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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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殇- 第1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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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夜泽见了不禁问道:“你做什么?”

苏夜涣叹道:“我输了,输了就要罚酒。”

苏夜泽疑惑道:“输了什么?”

苏夜涣侧身看了苏夜涵一眼,对着苏夜泽狡猾一笑,道:“我偏不告诉你。”

“你……”苏夜泽不满地撅了撅嘴,正欲与之争论,突然见苏夜涣眼睛一亮,疑惑了一声:“咦,她也来了?”

“谁?”

“那个嚣张跋扈的段姑娘。”

苏夜泽一愣,连忙顺着苏夜涣的视线望去,待看清那抹嫣红色的身影时,不由冷哼两声道:“呦,这小丫头倒是一场热闹都不漏啊。从除夕宴到北疆之行,再到逸莳的满月宴,她倒是一个不落,可比衣凰积极多了。”

苏夜涣不禁一笑,还想再讥讽他两句,却突然听到睿晟帝开口说话了,众人皆安静了下来,他便也跟着闭了嘴。

宴上,歌舞升平,气氛和乐融融。一切都与以往的酒宴无何差别。苏夜洵与傅雯嫣乃是今天的红人,不断有人敬酒祝福,兄弟几人在一旁看着感慨良多。

苏夜涣与苏夜泽一直在低声悄悄说些什么,二人聊得好不开心,待苏夜泽说到除夕夜赐婚、衣凰毅然拒婚那一段,苏夜涣更是笑得前俯后仰,眼神时不时地飘向苏夜涵,试图能从他眼中发现些什么,却是无果。

他忍不住小声悄悄问苏夜泽道:“你说那晚七哥一直都是无动于衷,没有任何表示?”

苏夜泽道:“可不是嘛,他可急死我了。我当时就在想我看你动不动,你要是真敢这个一直无动于衷下去,我非得……”

突然他声音一顿,苏夜涣问道:“非得什么?难不成你还真敢娶了衣凰不成?”

苏夜泽扬眉道:“有何不可的?”

“有何不可?”苏夜涣眯着眼睛瞪着他,眼中闪着凛凛杀气,看得苏夜泽有些毛骨悚然,只听苏夜涣用阴冷的声音说道:“你要是真敢娶了衣凰,今后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你可别忘了你向来最怕的人是谁,我可都还记得呢。”

闻言,苏夜泽皱眉想了想,以前他似乎跟苏夜涣说过,兄弟几人中他最怕的就是苏夜洵和苏夜涵。

想到此,他讪讪地笑了笑,继而叹道:“就算没有四哥和七哥,我也不可能娶了衣凰,你是没看到她当时拒婚时的表情,一副谁让她嫁人她就跟谁拼命的样子……”

“噗……”听到苏夜泽此番形容,苏夜涣忍不住将嘴里的酒水喷了出来,继而哈哈大笑,惹来周围众人询问的目光。

就在苏夜泽一个劲儿地瞪他时,突然只见一道红色的身影从远处而来,直直走到殿前方才停下脚步,门外的宫人迅速入内向睿晟帝回话。

“那是……”苏夜涣皱了皱眉,只觉这人眼熟。

苏夜泽惊道:“红嫣姑娘?”

说话间,红嫣入内,跪拜道:“小女红嫣参见皇上,参见贵妃娘娘,靳妃娘娘,诸位王爷。”

睿晟帝抬手道:“平生吧,你前来所为何事?”

红嫣道:“回禀皇上,清尘郡主身体染恙,本想着好转了些就赶来参加小世子的满月宴,怎奈郡主的情况看来不妙,起不了身,郡主特命小女前来向皇上请罪,望皇上恕罪。”

【一百九十】别有幽愁暗恨生

玉茗轩的院子里,衣凰正半躺着,手执一本小册看得正入神。突然她细眉微微动了动,听到一阵脚步声正缓缓走进院内。

这间院子里就只有她和红嫣、沛儿三个人,红嫣去了满月宴,沛儿去给她做点心了,不可能这么快回来,而且细细听来这脚步声深沉稳重,来人明明是男子……

便想着衣凰边坐起身来,回头看到两道身影正并肩走来,一人身着浅蓝色锦袍,一人身着淡紫色锦袍,清新俊逸,风度翩翩,即使二人面带浅浅的微笑,那一身浑然天成的贵气仍带着一股不可名状的傲然。

衣凰看到来人有些微的诧异,凤眉一挑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二人上下打量了衣凰两眼,只听苏夜涣骤然哈哈笑道:“我就说衣凰不会有什么事,她的性格你还不了解啊?”

