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梦葵续紫龙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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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梦葵续紫龙佩-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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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并向元儿问话:“你背上所负,似是崆峒一脉所传,最为珍贵的神俞灵虎,如果我老眼未花,陈太清应是你的授业师傅!”当着人家的徒儿,直称其师名号,这不但是倚老卖老,更是无礼已极,但有一桩,若是门中长辈,自然可以另当别论了。
  元儿受恩师扶养培育,师徒不啻父子,本门之事,大悲真人几无不言,而玉锁夫人,因已无所出,更爱之有逾子女,从未言及,崆峒派还有长辈存在人间,更没有听到有什么驼背长者或师执。
  经元儿据实相告后,老者又复问道:“他夫妇近况如何?”元儿又是一惊,这人穷根究底,居然一步紧似一步,内心虽然疑虑重重,但还是把师娘病况,告诉了老者。
  老者掀眉微笑道:“五行掌力与太乙五灵,异曲同工,但锻炼时,前者却难得多了,距等而进,水火失调,最易走火伤身,半身僵直,难于转动,正是极阳生热,灼伤筋骨所致,要痊愈,除非太阴玉液、雪藕冰莲之类,松筋活脉,固本培元,绝难为功!”到此感叹一声,徐道:“天地虽大,无奇不有,但灵药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看来她只好坐以待毙了!”
  惠元见他神色似有黯然之意,不由更加困惑,但对老头却已毫无厌恶之心,于是把此行下山经过,一一说了出来!老者见居然获得了灵芝天露及芝兰仙宝,而且还有绛雪九及雪藕之属,事完,可立即返山,藉此机会,正可报答师门。
  寒喧半晌,那肿胖女妮,竟携着云姬琼娘,翩然而出,酒肴既俱,五味杂陈,菜香扑鼻,使人食欲大动。老者不觉捻胡微笑道:“这妮子往常除了弄得一手鱼羹外,什么也不爱作,今天却是特殊,看情形,老夫又得陶然醉卧,抱瓷而眠了,佳肴须趁熟,来!一同落坐吧!”
  酒筵之上,谈笑风生,可是麟儿和惠元,伤痛难平,总觉悒悒寡欢,老者似乎业已发觉,双眉一锁,缓缓说道:“少年之士,该如车龙活虎,两位似乎心有不释,可否就老朽一谈?”这可把麟儿惠元难住了。一抹羞云,斜透玉颊。那胖女妮却把一付亮同秋水的眸子,落在元儿身上,眸中却发出一种异样光辉,那是怜恤和眷恋。
  琼娘心细,似已察觉,和云姬相对一笑,并即代玉郎插语解围。
  巫山之事,娓娓言来,儿女之情,却择要而述。玉英感恩致死,云英重义,嚼舌身,铙钹僧因情施救,各种情节,只听得老人和胖女变颜变色,尤其胖女更落下泪来。麟儿和惠元,竟停着不食。
  老人点头叹息道:“人非太上,孰能忘情?贯怀良友,正是至情至性,饭后老朽尚有一不情之请,只不知季公子能否俯允!”
  麟儿忙强颜显欢道:“承长者见重,有事只管明言,虽斧钺之危,亦不敢有辱所命!”
  老人看着那臃肿少女,正待有所谈论。
  少女神色黯然,竟借故离席。老者遂也隐约道出。原来这少女表字蘅春,为老者嫡孙女,幼年父母遽逝,赖祖父扶养,六岁时,也不知患了一种什么疑难之症,浮肿普及全身,老人为她各处奔驰,访遍名山大泽,草野奇人,竟无人能将病因找出,也看不出所患何病,十余年费尽心机,一病如故,近闻天山派有位神尼,可医怪病,老人遂携孙女,慕名访见,无如对方脾气也怪,奔赴天山后,但见白云如絮,古庙云迷,哪里有什么神尼的影子,于是嗒然若丧,至今晨始返原居,以致错过金牛谷一幕龙争虎斗的惊险场面。麟儿身上所怀灵药,无一不是地宝天材,老儿想出口讨取,为孙女试治。
  麟儿慨然许诺,即说即给,绝无吝啬,把老头喜不自胜!
