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德堡坠入情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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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德堡坠入情网-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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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话重击在他心底。他们原来是一样的人,又完全不一样。他现在觉得他非常喜欢这样的一个人,不管她是谁,从哪里来的,要到哪里去,会不会死,他都不管。后来,那女孩告诉他她的遭遇,她患了癌症,且到了末期,只有半年的时间可活,她打算在这三个月内环游地球。不过她可能来不及离开大马士革,他也来不及告诉她。    
    他来不及告诉她:我觉得你非常美。你是这么美的人。你一定会到天堂。他还来不及说时,天便逐渐地暗了。


《在海德堡坠入情网》小说(上)宝岛拜金女(1)

    胡黎(台湾)    
    “嫁入豪门,是我毕生惟一的职志!”我郑重地对面前有点艺术家气质的算命大师说出我的人生大志。    
    “好吧,把他的名字和生日写给我。”他的语气不屑得超乎专业。    
    我点点头,写下了一串目前认识的阔少爷、小开的姓名。    
    “展继业、连统域、杨士懿……”他仔细地看着这些名字冷笑。“都是些命不错的世家子弟,对不对?”    
    “哇,你说得好准!”    
    他轻描淡写地继续:“这个姓展的嘛,祖上有德,光是分家产就够这辈子吃喝不尽。姓连的这个名字带着霸气,应该是长子,会在家族中掌权,可惜政治这东西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很难料得到。至于这个姓杨的,是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老幺,只是过几年怕会守不住……”    
    “等等,”我打断大师的话,“我只是想问跟哪一个会比较好。”    
    大师看看我,长叹一口气。“基本上,这几个人都和你没什么缘分。”    
    “什么?”我怀疑地看着他。    
    “用煮熟的豆子播种的结果是如何?”这位先知留下一句,“你自己回去想想。”    
    一个月内,我的遭遇果真如大师所预言的。首先呢,姓展的和我摊牌。“小■,如果你要跟我回家见父母的话,就要答应我,往后别和你那些不三不四的姐妹淘联络。万一被我妈看见了她们这种狐狸精打扮,把你也归成一类,铁定气到心脏病发作。你真得把你的野马个性改一改。”    
    野马个性?我自认在他面前已经乖得像家畜一样了,所以忍不住反驳:“继业,为了你,我不敢去染头发、不能穿比较清凉的衣服、不能夜夜笙歌,下班还要学做菜插花记账。结果,现在你连我交朋友的自由都要管。你干脆说,以后我连娘家都不能回去。”    
    “嫁出去的女孩就是泼出去的水,你娘家我会每个月固定寄钱回去孝顺。”    
    “你什么意思?”    
    “小■,其实我妈一直很在意门当户对的事,你爸是公务员,算是家世清白,这已经是她能容忍的媳妇最低限度了……”    
    “到今天,我才知道自己高攀不起你。”谢谢,再联络。    
    我的心高气傲在几天后遭到了晴天霹雳。原来,展继业和我一样,手上有一把“新娘人选”。我自知不是婚后能在家里专心当“高级种猪”的女孩,所以伤心三十分钟后,专心把他忘掉。    
    失望之余,我投奔去问那个有个议长老爸的连统域,“你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    
    “我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仿佛早就准备好回答这个女人不在狗急跳墙时不轻易发问的大忌,“我哥姐们都是为了家族声势和其他派系大老的子女们联姻。将来会从政的我,自然也不会例外。”    
    “政治真现实。”我冷眼看着他这个爱情政客接下来的把戏。“好,如果你早知道会被你老爸送去派系匈奴那儿‘和番’,那我们还有什么未来?”    
    “宝贝,我不是告诉过你,我爸有四个小老婆吗?”他的暗示暧昧,“她们相处得很融洽,还传为政坛佳话呢!”    
    我回送他一个迷人的笑,和一句政坛中的至理名言:“你去做你的大头梦!”    
    因为说了这句没教养的话,所以我立即从连大少爷的“四大姨太花名册”中蒸发。    
    “最后一个姓杨的呢?”死党阿艳迫不及待地问着,“你现在情势危急已经二出局了!还好杨家可是有游艇,他自己还有好几辆非量产的F1级跑车,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大金龟!”    
    “唉!可惜杨士懿基本上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我慢条斯理地啜一口法国玫瑰花茶继续,“虽然杨太少一掷千金的败家能力,是不会输给任何一位石油王子的,但他连一家三流大学念了七年都还混不毕业,我能指望他有什么智商?”    
    “男人笨才好啊,以后钱都是你掌管。如果你不要,我倒是不介意当资源回收桶。”    
    “这我当然知道。可是我听说杨家的财产早成了空壳子,三年内迟早被他兄弟们一起败光。到时我还手牵手陪他一起去坐‘掏空上市公司’的牢?”我把花茶一口喝下。


《在海德堡坠入情网》小说(上)宝岛拜金女(2)

