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搁浅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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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搁浅边缘-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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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叫你专注、沉醉在里面,连开门声都没听见。快告诉我对方是谁?”何梦蝶显
得很有兴趣。
    “对不起,暂时无可奉告。”
    “好呀,对我保密,那一天小心被我揭穿!不过,你才大三,应该好好念书工作,
我不批你准字。”
    “你不但像我姊姊,更像我妈。”严小毓对她吐舌头做鬼脸。
    “好吧,你当我婆婆妈妈,嫌我唠叨,我可不想那么老。”何梦蝶叉着腰,装作很
生气的样子。
    “不灵了,你这一套教训的方式不管用了。”
    何梦蝶没辙,只好呵严小毓的痒,二人笑闹成一团。
    闹够的何梦蝶突然心血来潮感叹道:“你有人写情书给你,让你开怀,我今天却触
了霉头,碰了一鼻子灰。”
    “谁呀?是谁让你碰钉子?”
    “还不是那个汪舜国!合作这么久,我第一次尝到他阴冷的对待。”
    “唉呀!他这种人,怪里怪气的,你瞧我,从来不和他打交道,幸好我不是他镜头
下的模特儿。”
    “你是最幸运的,都接外面服装公司的广告,当然不能体会公司内模特儿的心情。”
    严小毓念头一转,娇笑起来。“哦,蝶姊!你是不是对他有好感?”
    何梦蝶赧然辩白:“哎!你想到那儿去了?我是欣赏他的摄影技术,我可压根儿从
来没有想去和他进一步交往唷!你别乱点鸳鸯谱。”
    “好!好!算我多嘴、乱说话。他这种男人太深沉了,我想任何一个女孩子都不会
喜欢他的,虽然他长得不赖,但冷酷了些,会令人不寒而栗的。”严小毓如此的批评着。
    他是冷酷,但是她却对他的冷酷起了探究的欲望,偏偏受到他冷若冰霜的对待,心
里颇不是滋味。
    “哦!没想到你对他偏见那么深,我倒要看看你的追求者是怎样神气活现的男人?”
何梦蝶调笑道。
    “偏不让你知道,否则你又要没完没了的管我,我可受不了唷!”
    何梦蝶一听,作势又要呵她痒。“好呀!翅膀硬了,想飞走不成?”
    二人又开始嘻闹不休,笑声连连。何梦蝶也因此化解了汪舜国对她的冷漠态度所引
发的情绪低潮;也许他就是那样奇怪的人,无法让人理解,她又何必为此而神伤、庸人
自扰呢?
    夜晚,在Pub里喝着闷酒、抽烟的汪舜国,一言不发地看着灯光师和身旁的女孩打
情骂俏。
    在他身边陪侍的女孩,见他正襟危坐,还以为他生性害羞,便向他附耳呢喃,说着
甜蜜蜜的悄悄话,没想到汪舜国反感地推开她,挥手想赶她走。
    那女孩感觉被羞辱,微怒,迎头就拍了灯光师一下。
    “你带来的这个人简直像木头,他还称得上是男人吗?”
    汪舜国闻言变色,回头狠狠瞪着那女孩,一副凶神恶煞似地想杀人的样子。
    灯光师见状,急忙调解:“哎!他今天心情不好,所以我带他来解闷,别生气,喝
酒!喝酒!”
    那女孩回瞪汪舜国一眼,百般不情愿地端起酒杯,汪舜国却仰头一口气喝干杯子里
的酒,然后很气愤地将空杯往桌上一砸,杯子破了,
    “哼!”
    灯光师和那两个女孩被汪舜国突如其来的反常举动惊吓到,不禁失声。
    “啊!”
    邻桌的酒客也纷纷投射过来惊讶的眼光。
    汪舜国却对众人的注视无动于衷;从皮夹子里抽出几张千元大钞,丢在桌上就走了,
只留下在场者错愕的眼光。
    返家后的汪舜国把自己关在工作室的暗房里,想藉工作来冲淡内心的不平衡。
    借着一丝昏黄的灯光折射,他半弯着腰冲洗着照片,然后将泡在水里的照片一一夹
在细绳索上,
    突然,电话铃声急促响起,汪舜国迅速从工作桌上拿起无线电话机。
    “喂,那位?”
