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耳 -乐小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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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耳 -乐小米- 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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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赵一时反应不过来,奇怪的看着庄毅,说了一声,啊?
  这时庄毅的电话突然想起,庄毅看了看电话上的名字,笑了。
  是了。
  这就是他等了一个下午的人,这就是他要在纽斯塔要见的人。
  孟谨诚!
  孟谨诚从许暖的公寓未果而归后,一直在思考,这到底是怎么会事?她终于还是想起了,他在陈寂宴会上遇到过一个叫“许暖”的女子的,她是庄毅的女伴。
  孟谨诚看着眼前,许暖留下的蓝缎带,心一下子疼了起来。
  她,会不会就是给公司投了简历的许暖啊,她是不是真的是自己找了这么多年的阮阮啊?
  夏良那天不是对自己说吗?她一直在对着自己哭啊,天啊,难道,她真的是阮阮?孟谨诚不敢再想下去了。
  那一天,他眼疾复发,他看不到她,看不到她啊。
  他吻过她的手,赞美过她的漂亮,却一直无法看到她啊,无法认出她6那时那地,如果她真是奇偶阮阮的话,一定会悲伤欲绝,难怪会一直哭泣。
  可是,如果是阮阮的话,她为什么不和自己相认,庄毅说她声带出了问题,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又是庄毅背地里时下的陷阱?
  孟谨诚的脑子越想越乱,这个答案估计只有扎起庄毅那里才能揭晓,陷阱就陷阱吧。不管怎样,先要找到许暖。否则,错过了这村,恐怕再也没有这店了。
  想到这里,他拿起了电话,拨打给了庄毅。
  庄毅笑着接起电话,一番“寒暄”。
  庄毅感叹说,这是那里来得风啊,居然能将你孟谨诚的电话吹来,你可别吓唬我,说你上康集团破产了,想来我这里打工啊!
  孟谨诚语调淡淡,笑,说,破产还不至于,汕头的工程,庄兄你前些日子“让”给了我,我还可以勉强糊口度日的,以后还是需要庄毅你多照顾一些啊。
  孟谨诚一提到汕头的工程,庄毅就血脉逆转。
  汕头的工程,他费劲了心思,却最终被孟谨诚夺下了。开工之日,孟谨诚还特意找了一家旅行社,组织了一次广州汕头周末游,到庄毅的盛事大厦前宣传,说是对盛世和风的员工全体免费,说是替老板向员工发福利。庄毅当时在大厦里,看着旅行社在自己门前挂着的宣传横幅,只觉得杀了孟谨诚的心都有了。其实,也不能怪人家孟谨诚,他们这样你来我往很久了,当初孟谨诚眼疾时,他也雇佣了一群瞎子,在孟谨诚公寓外半夜大奏《二泉映月》。就是这样,庄毅都觉得不够本,他对顺子说,不信你看,等将来们孟谨诚这小子办丧事的时候,老子一定要办喜事,大喜事!
  有时候,顺子看着这两个死对头如此折腾,都觉得烦躁。知道的人会觉得两个人是死对头在互相拆台,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个大男人是有不可告人的好感,在隔空互送秋波呢。
  虽然孟谨诚提起汕头一事让庄毅面上无光,他心里既然已经料定这个男人今天打电话来时有求于自己,便也不去计较了,他单刀直入的问,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孟谨诚愣了愣,说,想跟你打听一个人……他的话刚说到这里,还没来得及提“许暖”这个名字,庄毅就给直接挂断了,只留了一句,纽斯塔这里出了点事,回头给你电话。
  电话里的忙音让孟谨诚愣了很久。
  庄毅收起电话,转脸对赵赵笑,说,今晚,让驻唱的女歌手,给我唱《人面桃花》,一直唱!
