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搁浅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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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搁浅边缘-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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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客厅看电视的汪母,被他们一进门的火药味给吓坏了!只见儿子与媳妇才新婚
燕尔就不甚融洽,极为惊讶。
    “咦,好端端去度蜜月,怎么提早回来?新婚就闹脾气啦?”
    何梦蝶不加思索气恼地回一句:“问您儿子吧!”
    “哟,回来第一天就给婆婆脸色看啦?”
    她自觉不对,羞赧地说:“对不起,妈……”
    她看了看汪舜国,赌气的往卧室走去。
    汪母见状,赶忙兴师问罪:“舜国,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欺负她?”
    “没有——”他支吾地不敢说。
    汪母突然开窍地说:“儿子,你该不会新婚就不行了吧?”
    他闻言,敏感地不知所措。“我——”
    “这怎么行!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逗她开心。”
    汪舜国面有难色。
    “去!去!去!别忘了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当然,汪母一厢情愿的想法并不能改善汪舜国的状况与痛苦,而她根本不知道她儿
子早在八年前就丧失当男人的能力了!
    刚新婚便尝到痛苦的何梦蝶,发现结婚并没有为她带来快乐,那快乐似乎只是表面
上而已;汪舜国是极尽所能的对她体贴,无微不至的宠爱她,但是她总觉得缺少了什么。
    婚前,她不会去想床第之事,婚后,做丈夫的他似乎总在逃避,充其量只是紧拥热
吻而已。当他撩起她的欲火使她想与他结合时,他又总是退却,没有理由的退却,冰冷
着她热烫的躯体。她找不出好理由来原谅他的这种举动。
    心情郁闷的何梦蝶在工作室里整理、分类相片,看到自己和他去蜜月时所拍的照片,
感慨的端详着。
    “人家说女人难解,这个男人才叫我难解。他到底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
    一阵门铃声吵醒沉思的她,她想起妹妹说要来探望新婚的她,赶忙起身去应门。
    “嗨!姊。”
    看到妹妹,她的烦恼只得暂时拋诸脑后了。
    “妈要我带一只土鸡来给你补一补。”何梦虹把提在手上的袋子交给她。
    “妈真好。”
    尽管母亲对她的婚姻因父亲的关系而持反对态度,但后来在她执意坚持下及父亲的
谅解下,也就能体谅她的心情;如今,妹妹又带来关爱之意,真叫她感动。可是,她婚
后的心情,母亲是不会了解的,她也不能回去诉苦,因为这婚姻是她自己选择的。
    她把杀好的土鸡拿到厨房,放入冰箱,何梦虹跟进来颇感兴趣地问:
    “姊,洗手做羹汤的滋味如何?”
    本欲滴下的泪水,被她急忙吸回,她掩饰道:“还好。”
    何梦虹奇怪姊姊不自然的脸色。
    “姊,别人新婚都容光焕发,我看你一点喜气也没有,是不是姊夫对你不好?”
    “别乱讲,回去跟爸妈说我过得佷好。”
    她笑在嘴边,苦在心里,难过的将泪住肚里吞;这件欲理还乱的事情,只有单独找
舜国谈了。
    星期天早晨,她撒娇故意要丈夫带她去郊外走走,想藉轻松的假日来舒缓彼此紧绷
的心情。
    汪舜国怜惜妻子,也就一口答应了,兴高采烈的带着她驱车直上北投“禅园”。
    山里一片翠绿,幽然宁静。
    北投的幽雅路,正如其名般清幽雅静,满山满谷回响的风声与谷音,都在诉说深山
的空寂宁谧。
    车子停好后,他们下车步行。禅园周围景观天成,古木参天,长涧清澄,另外还辟
了一道石子步道区及人工飞瀑小池。这里的树木欣欣向荣,山泉涓涓而流,大自然的无
限生机,为暂时逃脱世俗尘嚣的他们提供了绝佳的休闲。
    拾级而上,红尘已隔。以茅覆屋截竹为椽,木拼的地板及厚实木质的室内陈设,在
昏黄的灯光下,拢聚了满室温馨。
    “以前当我心情郁闷的时候,就会来这里走一走、看一看,平静一下心绪,再回
去。”
    “生活中总需要一些调剂的,尤其是你。”何梦蝶含笑,话中带话。
    “而你总是不忘调侃我,坐下来休息吧!”
