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法婚姻 作者:铸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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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法婚姻 作者:铸剑-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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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雅说完,冲妈妈喊了一句,“你干吗向着他说话。”
  “我不向着他还向着你,你的脾气我还不知道!”
  “他什么样儿你知道吗?”
  小雅听到妈妈不再说话,很担心妈妈生气。小雅喊了几遍“妈妈”,那边才轻声应了一句,“我不管了。”妈说。“也管不了你了,自己当了妈你就知道了。”
  妈妈说完,电话就挂了。
  小雅站在原地,好长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她站在阿春空荡荡的家里,像是夕阳中的一棵树。
  前天,阿春像是犹豫了很长时间,才说:“欢欢,以前,咱俩天天忙自己的,也没有时间聊一聊。”
  小雅当时正在镜子前化妆。她看着镜子中的阿春。阿春站在她身后,远远地望着。
  “你怎么想起这个来了。”小雅说。
  “我怎么就不能想起这个来呢。你是我的好朋友。你和老公闹矛盾了我能不管吗。”
  小雅继续梳着长长的头发。边梳边说,“阿春,我想和他离婚。”小雅的话说得很轻松。
  “真的假的?”
  “真的。不骗你。”
  阿春没说话。小雅从镜子中看到她正盯着自己的眼睛。小雅也用目光直视着她。两人对视了一小会儿,阿春先把目光移开了。
  过了一会儿,阿春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徐哥对你挺好的,这年头,男人像他这样的就算不错的了。”
  小雅也曾经回忆过自己和老徐的关系。
  老徐开始给自己的印象并不太好。或者说,老徐基本上就没有给自己留下印象。小雅总觉得,自己和老徐走在一起时,外人十有八九会想到:鲜花和牛粪。但认识老徐时的小雅已经不是对未来充满憧憬的那个少女欢欢了。与老徐认识时,小雅刚刚对男人的观念产生了转变。少女时代,小雅总憧憬那种白马王子似的感情,后来,在男人堆里惯了,小雅觉得自己不可能再结婚了。后来,小雅意识到,女人最终还是要找一个归宿的。至于这归宿是什么样的,这就要看命了。自认为经过一番风雨后的小雅认为,男人关键要有钱,要能养得起自己,否则,两个人天天饿着肚子,还谈什么爱啊情的。怕是天天为吃穿愁得闹翻了天。
  恰恰在这样一个时候,老徐出现了。于是,老徐成为小雅新理论的第一个实践者。
  那天,喝得醉醺醺的老徐说,“别看我现在像是孙子似地给这些小地主和小资本家扛短工。我老徐总有一天会出人头地的。不信你就瞧着。早晚我也开一个公司,让这帮孙子给我打工。”
  小雅已经记不得当时老徐还说了一些其他的论据没有。反正当时已经醉意朦胧的小雅对老徐的观点深信不疑。当时,小雅哭了,不知是高兴还是难过,也不知是为什么高兴或难过。反正当时老徐认为小雅已被自己说服了,于是小雅便像粽子一样被老徐将紧身的衣服剥掉,露出了洁白的内容。
  后来小雅也曾想过关于鲜花插在牛粪上的命题。这命题在当时的小雅看来,不过是个屁话。
  老徐长得的确像一个正冒着热乎气儿的超级大牛粪。而小雅,也不过是一朵再普通不过的花儿,不再年轻,并且,落满风尘。

鼓乐齐鸣大幕拉开

  不久,小雅就上班了。而老徐,依旧独自一人睡在家里。
  有一天,老徐想了想,自己和小雅之间的冷战,持续的时间有些久了。“我们的婚姻怎么了?”老徐问自己。老徐想,打个电话,让小雅回来,别闹了。可老徐又一想,不成。女人像弹簧,你软她就强。关键时刻绝不能软。有了这一革命理论作指导,老徐也就心安理得起来。
  这两天,老徐去过一次装修着的新家。家里很乱,像是一场大戏开演之前,所有的道具扔得到处都是。老徐走在各个房间,像是穿过戏院的巨大回廊,空气中弥散着高亢的西洋歌剧的声音。
  “老板,怎么样,满意不?”那个岁数大点的安徽民工跟在老徐身后。
  老徐低头看了他一眼。说,“我自己瞧瞧,你不用老跟着。”
  那人的腰弯得更低了。“好好。好。”说完正要退去,又被老徐叫住了。
  “你们经理呢?”