  赵赵满脸问号,说,人面桃花?邓丽君的那首吗?这歌课够老的了。
  庄毅点头说,对,邓丽君的《人面桃花》。

 【38】
  去年今日此门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是对人常带三分笑,
  桃花也盈盈对人含笑舞春风,
  烽火忽然连天起,
  无端惊破鸳鸯梦,
  一霎时流亡载道庐舍空,
  不见了卖酒人家旧芳客。
  一处一处问行踪,
  指望着劫后重相逢。
  谁知道人面漂泊何去处,
  只有那桃花依旧笑春风。
  夜总会里,驻唱的女歌手衣着很清凉,一直低低的唱着这支歌,声音低婉,语调悲伤。
  赵赵听得都有些悲切,无心跟那些客人们谈笑。
  庄毅陷在沙发里,面无表情。
  刚才顺子从医院打来了电话,说许蝶自从前几个月去了一次电视塔,这段日子就开始发烧……他还没说完话,电话就被赵小熊抢去摔碎了。
  庄毅隐隐有些心焦,打回电话个顺子身边的人,让他们好生照顾许蝶。
  华灯初上,孟谨诚刚踏入纽斯塔,就听见这首哀婉缠绵的《人面桃花》,那些婉丽的歌词让他的心脏仿佛被击中了一般。那一刻,他想起了今天去寻找许暖的经历,确切的说是阮阮,这么多年,她就是那不知漂泊到哪的人面,空留下满城桃花。
  想到这里,孟谨诚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庄毅迎上来的时候,孟谨诚正在发呆。歌词中那一句“烽火忽然连天起,无端惊破鸳鸯梦”让他想起圆房的那个晚上,他用斧头为阮阮劈开了逃亡自由之门的那一幕。
  遗憾的是,阮阮最终没有幸福。
  庄毅看到孟谨诚,故作很惊讶,说,这到底是我哪辈子修来的福分啊,让孟老板你大驾光临。
  孟谨诚笑笑,说,电话里,你有事情,我只能冒昧登门造访了。
  庄毅拍拍手,眉毛轻挑,说,这算什么冒昧啊,孟老板君子如玉,你一来,我这里的小姐们个个都精神着呢,比嗑药都管用。
  两人说笑了一番,落座。
  那天晚上,孟谨诚一直在喝闷酒,这首《人面桃花》唱的他沉入了某种悲伤的情绪里,难以自拔。每每他要开口问及许暖,庄毅就以不同的话题堵住他的话。这让他不禁暗自思衬,是不是庄毅就已经知道了他此行的目的,而许暖又果然是庄毅的心头好?如果自己太唐突开口,会不会显得太不可理喻,就好像自己此行是专门来给庄毅送绿帽子一样。
  突然,庄毅叹息了一声。
  孟谨诚奇怪的看着他,不知道他突然想唱哪一出戏。他笑了笑问道,庄兄今晚好像兴致不高啊?
  庄毅说,听了这首歌,感觉怪伤感的。
  庄毅笑了笑,说,来,你今天就陪我喝两杯闷酒吧。
  虽然这两年咱俩争来争去的,不过,最大的敌手又何尝不是最大的知己呢?这孤单伤心事,也就酒逢知己千杯少了。
  孟谨诚心想,知己?你可真是抬举我了。不过他又想,这时间谁没有个伤心事呢?自己在外人面前不也是闲的强大异能吗?到底想起阮阮还是禁不住悲凉。大概是庄毅勾起他的痛处,他也就相信了庄毅的话,笑笑,你不会真的是借酒消愁吧。
  庄毅笑,说,算是吧。
  孟谨诚说,怪不得这里一直放这种悲伤的调子,原来是庄兄你有伤心事啊。
  庄毅也承认,煞有介事的说,我19岁那年,被人追杀,遇到一个叫马小袖的姑娘,她救了我,我爱上了她,她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我以为她会一直的等着我回去,可是昨天我才知道,她已经结婚了。唉。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来!孟兄,咱们喝酒,喝酒。
  马路在旁边听得内心那叫一个纠结啊,明明是我救你的!再说,你什么时候和我姐姐谈过恋爱啊?
