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53-手心里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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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53-手心里的阳光-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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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房间,我的心情陡然轻松,我忍不住拿起手机,拨通了爸爸的电话:“爸,还在睡觉吗?”    
    “没有,我已经起床了。”听得出爸爸的声音很兴奋,“我昨天很晚才回家,改天再来看你。”    
    “不用,我给你打电话就是要告诉你,我很好,你们谁也别来,房租费生活费我自己处理,不用你交。”    
    “可是,你只带了一千块钱……”    
    “可是,我会挣钱,我既然出来了,就应该是彻底独立,请相信我,给我这个机会。”    
    爸爸沉默了一会儿,说:“好吧,不要硬挺,有困难就打电话,我毕竟是你爸爸呀!”    
    “谢谢!”我收了线,怕说多了我会改变主意。    
    这个主意就是在瞬间决定的——我要彻底独立。我为这个突然而没有原由的决定感到兴奋,一边吹着不成调的口哨,一边进了卫生间。    
    在洗脸的时候,我才发现额头有点肿胀,我用清水小心翼翼地清洗了一下破皮的地方,又在房里找了一圈,没什么东西可以对付它。我只好作罢,就这样吧。    
    真是冤家路窄,走到校门口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庞亮。我连忙用右手假装整理额前的头发,以便遮掩额头的伤,然后,准备一低头,快速冲过他这道防线。


《手心里的阳光》 找一个抛弃阳光的理由飞翔是一种梦想(2)

    谁知他紧追两步,喊着:“嘿嘿嘿,我们好像不是陌生人吧?”    
    我只好放慢脚步,将额头侧向一边,说:“校门口好像也不是聊天的地方吧?”    
    “是吗?聊天还得挑地方?我个人认为走钢丝也可以聊天。”他也许看出了我有什么不对劲,就话锋一转,“你这是怎么了?总举着手……”    
    “没,没什么。”我忙乱地回答着,不小心,手碰到了伤,疼得我龇牙咧嘴。    
    他一步跨到我面前,挡住去路,抓住我的右手,慢慢移开,伤口就暴露在他的眼前。他也许是惊呆了,愣愣地盯着我,半天不动弹。我能感到他的鼻息,暖暖的气流冲到我的额头上,痒痒的。他的目光里充满了疼爱,那一瞬间,他那玩世不恭的气息荡然无存,俨然一个成熟的男子汉。我心里涌起一股冲动,很想扑到他怀里,让他抱紧我。我仰视着他,我们的目光撞在一起,很快就各奔东西。    
    片刻之后,我先醒过来,连忙甩开他的手,说:“让开!”我故意把语气说得很重,想让旁边路过的人知道我的态度。    
    他并没有气恼,甚至没有惊讶,只是咬了咬牙齿,平静地问:“是谁干的?告诉我,他就是天皇老子,我也把他摆平!”    
    “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你能摆平吗?”    
    一句话把他的气焰全打灭了,他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一瞬间又变回到那个玩世不恭的形象。旁边过往的人都在好奇地侧目,我想推开他。他突然想起什么来了,叫道:“别慌,我乃华佗再世,变!”说话间,他掏出一片创可贴,不由分说地贴到我的额头上。    
    就在这时,班头和两名女生一起走了过来。她们本来有说有笑,可一看见我们,班头就愣住了,目光直直地投过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另外两名女生疯疯闹闹地走出一段路,突然发现班头不在,又连忙回头来拉她。其中一个小声说:“校门口的爱情故事,有什么好看的!”说完,就大笑起来,不由分说地将班头拉走了。    
    我觉得很窘,急得就差跺脚了,说:“都看见了,多不好!”    
    “她们这是嫉妒,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在乎!”    
    我猛一用劲,将他推得倒退三步,撞到一棵榕树上。终于杀出一条血路,我快步向前走去,一边走一边准备将那个创可贴扯下来。可是很疼,恐怕会把皮带下一块来。    
    我正在犹豫,就听他在后面大声喊:“傻瓜,别撕它!”    
    我恨他说我是傻瓜,但他说的没错,我就放弃了,仍用右手遮挡着额头,一直向前疾走,走进教室,走到座位上。    
    还好,邹文亚没到,否则,她看到我的额头又会大惊小怪。我已经想好了对付她的办法:假装用手撑着额头看书,正好可以遮掩。    
    可是,一直到上课,邹文亚也没来,整整一天,我身边都是空的,我的心也空荡荡的。    
    放学的时候,已经有女生开始用手摸着额头走路了。我知道她们是在模仿,并发出恶意的笑声。我没心情计较,背上书包冲出了教室。    
    我的目标很明确,要去找一份工作。我沿着大街往前走,不停地注视着两边的门面,看有没有适合我的。    
    在街的拐角处,一家“馨怡鲜花店”吸引了我。门面不大,但布置得很清爽,里面摆满了各种鲜花,门口还摆着两棵发财树。能当一个卖花姑娘,也很不错哟。我心里暗笑了一下,就走进了花店。    
    店里站的果然是位卖花姑娘,清清秀秀的,年纪也许比我大不了多少。店里同时还有两名顾客,她正在向顾客介绍花,说的都是广东话,我听不懂,就在一边欣赏着花。    
    过了一会儿,两名顾客都买到满意的花,带着笑脸走了。她就注意到了我,走过来对我说了一句什么。我听不懂,就直直地望着她。她马上明白了,粲然一笑,改用普通话问:“请问你要买什么花?”    
    我没有回答,而是说:“你们广东话比英语还难懂。”    
    她笑了一下,说:“我不是广东人。”    
    “不会吧?”我惊讶地望着她,“你的广东话说得这么流利。”    
    “我到兰亭市已经五年了,要谋生,首先广东话得过关。”    
    “你很了不起,能开这么漂亮的花店。”书上说有求于人,必先说点好听的,何况这也是我的真心话。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我只是打工的,哪天我能开这么一家花店,会笑得睡不着觉的。”    
    我轻轻噢了一声,有点不知怎么往下谈了。    
    她笑着问:“你要买什么花?我帮你选。”    
    我摇了摇头,说:“我不买花。”    
    她有些吃惊,不过没有一丝不耐烦,望着我说:“那你是想随便看看吧?没关系,看吧,不懂的我可以教你。”    
    我咬了咬嘴唇,憋红了脸,才敢说:“我想找工作,我能到这里卖花吗?”    
    她张大嘴巴望着我,半天才说:“你还是学生吧?不想上学了?”    
    我摇摇头,说:“我可以放学以后来。”    
    她盯着我额头的伤看了一会儿,显然在猜测我的经历,然后说:“老板只雇了我一个人,所以,目前还不需要人。这样吧,你给我留个电话,如果这里要人,我就通知你。”说着,她就拿过一张纸条和一支笔。    
    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留下自己的手机号,就和她道别了。    
    我又找了几家杂货店,老板一听说我只能晚上上班,就直摇头。天渐渐黑了,霓虹灯开始闪烁,我的信心有点动摇,但我的眼睛还在不停地四处张望。不知走了多久,我突然看见一个小餐馆的门口贴着一张“招聘启示”,就连忙凑近了一看,说是“招服务员若干”。我一下又来了精神,暗暗扯了扯衣角,把背挺直了,走进去。


