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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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苒- 第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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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柏山命人上去查看,一见地上的血迹,顿时心下大喜道:“射中了。她跑不了多远,都给我追!”

正在这时,只听一声清啸,一道白影忽然从芦苇丛中高高跃起,仿佛挑衅一般在空中转了个圈,一转身便朝湖岸另一头掠去。

众人立即停下脚步,只听铁头章指着不远处叫道:“那边还有一个!”

刘柏山稍微一迟疑,叫道:“你们跟着我,剩下的人跟着铁头章,咱们兵分两路。留两个人守在这里就行了!”

就是这短短的迟疑,让阿苒寻到机会躲了起来。她故意带走一支长箭,造成自己中箭的假象,自己则绕到一边趁着夜色爬上了树,等到刘柏山等人离开后。才猫着腰悄悄从树上滑下,微微喘息着望向岸边仅剩的那两名响马,用力握紧了沉渊。

何意听不见动静,见对方似是对着树林方向张弓射箭,其中一人似是脸色大喜,立即想也不想清啸出声,企图以自身为饵吸引对方的注意力。他双手虽不能用力。但轻功却远远高出后面那群人,只不过两三个纵跃,便轻易甩掉了对方。他不知阿苒去了哪里,也不知她是否受伤,清冷的眼底盛满了担忧,只强忍着手臂上传来的痛楚。悄悄回到了芦苇丛中。他左手被铁箭所伤,不知不觉中手臂肌肉微微抽搐,就连呼吸也有些艰涩。

何意并没有在意,他心里只想着阿苒的安危。还好没过多久,便见一条小船悄悄驶了过来。一名眉目如画的少女正扶着桨立在船头。朝他这边招了招手。

何意见她无恙,心中豁然开朗,他足尖点地,正要迎上去,忽见面前少女的脸色大变。他心知不妙,微微一折身,一只铁箭堪堪擦着他腰身飞过。

阿苒心知这里不安全,待何意立定,立即双手双桨飞快的划动船只。她解决了岸上守船的两人,将对子船首尾相接的麻绳割断,又把船桨都收拢到自己的船上,就算被对方发现,光有船没得船桨他们也只能干瞪眼。

刘信等人自接到铜锣示警就立即朝这边赶了过来,刚好见到何意从芦苇丛中跃了出来。他反应极快,反手就是一箭,没想到自己如此凌厉的一箭还是被对方以一个极限的姿势避了过去。刘信又急又怒,厉声叫道:“人呢?船呢?”

船还在,但船桨都不见了踪影。

阿苒待划出弓箭射程,这才将船上多余的船桨捆成一摞扔进了湖中,又远远的超岸上众人扮了个鬼脸。却不想自己刚要坐下,忽然背后一道劲风袭来。

刘信见状大喜,大叫道:“快将她抓住!”

那人正是之前被铁头章扔到湖里的光头,他好不容易将金锭瞒了下来,生怕再上岸又给铁头章逮住,便往湖岸边的芦苇丛中游去。待刘信张弓射向何意时,他趁阿苒注意力被吸引,自己悄悄含了根芦管,抓住船尾的麻绳潜水跟了上来。

他这一扑,阿苒猝不及防,眼看就要被他擒住,忽然眼前一道寒光闪现,只见何意手握沉渊,一剑擦着她脖子刺入了那光头右眼。那光头惨叫一声,整个人跌入湖中。阿苒慌忙抓住双桨,若是他上来不是偷袭自己,而是将船桨扔下去,自己与何意可就走不掉了。

却听“咣当”一声响,何意手中的沉渊直接落了下来。他为了救阿苒,强忍痛楚爆发出极大的力量催动右手,使得那枚阳针完全扎入了他肩井穴下的经脉之中。何意雪白着脸,喘息着看着阿苒,低声道:“祁连山,药王谷。”才刚说完这六个字,眼前便是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ps:

感谢flyingb的粉红票票,感谢k219331的平安符,真的十分开心,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这几天不知为什么一直咳嗽,影响了更新速度,我老公看我咳嗽得厉害,让我一个劲喝水,结果就是一会一会的跑厕所。在这里先向大家道个歉,上一章说副本结束了,原本以为这一章可以写满5k,至少写到药王谷的,没想到因为身体原因还是没有坚持下来。明天进入新地图,实在困得不行,要去睡觉了,我看了一下大纲,应该没几章谢澜曦就要出场了。

☆、133 重逢

阿苒带着何意顺水而下,不多久便到了庭水渡。此处离狐猴山太近,她不敢在此久作停留,蒙了脸寻了个在坞上打盹的守渡人问了问下一个渡口的方向,连补给都没买,就直接撑船离开了。

进入胥江后,原本还算平缓的水流变得有些湍急起来。阿苒这才发觉自己这条小船根本没办法在宽阔的江面上行驶,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舟倾人亡。好在这一夜江面上并没有太大风浪,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前方隐约可见一条大船缓慢驶入渡口。阿苒极目远眺,那岸边立着一块石碑,上面用朱砂刻着三个鲜红的大字,胥水渡。

眼看胜利在望,阿苒浑身顿时又充满了干劲。她大病初愈又昏睡了许久,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好不容易将小船停到岸边,就迫不及待想要上去买些吃食。忽然听到一人大声斥道:“那边那个小娘子,你将船停在这,手里有船引没有?”

阿苒怔了一怔:“还要船引?”

那黑脸汉子指着石碑道:“看清楚石碑上的字了么?胥水渡,通化元年三月十四,崠州刺史徐笪非奉旨修建。此乃官渡,并非义渡!非官船不可停靠,除非你手里握有船引。”

阿苒眨了眨眼,道:“没有船引怎么办?”

那人见她衣着污脏,船身破旧,谅她也不可能有钱买船引,只冷笑道:“没有船引,就趁早滚蛋,别挡了别人的道。”他正在说着,只听渡口一阵喧哗,商贩百姓被一群手持刀剑的衙役强行驱散。伴随着一阵锣鼓喧鸣,数辆大小不一的华丽牛车从不远处浩浩荡荡的驶来,旗锣牌匾,傩轿凉伞,鼓乐吹打一应俱全。最前头的仪仗写的是崠州刺史徐。紧跟在后面的分别是赵郡郡守朱与霞丘县令陆,看那阵仗上至从刺史,下至知县,甚至连胥水渡附近甜水镇上的富户都来了个齐全。不一会。就见一名管事扶着崠州刺史率先从牛车上走了下来,他身后跟着一排人,齐刷刷候在了渡口的树荫下。

这时,先前驶入渡口的那艘大船上走出一名少年公子,崠州刺史见状连忙堆满了笑容迎了上去。那少年公子只朝他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命人将通往岸上的船梯搭好,一面又细心的试了试稳固。不多时,从他身后走出一名绿衣少女,那少女容貌端庄秀丽,一双眼更是生得盈盈动人。她从船舱中小心扶出一位脸色苍白的贵妇。跟在那少年公子身后,沿着船梯款款走了下来。他三人身后又有数名婢女从船舱中走出,看模样气度各个皆是不凡。

阿苒见了心中又惊又喜,忍不住叫道:“阿姊!”

那贵妇正是南康。

当日姚老三赶着云母车带她们从山寨中逃出,却不想被后面的追兵快马赶上。南康等人挤在车厢中还算安全。那姚老三却被破空一箭直接射死。没了车夫,云母车顿时失去控制,惊马连人带车一起冲出山道,在一群女人的尖叫声中,直接落入庭水湖中。南康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晕晕乎乎醒来之后,发现她竟然在琅琊王家的船上。

原来王四娘因与谢家的亲事不谐。心中十分苦闷,王夫人见她日渐憔悴心疼不已,便让一双儿女带着自己的书信去娘家拜访外祖,顺道游山玩水散散心。王夫人出自清河卢氏,其母却是崔家嫡女,真论起亲戚来。寻阳还要喊她一声表姑姐。王家的船路过庭水湖时,王四娘恰巧半夜睡不着,便披衣早早起身走上甲板想要散散心,却不想一抬头正好望见一辆马车远远从山道上冲了下来。那云母车辨识度极高,湖中夜里又极为宁静。车马入水时产生了巨大的水花,想不发现也难。王四娘当机立断,立即下令救人,没想到竟然救了南康几人的性命。

