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泪生涯中的女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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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泪生涯中的女明星-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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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读贾宝玉和林黛玉的爱情故事,不一会儿,便被曹雪芹带进那个温柔
的梦里了。

从摄影棚里走出一位金发碧眼的年轻女郎,无意中看见了正在专心致志
地读书的娜姆,似乎对她发生了兴趣,于是走过来问:“小姐,请问你是中
国人吗?”

“是的。”娜姆合上书,很有礼貌地站起身,接受女郎“异样”的目光。

随后,她反问道:“你是电影演员?”
金发女郎摇摇头,“我是导演助理。我们在筹拍一部片子,叫《喜福会》。”
“哇——”娜姆惊叫,“我的姐姐就在你们的片子里扮演重要角色。”
“你的姐姐?她是谁?”
“她叫×××,是我们中国的电影皇后。”
“会有这样的事?我怎么不知道?”金发女郎一脸的疑惑和茫然。
见金发女郎这般神情,娜姆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她是这样告诉我的,

说是王颖导演让她今天来试镜。”
“你指刚才进去的那位夫人吗?”
“是她。”
金发女郎笑了:“你一定搞错了,小姐,那位夫人是来应聘剧中舞女的。”
“这怎么可能?”娜姆还有点半信半疑。
“完全可能。”金发女郎说,“我们的影片中需要十名舞女的扮演者,

前来应聘的有二百多人。你的姐姐,如果她真的是你的姐姐,我看你们的相
貌并不像,以她的年龄和形象,是很难入选的。”

娜姆呆愣了,她忽然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欺骗和愚弄,不禁心中忿然:
“她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在美国,竞争如此激烈,朋友之间应该相互关照。
她明知道我很需要这样的机会,不帮我也就罢了,干嘛要骗我;外国人瞧不
起我们,甚至台湾人和香港人也用有色眼镜看大陆人,而我们自己还‘窝里


斗’!”虽然,她尚分辨不清这究竟是民族的劣根性,还是激烈的竞争给人
际关系造成的负面效应,但决不愿看到商品社会的冷酷,冻结人间的温情。
金发女郎注意到娜姆情绪的变化,很容易猜出了事情的原委,她像是有
意回避这个问题,故做随便地问娜姆:“小姐喜不喜欢拍电影?”
“很喜欢。”娜姆点头,“可我从没尝试过。我原是中国中央民族歌舞
团的声乐学员,现在旧金山飞扬歌舞团搞独唱。”
“原来小姐也是演员,不知愿不愿意扮演舞女?”见娜姆没表示反对,

金发女郎问,“你有照片吗?”
“我的照片多极了,可没带在身上。”
“那么,可不可以请我们的摄影师现在就为你拍照?”
“可以。但我没有化妆,是不是太。。”
“这样更自然。”说罢,金发女郎让娜姆稍候,自己又走回棚里。不一

会几,她把摄影师领到娜姆面前。拍完照,她留了娜姆的住址和联系电话:
“我会向导演推荐的,有了结果我立刻通知你。”
金发女郎刚刚离开,Z 女士就从摄影棚里走了出来,脸色阴郁地对娜姆

说:“角色不理想,戏也不够重,我拒绝演了。”
娜姆又好气又好笑,心中暗道:“哼,我什么都知道了,你还在欺骗我!”
回去的路上,娜姆始终表现得很冷淡,而Z 女士却误以为摩梭女孩儿是

受了她情绪的影响,并没有太在意。
次日,娜姆接到金发女郎要她去试镜的通知。在众多竞争者中,她以天
然的本色和松弛的表演,脱颖而出,一举中选。

这天,《喜福会》中的一段戏进行试拍,娜姆和另外几名扮演舞女的女
孩儿化好妆,提前进入拍摄现场。导演还没有到,她们唧唧嘎嘎说说笑笑地
坐在那里等候。忽然,门开了,走进一位光彩照人的亚裔小姐,两个跟班拎
着包尾随其后。她身材修长,美貌出众,穿一件质地上等的裘皮大衣,下颌
微昂,睥睨群芳。身边的人告诉娜姆,她是新加坡的首席模特,在本片中饰
歌星。见她傲气十足的样子,扮演舞女的演员一个个撇嘴哼鼻,讥笑讽嘲。
“嘿,你们看我的!”娜姆一时兴起,只见她脱了鞋,纵身跳到桌子上,一
边舞,一边唱:“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喝了这杯清香的酒呵,人生难
得几回醉,何日君再来。。”这当儿,正巧导演走了进来,见此情景,把娜
姆招呼到近前,对她说:“你行!”然后让金发女郎将新加坡模特的裘皮大
衣给娜姆换上,由她来扮演歌星,并演唱了主题歌。

