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第五章男人你好累(8)
温莎来到朴高家的前期还是昔日那种干劲十足的作风,可到了后期当她发现朴高与苏麻间的情感缝隙,她大脑的一部分细胞开始活跃。她开始注意上了朴高。也就是说她对朴高有了妄想,对朴高的家财有了妄想。更主要的一层则是对朴高本人有了妄想。
朴高有地位、有知识、人也算帅气。令她欣喜若狂的是朴高的冷峻气度。
起初她对朴高的冷峻有了几层压抑,可到后来她竟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朴高这种气质和性格。
温莎将一餐很讲究的早餐弄好。像以住一样她在餐桌上摆好碗、杯、筷与餐品。
与苏麻比之温莎倒像足了这个家庭的女主人。她帮助朴高铺上餐巾又将满满一杯奶液放置在朴高面前。之后自己便坐在朴高的对面等候朴高的吩咐。
苏麻一早便从半睡状态清醒过来。温莎扣敲她房间门的时候她已经从床上起来。
她先去了洗浴间将自己洗漱一新。苏麻想今日务必与朴高谈清一些事情,她必须这么做了,否则自己的尊严幸福何在?
朴高之于她愈来愈陌生。陌生得她甚至都有些忘记他对自己的那些好处与恩情。
苏麻坐在朴高对面。苏麻没有吃任何早餐。她甚至将温莎递给她的那杯奶推至一旁。
苏麻静静地端详着朴高,她在用灵魂透视着朴高。苏麻充满犀利的目光像一道道电光射中朴高。朴高无法直视苏麻这样犀利的目光。
朴高撂下餐具神色有些沮丧但却极力支撑着自己的尊严。这一点苏麻从他忽皱忽展的眉宇间可以找出准确的答案。
苏麻有些心软。想说出口的话像是突然给什么东西阻遏住。
是啊,朴高毕竟不似某些可恶的男人那般戏谑人生戏谑女性。某些男性体内残存着破损的记忆和热情。这种破损的记忆和热情迫使他们到处招摇撞骗,最终成为女性心中永远的骗子。他们最初的一点余情投入到女性的躯壳上将女性拟化为一尊雕塑,在这尊雕塑于不经意间破损后,他们将拂袖而去。
至少朴高对自己还是很在意和关注的。当然自己不在破损的雕塑之内。可是自己与朴高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关系呢?
爱人吗?情人吗?或者二者兼并?
那么朴高给过自己多少爱与情呢?两性生活的艰难和糟糕自己能否在承受和忍受下去呢?
想到此苏麻叫住了正要出行的朴高。
朴高的眼里投射出冷峻且柔和的一瞥。苏麻有些通体酥软。
朴高这样的目光是苏麻最初爱上朴高的理由之一。这是苏麻爱上朴高的浅层表象。当苏麻深入到朴高的深层表象,苏麻发现朴高的冷酷和不完美的情感生涯,苏麻一而再再而三地失望。苏麻一直以来不了解朴高到底是否是个正常的男人?
苏麻、朴高间的情感误区在于朴高隐藏的高妙,而正是这种深藏不露使他一步步远离苏麻。如果他将自己的病情坦然于苏麻。那么他和苏麻间的情感游戏将是另一番景致。
朴高随苏麻进入客厅。朴高疑惑地望着苏麻,不知苏麻此举有何目的要向他陈述些什么,因此他一直紧张肃穆地坐在色泽幽雅的意大利进口皮料沙发上。他并且头微靠向沙发的靠背以示轻松状。其实他心里紧张得快要窒息。
苏麻看到他这副矛盾的尊容想笑却没有笑出来。苏麻向后拢了一下长发仔细推敲着如何发出让朴高很快地领悟她这次与朴高谈话的精神实质。
她的身体略微前倾了一下后发出古书上的一句话:聚必有散,固是常也。
朴高先是皱了一下眉,然后突然立起身发出令苏麻胆颤心惊的音量:这不可能。苏麻,永远不可能。
朴高迅速离开客厅。苏麻僵在原地。
朴高临出门前刻意叮嘱了温莎要她看好苏麻,不许她随便外出。温莎表面上应允了朴高,内心里却希望苏麻快些离开。如此一来就会加深朴高与苏麻的远离。她不清楚朴高极力挽留苏麻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对苏麻的挚爱。所谓知已知彼百战不殆。
第二部分第五章男人你好累(9)
温莎领会的错误导致了她野心的溃败。温莎对人生的一场试探性的梦也就此收场。苏麻在朴高离开家后陷入一种绝望和绝顶的悲哀中。温莎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苏麻在自己寝室内谋划着如何离开朴高如何独立生存如何找到适合自己做的工作如何静下心来进行一番文学创作。
她正在房间构思着自己未来命运的宏图,她的手机鸣叫了几下。她看也没看一眼继续着她的构思。朴高为她配备的手机纯属是一种装饰。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因为自从她与朴高生活在一道以来,她等于给自己关了禁闭。她与外界彻底切割了往来。手机又好听地鸣叫起来。出于好奇她打开机盖又按下通话键。
施子航的声音传入她的耳鼓。她本不想与之会面,但不知为什么她的压抑心情迫使她爽快地答应了施子航。
苏麻收拾好自己的仪表又穿上白色连衣裙拎了自己的一只红色精致手提皮包向门外走去。温莎非但没有执行朴高的叮嘱反倒对苏麻说了句:玩好。
