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妖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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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妖冶-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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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室的门突然一响,紧接着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文慧刚站起,白翳山已到了面前。
  他的眼睛充血,脸色通红,显然是饮了酒。
  面对野兽一样冲进来的白翳山,文慧再清楚不过他的意图,此时慌慌忙忙遮掩,就太没必要了,索性大方地逼视:“我说过,我不好客。”
  “你是我妻子,是我娶进门的老婆!”咆哮。
  “所以呢?”
  “你是我的女人!”
  文慧仰首,一个再可笑不过的表情。
  侍女进来,白翳山总算找到发泄对象,怒吼:“滚,都滚出去!再进来,见一个杀一个!”
  “侍卫,请驸马出去!”文慧提高声音。
  四周寂静无声。
  “我早把他们支开了。”白翳山痛苦地扭曲了脸孔,就是这样的女人,把一个斯文学士变作了卑鄙小人,而他居然不忍心冲她发脾气,声音不知不觉低下来。
  “对你而言,我不过是个梦想,和孩子的糖果,大人的发财梦一样,是个想头。”文慧此是此刻冷静如昔。
  白翳山遍体生寒:“你是不是习惯曲解所有的感情?”
  “如你所说,你多年来对我念念不忘,可谓长情,我不是不动容,可是,给予与接受不是一马事,你珍惜你的感情,所以得不到我,会怨恨,这很正常。我也珍惜我的感情,并且不希望你的所谓爱伤害到它,这有什么不对吗?”
  “你已经嫁给了我!”白翳山撕吼。
  “我承认我错了,也提出过补偿,而且一直有效,你现在想向我提出吗?”
  白翳山不再言语,紧紧地盯着她半裸的身体,这种目光让文慧立即后悔,不该为了风度,让食物落入野兽的眼睛。
  “白翳山,话已说完,你可以出去了。”
  白翳山不动,目光锁定在文慧的胸口。
  “这不是补偿,这超出我的能力范围。”文慧咬牙,拿起那件纱衣,披在身上:“出去!”
  白翳山苦涩地一笑,像敏捷的豹子,突然扑过去,将她按倒在地,固定她因惊慌失措乱动的四肢,他大口喘息:“你以为你是什么?公主了不起吗?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对人尊重!”
  “你这样就叫尊重?”文慧拼命踢腾着上方的重压,嘴唇咬出血:“放开我,我警告你放开我!”
  “凌迟,车裂,腰斩,还是砍头?强暴公主的后果?驸马上他老婆的下场?”白翳山濒临疯狂,力大无穷,身下的文慧像被钉在案板上的鱼。
  文慧使尽最后一丝力气也无法撼动分毫,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沙哑的呜咽,伴随着锦缎撕裂声,和上方男性粗重的喘息,也许因为从自己身体里获得快乐,显得很有些炫耀的意味,格外刺耳。
  文慧的眼前突然出现无数金色的细碎亮点,她在无边的痛苦中疑惑着,怎么在屋里,能看到外头的星光?
  没有得到答案,因为得到的只有晕厥。

  第 33 章

  文慧坐在床上,听外边的扣门声。
  这是第二天的清晨,昨晚的画面还没从脑海中退却,晨光射进房中,文慧一醒就看到一束金光,然后除了疼痛与白翳山的喘息,耳边只剩下阵阵扣门声。
  “公主,让不让驸马进来?”清湛放下药碗。
  “让他出去。”文慧说完,觉得身体更轻了,仿佛根本不属于自己,那是力气全失的表现。
  清湛出了内室,过一会儿,回来道:“驸马问公主可有什么不舒服,再让太医看看。”
  “太医?”