《手心里的阳光》 找一个抛弃阳光的理由飞翔是一种梦想(3)

    时间还早,里面只有一桌吃客。我一进来,一位小姐就迎上来问:“几位?”    
    我知道她把我当食客了,就连忙摆摆手,说:“我不吃饭,想应聘。”我还用手指了指门外。    
    小姐只是轻轻噢了一声,说声“跟我来”,就转身向里间走去。    
    我跟着她钻进一道门,进入了一间狭小的厨房,里面有几个人在忙碌着,很吵。一个大胖子挥着刀剁着肉沫,四十多岁的样子,光头,光着上身,肩上搭一条毛巾,身上爬满了汗水,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我正看得出神,就听小姐大声喊:“老板,有人应聘!”    
    我正纳闷,这里一个个蓬头垢面,到底谁会是老板,就见那个剁肉的大胖子把刀往边上一放,摘下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然后双手一拧,毛巾里的汗水就滴到地板上了。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用我刚刚能听懂的外地口音说:“不对呀!”    
    我被他一身的汗味熏得作呕,但还是强忍住,把书包拎在手里,尽量站直身子。    
    小姐说:“没错,她是说来应聘的。”    
    胖子冲小姐摆摆手,然后盯着我问:“你是个学生吧?”    
    我点点头。    
    他一拍手,说:“这不就对了吗?”    
    我不明白他一会儿说不对,一会儿又说对,到底是什么意思,就说:“我想应聘,每天晚上来上班,你看……”    
    “胡闹嘛,晚上作业都做不完,快回家,别让我把你爸爸妈妈找来,你下不了台!”没等我说完,他就打断了,看来他根本就不收学生。    
    说着,他还伸出那只油手直挥。我生怕他碰到我,就连忙退出去。那小姐倒挺客气,一直把我送到门口,临走她还说:“老板也有个女儿,上高一,每天一放学就关在家里写作业。”    
    我知道她在为老板解释,但这对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工作在哪里?    
    一无所获,我的心情沮丧极了,以至于第二天上学,还是无精打采的。    
    邹文亚来得比我早,见我额头有伤,一脸灰色,就关切地问:“一天不见,你这是怎么了?”    
    我苦笑着摇摇头,说:“没什么,不小心摔的。”    
    她将信将疑地看着我,停顿了一会儿,问:“不对,一定有心事。”    
    我点点头,就把找工作的事讲给她听。    
    她听了之后,很轻松地笑了笑,说:“就这么点事儿,放学我带你去搞定,而且要找个有档次的工作。”    
    这回轮到我将信将疑地望着她了,片刻之后,我突然想起了另一码事,就问:“你昨天怎么逃学呀?”    
    她的情绪低落下来,叹了口气,说:“唉,我爸的老毛病又发作了,心脏病,挺吓人的,医生说再晚一步就没救了。”    
    “那——你爸还在医院?”    
    她摇摇头,说:“开玩笑,哪住得起院?一天就能把我妈一年挣的钱全花光。脱险之后,我们就回家了。”    
    “噢——”我轻轻应了一声,心里却觉得沉沉的,像一块石头压着,喘不过气。    
    整整一天,邹文亚也不像以往那么活跃了,到放学的时候,我本来以为她已经忘了说过的话,谁知她竟先提醒我,说:“别磨蹭,我带你去找工作。”    
    我以为她有熟人什么的,谁知走了半天,竟来到一个报摊前。我恍然大悟,一拍自己的脑袋,说:“我怎么没想到呢?真是属猪!”    
    我们买了晶报、晚报、都市报,坐在马路边的花坛上,一张张地翻看上面的招聘栏目,看得眼花缭乱,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不是学历不够,就是时间不行,或者自己没那个能力,真叫人丧气。我泄气地将报纸扔到一边,望着来来往往的车流发呆。    
    邹文亚还在不屈不挠地翻着,突然,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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