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基督山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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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基督山伯爵-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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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拉和胖

    墨西哥女人波利塔坐着的桌子前。有二十个女人正围坐桌旁狼吞虎咽地吃着饭。
特蕾西

    低头瞧了一眼自己盘子里的食物,接着一把将它推开,因为胆汁涌进了她的喉
咙。

    波利塔伸手从特蕾次那里把盘子拿里过去:“你不吃,我吃。”

    洛拉说:“喂,你得吃东西,不然你会支持不下去的。”

    我不想支持,特蕾西绝望地想,我想死。这些女人怎么能忍受这样的生活?她
们在

    这儿呆多久了?几个月?几年?她想起那间臭气熏天的牢房和那床不堪入目的
褥垫。她

    想喊叫。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喊出声来。

    那墨西哥女人说:“如果他们发现你不吃东西,你就得进地牢。”当她看到特
蕾西

    脸上露出莫名其妙的神情时,又说,“进地牢就是单独禁闭。你不会喜欢的。”
她把身

    子朝前靠了靠,“你是头一次坐牢吧?告诉你,欧内斯廷。利特尔查普是这里
的头儿。

    好好待她,你就会平安无事。“

    ※            ※          ※

    半小时以后,传来一阵喊响的铃声,犯人们全都站了起来。波利塔从她身边的
一个

    盘子里抓起剩下的一个青豆。特蕾西跟着她站到队伍里。女人们开始返回牢房。
晚饭结

    束了。现在是下午四点——熄灯前还得熬上五个小时。

    当特蕾西回到牢放时,欧内斯廷。利特尔查普已经在那里了。特蕾西并不想知
道吃

    晚饭时她在什么地方。特蕾西看了一眼放在墙角里的马桶。她非常需要使用它,
但当着

    这些女人的面,她实在放不开脸皮。她想等到熄灯以后再说。她在床沿上坐了
下来。

    欧内斯廷。利特尔查普说:“我听说你晚饭一口也没吃。真是太傻了。”

    她怎么会知道?她干嘛关心这个?“我怎样才能见到监狱长呢?”

    “你要是写一份书面申请,警卫们会把它当手纸用。他们把想见监狱长的人都
看成

    是捣乱分子。“她走到特蕾西跟前,”很多事情都会给你带来灾难。你需要的
是一个能

    保护你的朋友,“她笑了,露出一颗金门牙。她的声音很温柔,”一个了解他
们在这个

    动物园里的勾当的人。“

    特蕾西抬头望着那黑人女人笑嘻嘻的脸。那脸似乎正在天花板附近浮动着。

    它是她所见过的最高的动物。

    那是长颈鹿,她爸爸说。

    他们正在奥都波恩公园里。特蕾西很喜欢这个公园。星期天他们总是到这里来
听音

    乐会。后来,她爸爸、妈妈又带她去参观水族馆或动物园。他们走得很慢,细
细观看着

    铁笼里的动物。

    爸爸,把它们关起来,它们不生气吗?

    她爸爸笑了。不生气,特蕾西。它们生活得非常好。有人关心和喂养它们,而
且它

    们的敌人也不能伤害它们。

    但它们在特蕾西的眼睛里是不幸福的。她想打开铁笼,把它们放出去。我可不
愿意

    象这样被关起来,特蕾西想。

    ※            ※          ※

    八点四十无分,熄灯的预备铃声响遍整个监狱。特蕾西的同屋人开始脱衣服,
特蕾

    西没动。

    洛拉说:“有十五分钟的准备时间。”

    女人们脱得赤条大精,然后穿上睡衣。那亚麻色头发的女看守经过这间牢房。
当她

    看到特蕾西和衣躺在床上时,她停了下来。

    “把衣服脱下来,”她命令道。她转向欧内斯廷:“你们没告诉她吗?”

    “不,我们告诉她了。”

    那女看守又转向特蕾西:“我们可有一套对付捣乱分子的办法。”她警告说,
“在

    这儿,叫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否则我打烂你的屁股。“女看守朝食堂方向
走了。

    波利塔提醒说:“宝贝儿,你最好还是听她的话。老铁裤衩可是个什么都干得
出来

    的母夜叉。“

    特蕾西慢慢地站起身,背对着几个人,开始脱衣服。她脱下所有的衣服,只剩
下一

    条短裤。然后套上那件质地粗糙的睡衣。她觉得那几个女人的眼睛都在朝她看。

    “你的体型真美。”波利塔评论说。

    “是的,真够帅的。”洛拉应和道。

    特蕾西感到身上一阵发麻。

    欧内斯廷走到特蕾西身旁,低头看着她:“我们是你的朋友。我们会好好照顾
你的。”

    她兴奋得声音都嘶哑了。

    特蕾西猛地扭过身去:“别碰我!你们全都在内。我——我可不是那种人。”

    黑人女人抿着嘴轻声笑了起来:“宝贝儿,你得照我们要求的去做。”

    “我们有的是时间。”

