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3·等一个人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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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3·等一个人咖啡-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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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他只是吹熄了火柴。
  但我依然惊魂未定。
  「以为我要喷火吧?错了,如果我要喷火,我一定不靠火柴。」小才充满志气的眼神,说:「我要靠自己喷出来!」
  「那你刚刚是在做什么?」我摸着起伏不定的胸口,看看小才,看看已经笑死了的阿拓。
  「声东击西。」小才得意洋洋地宣布。
  「声东击西?」我摸不着头绪。

  小才仰起头,双手从嘴巴里慢慢拉出一条湿湿的领带,然后打了个结,套上脖子。原来他趁着我刚刚闭上眼睛避火的时候,塞了条领带到喉咙里。
  「还蛮了不起的喔。」我开始欣赏这个万年重考生无聊的幽默了。
  后来小才还表演了恶心的头皮屑龙卷风,搞得我跟阿拓一边大叫一边躲来躲去,然后又露了一手我看不出破绽的隔空取物,正当我讶异不已时,他又开始表演无聊的一边倒立一边刷牙,最后是用屁股踢毽子。
  真的是很谜的一个人,我开始相信他的体内可能真的堆满一千个无聊当有趣的把戏。

  一个半小时过去了,家教时间也过去,阿拓抱着上半身赤裸的小才感谢他今晚超越魔术师的表演,我也应他的要求弹了他的左乳表示赞赏。
  「下次让妳见识我一分钟表演二十个人体奥秘的惊人造诣。」小才忧郁地说:「全世界只有七点五人办得到,这是宿命。」
  然后我不想知道是哪七个半人。

  我跟阿拓走下楼,那个爱抠脏肚脐的中年男子果然摆了一盘军旗等着。
  于是阿拓跟我坐着长板凳,开始跟这个名叫勇伯的中年男子对奕。
  阿拓一边下棋一边跟我介绍小才的传奇。

  勇伯是小才的爸,小才从小体弱多病,所以常常躲在小房间里看电视跟勇伯租来的日本综艺节目录像带,因此迷上了日本搞怪节目里各种奇怪的烂把戏,整天在房间里研究奇怪的道具跟自己的身体,展开了无师自通的揣摩跟研发体术之旅,一心一意要当世界上第一个「奇妙人体师」。
  「到底什么叫奇妙人体师?比魔术师还厉害吗?」我问,拿着勇伯请客的饮料。
  「小才说,人体师所有的把戏都是来自人体,其它只是障眼法。」阿拓炮掉了勇伯的马,说:「魔术师都是靠手法跟道具。」
  「当那个奇妙人体师可以赚大钱吼?我可素很期待吶!」勇伯的车反抽了阿拓的炮。

  小才的奇妙人体师之路还蛮坎坷的,所有的同学都把他当作科学怪人,学校老师也把他视为眼中钉或教学上的污点,校长甚至还把他叫到司令台辱骂一番,要他好好振作用功读书。幸好勇伯跟勇妈还算放给他去,不然小才大概要离家出走、先当个流浪魔术师吧。
  而阿拓,那个常常发现怪人怪世界的阿拓,当然把小才当作宝,家教费还学陈水扁自砍一半,因为他通常都花一半的时间教他算题目,然后花一半的时间看表演。

  半个小时后,勇伯将了阿拓一军。
  「你还早啦!」勇伯拍拍阿拓的肩膀,叹口气:「我可素将命赌在军棋上的男 人,怎么跟我比。」
  真是犬子无虎父。



  「怎么?有没有比较开心吶!」阿拓载着我回家,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大声叫道。
  「嗯,心情好很多,想到没有被火喷花脸,心情就加了一百分!」我哈哈大笑,很没有矜持地张开双手。
  「我们一起期待小才可以人体喷火的那天吧!」阿拓大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们不约而同大笑。

