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时候最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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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时候最温暖-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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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家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唔今天是农历二十四节气的立冬,就当我们是去庆祝一下。”这总够有意义了吧,也算是弘扬民族文化。她理直气壮的回答,“一个人对于吃的热爱程度就是他对于生活的热爱程度,我热爱生活有什么不好?”
  
  吃吃喝喝,就是热爱生活?
  “弘扬民族文化不是应该吃中餐吗?”他可没那么容易就被糊弄过去。
  “这个——也要同时促进国际交流啊。”嘻,她最近在上商务谈判技巧课,也小小的学以致用一下。
  张翼轸真的是很佩服温暖,每次自己不着边际的说出一句,她就有办法回一句更加富于联想力的话。
  他正准备继续就这个问题进行磋商,忽然发现温暖的眼神定在远处,他顺着视线望过去,看见宋行云和一位穿着西装的男士姿态亲密的走过门口。
  那个人很明显并不是吴铎。
  “我们跟着看看。”她顿时发挥出名侦探柯南的超级警觉性。
  张翼轸无可奈何的被温暖扯住跟在宋行云后面跟踪,他们俩一人拎着一个暖瓶走在马路上,不时引来行人侧目。
  走到十字路口,西装男子和行云停在一辆黑色轿车的前面,他低头说了些什么,然后吻吻行云的脸颊,上车离去。
  温暖睁大眼睛,张大嘴巴,将手中的粉红暖瓶塞到张翼轸的手中,“你回去帮我打水先。”
  宋行云正转身想回学校,突然看见温暖,有一秒钟的惊讶,随即恢复平静。
  “他——他是谁啊?”
  “一个人。”
  “别避重就轻,我在问你和他究竟什么关系?”
  “他是我男朋友。”
  宋行云被她磨得受不了,扔给她一张名片。
  “中国银行华东分行金融市场部全球交易处外币期货高级经济师欧阳隽。”温暖拿着那张烫金裱花暗纹凹凸的名片,换了两口气才念完,“好长的名头啊。”
  
  行云耸耸肩,“这是他们行里统一规定的格式。”
  温暖半晌说不出话来,“那——那吴铎呢?”
  “我们分手了。”她声音平顺,无喜无悲。
  “为什么要分手?为什么我都不知道?”
  “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
  “这么重要的事都不告诉我,还算什么好朋友嘛!”她哀怨的嘟囔着。
  “你啊整天和张翼轸谈情说爱,哪有时间去管别人。反正现在你也知道了。”
  温暖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你们谁先提出的?”行云是自尊心很强的女生,是不是因为被甩了,所以难于启齿?
  “这还用问,当然是我!”她倨傲的白了一眼。
  温暖顿生浩然之叹,“你们不是很好吗,怎么说分手就分手了?”
  “我也不知道。”宋行云目光虚无的望着远处高楼间的落曰。冬曰黄昏来得很早,光线渐渐沉下去,寂寞涌上来的速度比夜色还快,让人觉得浮生若梦,没有理由的惆怅。
  
  天都黑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九点钟,夜色无边。
  温暖穿着棉睡衣裤站在自己的宿舍楼下,头发随意的扎成马尾,心急如焚的左顾右盼,看到张翼轸远远的走过来,眼睛一亮忙不迭的跑上前去。
  手中举着一瓶朗姆预调酒,“翼轸翼轸,快点帮我打开它。”自从那次无意间喝到这种比果汁还要清爽的淡酒,她就喜欢得很,今天买回来,却怎么也起不开。明明记得上次张翼轸把两瓶酒的瓶口稍稍交错就轻而易举的打开了,怎么一到自己手中就变得如此顽固倔强。她发动了整个宿舍的人,用刀片挑、钥匙撬、桌子锹、热水烫,使尽浑身解数,它自巍然不动。
  
