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53-手心里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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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53-手心里的阳光-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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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把手轻轻拿开,说:“我叫你们俩出来,是有个紧急任务,今天下午第三节课,学校举办一个英语竞赛,你们俩去参加,怎么样?”    
    班头很爽地答道:“好呀,好呀,我很久没有参加竞赛了!”    
    我也轻轻点点头,说:“我试试吧。”    
    我和班头同时转头离开,老师突然轻轻喊了一声:“雨桐。”    
    我一愣,回过头来,问:“还有事吗?”    
    老师犹豫了一下,笑了笑,说:“没有,没有,好好参赛吧!”    
    我点点头,回到教室,我总觉得老师好像是想对我说点什么,她的犹豫是欲言又止。但不管怎么样,我从她眼神里看到的是关切和疼爱,这种眼神很让我心动。    
    我不能在这上面动太多心思,我必须马上为竞赛做点准备。我看了看课表,好在今天下午第二节课是自习。    
    还没等我坐稳,邹文亚就迫不及待地问:“什么事?什么事?快说!”好像我再晚一秒钟,她就会憋得爆炸。    
    我怕别人都听见,就压低声音说:“英语竞赛。”    
    “哇塞!太棒了,好好干,杀杀她的威风!”她也压低声音,兴奋得紧握拳头,像在作战前动员。    
    我知道邹文亚说的“她”是班头,生怕被听见,侧头看了看。班头也正和几个人交头接耳,根本没注意我们这边。就在我目光准备离开那堆人群的时候,班头突然抬起头来,目光与我的撞个正着,很傲气,一点也不退缩。我心里一紧,连忙转过头,小声对邹文亚说:“别想那么多,能考成什么样,我心里还没底呢。”    
    从那一刻起,我心里就一直装着竞赛,以为这就是今天最大的事。可是,没想到在下午第二节自习课上,另外一件事情发生了。    
    那时,我正在专心看英语书,邹文亚闲得无聊,突然想起了我的手机,就问:“喂,你的手机找到了吗?”    
    我点点头,说:“忘在家里了。”我不想把昨天不快的事告诉她。    
    她没完,捅我一下,说:“让我瞧瞧,都买好几天了,我一眼没见着呢。”    
    她闹得我没法看书,我就顺手伸进书包,拿出手机,递给她,想尽快把她打发掉。    
    谁知她接过手机,就高声尖叫起来:“哇塞!好杠好挺好酷耶!”说着,她还故意往班头那边瞄了一眼,一脸的得意。看来,她是想有意引起班头的注意。    
    我的心一下提起来,生怕又惹出什么事端。我还没来得及提醒她,就听她“扑——”地一声,放了一个尖利刺耳的响屁。她一定是兴奋过度,忘了控制自己。    
    教室里嗡嗡嗡的声音灭了,突然一片死寂。邹文亚的脸一下红到脖颈,一脸的无地自容。她把手机塞给我,将脸埋到胳膊间,趴到桌上,一动不动。    
    约么过了五秒钟,漫长的五秒之后,教室的气氛开始松动。最初是从班头那边开始的,班头手里也拿着一本英语书,她用书遮住嘴巴,对后排的一名同学说:“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哟!”    
    哄——她的周围一阵狂笑。    
    笑声刚有点减弱,又有人冲班头喊:“头,学校明文规定要说普通话,这算不算违反校规呀?”    
    又一阵笑浪涌过来。


《手心里的阳光》 红树林里游过美人鱼谁都有放屁的权力(2)