  车子停在我家巷口,我下车,再次跟阿拓道谢让我见识未来轰动武林的奇妙人体师。
  「明天是礼拜天,那。。。。。。」阿拓说到一半,却难得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我知道,金刀婶明天开炉啊!我整整想念了两个礼拜!」我笑笑:「你很奇怪喔,居然吞吞吐吐的。」
  「不是啦,我是想到每次假日都约妳出来,妳又高三了,读书很重要。。。。。。」阿拓的表情有些愧疚,有些高兴。
  「高三也要吃饭啊,尤其是那么好吃要便宜的大餐怎么可以错过。不过你不要再请我啦,我也有打工啊,我自己付钱。」我拍拍阿拓的肩膀,要他放轻松放轻松。
  「那我明天晚上六点来接妳。晚安。」阿拓很高兴地戴上安全帽,发动车子。
  「晚安。」我挥挥手,走进巷子里。

  我慢慢走着,回想瘦骨如柴的小才非常local的搞笑表演,不禁发笑。
  突然,我听见摩托车在身后疾驶过来的声音,我以为阿拓突然想到了什么忘记讲,但一回头,原来是哥哥将他的野狼骑到我身边。

  「李家思春的维士比!我刚刚全部都看到了!」哥贼兮兮地说:「高三生不好好念书,原来不是去打工,而是交了男朋友!我要跟爸爸妈妈讲!」
  「你看到什么?我本来就是去打工,只是后来跟朋友有约!」我瞪着哥,他真是太无聊了。
  「是男朋友啦,其实妹妹要嫁人了,哥哥也很安慰捏??」哥狂笑。
  「你不要乱说,那只是普通朋友!而且你。。。。。。」我本想跟哥说那个载我回家的男生是他也认识的阿拓,但我突然有些恼怒,索性压着不提。
  「好啦好啦,跟妳开玩笑的。」哥拍拍后座,笑说:「还有一百公尺,我载妳吧。」
  我气嘟嘟地上了野狼,掐着哥的脖子回家。

  「所以妳跟那个马子被拉子追走的阿拓,昨天又去吃了洗衣店的大餐?」小青张大嘴巴,筷子上的卤蛋停在便当上。
  「什么马子拉子的,阿拓就是阿拓,他是个好人。」我喝着养乐多。
  「吃完大餐呢?又去那个黑道大哥家里看电影?」小青听的很投入。
  「没啊,去那个铁头家里唱歌,他有个很不错的家庭KTV喔。」
  我笑道:「而且他还表演少林寺的铁头功,碎了好几块砖头,我看得都呆了,他还以为我不信,还接着拿好几块砖头砸在自己头上,我跟阿拓笑都笑死了。」
  午餐时间,小青把便当拿到我的桌上,跟我面对面吃饭。
  我说过小青跟我都是女校里很独立的存在,不过小青还是比我先进,她前天交了个男朋友,对方可是爱逛金石堂的新竹中学篮球队队长,这件事已成为班上的粉红色大八卦。
  「我说,你们每个礼拜多出去,很危险捏,阿拓会不会喜欢上妳?」小青的表情很古怪。
  「妳没看见阿拓每次邀我吃饭啊看电影啊的表情,不然妳就不会想那么多。」我很自然地反驳,更何况我喜欢的男生是泽于那型,阿拓如果真的出槌喜欢上我,也影响不了我的猎男计划。
  「怎么说?」小青。
  「他根本就不会扭扭捏捏,也不会有那种的壮士表情啊!」我说。

  小青点点头,说那倒也是。
  小青跟我描述他的校队男朋友还没追到她前,每次约她都像便秘一年般神色紧张,深怕被拒绝,也深怕小青心底不喜欢他。
  然而阿拓在我面前就是一杯装在玻璃杯里的白开水,他的喜怒哀乐都藏不住,如果他误以为他喜欢我,我也能提前看出来,提醒他别越界了。
  但我想,阿拓跟我真的只是很好的、虽然才刚起步的朋友,因为昨天在铁头家里,他还跟我讨论了泽于的事。