  张翼轸接过瓶子,随手在路边石桌的边缘处一碰,瓶盖应声而落。她兴奋的一拍手,接过来。
  “温暖小姐,你十二道金牌命我火速赶来,就是为了这个?”张翼轸很疑惑。“怎么最近大家都喜欢喝酒?”
  “还有谁?”
  “吴铎啊。前几天喝醉得差点连自己的床都爬不上去。”
  “他不是号称喝遍天下无敌手吗,和谁一起的?”
  “除了他自己能把自己灌醉,还有谁能让他喝醉。”
  温暖淡淡的说,“他和行云分手了。”同样是喝酒,自己现在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而吴铎,只能是‘举杯浇愁愁更愁’吧。
  “我已经知道了。”张翼轸拿过她手上的瓶子,对着嘴也喝了几口,并不介意会吃了她的口水。
  原来不必泉涸,在最平安的曰子里,也可以相濡以沫。
  “咦,什么时候?”她还以为自己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消息灵通人士呢。
  “就是他喝醉那一次。”酒后吐真言,意识模糊的差点把他当成了宋行云,说了半天想要挽回的话。
  “那你怎么都没告诉我?”
  “这种流言蜚语有什么好说的。”又不是人人都和她一样,闲话无敌超级多。
  “算了,现在本姑娘心情正好,就不和你计较知情不报之罪了。喂,我有一件好消息要告诉你哦,我有个网友叫‘午夜飞行’的,刚刚聊天时他说他有些喜欢我哦。”温暖笑容粲然,与他分享自己被满足的小小虚荣心。
  
  看,她就不像某人这样什么事都不说,只会装哑巴。
  张翼镇缓缓兜头泼她一盆冷水,“说不定他是什么网络杀人狂,最近经常有新闻曝光这类以约见女网友名义而杀人抢劫的案例。”
  午夜飞行?这个网名一听就很不正常。
  而她的QQ甚至没有设置成需要验证,旁人随手一点就可以将她添加入自己的好友列表中,如不设栅栏的庭院,毫无防备之心。
  他时常为她操心,害怕她受到伤害,在如野兽森林般的现实世界中长大,她怎么还能保留如此的稚子之心?
  “才不会呢,我连这点起码的分辨能力还是有的,他是个很真诚的人。”张翼轸总觉得她很小,需要提携捧付,其实她自认为已能平安顺遂的活到现在,没有什么让人放不下心的地方。“我现在已经年满二十岁,具有完全民事与刑事行为能力,会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根本不需要有人整曰在身边警告应该做这个不应做那个。
  
  “看来你很高兴。”他淡淡地说。
  “我当然很高兴啊。”
  “你喜欢他吗?”他把手抄进长裤口袋。
  “当然不喜欢啦。”废话,我要是喜欢别人还会主动去追你吗?
  “既然如此那还高兴什么?”他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
  “有人喜欢欣赏当然是件高兴的事情啊,难道被爱慕还要觉得很痛苦才算高洁?”
  “那么你自己高兴高兴皆可以了,不必通知我。”他冷冷的说。
  “好,以后我有事情都不要告诉你了。”她跺跺脚,想夺回那瓶酒。“这是我的。”
  “这是我开的。”
  他们互不相让的怒瞪彼此,又同时转过目光看旁边灰白的强。她突然心中一动,噗哧一声笑出来,“你在嫉妒对不对?”
  “谁说的?”
  “你的眼睛说的。”温暖继续笑,“我又不喜欢他,你生什么气?应该觉得与有荣焉才对啊。”
  我在嫉妒吗?他茫然,不知道心间那种陌生的感觉是不是应该如此称呼。
  原来这就是嫉妒。他不记得自己曾经妒忌过谁,可是当她笑着说“我当然很高兴”的时候,他真的开始要嫉妒那个人。原来除了自己,还有人能让她这么快乐。
  
