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可替代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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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可替代的愛-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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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一被海上保安部收容,就被立即送往高知医大进行解剖……”
    “也就是说关于海上事件,海上保安厅和员警可以起到相同的作用喽。”
    “是的。可是很意外,这些事情却鲜为人知。因此如果是杀人事件,海上保安
部也要设置了搜查本部。但这次的案件还用不着这些。”
    “仍然说是自杀?……”
    综子询问着,不知为何觉得心中被紧紧地勒住了,感到一阵心慌。
    “也许不能归结为是自杀。从表面来看,是荻塚喜一郎先生在夫人去餐厅买东
西的15分钟里,从里面锁上门,用剃须刀割断颈动脉自杀的。当他被发现时心脏还
在跳动,但手已经失去知觉了。夫人因丈夫得了忧郁症,而尽量不让他一个人待着,
锋利物也放在自己身边,已经处处留心。他一直喜欢用折叠式的剃须刀,早晨,他
刮完胡须后,夫人就悄悄地把刀放进包中,随身带着,已经留意到这种程度了。可
是他却藏了一把。夫人万万没有想到这一点,真是苦不堪言啊……”
    “……”
    “哎呀,荻塚喜一郎在轮船上用利器自杀可是一件棘手的案子。他离开高知来
到东京,是东京化学工业公司的社长,是位颇具实力的资本家。仅从这点来看,海
上保安部也该慎重调查才是。但是,现场完全是个密室啊!……”
    “确实是从里面上锁的。那里的门如果在室内只要转一下把手就能上锁。而钥
匙在桌上,备用钥匙挂在门边的钉子上——难道两把钥匙上没有疑点吗?”
    伊东有些吃惊地回头看着综子。车子已在不知不觉中靠近了海边。过了隧道,
汽车在架有铁路立交轨道的坡道上开足马力,伊东改换排档装置后回答说:
    “轮船和宾馆不同,双人房配备两把钥匙的情况是很多的,留在室内的两把钥
匙肯定都是104室的。事发当时,事务长用总钥匙打开门,而那串钥匙通常是由事务
长携带的,被人暗中利用的可能性根本就不存在。那么除此以外,104室不会有其他
钥匙。”
    事务长开了门,在场人员进入室内以后,秀代有没有可疑的动作——比如说,
迅速把钥匙放到桌上,或是挂到钉子上,综子在记忆中确认着是否看到这些动作。
可是不论是惊慌失措的秀代,还是站在综子斜前方的秀代,她始终是在综子的视线
中。对面就是乘务员。秀代倒下的时候,综子确认那两把钥匙已经在那里了。接下
来秀代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偷换钥匙的机会。
    综子不由得自言自语。伊东觉得很有趣,斜着眼睛看着她。
    “假定事先调查了那个房间的钥匙,再去做一把相同的,那就不是一间密室了
吗?”
    “这种事情警备课当然要调查。据课长说,为了在事件尚来扩大时就采取制止
措施,已经向东京港打过电话,询问乘船当时的情况。“太阳花号”有20间特等舱,
荻塚夫妇住在104室完全是个偶然。因为工作人员是根据申请序号适当分配房间的。
听说他们并没有要求住到特定的房间。这样的话,秀代根本不能事先去配一把104室
的钥匙,把20个特等舱的钥匙全部暗中调查好那更是不可能。”
    “是阿!……那么说仍然是间密室啊!只有一扇窗,也没被撬开……”
    “哎呀,为什么老是说这些啊。”
    伊东把车停在松树林里,笑着窥视着她。
    “也不知怎么回事。说真的,我在海上保安部回答各式各样的问题时,总觉得
有疑点,难以理解,心里怪怪的。”
    “是嘛!……”
    伊东就这样凝视着综子,?了车,打开门,走下车去。
    在稀疏的松树林里,一段台阶填没了原木桩,一直向海角的前端延伸。商店都
大门紧闭,杳无人迹。朦胧的月光在树间飘渺,松涛和波涛声传来,像在清洗着头
顶上的一切。
    伊东轻轻地握着综子的手,慢慢地走着。综子好像暂时忘却了那件事,可他却
又问道:
    “你什么地方想不通呢?”