  “公主昨晚……我们到时,地上都是血……”清湛紧咬嘴唇。
  “蠢货,谁让你们传太医!”文慧猛地起身。
  “驸马说的。”清湛下意识退后:“公主当时脸色惨白,血流不止,驸马吓得面无人色,我们慌忙传太医,驸马嫌太慢,抱着公主出府,迎上太医的马车,还一个劲求太医救救他妻子……他当时神志有些不清了。”
  文慧苦笑,好一个太医,这样一来,宫中岂不人人皆知——但愿那个太医是个口紧的家伙。
  这时,扣门声又起。
  “他还想干什么?”文慧虚弱地仰倒在床,空洞地盯着墙壁,良久,没有任何生机地:“让他进来。”
  白翳山几乎是冲进来的,来到文慧床边,满脸关切:“现在感觉怎样?”
  文慧看着他,面无表情,眼无波澜,静静地凝视。
  “还有哪不舒服?”白翳山蹲在她床前。
  文慧半晌,淡淡地别过头去。
  “太医说,已没有大碍,静养些时日便能恢复。”
  文慧一动不动。
  “我怎么会那么粗暴?连自己都不相信。我一定疯了,才会做出那种事。”白翳山沉痛地:“我该死!”
  “我不会告你的状,不用这样。”文慧转头,木然地冲他一笑。
  这个笑让人毛骨悚然,立刻令人想起行尸走肉,白翳山慌乱地不知如何是好,想搭文慧的肩,又突然想起什么猛地缩回手,焦急地:“你别这样,是我混蛋,我畜生,我对一个女子做出那种事,禽兽不如!”
  “我不恨你。”文慧淡淡地。
  “我恨我自己!”
  “如果,这样能补偿你,也好。我一直把身子看得太重,其实那不算什么大事,既然嫁了人,身子本不属于自己。”文慧苦笑:“一次够么,或者,再来几次,只要你觉得,足够弥补损失。”
  白翳山痛苦地浑身颤抖:“我想好好对你,我本想好好呵护你啊,怎么会弄成这样?”
  “你没错。亏欠的,本就该还。”文慧轻轻笑了笑:“说个实数,多少次,这样,我们就两清了。”
  “我要的不是这个!”白翳山颤声。
  “我的命?”文慧摇了摇头:“这个不行,这是父母给的,连我自己都没资格支配呢。”
  白翳山面容扭曲,五指握拳,狠狠戳在地上。
  “我等着那一天……”文慧渐渐合起眼皮,仿佛睡着了。
  “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白翳山平时认为极肉麻的话,今天居然毫不费力脱口而出:“我宁愿昨晚的事没有发生,你对我依然是爱理不理的样子,在你眼前,我依然是无聊的小丑,甚至,你恨我入骨,不杀我誓不为人,也别像现在这样。”
  “只有我才有资格可怜我自己。”文慧声音越来越低:“我不恨你,不等于忘了你对我做过什么,你从前觉得有可能的,现在已经永无可能,走吧,我确实不想看见你,就像不愿回忆昨天晚上。”
  白翳山苦涩地:“你连赎罪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对我来说,不见面是最好的赎罪方式,何况,你根本不曾亏欠过我。”文慧向内翻了个身:“对了,如果需要,千万别不好意思,直接给个数字即可,任何时候,一定奉陪,绝不抵赖。”
  白翳山在这一天,尝到了破灭的滋味,梦想,希望,憧憬,未来。
  皇后一直对白翳山这个女婿很满意。
  她觉得他像一个人,一个她倾心,而未嫁的人。
  他们都是文人,有着坚定的心和斯文沉着的外表。
  太医连夜赶往驸马府,惊动了皇后,因为关心女儿,第二天清晨就来看望。
  “皇后驾到。”外边高声通报。
  屋内僵持的两个人忽然停止了一切思维,相互对望,然后白翳山站了起来,文慧用被子尽量把身体遮住。
  清湛在皇后身边回话:“没什么,就是着了点风寒,驸马关心公主,请太医周全些。”
  文慧头一次觉得清湛挺有头脑。
  示意白翳山不必行礼,皇后直接坐在床边,从被子里拉出文慧双手,仔细观察她面色:“怎么没血色?最近身体一直不好吗?”