    “哇,这么说真的应验了那句‘用煮熟的豆子播种’。那命理大师算得真准,谁介绍你去的?”    
    “有一阵子展继业天天带我去PURE喝咖啡,无意间,他指着那个人说他是‘算命师’,每周三都会去那家咖啡馆。有一天,我被展继业放鸽子,等了半天,这位算命师一过来就说,‘小姐,你约的人不会来了。’好准哦!后来他又分析了那几个人的姓名学给我听,神准耶!而且是免费的哦!”    
    “小■,下次要算命别忘了顺便找我。”    
    “放心。”我是史上最热衷算命的女人,“我还要回去再问问他。”    
    为了嫁给有钱人,我所付出的呕心沥血的过程,实在精彩得可以出一本书。谁叫小时候我家比较穷?当然啰,聪明早熟如我,知道王子是不可能爱上一个笨蛋的。因为我也不希望他是笨蛋。所以十五岁时,我惟一的娱乐就是熟读图书馆里的中外名著。    
    高中时,更深入研究男人娱乐的种种:诸如东洋A片女星、NBA球队球星、帅劲的机汽车、新潮电影,还有那些和关于男人政治和日本泡沫经济下之危机……除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道理外,总不能一开口就犹如火星人遇到地球人的情节。    
    上大学后,舍弃热门的商学不念,跑去读观光系,差点没让老爸拿出S腰带勒死我。但我心里老神在在的打算是:“谁要帮有钱人算钱?幸福女人要的是男人捧钱回家,让之前嫌我家穷的人,流着口水看我风风光光嫁给有钱人,然后趴在我脚下替我数钱!”    
    寒暑假我一天当三天用,披星戴月地做家教打工,把自己打扮成校花级的人物。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嫁入豪门”这项伟大的希望工程在做准备。    
    “毕了业,我们就去考空姐,然后嫁给全世界最有钱的老公!”我和阿艳发誓,但谁也没想到,本公司的班机上,去大陆探亲观光的阿公阿嬷和有钱的阔少爷的比例,大约是一千比零点一。    
    阿艳说,她打算再守株待兔几年看看。但是我等不及了,当机立断改行去某公子哥儿代理的超级跑车公司,挂着“业务副理”的头衔卖跑车。    
    这里工作轻松抽成高,最重要的,还可以认识一堆挂着头衔没事干,只好来赏赏车打打屁的世家子。据我的观察,这群贪玩阔少不是被家里饲料营养品有计划灌大的冠军猪头男,就是开口闭口夹句英文的大草包假洋人。    
    阿艳没事还八卦地转述着——以前飞机上那群和我水火不容的蜘蛛精们,早就一个个结网捕食成功,纷纷嫁给什么科技新贵、“反攻大陆”有成的台商、归国学人。讲着讲着,她还是忍不住酸葡萄起来,“哼,等着看吧!若是我们的目标只是为了要嫁给那种平凡的男人,早就嫁出去八百次了,小■你说对不对?”    
    我百分之百赞成。为了配得上往后的悠闲富豪生活,我们必须懂得有钱人的术语。例如:我们不说“加州白酒”,要用CHARDONY代替;某些场合绝不能用暴发户的语气说“给我拿最好的香槟来。”,而要用可爱的小名呼唤它“请给我一杯DOM,谢谢!”去LV和香奈儿买提包,有气质的优雅仕女们该说:“我等会儿要去同路易和COCO打声招呼。”    
    为了和“想像中未来的有钱老公”出国度假谈生意,阿艳的高尔夫已经练得具有“偶尔”有一百杆内的实力。    
    为了陪阔少们去玩小型赛车,我还得陪她去学开车和缴罚单。为了让“想像中未来的有钱老公”在PARTY上有面子,我们苦练多时的探戈、狐步、社交舞,和几首可以拿出来唬唬人一副要开独奏会似的萧邦名曲。为了出口成章追住流行的口味,在蹲马桶时也要把握时间饱读中外杂志。    
    男高音多明戈六月要来开的音乐会必定要出席,什么jazzpub最劲,什么服装表演的资讯更是定期要更新;家里订的杂志单要包括世界级有钱人指标的“Dupoantreport”。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投资——外表。即使像现在饿到连泡面都买不起的月底,眼睁睁看着窄小的衣橱里塞满了每过一季就要退流行的香奈儿、唐娜凯伦,PRADA,我还得光明正大地告诉自己,“再穷,也不能把灵魂卖给二手衣服饰店。”    
    像那些男人的跑车一样,这种虚荣的华服其实都是我给自己的不安全感找的理由和借口。    
    “我永远不懂为什么上门买跑车的这些男人,以为最新改款的车才会吸引美女,其实百分之九十五的女孩只认得双B标志。对不对?”对阿艳发牢骚。    
    “有钱人是一种奇怪的生物。”    
    阿艳修正我:“真假公主是用一颗小豌豆判断出来的。同理可证,会嫁入豪门或嫁给平凡人的学问,就在行家对那一颗豌豆细微的坚持上。”


《在海德堡坠入情网》小说(上)宝岛拜金女(3)

    “我已经饿得听不懂你的哲理了啦!”我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我宁可去问那个算命的,到底还要熬几年才嫁得到好男人?”    
    “你不要嫁好男人,”她再度订正我的语气,“你要嫁的是有钱人。”    
    “今天是星期三,如果你要跟我去算命,就请我去喝一杯七百块的咖啡。”    
    阿艳听出我的窘境,打开皮包拿点钱塞给我,“先支援你救急,但我今天下午还约了人。”    
    就这样,我一个人去找算命师。因为没什么其他非分之想,所以素着一张脸去了PURE做有钱人口中所谓的“另类灵魂心理治疗”。    
    下午,PURE里一样有许多有钱公子带着不同身份的美女出现。算命师一个人挺无聊地坐在角落看书。    
    “嘿——”我大剌剌地一屁股就坐在他面前。他抬起头瞄我的第一眼有点冷淡,似乎没认出我。    
    “你忘了我啊?”    
    “哦——”他认了出来,“那个立志要嫁有钱人的跑车美女又来啦?”    
    “咦,你怎么知道我在卖车?”    
    “你上次告诉我的。”    
    “我没化妆,很丑哦!”我猜这是他认不出我的原因。    
    不会啊。你不必靠那些东西。”他语重心长地,“你要常告诉自己,你的存在,就是自己最大的安全感来源。不必靠有钱的男人给你金钱上的安全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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