  “他去工地了。”那人说。接着又眉飞色舞地说“我们在北京好几处工地呢”之类的话。老徐赶忙让他打住。再不制止,他又要说出“一握客户手,永远是朋友”之类的话来了。
  老徐从新装修的房子往外走的时候,看着眼前即将成为日常场景的一切,内心陡然生出一种悲壮的感觉。
  似乎锣鼓已鸣,大幕正缓缓打开。
  一天晚上,老徐自己在家煮方便面的时候,小雅的妈妈又来过两次电话,问小雅回来没有,又问老徐的情况。问完后,老太太就把电话挂了。中间有一次,老徐听老太太说了句“不像话”,也没搞清是在说谁。
  挂了电话,老徐内心惴惴不安。想着小雅肚子里的孩子,老徐有些惶恐。不知孩子会不会受两人吵架的影响。老徐记得,孕妇生气对孩子的身心健康都有很大的影响。
  孩子不会有事儿吧?老徐想。
  在沙发里抽了一支烟后,老徐把烟屁股在烟缸里使劲碾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地昂首阔步走到电话前,想了想词儿,拨通了阿春家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阿春。
  “阿春吗。”老徐小心翼翼地问。
  “哦,徐哥,她在呢。你…。。”
  还没等阿春把“你等着”说完,就听小雅远远地说,“要接你接。”
  老徐把听筒紧贴着耳朵,从小雅的声音里,老徐似乎已经看到小雅噘着小嘴拉长了脸的样子。
  “欢欢。”阿春在叫小雅。
  老徐仔细听,没有动静。
  然后电话似乎放在了桌子上,远远地听到阿春说“快接”小雅说“我才不接呢……散伙”之类的话。停了一会儿,老徐把电话挂了。
  等阿春返回来拿起电话时,耳边是连续不断的单调的嘟嘟声。

  自从和小雅吵架,老徐在公司里天天无精打采的,像是一个蔫儿了的茄子。有几次经过小美的办公室门口,小美“徐哥徐哥”地叫,老徐都没有反应。
  普遍的说法,老徐有可能更年期提前了。
  办公室里,小宋的位子依旧空着,只不过小宋原本空空荡荡的桌子上现在摆满了各种这样的过期资料和文件。估计公司为了减员增效,永远不会在那个桌子上安排一个人了。老徐的手下凭空减员一人。另外,有一个情况也令老徐感到了一丝失落:小江最近对自己也不够热情了。见面虽然还是“徐经理徐经理”地叫着,但明显地是应付公事,送温暖活动也不知什么时侯起自动取消了。
  老徐慢慢地发现,小江在谈恋爱。
  小雅歇了很多天。后来实在无聊,去公司上班。小雅发现,公司的情形也有变化。公司里又招了几个女孩,专门打电话联系客户的那种。有一两个挺水灵挺机灵的,关键,也挺年轻的。老崔连同老路,似乎都有了新的目标,生活也变得充实了许多。在办公室,几对男女打打闹闹,打情骂俏。而那些女孩似乎如鱼得水,并且进入了争风吃醋阶段。
  小雅因为和老徐吵架,气色不佳,加之最近衣食起居都有问题,所以看上去老了许多。小雅有时候坐在那里,觉得自己像一个多余的人。
  现在电话一响,都是那帮小丫头片子抢着接。而且,其中,有一个最机灵的好像接得特别多,似乎正在取代自己曾经的角色。
  小雅隐约间感到了来自岁月的威胁。
  小雅就像一朵即将结果的花儿,养分全汇聚到果实那儿,脸上浮现着一种茫然若失的苍白的颜色。
  有一天,老徐下班回家,到了门前,看到防盗门虚掩着。