  饭毕,云姬朝麟儿略施眼色,正待起身告辞。驼背老人大笑道:“本想随同诸位,一游峨嵋,无如老朽年事已高,只好隐伏此处,以终天年,未来有缘,或许自有相逢之日?’”
  走出木屋,面对滚滚江流,似觉豪兴大发,竞伸手向惠元要过宝剑,又拍拍元儿双肩,微笑道:“崆峒昆仑,兄弟之帮,前人一念之差,却弄成世仇大恨,几至弄得不可收拾。你两人能却除私见,和好无寿,玉树琼花,交相掩映,尔后必为武林造福不小,可以预卜!季公子得师门奇艺,获神僧真传,武功之高,在江湖后辈中,已是第一人物。”至此手指元儿,续道:“你功力虽然不弱,但比人家却相差颇远,既然遇着老朽,总算有缘,这套剑术,对你关系颇大,由老朽演完全式,不妨注意领悟便了!”
  飘然一掠,屹立江干,手持灵虎,双目凝注,还未动作,那灵虎剑立发出一阵嗡嗡之声,忽尔银光匝地,匹练横空,灵虎剑卷起百丈银芒,洒下漫天银光,虎影奔腾,疾如电闪,森森剑气,-触肌生凉。老人像是虎跃龙腾,草飞免落,长俞起伏;形成一座浑圆银色光幕,一招一武,怪异非凡。
  麟儿此时,已聚精会神,眼光却随着老人手中招式,周流疾转。惠元自老人一起式,竟自言自语地惊叫一声:“这是本门失传绝学‘一气两仪剑术’!何以会有人习此?”
  少女蘅春,浮肿的脸上,现出一丝神秘笑容,低语道:“招子不明,大惊小怪,真是呆子!”元儿虽然听得清楚,但全神被老者剑术所吸引,故也未与致答。转瞬间,四十九式已过。
  蓦地,剑刃迎风,划空作啸,紧跟着便是嘶嘶之声大作,空中流云,一受剑气震荡便化作团团飞絮,不住的滚转翻飞,大江流水滔滔,似受着一股狂引之力,朝岸奔来。一刹那,波光云影,霞飞电掣,尉为奇观,而且疾风怒号,雷声大作,似觉天摇地动,海啸山崩,使人惊心骇目之极。
  七十二式一过,波光乍敛,声如裂帛,怒涛又复退向中流,一切趋于平静,流岸上依然站着一位驼背老人,却显得老态龙钟,衰弱已极,如不亲眼见过谁又知道他身怀绝技?
  麟儿拱手笑道:“老前辈,功臻绝境,几可出入青冥,辱承赐教,感激无已!”
  元儿早已跪在地下,一脸至诚道:“弟子愚顽,竟不知长者是本门老辈……”驼背老人替元儿纳剑还鞘,并一手把人挽起,笑语道:“老朽不但无门无派,而且也无姓无名,与你师门绝无瓜葛,今日之所以如此,不过见你和季公子,原是难兄难弟,如果功力相差过甚,岂不受人奚落?”
  “干脆,既愿成全,一发成全你到底便了!”随探手怀中,取出七双亮光闪闪之物。琼娘一见不由惊叫:“这是铁燕金钩!”
  老人一怔神,点头不语。琼娘睹物伤人,不由想起死去父亲,星眸中热泪盈眶,便就老者手头之物,请赐一观。果然是一双形似燕子的东西,嘴有金钩,钩长两寸,上有针孔倒刺,大约内含毒汁,中人必死,而且入内倒不易取了出来,掀燕双翼后掠,前缘锋利如刀,色作银白,精光闪闪,耀眼生寒,显然是前古太白金精所炼,武林中倒不知谁有这种奇艺,竟能巧夺天工,匠心独具。
  老者看了琼娘一眼,不免动问何以熟悉此物?琼娘便把父属崆峒,与阴山结仇一段,说了出来。老者笑道:“原来你还有这段历史,不过,你父所用之物,虽然与此相似,但绝不会是这七双。隋唐之交,威震武林的海天一燕,就以这几双铁燕驰名,晚近武林虽有巧匠,制造之物,略具雏形,但和这七双一比,那就不能同日而语了!”