桓家车队在鱼肠山被劫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崠州刺史的耳朵里。徐笪非差点就吓尿了裤子,南康是什么人?帝后嫡出的唯一女儿,要是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俆笪非的仕途也就到此为止了。不仅是他,赵郡郡守朱维珍与霞丘县令陆梁栋都觉得自己脖子上凉飕飕的。此番得知王家的船要在胥水渡靠岸,立即早早带着人赶来请罪。

为了给南康一个忧心忡忡焦急万分的好印象,徐笪非赤红着双眼熬了一夜没睡,咬着牙通宵打好了腹稿。谁知自己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不远处一个少女清脆的叫喊声。他不是早就命人清场了么,怎么还有人在这里大呼小叫?徐笪非皱起眉头朝身边的吴管事递了个眼色,后者立即带了人快步朝那少女走去,一面厉声叫道:“什么人竟然敢在这里面前放肆?”

那黑脸汉子一个机灵,指着阿苒道:“不关我事,是这小娘明明没有船引,还强行要停靠在此,我好言相劝,她非但不肯走还特意大声叫嚷。惊扰了贵人,实在是罪不可恕。”

那管事一双厉眼望向阿苒道:“青天白日的,你大喊大叫什么?在场的都是贵人,跟你这贱民难道还有亲不成?”他看到阿苒脸上的布巾,又补充了一句,“蒙着脸不敢见人,肯定是做贼心虚,没准就是刺客。”

他身后几人一听到刺客二字,就知道管事的意思了,当下争先恐后朝那少女扑去。阿苒这船本来就不大,若是被那几人跳上来,只怕立时便要翻倒。她自己落水倒没什么,何意受伤还昏迷不醒,落到水里就麻烦了。阿苒一咬牙,挥起船桨就将来人从半空中打下,反手一把抽出沉渊,盯着在水中扑腾着朝自己这边游过来的几人道:“不上岸就不上岸,你们若敢乱来,休怪我不客气。”

徐笪非原本还想和南康说自己治下一向安乐祥和,那些响马都是魏禹两州流窜过来的,此番打劫桓家车队实属偶然,此时见那少女当着自己这么多人的面竟然还敢亮兵器反抗,老脸立即有些绷不住,咬牙道:“大胆!来人啊,给我将……”他话还没说完。就听那南康厉声叫道:“住手!”

南康听到阿苒的声音,先是愣了一愣,待看清了少女的打扮,不顾身边众人的惊讶。直接快步朝那少女走去。阿苒见了南康,立即将面巾摘了下来,两人隔水相见,欢喜之情溢于言表。南康含着泪笑道:“好妹子,赶紧上来,赶紧上来,我真没想到自己还能活着见到你。”待阿苒将船靠近,她才发现船上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白衣青年,转身照着吴管事脸上啐了一口,冷笑着道:“还愣着干嘛。蠢成这样一点眼色也没有,还不赶快给我叫大夫过来救人?”

那吴管事彻底傻眼了,没想到眼前这个身形狼狈的少女竟然真的是南康的妹子。南康是嫡长公主,难不成这姑娘也是个公主?额的娘,那他刚才冲着公主喊贱民。岂不是死定了?吴管事腿都软了,被南康一啐,连忙应声称是,一面连滚带爬的往回跑去。

不止是吴管事,就是俆笪非与王家兄妹俩都是一头雾水。皇帝总共就这么几个儿女,大的如南康儿子都十六七了,小的如云乐今年还不到十岁。中间的寻阳与常安都早已嫁人生子,哪里又多出来这么一个青葱水嫩的女儿?

徐笪非倒也机灵,见状立即改口,指着吴管事叫道:“你这刁奴,竟然敢对贵客不敬,等回去后慢慢与你算账!”转脸又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对南康几人各种谄媚阿谀,在此略去不提。

因此地离清河郡还有一两天的路程,南康等人便暂时住进了徐笪非的府邸,阿苒见那府邸并不算大,南康与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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