后来,娜姆又参加了好莱坞另一部华语片《龙》的拍摄,在她的艺术史
上留下了永恒的辉煌。


再中神箭

经历一番闯荡,娜姆逐渐适应了这个社会,在美国立住了脚。她这才能
够从人生价值的意义上去理解前夫的行为:Adrian 是对的。如果当初他只想
把她拴在自己身边,而不是无形中刺激了她独身立命的决心和勇气,那么她
顶多也只能做个陪伴丈夫生活的花瓶式的妻子,过过清闲舒适的小日子,到
美国寻“梦”的初衷,真就会成为一个空幻的梦了。想到这些,娜姆不禁怀
念起前夫来。她打电话给Adrian,俩人捐弃前嫌,和好如初,以朋友的身份,
经常保持来往。

这一天,娜姆和Adrian 走进一家咖啡厅。他们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讨论
起当前的海湾战争。 Adrian 说:“美国不该参战。战争是一架杀人机器,
对和平的人类是一种犯罪。”这个虔诚的基督徒激烈地抨击政府的海湾政策。

娜姆反对:“伊拉克侵占科威特,美国出兵打击侵略者,完全是为了伸
张正义。如果没有一个国家来维护世界和平,那么,谁想侵略谁就侵略谁,
天下岂不大乱?”

“你这是和政府同一口径。”Adrian 坚持己见,“美国参战只会激化矛
盾,给人类带来更大的灾难。要使用和平的手段,而不是靠武力,充当国际
宪兵。”

“你太天真了,以为摇摇手里的橄榄枝就能抑制战争狂人吗?”娜姆引
用中国一个古老的寓言,来嘲讽Adrian,“你好像东郭先生,你怜悯狼,狼
反过来就要吃你。”

一个说不该打,一个说该打,各有道理,争执不下,最后双方赌气,侧
过头谁也不搭理谁。

娜姆无意中一瞥,发现邻桌坐着一位美国青年,在很认真地读一本中文
书,不禁对他发生了兴趣。“喂,你好!”娜姆用汉语冲他打招呼。

“你好!”青年抬起头,娜姆看见他有一张清秀的脸,高鼻梁,深眼窝,
薄嘴唇。那双蓝蓝的眼睛里含着淡淡的忧郁,身材不是很高,瘦削但不瘦弱,
书生味儿十足。

“你在看什么书?”

青年将书合上,把封面展示给娜姆,是一本《李白诗选》。

“你喜欢读李白的诗?”

“很喜欢。李白是中国最伟大的诗人,也是世界最伟大的诗人,他的诗
豪放、飘逸,寓意深刻,意境深远,具有很高的美学价值和研究价值。”娜
姆对李白了解得不多,当时的心态下也无意去研讨那位诗仙,她问青年:“愿
意和我们一起坐吗?”

青年接受了娜姆邀请式的提议,起身坐了过来。

“我们认识一下。”娜姆说,“我叫杨二车娜姆,从中国大陆来的。他
是我原来的丈夫Adrian。”

两个男人很礼貌地相互点了点头。青年也自我介绍道:“我叫Chris,
又叫白伟伦。”

“你们美国人都喜欢起个中国名字吗?”娜姆笑着问。

白伟伦有些不解地望着她。

娜姆指着Adrian 解释说:“他也有个中国名字,叫郭爱群。”