  琼娘不由恍然大悟,始知先父所用,还不是真正最厉害的一种,只好收泪谢教。
  老者将暗器授与元儿,并淳淳告诫,不到身受危险,威胁生命时,铁燕金钩,绝对禁用。元儿自然如命受教,旋即和老者以及他的孙女,泪别起程。少女蘅春,对惠元似觉依依不舍。元儿义气最重,蘅春那份情意,他也不是不知道,不过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罢了!
  沿着江北,直赴峨嵋,长路漫漫,如不使用轻功,自非短时可达。前面神丐三人相距已逾百里,按说联系颇杂,但老叫化江湖经验极丰富,他各种连络暗记,又都传了麟儿。每到歧路迷惘之际,只需麟儿稍事察看,即可获得正确行踪。
  元儿好奇,不由大惑不解。云姬贴身微笑道:“你也不看看有的地方,堆着两三个鹅卵石么?根据石子的数目,即可获得他们的方向了!”元儿不由恍然大悟。
  一行数日无事,默计峨嵋约会之期,仅有四天,渡喜陵,过壁山往前尽是山路。瞥见路旁几株松树上,树干上却嵌着两颗小石,惠元笑道:“此处往西,并无歧路,用不着什么暗记。难道云姊姊又有什么解说么?”
  这一声云姊姊,叫的云姬笑的更甜,秀眸几转,心头思索,却也不得其解。鳞儿脸色一变,惊叫道:“敌踪已现,从速与师执长辈,互相会合,以免变生肘腋,猝不及防!”
  从壁山至永川一带,地形多山,山虽不高,但苍松翠竹,互傲风寒,怪石层峦,绵连不已。人行其间,至难发觉,从午至黑,前面的人,不但没有追及,而且那联络暗记,也从中途逐尔消失了。
  夜幕低垂,天已大黑,朔风呼啸,寒意惊人。四人不觉心头微悚。瞥见正西山峦之上,泛起万点银光,光从云端里,反射而下,映人眼脸,似有无数繁星,在空中盘旋不定。乍见之初,几疑天地有变,星舞云飞。云姬玉容微变,竟顾不得招呼麟儿,微挫柳腰,往枝头之上一纵,即飞身朝前追赶。
  惠元也清啸一声,啸声里充满凄凉,随即卸尾直上,疾如星驰电掣,劲矢惊涛。琼娘手挽玉郎,低声叹息道:“想不到巫山之行,激起许多惊险,而今余波未已,魔劫重重,愚姊只有默祈冥苍。假如天降灾星,一切让琼娘身受!”又复悄语低问道:“袁师妹之事,你还耿耿于怀么?霞妹之言,望你记着才好!”
  麟儿凄然不语,但手挽伊人,施展绝顶轻功,往前奔去。那山峦,树木本多,但千株绿竹,随风飞舞,簌簌之声,扣人心弦。
  麟儿一到,见惠元正蹲在一斜坡之上,为云姬推拿穴道,不由大感吃惊。论武功,以云姬身手,在江湖上,已算是一流人物,竟于转眼之间,不但被人打败,而且还弄得不能动弹,就以麟儿目前的手法论,也没有这样干净俐落。
  细把伤者一看,她眼犹睁着,脸带惊愕之容,脉息和常人一般,了无异状,这种点穴手法,似又高人一等,竞连麟儿也无法分辨出来。
  好在昆仑源太清神罡,系道家至高无上功力,一经施展,功效特殊。云姬睡醒后,不由摇头叹息连声。麟儿惠元,惊问所遇,她皱眉苦笑道:“此话说来近神,但亲身所历,又不能不信从飞行之处,到此山峦,也不过八百余步,在我们看来,几乎一蹴而达。也许由于我性子过急,竟未和麟弟同往,刚到峦边,一落地,即有万丝银光,朝我眼前一照,便什么也看不清楚,鼻中突闻一阵清香,似有人在我身上轻轻一捺,从此什么也不清楚了!”
  惠元接口笑道:“待小弟飞来时,除了姊姊伏在坡上外,余无所见!”
  麟儿秀眉一挑,气道:“我就不信人世间有鬼狐一类的人,可以出神入化,总有一天会遇上,那时手底分强弱,剑下决亡,才看出谁是弱者!”
  大竹一株,就在道左,竹干上,竟刻着几行字迹,那分明是用一种指功所书,书法媚秀,似出自女人之手,写的是:暴虎凭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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