    “嗯……秀代确实十分关心她的丈夫,但是我发觉她的有些做法未免有点夸张。
在甲板上她紧紧拉着丈夫的手臂,离开餐厅时又要确认一下他是否带走了餐刀……
不仅如此,她对患有忧郁症的丈夫,似乎故意地尽做一些相反的事。”
    “相反的事?”
    “我和你说过今年春天部长因忧郁症自杀的事吧。从那以后,公司里时不时地
把忧郁症作为话题来谈论,所以我也多少听到一点,对于患忧郁症而消沉的人,最
好使他快乐、舒心,决不能刺激他。如果对他说‘你要好好的’,本人反而会显得
更勉强,导致把自己逼到绝境。还有,与死相关的话是大忌。然而秀代却…”
    昨天在餐厅,她对综子说因为法事回高知,说完就看着丈夫,用鼓励的口吻说:
“你好久没有回去了,那边一定都在等着你,……大家还是都在依靠着你啊。”
    接着在胜浦,荻塚喜一郎得知秀代惊扰综子来找他,就越发显得忧心仲忡。
    秀代拉着丈夫的手腕,一边上楼,一边说:“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该如何
是好啊!……”
    秀代轻声抽噎的声音还留在综子的耳际。
    看到此情此景,真让人觉得秀代是一位为了丈夫费尽心思、令人感动的好妻子。
两人紧挨着走路的背影也让综子心生怜悯。
    但是,警备官员的提问促使综子回想一遍的时候,她却开始发现其实秀代的一
言一行起到了逆反作用。
    “在她的心中会不会有这种想法在作祟:希望丈夫的精神状态日趋恶化?”
    伊东停住脚步,沉默片刻,用沉重的声音自言自语道:
    “的确是这样啊。”
    “但是,假设她不一定是位贤妻,荻塚喜一郎在密室中死亡的事实也还是无可
否认的。”
    “是啊!……”
    在海角的尽头,仁立着阪本龙马的铜像。
    眼下就是桂?——
    宽畅的海滨沙滩在泡沫的点缀下弯成一个弓形,混饨的涛声响起。前面没有一
座岛,只有太平洋的海啸声。
    两人沉默无语,伫立在海边。天空中流淌着微微发白的月光,而月亮却不知躲
藏在何处。
    “什么时候能来这里?”
    伊东果然这样问了。
    “嗯……还在考虑。
    综子在起浪的时候,垂下眼帘,回答完又说:
    “你在高知的工作还要继续下去吧?”