    灯灭了。

    ※            ※          ※

    黑暗是特蕾西的敌人。她坐在床沿上,全身都绷紧了。她总觉得那几个人正在
伺机

    向她猛扑过去。或许这只是她的想象?或许她太紧张了,结果把所有的东西都
看成是威

    胁?她们威胁过她吗?那不是真的。她们也许只是想表示友好,她读到过关于
以威胁表

    示友好的描写。她听说过监狱里有同性恋活动,但那只是极个别的。监狱是不
会允许这

    种行为的。

    但她还是有点疑惑不安。她决定整夜不睡。只要她们中的一个人有什么动静,
她就

    高喊救命。保证犯人安全是警卫人员的责任。她再次告诉自己没有什么可担心
的。她只

    要保持警惕就行了。

    黑暗中特蕾西坐在床沿上,听着周围的动静。她听到那三个女人一个接一个地
走到

    马桶跟前解手,然后又到床上。当特蕾西实在憋不住时,她走到马桶前。她想
把它冲洗

    一下,但又办不到。一股恶臭几乎使她窒息。她赶紧回到床上坐下来。天不久
就要亮了,

    她想,早上我将要求见监狱长。我要告诉他我怀孕了。他会把我转到另一见牢
房的。

    特蕾西的身体绷得太紧,开始痉挛了。她躺到床上,过了几秒钟,她感到有什
么东

    西从她脖子上爬过。她极力忍住,没有发出喊叫。我能挺到天亮。天一亮。天
一亮就会

    万事大吉了,特蕾西想。每隔一分钟,她就重复一遍。

    凌晨三点,她再也睁不开眼,她睡着了。

    ※            ※          ※

    当一只手捂住她的嘴,两只手抓住她的乳房时,她惊醒了。她想坐起来呼喊,
接着

    她感到她的睡衣和裤衩正在被剥去。几只手塞进她的大腿之间,迫使她两腿分
开。特蕾

    西拼命挣扎,企图站起来。

    “别紧张,”黑暗中,一个声音低声说,“我们不会把你弄痛的。”

    特蕾西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猛揣了一脚,她揣到了结实的肌肉上。

    “哎哟!给我揍这个婊子养的,”那声音气喘吁吁地说,“把她掀到地上。”

    一记重拳落在特蕾西的脸上,接着又有一记重拳击中她的腹部。一个人骑在她
身上,

    把她紧紧压住,使她喘不过气来。与此同时,几只下流的手开始对她进行奸污。

    有一刹那,特蕾西挣脱开了,但是一个女人抓住她,按着她的头朝铁栅栏上猛
击。

    她感到血从鼻孔里喷射出来,她被抛到水泥地板上,接着手和腿被死死地按住。
特蕾西

    发疯似地反抗,但她不是那三个女人的对手。她感到几只凉冰冰的手和热乎乎
的舌头在

    她的身上摸来蹭去。她的两条腿被分开,一个又硬又冷的物体猛地杵进她的体
内。她绝

    望地扭来扭去,拼命想喊出声来。一只胳膊从她嘴边移过,特蕾西一口咬住,
竭尽全力

    咬了下去。

    一声压抑的惨叫:“你这狗娘养的!”

    拳头雨点般地落在她的脸上……她感到疼痛,越来越疼,终于,她什么都不知
道了。

    一阵铃声使特蕾西苏醒过来。她正躺在牢房那冰凉的水泥地板上,身上一丝不
挂。

    她的三个同屋各自躺在她们的窗铺上。

    铁裤衩在走廊了喊道:“起来晒晒太阳。”当这位女看守走过她们的牢房时,
她看

    到特蕾西躺在地板上,身下有一小滩血,脸上血肉模糊,一只眼睛肿得睁不开。

    “这是他妈的怎么回事?”她打开牢门走了进去。

    “她一定是从床上掉下去了。”欧内斯廷。利特尔查普暗示道。

    女看守走到特蕾西身边,用脚踢了她一下:“喂!起来。”

    特蕾西觉得这声音好象来自很远的地方。是的,她想,我是得起来,我得离开
这儿。

    但是她一点儿也动弹不了。她疼得想呼喊。

    女看守抓住特蕾西的胳膊肘,把她拉得坐了起来。特蕾西疼得差点晕过去。

    “出了什么事?”

    透过一只眼,特蕾西模模糊糊看到同放的三个人都默默地等着她的回答。

    “我——我——”特蕾西想说真话,可一句也说不出来。她又试了一次,但某
种深

    藏的潜意识却使她说:“我从床上掉下来……”

    女看守怒气冲冲地说:“我最讨厌漂亮的蠢货。我要把你扔到地牢里去,直到
你懂

    得什么叫礼貌。“

    ※            ※          ※

    一切都是那么混浊朦胧,仿佛又回到了妈妈的子宫里。她独自一人处在黑暗中。


    这狭窄的地牢里,没有一件家具,只有一条铺在水泥地上的又薄又破的褥垫。
地上有一

    个发出阵阵恶臭当马桶用的洞。特蕾西躺在黑暗中哼着她爸爸很久以前教给她
的几首民

    歌。她不知道她距离精神错乱的边缘还有多远。

    她弄不清她在什么地方,但是没关系。她只感觉到那受尽摧残的身体的疼痛。
我一

    定是从床上掉下来摔伤了,但妈妈会照顾我的。她断断续续地喊着:“妈妈…
…”没有

    听到回答。她,又睡着了。

    她一连睡了四十八个小时,剧痛终于减弱了,继而又逐渐变得不碰就不疼。特
蕾西

    睁开眼睛,四周空无一物。地牢里漆黑一团,甚至连它的轮廓也分辨不出来。
回忆潮水

    似地涌来。他们把她抬到大夫那里。她现在还能听到他的声音:“……断了一
根肋骨,

    手腕骨折。我们用绷带把这些地方绑住……这些伤口和擦伤都很严重,不过会
愈合的。

    她的孩子小产了……“

    “噢,我的孩子,”特蕾西呻吟着,“她们杀死了我的孩子。”

    她流泪了。为失掉了孩子流泪,为她自己流泪,为这个罪恶的世界流泪。

    在冰冷的黑暗中,特蕾西躺在薄薄的褥垫上,心中充满压倒一切的仇恨,以致
整个

    身体都在颤抖。她的思想象烈火一样在熊熊燃烧,最后她的头脑里只剩下了一
种情感:

    复仇。但不是向他的三个同牢犯人复仇。她们不过是和她一样的牺牲品。不,
她要向那

    些使她落到如此地步的人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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