  文慧强撑着笑道:“想家了。”
  “笨孩子,想家就回家啊,出嫁公主难道不能回宫?”
  “母后,我这就跟你一起。”文慧咬住嘴唇,阻止一阵阵的心酸。
  “病好了再去吧,你现在回宫,驸马要怪本宫不识趣了吧?”皇后冲一旁僵立的白翳山笑了笑:“紧张什么,本宫又没怪你,你照顾公主,该好好谢谢你才是。”
  不说感谢还好,白翳山恨不能找块石头砸扁自己的头。
  “翳山,以后我就这么叫你吧。我知道你一直属意于我这个女儿,也知道她的性子不那么讨人喜欢,不过,既然喜欢,有什么不能容忍的呢?如今你们已成夫妻,凡事忍让些,没什么坏处,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有句话叫和气生财,夫妻间和气,可以生情。”皇后看着他,神情渐渐变得郑重:“翳山,请你照顾好我的女儿。”
  白翳山心中一痛,沉声:“是,皇后放心。”
  “说这些话,实在是有些护短,我这个女儿也着实不令我安心,等你们有了女儿,也许就能理解我的心情。”皇后笑了笑:“我这番话,没有压制你的意思,完全是岳母对女婿的期望,也是我为出嫁的女儿,能做的不多的事之一。”
  “请皇后放心。”白翳山依然是这句话,在重复后变得真诚无比。
  “今后,文慧若有错,我不会偏袒,这点你放心。”
  白翳山想不到她作出这种保证,微微一愣。
  “我希望你们幸福。”皇后拍了拍文慧的手,又看了看白翳山,暖暖一笑。

  第 34 章

  皇后刚到宫门,皇帝的贴身太监便上前道:“皇后娘娘,皇上有要事相商。”
  “这么急?堵到宫门来。”
  “娘娘一去便知。”
  书房中空荡荡,只有皇帝一人坐于上方,按着头沉思,一见皇后到来,像看见了救星。
  “北边有动静?”
  皇帝下了龙椅,坐在她身边:“刚收到密报,韩仲习与韩广正式为敌,已交了一战,双方皆有伤亡,难分胜负。”
  皇后顿生冷汗:“还好伍平已赴,同韩广成了联盟。”
  “这也是韩广敢和他大哥翻脸的原因,我们帮他,如虎添翼。”
  “晚了一步,一切就不在掌握了。”皇后不是不后怕。
  “战事一起,没什么掌握与否,想不到的才叫变数,倘若真有,只怪朕命数已尽。”
  “猜测无知之事,最费力且无用。”皇后叹道:“该做的,我已做完,再无后顾之忧。”
  “你还是坚持吗?”
  “这是我们的家,我不在这,哪里还有地方去?”皇后笑着,像回答了世上最简单的问题。
  “朕的江山,朕丢了,是朕无能,你何必留下,自取灭亡?”
  “你非要我说那些肉麻的话?”皇后看着他,叹息。
  “无谓牺牲,只为证明真爱,是愚蠢的。”
  “真爱不是用来证明的。”皇后抖了抖身上鸡皮疙瘩:“长相守对我来说,已成习惯,你如何让长在地里的根被拔出,而不疼痛?”
  “朕只求心安,你与朕相伴,朕死不瞑目。”
  话说得这样重,皇后为之错愕,一时说不出话来。
  “一个男人,在灾难降临时无法保护妻子,是为无能;她明明有机会存活,却同她死在一起,是为无耻。”皇帝道:“朕自认不是好皇帝,却不想连男人也做不得。”
  “别老调重弹了,你见过亡国的国母活得很好么?”皇后逼视他,半晌,苦笑一下:“我不会走,这个问题我们也别再讨论。”
  皇帝无可奈何地凝视她,忽而握紧她手,良久无言。
  北边战事突起,京师像被地震惊醒的沉睡的巨兽,除了甩甩尾巴动动胡须,一时茫然四顾。
  与外边比较,宫中相对宁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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