    “听说通常要三四年,如果早一点的话,也许再过一年左右就会变动。接下来,
也有可能在和歌山、京都、神户……横滨一带的分局工作……”
    “我并不是说离不开东京,如果做了新闻记者的夫人,就应该有心理准备,随
时随地可能要调职。但是最近我们编辑部把大任务交给我,所以能不能再……至少,
让我在就职后有点成就感嘛。”
    综子就职的食品公司的宣传杂志有传统的充实的内容,不仅有对公司的宣传和
公司报纸的新闻,也登载了题目固定的特辑和报告文学。
    伊东走近综子,站在她面前,把综子拥入他那宽厚的胸膛。
    “你想继续工作,这个我很清楚。如果结了婚再后悔就麻烦了,但是,我还是
希望你能早点来。”
    “……”
    “哪怕早一天也好……我总觉得等不到边啊!……”
    他的双手越来越有力,紧紧地抱着综子。他的呼吸从颈部一直到发间。
    海啸声在综子的耳边远去了。
                                   6
    综子在高知停留到16日,也就是星期天,下午乘飞机回东京。乘船要花21个小
时的行程,如果乘高知到东京的直航飞机两个小时零五分就到了。
    综子在高知期间,没有看到荻塚喜一郎事件的发展情况,报纸上也没有连续的
报导,但她还是从伊东那里听到了一些详细的背景。
    秀代今年32岁,五年前与比她大16岁的荻塚喜一郎结婚。秀代是第一次结婚,
但荻塚喜一郎的第一位妻子在两年前就去世了。他和前奏有一个女儿,已经出嫁。
荻塚喜一郎和秀代之间没有孩子,也就是说,秀代在荻塚喜一郎死后,可以继承大
笔遗产。
    虽说如此,依然难以否认荻塚喜一郎在密室中死亡的事实。现场的剃须刀上只
有荻塚喜一郎的指纹。至于在室内发现的两把钥匙,也没有浮现出什么疑点。
    高知保安部也委托东京海上保安部对荻塚喜一郎的忧郁症进行调查取证。结果
是公司内部的职员和荻塚家的老佣人都说半年前他就定期在高元寺自家附近的河本
精神科医院看病,被诊断为忧郁症。向河本精神科医院院长核实时,他避开详细回
答,只承认荻塚喜一郎定期来看病的事实。
    根据这些证词,荻塚喜一郎自杀的事实好像被强化了。
    听说遗体在高知进行火化,然后在东京举行告别仪式。
    在综子回东京的那个星期天的晨报上,告别仪式的日期被刊登出来了,是9月1
9日下午2时,在青山殡仪馆。
    综子决定去烧香。她和秀代在事发后也没有见过面,虽说彼此只是一面之交,
但毕竟综子在荻塚喜一郎生前与他交谈过,她可能是荻塚喜一郎除妻子以外最后见
到的人。
    19日星期三,太阳时而从雨云间露出脸来,天气十分闷热,和综子到达高知的
那一天很像。
    1时30分左右,综子从办事处来到青山。
    在宽敞的殡仪馆里,四国摆放着不少花圈,别着黑纱的人们忙碌地来来往往。
荻塚喜一郎虽说是自杀,但葬礼很隆重。
    综子经过接待处,走进殡仪馆。里面会堂的椅子上还人影稀疏,但是门厅里已
是人头济济,大概是荻塚喜一郎公司的职员。
    综子走过放着祭坛的会堂,朝旁边的走廊深处瞄了一眼,突然停住了脚步。只
见秀代穿着丧服,面朝这边站着,正和列席者模样的一男一女打着招呼。三人相互
鞠了躬,那两位客人很快就回到了门厅。秀代双眼低垂,用白手帕稍稍擦了擦脸,
又用手指把两鬓的短发夹到耳后。
    这种美丽,让综子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虽说丧服可以使大多数女性看上去漂亮
一点,但秀代本来就十分漂亮华丽的脸庞瘦了一圈,轮廓显得愈加分明。她低垂着
白皙的脸庞,穿着合身的黑色和服,沉浸在忧伤中,但她却艳丽得令人惊讶。也许













综子正是对她流露出来的那种不可思议的艳丽而大吃一惊的。
    这时,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从综子身边经过,走近秀代,两人站着说话。男子
手里拿着印刷品一样的白纸和钢笔,看上去像在和秀代商量着什么。这位年轻男子
高个、浓眉,相貌中透出一种智慧,他俐落地说着。综子终于想起来了,他就是在
东京轮船码头为荻塚夫妇送行的男子。那时他也是这样和荻塚夫妇说话的,他把两
人送到乘船口,秀代好像叫他“栋田先生”
    两人的谈话结束后,那男子刚要回去,秀代又把他叫住了。他回过头来,秀代
把右手轻轻放在他的手臂上,抬头看着他,不停地说着话,脸上浮现出依靠的神情。
这是综子从未见到过的表情。
    综子用眼神注视着这个男子的背影,向接待处边上的一位女士询问道:
    “请问那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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