》。每当自己孤独无助,经常听这首歌,激励自己,感受列侬的出离愤怒。律师又换上张楚的《上苍保佑吃饱了饭的中国人民》,哲学诗篇般的歌曲,让我们热血沸腾。    
    车子到达收费站。没有麻烦,轻松过关。驶过昆明,直奔大理。


《天堂隔壁》 第四部分《天堂隔壁》 进入大理古城

    28    
    第二天傍晚,驶过洱海苍山,进入大理古城。    
    找到一家青年旅社。浑身上下只有几十块钱,订不起房间,狼狈地走出来。坐在街边休息。我想了想,干脆把寻找睫毛的事告诉他们。他俩挺吃惊,颇为感慨,用力拍我肩膀,说有难同当,大家一起找。我复印几份睫毛照片,分配好路线,分头去找。我负责人民路与洋人街。把客栈茶馆酒吧全部打听一遍,一无所获。最后无力地坐在一个小咖啡店门口的青石板上,不停叹息,沮丧得要命。    
    咖啡店里钻出一个女孩,抱只小猫,站在背后。瞅了会儿我手里的大照片,想了想说:“这女孩来过。”    
    石破天惊!    
    我跳起来。女孩笑笑,抚弄着小猫说“你先别急,让我想想。”    
    她陪我坐在台阶上,努力回忆。说前些日子,照片上的女孩来过几次小咖啡店,跟另外一个女孩。之所以印象深刻,因为她们身上钱不够用了,在咖啡馆给客人画过几天素描,略微挣点小钱。    
    我又心酸又兴奋,打听她们去向。    
    回答丽江方向。说那天很巧,她们在门前搭上了去丽江方向的中巴车,据说要去大香格里拉。不过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    
    终于有了线索!    
    我兴奋不已。    
    大香格里拉!我要象推土机一样辗遍你!只到找到睫毛。    
    掏出所有的钱,在小咖啡馆买吃的,等律师西门回来狼吞虎咽消灭干净。小咖啡馆兼卖CD和手工艺品。上下两层,下面经营,上面住人。墙上挂着一把木吉他。我瞅着,想到住宿费,灵机一动,跟女孩借了,认真擦拭,调好音阶。坐在咖啡馆门口青石板上,打算卖唱挣钱。西门找了个大碗摆在跟前,里面扔上几块硬币,诱饵似的。女孩搬个小凳子坐我旁边,拿着手铃,怀里抱着小猫。    
    ▽    
    夜晚的大理古城很安静。    
    一条青石板路平直地延伸开去。两边是错落有致的老房子,没有类似凤凰古城一串串的红灯笼。老房子里透出灯光,把光滑的石板路映照的光彩流离。抬头,左边是高耸危立大雪封顶的苍山,右边是被成片瓦房遮住的宁静洱海。如此景致,干什么都容易动情。    
    我取出拔片,轻拨吉他,弹了几个和弦,想了想,轻声唱起《那些花儿》。    
    很奇怪。只要唱这歌,就会走进一个时光隧道,与睫毛在那儿会合:    
    睫毛正背着一个双肩背包,跟随马帮,行走在茶马古道上。那是茶马古道最险的一段,险到只容一人一马通过。睫毛紧紧跟随一个赶马人,贴着峭壁缓缓前进。脖子上的玉戒指随着行进的动作,在睫毛漂亮的胸脯上一荡一回。四周很安静,只听见马蹄踩在乱石上的声音,江水拍打峭壁的声音,还有赶马人扯着嗓子喊山歌的声音,当然还有睫毛迷人的喘息声。睫毛走累了,停下来,用手背擦汗,摘下水壶喊水,能听见咕咚咕咚的喝水声。睫毛目光顺着古道移向远山,移向江水,正在缓缓移向我。我激动不已,等待着,等待着。。。。。。    
    一阵掌声把我惊醒。    
    一下子从时光隧道里跳了出来。    
    眼前没有茶马古道,没有睫毛。眼前是大理古城安静的青石板路。眼前是陌生残酷的现实。擦擦潮湿的眼睛,长长叹口气。    
    “真不错!你想找的那个女孩,在咖啡馆画画时,也喜欢哼这歌。”    
    女孩摸着小猫脑袋笑眯眯地说。    
    我神色黯然。    
    一对情侣坐在旁边,可能被我的歌声打动,甜蜜轻吻。西门不失时机地拿起大碗伸过去,男孩大度地掏出一把硬币扔进碗里。    
    我又唱起许巍的《蓝莲花》。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    
    ——似乎没有什么比这一声高唱更有吸引力。    
    一声即出,掌声一片。吸引了不少路过的年轻背包客,还有一些小情侣。几个背包老外也被吸引过来。凑过来不少人,或坐或站,听我唱歌。或者说更多意义上在感受这种气氛:寒冷冬天的一场小型街头音乐PARTY。    
    不是我唱的好,是许巍写的好。歌很打动人。很多朋友跟着一起唱,唱罢热烈鼓掌。老外听不懂,也表情友好地一起鼓掌。硬币叮叮当当落进碗里。一对情侣没零钱,干脆扔了张五十块钞票。西门大声叫好。    
    有人喊要听《故乡》。我高声弹唱。唱罢喝水。歇了一会儿,瞅着老外多,弹起了鲍勃玛利的《Stir it up》。好听的吉他节奏,伴着手鼓还有手铃,大家越听越起劲,一会儿都站起来扭动,大声喊着,吸引了更多人。最后十几个老外,二十几个国内朋友围坐周围,气氛热烈。    
    《Stir it up》之后继续弹《Buffalo soldier》。大家都站起来扭,咖啡馆女孩不失时机卖了很多大理牌啤酒。大家边喝边闹,唱《Is this love》的时候,一个女孩可能喝多了,夸张地站起来,边跳边脱下外套,大家热烈鼓掌。女孩笑呵呵地扭腰,又脱下毛衣。大家掌声更加热烈,有人吹起口哨。女孩受到鼓励,眯着眼睛大笑,又脱下了衬衫,只穿胸罩,把衬衫扯在手上,举过头顶左右甩动。西门兴奋地跳了起来,上前揽住女孩的腰,两人胯对胯脸贴脸,性感放荡地扭动。我弹起另一首更欢快的《Could you be loved》。西门与女孩跳得更大胆,甚至扮起做爱动作。其他朋友跟着模仿,大家疯掉一样,气氛热烈之极。


《天堂隔壁》 第四部分《天堂隔壁》 不仅仅是一首歌

    好久。直到闹累了,纷纷坐下喝酒休息。    
    唱郑钧的《灰姑娘》,气氛一下变得温暖起来。有的聊天,有的拥抱聆听,有的抬头看天,有的低头沉思。又唱何勇的《钟鼓楼》,许巍的《悄无声息》《永恒》,汪锋的《英雄》与《再见二十世纪》。    
    最后唱许巍的《那一年》。    
    很多人轻声哼着,默默流泪。    
    这不仅仅是一首歌,更象一部伤感电影,浓缩记录了这样一个人的一生:漂泊四方居无定所,频频失败饱受打击,找不到让灵魂安营扎寨的地方,找不到让爱情居有定所的怀抱,败局注定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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