    “喂,舜国呀,我是少晖,好久没和你联络了,最近怎么样?摄影技巧愈来愈好了
吧?”电话那头传来男声。
    “好小子!那像你,半途而废。”
    “那种心惊肉跳的记忆,到现在都忘不了,我那敢再碰相机?只有你,迷上就丢不
了。”
    “好了,不谈过去的事,什么时候再回国?”汪舜国皱起眉来。
    “还没决定,到时候再通知你。”
    “你的艺术工作室经营得如何了?想必成绩可观吧?”
    “哈!好得很,我还想回台湾探看艺术品市场呢!”
    “想不到你野心勃勃。”
    “哎,男人不能没有企图心呀,不然怎么达到所订的目标?你对摄影的热中,不也
反映了你的企图心吗?”电话那头传来男人铿锵有力的声音。
    “你说的都有理,我的野心和你不一样,不能相提并论。好了,等你的归期喽!”
    汪舜国才刚挂上电话,就传来房门突地被打开的声音,“叭嗒”一声,灯被拧亮,
接着暗房与工作室间所隔的黑布帘被拉开。
    “谁?”他讶异转身。
    汪母没好气地出现在儿子眼前。“这屋子里除了我会来干扰你,还会有谁?”
    汪舜国一看母亲板着脸,只好赔罪地说:“妈,瞧您讲话像小媳妇,酸溜溜的。”
    只有在母亲面前,他才会稍微放松自己;他并不想让母亲来挖掘他的心事,所以就
必须要求自己对母亲温柔些。
    汪母瞥见工作桌上的照片,随意拿起来瞧了瞧又放下。“照,照,照!什么时候你
才能‘罩’回一个媳妇?”
    汪舜国一听母亲又旧事重提,不禁沈下脸来说:
    “妈,干嘛老提这件事?”
    汪母寒着脸。“不提这件提那件?照相技术我不懂,这件事我可在意得很。你都三
十三岁了,还要让我等多久?叫我夜里都睡不安宁,只为这件事操心,别忘了你是汪家
的独生子!”
    “妈,您不要烦我行不行?”他无奈地哀求。
    汪母抱怨道:“难道你想叫汪家断了香火不成?亏我守了那么多年的寡,你竟这样
待我?”
    汪舜国不想再多说,便强迫性的把母亲往门外推。
    “儿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每天打牌好无聊,要求有人作伴也不行吗?”汪母
放软姿态,想博得儿子同情。
    汪舜国硬是不理母亲的软硬兼施,把她隔绝在门外。他靠在门板上,仍听到母亲自
言自语着。
    “嘿,三五天唠叨你一次,我就不相信赶鸭子上架会没结果。”
    汪舜国闭眼,眉心深锁,脸部的表情整个纠结起来。
    这一夜,他失眠了!为了白天的何梦蝶,为了打电话来的鲁少晖,更为了母亲,他
们所说的话,都像针一般剌入他的心坎。
    尤其是鲁少晖那句话——男人要有企图心,才能达到目标。
    企图心、目标,那么就必须要有计划。这一夜,他辗转思考这问题,直至翌日清晨,
他再度走进工作室的暗房,去收夹在绳索上的照片,看到何梦蝶亲吻皮包的迷人动作,
在细细欣赏之余,若有所思后,他肯定地下了赌注……
    目标若能达成,不仅他的心能得到慰藉,母亲的心愿也能完成,应该是两全其美的
事。他一一推敲,不禁展颜而笑。
    



 
                                  第二章

    何梦蝶答应了毕姓画家配合他的时间作画,没想到第一天摆个姿势坐了二个小时后
的她,差点直不起腰来,这是跟摄影艺术完全不同的感觉,一个是静态,一个是动态,
二者相互比较之下,虽然动态附属条件较多,但显然比静坐在那儿供人挥洒作画来得容
易多了;或许供人作动态摄影本来就是她的专长,因她容易掌握,而静态画却要配合画
者,对她而言又是首次,所以感觉较呆板、僵硬。不过,她还是兴致昂扬地等待毕哲宇