  孟谨诚就笑,试探着说,我还以为,那日宴会上你带去得许暖小姐,才是你的心头好呢。说完,他紧紧盯着庄毅,等待着他给的答复。
  庄毅听出了孟谨诚的意图,笑笑说,许暖啊——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故意把声音拉得很长,很明显是想让孟谨诚焦急。随后,他喝了一小口酒,笑了笑,小声跟孟谨诚说,其实啊,那个许暖是我们纽斯塔新来的小姐。
  小姐?孟谨诚愣了,一时间,他回不了神。
  这是他决然没有想到的答案。
  庄毅看了看孟谨诚,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慢吞吞的说,是啊,小姐,谨诚兄你该不会有什么职业歧视吧。
  孟谨诚尴尬的笑了笑,说,哪里会呢。
  庄毅假装没有发现孟谨诚的尴尬变化,自顾自的说道,其实,这都是我们这里赵赵的主意,她说,也该带我们这里的小姐去上流社会的圈子里看看,学学高贵,开开眼界,应付男人也应付的顺手……我想了想,也是,于是就同意了,她就给我选择了最漂亮的许暖带过去_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眯着眼,问道,谨诚,你今天不会就是屈身来跟我打探许暖这个人的吧?怎么?难道……谨诚你看上她了?
  孟谨诚一愣,看了看庄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笑笑,说,庄兄见笑了。我是向你来打探一个叫李琥珀的女孩的。
  庄毅愣了一下,很显然,他没想到孟谨诚会这么迅速的否认掉,而且迅速的转移了话题。不过,他瞬间恢复了正常,笑了笑,说,李琥珀,不就是李氏家族的表小姐吗?怎么?谨诚兄你该不会喜好幼齿吧?
  孟谨诚,心事重重,无心和庄毅继续牵扯,只好应付说道,她最近正在和孟古交往。
  庄毅问,你想保媒?
  孟谨诚摇头,说,我只是不便问孟古,又听闻她一直和庄兄的小女友梁小爽玩的不错,所以,我就来问问。
  庄毅一听“梁小爽”这个名字,就觉得抽搐,然后,他心里又讥笑孟谨诚用“李琥珀”来掩饰“许暖”有些太牵强。不过,他还是很配合,孟谨诚演戏,轻轻喝了一小口酒说,谨城,你对令侄儿真是关爱备至啊,居然为了他还八竿子打不着的预备女友来我这一探究竟。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好叔叔,我真该笑死了。
  孟谨诚笑笑,他听得出庄毅的嘲讽。可是,面对庄毅给他的关于许暖的答案,他真的有些纷乱。
  夜色渐深,心事重重的孟谨诚告辞庄毅,离开了纽斯塔。
  赵赵看了看远去的孟谨诚,想一个幽幽的影子似的,从屏风后面走到庄毅面前,将身子探到庄毅面前,说,许暖什么时候成小姐了?
  庄毅抬抬手,漫不经心道,刚刚。
  赵赵就笑,带着一种小妩媚,她试探着问,你不怕孟谨诚介怀吗?真不明白,你到底是要许暖去破坏他和陈寂,还是你在这里破坏他和许暖?这么做,难道真不怕他对许暖再无兴趣?
  庄毅笑了笑说,我怕啊。
  赵赵就更糊涂了,她说,你怕,你还这样?
  庄毅笑,说,所以我只能赌一把了,赌孟谨诚不介意。
  赵赵很不理解的说,你这是何苦?你就随意给许暖一个身份都比小姐要好。然后,你可以直接让她和孟谨诚见面。现在我都怀疑,你根本不舍得许暖了。
  庄毅脸色微微一冷,有些不悦。
  赵赵就更是笑得风情万种了,几乎讨好的看着庄毅,哎呀,我不过是随口开玩笑,你也就大人有大量吧。
  庄毅没说话,他身边的马路也一直沉默,专注的看着庄毅,似乎打算将他的真实心思望穿一样。
  赵赵给庄毅到了一杯酒,讨好的递到他面前,带一点撒娇的说道,我也是担心你。你刚才对孟谨诚说,许暖是这里的小姐,他要是和你要,要和她相见的话,你上哪里拿出来给他?
  庄毅面无表情,说,如果他肯在这里见她的话,那么许暖这个人,对我没有任何价值了。
  其实庄毅也是在这里赌,赌孟谨诚真的放许暖在心上,所以,怜惜她的遭遇,珍视她的自尊,不会再这里与许暖相见。他赌的就是孟谨诚对许暖的爱,到底有多深重。同样,也是在赌,许暖这颗棋子的价值到底有多大。
  赵赵愣了半天才想明白,就笑,说,哎呀,你简直是心理学家啊。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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