苏夜泽撇了撇嘴道:“怎能不了解?可是刚才红嫣姑娘的话你也听到了,说得那么玄乎那么严重,你没看父皇都相信了么?”

苏夜涣摇头叹道:“你是真不知晓还是装傻?父皇若是真的相信衣凰病中,依他对衣凰的偏爱,早让闵太医过来了,怎么可能只让你我‘前来代为探望’?”

苏夜泽闻言顿然一番醒悟,“说的也是,我看七哥也没有担忧之意。”

苏夜涣笑道:“七哥比我更早料到这一切,酒宴开始前我就与七哥打了赌,七哥说今天衣凰断不会出现,我还不信,结果……”

苏夜泽道:“这么说,一开始的时候你所谓的输了,自罚三杯,是因为跟七哥大毒打输了?”

苏夜涣道:“没错。”

衣凰站在二人面前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脸色稍稍冷了下去,转过身去道:“你们若是来我这儿聊天的,就请换个地方好了,小院地方小,容不下两位尊贵的王爷,再说我要看书,你们可别吵扰了我。”

二人闻言先是一愣,继而齐齐大笑出声。

理了理衣着,苏夜涣一撩衣摆在衣凰身旁的石凳上坐下,神色关切,定定地看着衣凰道:“听闻你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华清宫,日子过得可还好?”

衣凰搁下手中的书册,道:“托你们的福,一切都还顺利,没人找茬,没人偷袭,也没人下毒陷害。”

苏夜泽连连摇头,“啧啧”了两声道:“谁敢偷袭你,给你下毒?那岂不是自寻死路?”

衣凰道:“听你的意思,我就是阎王爷?”

苏夜泽忙摆摆手道:“你别乱猜,我可没这么说。”

衣凰又问道:“你们代为前来探望,这探望完了,是不是就该回去了?”

“呃……”二人齐齐摇了摇头,坐着一动不动,全然没有要走的意思。苏夜涣道:“我们大老远跑来看你,你怎么也得道声谢吧?再说我们现在赶回去,好酒好菜定是没了,我们岂不亏了?”

衣凰没好气了白了二人一眼,正好看到沛儿端着托盘回来了,便向沛儿道:“点心送过来,另外,把屋里的梨花酒取来。”

沛儿干脆应了声:“好嘞。”转身跑进屋里。

闻得此言,苏夜泽不由得两眼放光,看到沛儿取来的梨花酒更是欣喜万分,道:“没想到你此行竟然还随身带了自酿的梨花酒!”

衣凰淡淡道:“听闻今日你们都要过来,有些人肚子里的酒虫只怕又要复活了,就让红嫣连夜回去取了些来,你们若要谢就谢红嫣好了。”

“这是一定,一定……”

看着他忙不迭开坛倒酒的模样,苏夜涣和衣凰相视一眼一起笑开。苏夜涣道:“十三弟这副模样真是像极了半辈子没喝过酒的样子。”

衣凰道:“只是可惜,一喝酒就要耍酒疯。”

“可不是?从小到大就他酒量最差,却最爱出风头。”突然苏夜涣脸色一正,问衣凰道:“对了衣凰,我听说海棠果可酿酒,酿成的海棠酒味美气香,可是有这么回事?”

衣凰细眉微皱,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海棠酒?”

苏夜涣道:“方才在宴上,无意中听七哥提起的。”

衣凰微微点头,一副了然的神情,道:“没错,海棠花落之后,海棠果成熟,以海棠果酿成的酒便是海棠酒……”她说着顿了顿,四下里看了一眼,只可惜这里没有春海棠,“不过这海棠酒虽是美味,却有一点是常人所难接受的。”

苏夜涣问道:“是何?”