    在笑的缝隙里,我突然听到邹文亚的抽泣。她的头深埋在臂膊里,身体一抽一抽,桌子也跟着晃动。我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只能伸手轻轻拍拍她的背,想安慰一下她。谁知她像被马蜂蜇了似地,腾地一下跳起来,提起书包就往教室外冲。    
    冲到教室门口时,她突然回头大喊:“你们不得好死——”然后,就消失了。    
    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一张扭曲变形的脸,非常狰狞可怕,我的心惊了一下。    
    但这张狰狞的脸并没有吓倒班头,她们只是愣了片刻,又爆发出酣畅淋漓的狂笑,有的拍桌子,有的跺脚,就差在地上打滚了。    
    我胸口有一股气直往上涌,眼睛直直投向狂笑的人群。她们太得意了,没有人注意我。这时,我倒看到了坐在最后一排的庞亮,与其说是我看到了他,不如说是他的动作吸引了我。他正冲我一个劲地摆手、使眼色,传递着一个强烈的信息——不要参战。    
    我想起了他对我说过的一些话,意识到班头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帮派,这真是一个可怕的字眼,我如果陷进去,结果可能也会像邹文亚一样。我强压住胸口的气,转过头,抱着英语书,如坐针毡。    
    下课铃是救命稻草,我终于可以离开这个比地狱更让人窒息的教室了。在去多功能报告厅的路上,我和班头一前一后,谁也没理谁。后来,我有意放慢脚步,拉开距离,让她先进去了。    
    我远远地看见她走进报告厅,门在她身后重重地关闭。等我上前,门却推不开了。我本来可以举手使劲敲门,引起里面的人注意,过来帮我开门。但我没有这样做,我想还会有人来的,到时候跟进去就是了。不巧的是,我等了近十分钟,竟没有一个人过来。我正在犹豫,门突然开了,苏老师站在门口。她看见我,焦急地说:“怎么才来?”    
    我吞吞吐吐没说出口。    
    她一边拉着我往里走,一边说:“我还问了卓雅,她说你大概不会来了,可把我急死了。”    
    我心里咯噔一惊,却没表露出来,只是淡淡地说:“她猜错了。”    
    几位当评委的英语老师坐在第一排,前面几排都坐满了人,都是高一到高三的参赛学生。我在他们后面坐下来,以为苏老师会挨着我坐下,就特意为她空了个位置。    
    她摆摆手,说:“我有点事,先走了。别紧张,好好发挥!”然后,冲我笑了一下,转身向门外走去。    
    她的身材极好,又有一颗温柔的爱心,不知为什么还没结婚。在我的设想中,她一定是一位贤淑的妻子、慈爱的母亲。    
    主持人的讲话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她宣布竞赛规则:每位参赛同学上台用英文讲述自己最喜爱的人。    
    气氛一下紧张起来,先是高三的学生上,一个接一个地讲,评委不断举出自己的打分牌。    
    班头先上场,她讲的是她的小姨。她说小姨在美国,经常打电话给她,鼓励她要学好英语。她又说中国人在美国,要过的第一关就是口语,口语不行,就休想找到工作。她还说她的理想就是到美国去,所以现在要加倍努力学习,尤其要学好英语……    
    轮到我上场的时候,我还没有完全想好说什么。但我的口语不是问题,就边想边说:“在这个世界上,我最喜欢的人不是妈妈,也不是爸爸,而是我的外婆。在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妈妈就到兰亭市来闯事业,我一直和外婆生活在一起。我的外婆将全部的爱倾注到我身上,我被她的爱包围着,以至于我在很长一段时间时,一直以为外婆是我唯一的亲人。在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的同学哭起来,开口必然是大叫‘妈妈’。而我不是,我叫出的第一声总是‘外婆’……”    
    我努力回忆着自己与外婆的一些往事,稀里糊涂,并不知道讲清楚没有。但结果让我大吃一惊,我的得分竟然最高。    
    比赛结束之后,我被几名评委围起来,他们有的说鼓励的话,有的询问一些日常学习的情况,一时间,我仿佛成了一位明星。等我抽身出来,才发现其它学生都走光了。    
    我走出报告厅,突然发现班头还站在门外。我正在发愣,她就把手伸了过来,笑着说:“祝贺你!我只佩服强者,你不介意吧?”    
    我礼貌地和她握了握手,说:“不过,这世界上强者毕竟是少数,所以,我们应该学会尊重弱者。”    
    她的笑马上消失了,不快地问:“什么意思?”    
    “今天下午,你不应该笑话她。”我对下午的事耿耿于怀。    
    “难道说只准她放屁,不准我笑?”她当然明白我在说什么。    
    她偷用了“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的意思,明明是她这个州官不让百姓点灯,她却把自己放在无辜的地位。我很气愤,说:“可是,谁都有放屁的权力!”    
    她也强硬起来,说:“我不做违法的事情,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谁也管不着,你也休想!”说完,她拂袖而去。    
    我的心嘭嘭直跳,叉着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等心情平静一点,才迈步向校外走去。走着走着,我突然有点后悔,刚才卓雅明明是想与我和解,我为什么要让她碰一鼻子灰呢?难道说我真的和邹文亚站到了一个阵营?不,不可能,我不属于任何一方!……    
    “雨桐——”我正在思绪混乱,突然有人在后面叫我的名字。    
    我转过身一看,竟然是邹文亚,她刚从一棵大榕树后面转出来。我奇怪地问:“你怎么还没回家?我以为你早就……”我见她的眼睛还是红肿的,就没敢继续往下说,怕惹她伤心。    
    她却满不在乎地笑了笑,红眼圈,脸上还挂着泪痕,样子很滑稽:“我一直在校门外等你,刚才我看见她出去了,就知道你马上会出来的。”    
    我知道她说的“她”指的是卓雅,里面还包含着敌意。我不想把话题引到这上面来,就拍拍她的肩膀,说:“也不问问我的比赛结果?”    
    她似乎才想起来,连忙问:“噢,怎么样?”


《手心里的阳光》 红树林里游过美人鱼谁都有放屁的权力(3)

    “还能怎么样?”我故意皱着眉头,然后突然一笑,说,“又意外地得了个第一!”    
    她握紧拳头挥了挥,狠狠地说:“好,盖了她!”好像是她取得了胜利。    
    我觉得有些索然,忍了忍,说:“别这样,好不好?为什么要活在争斗之中呢?”    
    她一愣,然后低着头不作声,默默地向前走。好半天,她才开口:“你觉得我是一个很讨厌的人吗?”    
    我惊了一下,停住脚步望着她,说:“你怎么会这样想呢?”    
    她也停住脚步,但似乎没听见我的话,接着问:“你以后还会和我好吗?”    
    我用双手抓住她的双臂,使劲摇了摇,说:“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专门冒傻气呢?”    
    “别这样和我说话,我一点都不傻!”不知是我的手摇痛了她,还是我的话触痛了她,她一下变得激动起来,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你,你就不能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吗?”    
    我轻轻放开她,伸手帮她擦拭泪水,她躲了一下,自己掏出一张纸巾擦了一下,又就着纸巾擤了一把鼻涕,转头却找不到垃圾箱。我看见前面有一个垃圾箱,就指了指,然后,我们向前走去。    
    等她扔掉纸巾,我才说:“我说过要和你断交吗?给我一个理由,好不好?不过,你这样多疑,真让我受不了。”    
    “对不起!”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低调,“你要知道,班上没有一个人和我好,我真怕有一天,你也会和她们一伙。”    
    我叹了口气,试探着问:“怎么会搞成这样呢?大家在一起开开心心的,不好吗?”    
    她沉默不语,我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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