“那是因为我们都非常热爱中国,”郭爱群插话,“我曾娶过一位让我


头疼的中国太太,我欣赏中国的诗人李白,所以改姓白。”
三个人对视一眼,都开心地笑了。
“你是中国的少数民族?”白伟伦问娜姆。
“你怎么知道?”娜姆惊奇。
“是你的名字告诉我的,汉族人不会有这样长的名字。”
“看来你对我们中国很有研究?”
“我是哈佛大学的人类学博士研究生,专门研究中国的历史和文化。”
“那你真该研究我的前夫人,她是一位摩梭山寨的公主。”郭爱群说,

“她从原始社会一步跨越到现代社会,中间有奴隶社会、封建社会、半殖民
地社会三个中国历史纪和文化纪的时空断层。也许你会觉得研究她比研究李
白更有价值。”

“摩梭人?一个传奇的民族!”白伟伦发出一声轻呼,他的眼睛因兴奋
而闪亮。猎奇的心理,使他极欲从眼前这个一袭现代装束的原始女孩身上捕
获一份满足。

以后的谈话中,他们几乎没有离开过“摩梭”这个题目。
隔了一天,娜姆和白伟伦在街上邂逅相遇,从而导演出一对异国情侣的
一段恩恩怨怨的情历。

白伟伦把一辆豪华的小“卡迪拉克”牌轿车开到等候在街旁的娜姆身边。
相识仅仅一个星期,他们就已经成了热恋中的情人。昨天,娜姆在言语中表
示出想学车的意思。今天,白伟伦便把车开来。情人的每一个愿望,对对方
都是一道乐于执行的命令。

“哇!你有这么漂亮的汽车。”娜姆兴高采烈。她无论如何不会想到,
这辆车是白伟伦刚刚租赁来的。美国人家里有汽车如同中国人家里有自行车
一样平常,这就不会使对美国高度发达的物质文明羡慕不已的娜姆另有所想
了。

“上来吧,亲爱的。”白伟伦从车窗里探出头说。
娜姆坐到他旁边。教练一边做示范,一边对学员讲怎样开车:
“两手握住方向盘,眼睛朝前看,踩离合器,挂档,给油,抬离合器,

这两个动作要慢。”
“让我来试试。”教练才教了两遍,学员就已迫不及待地想亲自操作了。
白伟伦把车停下,两个人调换了位置。娜姆按照白伟伦所讲的程序将车

开动起来。她没想到学开车这么容易,不禁心喜若狂,激动万分:“啊,我

会开车了!”然后侧过头给了教练一个热吻。
“亲爱的,怎么才能开快一点?”
“踩离合器,换档,给油。”白伟伦帮助娜姆完成了这组程车速愈来愈

快,树木和建筑物一行行一排排掠过,娜姆觉得这比她当年骑牛要风光多了,
老牛慢慢悠悠、摇摇晃晃。。思想一不集中,方向盘没把稳,车子朝路边冲
去。

白伟伦喝喊:“快踩闸!”

娜姆一时慌乱,反而踩大了油门儿。白伟伦急忙去扳手闸,可是已经稍
稍有些晚了,车子撞到一棵树上。两个人跳下车,跑过去一看,车前灯给撞
碎了。一位黑人青年见此情景,脖子一拧,两手一摊:“哦,她这是在开车
吗?”

娜姆惊恐未定地说:“亲爱的,真抱歉!”


“没关系,”白伟伦却来安慰她,“上学总是要缴学费的。”
白伟伦把车送进车厂去修理。第二天,他又租赁来一辆“雪弗蓝”,说
是他姐姐的。
娜姆终于学会了驾驶,并自己买了一辆“别克”牌蓝色跑车,一段时间

内,她像着了魔似地几乎天天在高速公路上风驰电掣。
白伟伦带娜姆疯狂采购,一套套漂亮的时装装扮着一颗美丽的心。
白伟伦逼迫娜姆去上学,让她用知识的肥料来涵养那高雅的气质。
娜姆感激白伟伦,这份感激又深化了他们之间的爱,愈发的缠绵悱恻,

如胶似漆。他们开始设计未来——走进教堂,接受神父的祝福。按基督教的
婚礼仪式,新娘要由父亲陪送。娜姆“没有”父亲,她去找前夫:“Adrian, 
你做我的父亲吧?我知道你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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