衣凰道:“以海棠果酿酒,需加入些许的玉美人调味儿,玉美人味苦,所以海棠酒会带着一丝淡淡的苦味。”

“呵!这我倒是真没喝过味苦的酒,看来这海棠酒我是喝定了。”说罢,苏夜涣又哈哈笑开。

从玉茗轩外路过的小太监满脸疑惑,不是说住在这里的清尘郡主病重得起不了床了么?怎的还有男人的笑声,还笑得这般肆无忌惮、狂傲不羁?

呃……听这笑声似乎有些耳熟,只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听说这位郡主与几位王爷交情不错,难不成,是哪位王爷来探望她了?

“不猜了……”想了想,小太监摇摇头连忙跑开了。若真是某位王爷,他这般站在门外岂不是偷听?让别人瞧见了,传进王爷和郡主耳中,可是要杀头的。

红嫣归来之时,苏夜涣与苏夜泽已经离去。

她的神情有些许恍惚,似乎惊魂稳定,不过恍惚之中又带着些许倔强与坚韧,很是复杂。

彼时衣凰正在抄写闵吉给的一些药方,见沛儿进来,便问沛儿道:“红嫣取来的梨花酒还有多少?”

沛儿想了想道:“还有五坛。”

“五坛……”衣凰自言自语了两声,“你给清王、洵王、涵王各送一坛梨花酒去。”

沛儿看了红嫣一眼,会意,二话不说就找来两名路过的小太监抱着酒离开了。

案前,衣凰左手撩起宽大的水袖,右手手上动作片刻不停,笔下字迹恣意潇洒,不拘一格,气势开张,既有女子的清秀英气,又有男子的豪放与洒脱。

她似乎忘记了身旁红嫣还在,一边抄写一边轻声念叨:“久痢不止:用当归二两、吴茱萸一两,同炒香。去掉茱萸,单以当归研末,加蜜做成丸子,如梧子大。每服三十丸,米汤送下。小儿撮口风……”

蓦地她顿了顿,突然抬头开口问道:“小儿撮口风该当如何医治,对孩童伤害最小?”

红嫣不由得微微一愣,怔怔地想了想,而后淡淡道:“小儿撮口风,用甘草二钱半,煎服,令吐痰涎,再以乳汁点儿口中。”

“呵……”衣凰轻笑一声,搁下手中的笔,站起身道:“难为我教你的东西你还记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跟你说过甘草此药的故事。”

红嫣勉强一笑,说道:“据传以前有位御医,名为盛寅,有一天早晨刚进御药房,就感到头痛眩晕,随即昏倒不省人事。由于事发突然,周围的人皆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是好。消息传出,有一位民间大夫自荐为盛寅治病,取中药甘草浓煎后令其服用,不久盛寅便苏醒过来。其他的御医颇感惊奇。这位民间大夫解释道:盛御医因为没有吃早饭就走进药房,胃气虚弱,不能抵御药气郁蒸,中了诸药之毒,故而昏仆。甘草能调和诸药之性、解百药之毒,所以让他服用甘草水后便苏醒了……”

衣凰交给她的东西她都一一记得,这甘草的故事自然也是没有忘记,娓娓道来,突然她话音一滞,像是明白了什么,顿然抬头诧异地看着衣凰。

衣凰面色清淡,嘴角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眸色空明而深邃,所以已然将她的心思看穿,看得红嫣只觉心底一凛,之前努力掩藏的慌张瞬间都跃然面上。

“小姐……”她蠕动了一下嘴唇,颇有些犹豫。

衣凰抬手拦住了她,道:“你不想说的事我亦不想勉强你,我只是不愿看你深陷自己设下的陷阱无可自拔而不自知。其实你的心思我一早便知,上次他的生辰你连夜酿酒,我便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这样的男人说不让人心动实是太难,可是红嫣,你对他的了解还不够,你所看到的想到的那个人,只是他的一部分。”

红嫣连连摇头道:“小姐,你既是明白我的心思,就更应该知道我不在乎,这些我全都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是他这个人……从他第一次踏入冰凰山庄,从我看见他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这个男人是我这辈子的命数,我命中的劫,是我一辈子可能都渡不过去的劫。即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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