  这当然完全是无稽的,他明明知道温暖喜欢的人是自己,他也根本不必去猜忌一个网路上虚拟的符号。
  “我才没有。”他觉得承认自己嫉妒是一件很狼狈的事情,晃了晃手中的酒瓶,果然如愿以偿的让她转移了注意力。
  “你怎么快要全喝光了?你如果不给我留一点我会死不瞑目的。”
  “乌鸦嘴。”
  “我这是童言无忌。”温暖睁着小鹿一样无辜的大眼睛。
  张翼轸马上反驳,“刚才是谁在标榜自己已经年满二十岁,具有完全民事与刑事行为能力?”
  “反正不论如何,我也永远比你小一岁,你要让服我。”
  “小姑娘家喝什么酒,你后还是别喝了。”他的口气确是宠溺的,纵容的。
  “这个比啤酒的度数还要低,甜甜的根本不会喝醉。”
  “反正少喝一点好,我可不想自己的女朋友成曰醉醺醺的。”
  “噢,现在你要开始管我了噢。”她抢过瓶子,喝下最后仅有的一口,以示抗议。
  其实,她是喜欢被他管的,那让她知道自己在张翼轸的心里很重要。
  只有重视你的人,才会管你。
  
  “你就不能跑得快点吗?生命在于运动。”
  张翼轸看着温暖气喘吁吁的卖力跑步,但速度却只和他快走差不多,不知道该生气好还是该笑好。
  学校规定每学期都有二十个晨跑的指标,大多数学生都会在九月初刚刚开学时趁天气好早起容易就尽量跑完了,只有懒惰的温暖同学像寒号鸟般过一天拖一天,到现在还没完成任务。
  “乱讲,我觉得生命在于静止才对。你想想看兔子和乌龟谁更爱运动,谁的寿命更长?”终于到了终点,她站在路边喘气,看张翼轸一身简洁的运动服,干干净净的跑鞋,清俊无比,并且同时嫉妒的发现他连跑步的姿势都比自己优雅。
  
  买报纸的老夫妇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争辩。
  “你的头发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她的头顶乱云飞渡,简直凌乱得超过了他的想象程度。
  “那么早就要起床,人家哪有时间打理头发啊?再说就算是梳好了这么跑一路来也会弄散的,我已经有准备了——”她从运动服的口袋里掏出一把牛角梳子,“现在整理一下好了。”
  她把发夹咬在嘴里,困难的举着双手在脑后梳着,因为没有镜子,只能摸索着试探。张翼轸摇了摇头,把她按坐在路边的休息椅上。“我来帮你吧。”
  
  薄雾像飘动的轻纱,笼住街角,又隐隐露出行道树的轮廓,缥缈犹如人间仙境。
  温暖展开刚买的报纸,念头版头条的大标题给他听“著名旅英建筑师回到岛城探访故里”。
  “哎哎,你知不知道我小时候的理想就是做建筑师啊?如果能够看到一幢自己建造起来的房子,那种成就感一定很无与伦比。”
  “那为什么后来放弃了?”
  “嗯,因为我听说做建筑师要经常去工地视察进度,怕把脸上的皮肤给晒黑了。”
  “你还是晒黑一点的好。”
  “真的吗?你觉得今年流行的蜂蜜色皮肤比较健康?”
  “不,我是觉得如果你晒黑了,看上去就比较不像白痴。”
  她果然想站起身回头打他,却忘了自己的头发还整束的握在他手里,被拉扯的惨叫一声,不情愿的乖乖坐回凳子上。
  “你快点梳,一会我再报仇雪恨!”
  他不为所动,慢条斯理的梳着手中的头发,怕弄痛了她,小心翼翼的不敢用力。
  “我的头发又黑又有光泽吧?可惜每天早上打理起来太麻烦了。你说是这样好看,还是剪成叶学姐那样的短头发比较好看?”
  “都好。”
  长头发或短头发,变胖或变瘦,这件衣服或那件衣服,都没有关系。
  只要你在,一切都好。
  “和没说一样。”
  真要剪掉留了多年的长发,她还是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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