  老徐在门口静了一下心。老徐想,也许小雅回来了。老徐庆幸自己没有死乞白咧地主动去找小雅赔不是。其间,楼上的一个大妈拎了一捆菜悄悄从老徐身边经过。上下瞅了瞅老徐,老徐皮笑肉不笑地冲大妈点了一下头。
  调整好心态后,老徐把门打开了。
  令老徐感到意外的是,屋里不光站着小雅,还站着小雅的妈妈。屋里没有开灯,两个人站在阴影里。
  老徐进门时,小雅妈妈似乎刚刚停止了正在进行的话题。见老徐进来,她往老徐这边走了两步,远远地说,“小徐,下班了。”
  老徐赶忙把手里的包放在一边。“妈,您怎么来了。”
  “想看看你们。”小雅妈妈微笑着说。在小雅妈妈说这句话的时侯,老徐拉开了电灯。小雅妈妈看上去又老了不少,满头花白的头发。
  “妈,你要来的话,打个电话。我开车去火车站接您。”
  小雅妈妈摆了摆手:“不用了。你们都挺忙的。自己在北京也都挺不容易,没亲没故的,到时候也没个人帮你们。”
  老徐在小雅妈妈说这些话的时侯,轻轻搀着老太太到了沙发那边坐下。快到沙发那里时,要从小雅身边绕过去。老徐用余光看了一眼小雅,小雅的神色也有些憔悴,站在那里,暗淡无光。
  看她这样,老徐说了一句,“小雅,还不快给咱妈倒水。”
  小雅抬眼瞧了老徐一眼,犹豫了一下,然后转身去厨房。
  趁小雅在厨房里倒水的时间,刚刚在沙发上坐稳的小雅妈妈轻轻拉了一下老徐的手。声音低低地说,“小徐呀,到时候哄他两句,就没事了。”
  老徐点了点头。这时,小雅端水过来了。

  老徐他们晚上没做饭,到楼下的饭馆吃烤鸭。小雅妈妈坐在桌子边,有些局促,“小徐,咱们在家下碗面条,炒个菜,不就行了,干什么非要下馆子,又不是外人。”
  “妈,你不懂,北京都是这样,不像咱们家。”小雅说。看上去,小雅的心情好了不少。
  “那得花多少钱,浪费了。”小雅妈妈说。
  “妈,你就别说了,让人家笑话。”小雅轻轻地说,同时歪头往旁边看了一眼。周围的人都在热火朝天地吃饭。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小雅妈妈也跟着小雅往周围看,看到用很大的字写的各种促销菜的价钱时,小雅妈妈说,“烤鸭太贵了。”老徐点了支“三五”。“妈,您就踏踏实实地吃吧。您大老远来一趟北京,不吃烤鸭怎么成?”老太太看着老徐,似乎老徐说的在理,老太太跟着点了点头。然后,她又像发现了什么似地说,“小徐,以后烟少抽,最好能不抽。欢欢怀孕了,孩子要紧。”“妈,在家我从来不抽。不信您问小雅。”一边说,老徐一边往小雅那边撇了撇嘴。小雅看了一眼老徐,然后用手轻轻推了一下妈妈,“妈,你就别操心了。”过不多久,菜上来了。开始老太太还说“菜做得真好”,后来就说“多了多了”,当最后烤鸭上来时,老太太说,“你们俩可真够浪费的。吃不了怎么办?”“吃不了就打包呗。妈,你快吃吧。都凉了。”老太太吃饭的时侯,老徐在静静地抽烟,老徐从眼前小雅母女可以看到,衰老和死亡正在遥远的地方,唱着歌儿慢慢地走来。
  睡觉前,小雅妈妈左手拉着小雅,右手拽着老徐的手。说:“你们小两口可要好好过,都快当爹当妈了,不能再耍小孩子脾气了,听见没有?”老徐看了小雅一眼,又看小雅妈妈。然后点了一下头。老徐说,“妈,您放心。”
  老徐表完态,小雅妈妈又转脸问小雅。“还有你,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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