    他们叫了一壶香茗,然后坐在倚窗的藤椅上观赏着屋外的景色,却各怀心事。
    汪舜国见她死盯着他,脑中止不住的揣思,就像那鸟儿飞上林间般地快速。一杯香
醇的清茗,一山沈寂的幽静,她想借着这满室的茶香,满山的宁静,与他剖心相谈,可
是,他似乎无意配合。
    何梦蝶无法再等了。“你打算一辈子保持沉默,对我不言不语?”
    汪舜国叹了一声:“有些事是言不尽、说不完。有些事是不能言、道不出。”
    他还是不讲,她很生气。“你觉得我是你的负担吗?”
    他摇头。“不,我才是你的负担。”
    “那为什么不说出来?你给我一个这么沉重的包袱,我不想永远活在那阴暗的角落
里。我本以为嫁给你,可以让你豁达一点,但是你却让我失望了。”
    她别过脸,幽怨的咬着唇,望着窗外。
    汪舜国紧握起茶杯,望着茶水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
惹尘埃。”
    “那是人生哲学,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得到的、参得透的。就像你,在我这片如明镜
的心,洒下挥不去的尘埃,叫我如何理净?”她开始有点恨意。
    汪舜国顿时哑口无言。是的,是他把抹不去的尘埃带给她的,可是,他能说出这
“尘埃”就是他心中永远的痛吗?不行,不行!目标只完成了一半,他不能半途而废,
于是,咬紧牙关,忍着痛,决定继续隐瞒下去。
    凝望着她,他只能在心里对她说声抱歉。
    心情不佳的何梦蝶,由原先的乐观渐渐转变为忧郁了。
    汪母打牌回来,见她窝在家里无精打采的,甚是讶异。
    “咦,梦蝶,怎么没去工作?”
    “身体不舒服,请了假。”何梦蝶懒洋洋地。
    汪母自作聪明,高兴的笑了起来说:“是不是怀孕了?要不要去看医生?”
    她皱眉。“没事!妈,别瞎猜。”
    “唉,我还以为自己快升级当奶奶了。”汪母有意叹息。
    她暗忖:可见婆婆还不知道她和舜国根本没有圆房的事,如果她说出实情,婆婆会
相信吗?但是她没有充分的理由,要怎么说出口?无奈的,又把话吞咽下去。
    “梦蝶,人家的婆婆可能古板、专制,我这婆婆是最开通的,告诉我,为什么闷闷
不乐?”
    她见婆婆如此问,于是试探地问:“妈,您觉得我嫁给舜国嫁对了吗?”
    汪母咧嘴一笑说:“中国人有句话:‘儿子是自己的好’,你都进我们汪家的门了,
我还会打自己的嘴巴吗?”
    听到这句话,何梦蝶不敢再多说了,由此她明白,即使她再多做解释,婆婆也绝不
会相信儿子会那样冷落媳妇的。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汪母接听:
    “喂——哦,小毓,你等一下。”
    汪母把话筒交给何梦蝶,又按住话筒。
    “或许你跟舜国有不愉快的事,但对外仍要表现得像一个快乐的媳妇,别愁眉苦脸
的。”
    她咬着嘴唇,把话筒接过来,装出愉悦的声音和严小毓通话。
    “蝶姊,呜……,你能不能来一下?”
    何梦蝶已很久没和严小毓见面了,而自己这一阵子困扰丛生,也未与她联络,此时
听到她在电话里的哭泣声,不禁大惊。
    放下电话,二话不说,立即叫出租车赶到严小毓与小章的住处。
    严小毓一见到何梦蝶,扑在她身上就猛哭起来。
    她好不容易劝止了严小毓,关心地间:“怎么回事?从来没见你这么伤心过!”