的画作完成,也让她看到“画中的自己”与镜头下的自己迥然不同的风情。不同的艺术
领域有着不同的感受,现在她逐渐领会到了。
    她也佷感激大家都能体谅她,愿意让她有更多的发展空间。昨天,她已经跟录影工
作室的柳永田打过招呼,他表示无所谓,尽量不占用她太多时间,除非万不得已,必须
赶工作进度才互相调配一下。她很高兴,这表示人与人之间的交流相处,是要建立在互
信、互谅、互助的基础上,方能巩固长久;而她合作的这二家,都能搭配得有默契,双
方也能圆熟地处理彼此对等的关系,是她颇觉欣慰的事。
    即使挺着微酸的腰,傍晚,她仍然心甘情愿地赶回公司拍个化妆品广告。
    这回她识趣了,不和仍冰着脸的汪舜国攀谈,只本分地配合音乐所要求的画面摆
Pose。广告一拍完,她就到更衣室卸妆了。
    更衣室里已有三个模特儿在卸妆,一边吱吱喳喳交谈不停,何梦蝶和她们一一打了
招呼,就自顾忙碌起来。
    “哼!那个汪舜国,高不可攀又冷漠无情,我刚才才迟到二十分钟,就叫我回去,
什么意思嘛!”有个模特儿发着牢骚。
    第二个模特儿从镜子里瞄了一下发牢骚的模特儿,对她泼冷水:“哎呀!人家是专
业摄影师,拍摄技巧是一流的,说话又有分量,公司方面都不敢得罪他,我看你还是忍
着点吧!要不就叫你getout哦!”
    第三个更是厉害,特意瞥了在她们背后卸妆的何梦蝶。“还是梦蝶最合作、最吃香,
不会挨骂,我看汪舜国可能对她情有独钟哩!”
    何梦蝶本来不在意她们的谈话,孰料,她们竟将箭头指向她,而且后面那句话说得
挺严重的,她不得不为自己辩解。
    “哎,你们抱怨,我听着就是了,何必把我也扯进去?我跟他是风马牛不相干呀!”
    第二个模特儿可不这么想,“我们说得一点都不过分哦!只有你,当局者‘浊’。”
    何梦蝶闻言,摇头苦笑,继续卸她的妆。
    第一个发牢骚的模特儿把用具收好。“哼!人家可是红人,我们那能比,走喽!”
    三人各自拿了皮包,不理会何梦蝶,冷然离去,留下怔忡的她,独自呆忖:我招谁
惹谁了?竟得到被讽刺的待遇,我应该找汪舜国理论吗?是不是他说了什么话让其它模
特儿误解?应该不会吧?以他冷傲的姿态,任谁都不愿亲近,他不可能对谁说什么,况
且我也不觉得他对自己有特别的好感。
    何梦蝶正反面想了想,不管别人怎么揣测胡言,她可不愿再为这无聊的事伤脑筋,
收拾好东西就走出公司。
    看了腕表,都已经七点了,摸摸饥饿的肚子,她决定先去吃晚饭。
    才走到墙柱边,突然,有个暗影转向她。
    “啊——”何梦蝶惊呼。
    原来是汪舜国,他感到歉疚地说:“对不起,吓着你了。”
    何梦蝶缓了缓气,以柔和的态度说:“什么事让你这么慎重又这般神秘兮兮,躲在
这儿等我?”
    “那天,我的态度吓着你了?”
    “应该没有比这次严重。”
    这句话,使得汪舜国不禁咧嘴而笑。
    何梦蝶也笑了。“在你脸上似乎找不到艺术家的感性,可是你却能捕捉到每个模特
儿的特性。”
    “大家都说我冷漠无情,变化无常,对不对?”
    “呵,你有自知之明,为什么不改变一下?”
    “我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只是克尽职守,坚守本分而已。”汪舜国的嘴角往下撇。
    何梦蝶不禁玻鹧劬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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