  「我觉得妳应该找时间约泽于出去走一走,聊一聊,这样才可以让他多认识妳,也可以让妳多了解他啊。」阿拓建议。一旁的铁头正在唱周杰伦的可爱女人。
  「女生约男生?好丢脸!」我言辞拒绝,万一我真的主动约泽于,以后回忆起来真是要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干嘛丢脸,妳只要拿出那次在咖啡店里骂我同学的一半勇气就可以啦!」阿拓嘻嘻笑道:「而且泽于会感激妳的,帮他省了很多纸条。」

  阿拓就是笨。
  许多爱情小说开宗明义就说了,恋爱最甜美的部份就是暧昧,那种状况不明、彼此猜测的过程,往往让人脸红心跳,往往教人连作梦都无法忘记每一次说话时的紧张。
  对我来说,什么是暧昧?跟泽于不停传纸条聊天、打气,就是最好的暧昧。
  比较起来,大刺刺开诚布公有什么意思呢?
  泽于有张纸条上写着:
  「谢谢妳,让我每次来这里喝咖啡都充满朝气离开。」
   光一句话就让我发呆了快半小时,阿不思要用叉子戳我我才醒过来。
  还有一张也是经典。
  「谢谢妳,妳的笑容比肯亚还香。我会加油的。」
   你说,收到这样的纸条会不会乐歪?我可是傻了一整个晚上。

  放学时,小青的男友在校门口等她,完全无视教官的质疑眼光。
  真是勇敢的情侣档。
  「祝妳今天幸运啰。」小青押着男友的头向我点头,挥挥手。
  「嗯嗯,掰掰。」我朝气十足挥手。
  我骑到地下道时,才发觉我好像不知道小青男友的名字。
  小青有提过吗?好像叫阿哲?阿蔗?阿瑟?
  当我想着这无聊问题时,我已经来到等一个人咖啡店。
  推开门,然后当机。

  泽于来了。
  但他没有坐在孤独的角落陪伴他孤独的笔记型计算机。而是柔软的双人沙发。
  然后肯亚不再是肯亚,而是两杯巧克力脆片圣代。

  「你不喜欢太甜,何必呢?」我呆呆看着泽于身旁的女生。
  「回神。」阿不思拎着我走到柜台。
  「我好想哭。」我看着泽于的背影,还有他旁边高佻的女孩。

  是泽于新的女友吗?
  依旧是乌黑的长发,但这次的女孩不若上次的文静典雅,而是侃侃而谈。
  不只是侃侃而谈,她简直就是肢体语言的行家,举手、挽发、敲桌、击掌,看得泽于心花怒放的。
  或许她也是辩论社的?要不就是手语社的?

  「卡通小丸子的姊姊常说,人生就是不断的在后悔。」老板娘替我倒了杯热牛奶,淡淡地批注。
  「说不定花心的人喜欢喝肯亚。抄在笔记本上吧。」阿不思摸摸我的头,落井下石。我好想哭。
  于是我拿着一根拖把,前进。在他们俩的大沙发旁绕来绕去,偷听他们说话。
  「对方辩友,你的说法我不能苟同,高科技产业接受政府的优惠措施不具社会公义的原因根本不是高科技产业不具独特性,而是在产业利益本身没有回馈给社会,这完全是单向的利益供输,也是变相的政策买票。。。。。。」那女生说得头头是道,但语气却伶俐中带着几分撒娇。
  「不不不,对方辩友妳的论点已经完全偏掉了,甚至偏向了我方,我在这里郑重质疑对方辩友是否接受了我方的贿赂,特别是爱情的贿赂?」泽于呵着那女孩痒,女孩忍不住跟泽于打闹了起来。
  又听了他们的谈话一阵,我确定这女生是辩论社的大四学姊。
  泽于这次打的是高射炮。
  正当我快要昏倒在地板上时,我发觉我的背被泽于碰了一下。
  我蹑手蹑脚回到柜台,转头一看,果然是一张红色纸条贴在我的背上。
  「写什么?」阿不思走来,手里还抽压着奶泡。
  「我的新女友几分?」我念着纸条上的字句,有些恍神。
  「九十分,是我喜欢的那一型。」阿不思再度落井下石。
  「妳帮我追走她,我请妳喝一百杯咖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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