    “小章不要我了!”
    她愕住。“为什么?”
    “他另结新欢了。”
    “这混帐!”她咬牙切齿。早就看出小章不是什么好东西,偏偏严小毓死心塌地跟
着他,不仅休学了,连如日中天的模特儿事业也节节下跌,如今,又落到被拋弃的下场,
真是何苦来哉!然而,在这节骨眼上,她不能打落水狗,见严小毓已经伤心欲绝,唯有
百般安慰,以化解她哀愁的情绪。
    “别哭了,小毓,你明天不是还要上台?当心哭肿眼睛不好看。”
    “已经是弃妇了,好不好看又有谁会欣赏?”严小毓仍是啜泣着。
    “别那么死心眼。他霸道,你任凭他摆布,毫无自我,现在他离开你了,不正好解
脱?”
    严小毓停止哭泣,摸着腹部,委屈又苦恼地说:
    “可是我有他的孩子,已经成形,拿不掉了。”
    何梦蝶一听,气愤极了。“你——对于一个不能依靠的男人,你这是何苦呢?”
    “我好傻,是不是?当初就是不听你的忠告,才会有今天的下场。”严小毓再次摸
了摸肚子。
    何梦蝶哭笑不得的说:“那你的意思,是非生下孩子不可了?”
    “就是因为我想保留孩子,所以小章才不要我的。”
    何梦蝶大叫:“到现在你还这么痴!那是他离开你的借口呀!你这傻女孩。”
    严小毓又伤心起来了,她无可奈何地猛摇头。
    “小毓,事到如今,你要坚强起来,别活在爱情的阴影下。”
    严小毓忽然呆笑说:“或许我想开了,就不会痛苦了。”
    她当然希望严小毓真的能想开,因为解铃还需系铃人,而小章已经避不见面,唯有
靠严小毓自己来解这份孽缘了。从严小毓反观自己,丈夫给了她一个无解的结,她不晓
得自己是否也能解开这心中的郁结?
    为了严小毓的事,她一夜没睡好。清晨,倚偎在汪舜国的怀里,她叹口气,他在她
额头亲了一下:
    “干嘛一大早就叹气?”
    “小毓怀了小章的孩子,小章却不要她了。”
    “那是她咎由自取呀!”汪舜国不当一回事。
    何梦蝶不禁瞪着丈夫,说:“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女人总是吃亏的。”
    汪舜国抿嘴不语,下了床,
    她望着他的侧影,故意刺激他:“妈跟我暗示了好几次想抱孙子……”
    他脸色微变,内心挣扎了一下,说:
    “这件事慢一点再说,我现在正忙着摄影展的事。”
    她下了床,走到他身旁,试探地说:“舜国,我们要不要去看医生?”
    他马上变脸说:“我好得很!”
    然后兀自走向浴室,留下怔忡的何梦蝶。
    她感觉受辱,很气愤的用力扯下天花板垂挂下来的纸蝴蝶,把它撕得烂碎。
    “说什么我是他梦中的彩蝶!把我娶回来,却像纸蝴蝶般对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把自己摔向软床,想用摔疼的力量来发泄自己内心的不平衡。
    “难道我自己也活在爱情的阴影中吗?”
    



 
                                  第五章

    何梦蝶和汪舜国一走进公司,见好几个模特儿面带愁云,整个屋子里笼罩着沈郁的
气氛。看她们时而摇头轻叹,时而交头接耳低声谈论,她直觉地想一定有事发生,否则
公司里不曾有这种闷人的气息。
    汪舜国仍以一贯的冷肃走向摄影棚,她却纳闷地急忙跑进办公室内。
    “谭姊,发生什么事了?我看她们各个心情低落的样子。”
    谭姊递给她一份早报,她接过一看,跌坐在沙发上,呆楞了片刻后才大叫:
    “为什么是这样?昨天我还劝她呢!”
    谭姊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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