苏麻刚离开家门,温莎便给朴高挂了手机电话。朴高听罢温莎的汇报血液顿刻沸腾起来。
朴高中午的时候赶回家仍不见苏麻的踪迹,朴高便将一腔愤怒抛向温莎。朴高的眸光怒不可遏而且略带几分杀气。吓得温莎缩在厨间一整个中午没敢出来再见朴高。
温莎通过这个短暂的中午知晓了朴高的利害和威严。她感觉朴高不是个任人随意拿捏的男人。她在今后的做事态度上一定要格外小心才是。否则……温莎很后怕地一面刷洗着餐具一面打着冷战思虑着。
苏麻被施子航带到一家西式餐厅。这是施子航对苏麻的一种体面的具体表现。
其实中、西餐馆苏麻是丝毫不介意的。她能如约而出的根本原因有二条。其一,她因着心乱如麻没有任何的述说对象,显然施子航是她的述说对象;其二,她也好久没有见到这位大学时代的同学且又好几次冷淡了人家。再者在这座城市她也只有施子航这唯一的朋友兼同学了。她坐定浅浅地略带忧郁状地一笑以示对施子航的礼节。自从罗良大大伤害到她的情感方位而后,她对于男人是很戒备森严的,尤其是像施子航这样有过追她历史的男人她更是要善于近距离的周旋。于是她决定不喝酒只喝饮料,酒这个东西只有在心情好的时候酌饮它才够上味。否则那将是对生命的一种摧残。
苏麻心思烦乱地吃着西餐托盘内的一块甜点。她不知道自己应该与施子航讲些什么。讲朴高的冷漠呢还是讲她离开朴高的那段跋涉的岁月?她什么都不能讲。对她来说施子航只不过仅仅是她的同学而已,起码目前为止她还不想向他如数兜出她和朴高的实底。但她却向施子航谈到她要应聘一项合适她做的工作一事。施子航眉毛微皱了一下便向苏麻打开了话匣子。他毫无戒心地向苏麻讲述了与老婆离异的经过和蹲大狱的历程以及出来后应聘到一个中学语文教师的行当。一口酒呛了他的喉管使他不由自主地干咳了几下。苏麻为他轻捶了一下后背他才稍稍转过神来。待他停止了干咳却拉住苏麻的一双纤手向自己的胸口贴去,苏麻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臂。施子航有些尴尬直到服务员扣门送来一托盘什锦西餐才算打破施子航与苏麻之间的尴尬局面。
苏麻很快恢复常态她在自己的餐位上很镇定地摆好坐姿。她这时已经停止了餐饮。她两手托着面颊很冷静地望着对面的施子航。施子航一直以一种火辣的目光审视着苏麻。随着这种能穿透人肌肤的目光的运转,施子航在酒液图腾的感应下身体内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施子航通体膨胀且饱和着,血液内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相互碰撞着使他不安使他烦躁使他生出妄想和欲望……他立起身突然冲动地搂抱住苏麻。苏麻极力地挣脱。苏麻的挣脱反倒使施子航不顾一切地紧紧拥住苏麻的身体,苏麻感觉出什么东西在硬硬地顶撞着自己柔软的肉身,苏麻低下头猛地在施子航的肩胛上咬了一口,施子航“哎哟”一声松开了她,苏麻夺路而逃。
第二部分第五章男人你好累(10)
走出西餐厅,苏麻两眼浸满委屈的泪水。为什么自己的命运总是朝着相反的方向挣脱呢?自己满怀情愿的事物总是背自己而去,自己满怀不愿的事物又总是像一块吸铁石牢牢地吸向自己。她漫无目标地向前走着心绪也逐渐随着夏日天气的朗澈而好转起来。
施子航驱车追赶过来,他将车停靠在苏麻的身旁然后施子航打开车门走下车。他一把将苏麻的一只胳臂抓住硬是将苏麻拖拽上车。车门被他反锁上。车子便风驰电掣地向前驶去。
苏麻不知这个施子航要将自己拉向何方,她焦虑地喊着让施子航停车。她愈是狂喊停车,施子航愈是驱车速度加快。最后她只好闭上眼睛任由施子航的车子呼啸着驶去。
大约半个小时的光景车子终于在一处肃静幽雅的楼房前停住。
施子航像个押送犯人的警官将苏麻这个他手心里的犯人押下囚车。施子航在将车子停稳后向旁侧一直露出惊异神色的苏麻道了句:下车吧。苏麻的意识里才有了下车的概念。她茫然地走下车。很是气恼地问施子航他将她带到了什么地方?
施子航却开起了玩笑,他笑着对苏麻说这里是渣子洞集中营。苏麻亦被他逗笑了。紧接着施子航将一只手臂揽向苏麻的纤腰。苏麻向旁侧挪闪了一下,但还是没有躲开施子航的手臂。苏麻只好妥协地跟随他进了楼道。
这是一座公寓。进入楼道后走廊内晾晒的衣物和着各种菜肴的香气扑鼻而来。三层平台的阳光射入楼道,使楼道比先前的一二层要明亮许多。施子航从容地掏出一串钥匙很地道地打开房门。施子航向苏麻一偏头同时伸出一只手臂意思是请苏麻入内。
苏麻有些胆怯地跟随进去。进入内室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堆杂七杂八的方便食袋。床、书桌上到处堆放着一摞摞书籍。一些待洗的衣服和袜子释放出一种怪怪的味道,使苏麻即刻有些厌恶之感。施子航看出苏麻的不适连忙打开室内的窗户。一股清爽的气息冲刷掉室内的浊味。苏麻心里明白了几分。这里便是施子航的单身宿舍。十男九脏这话果然千真万确。
施子航的单身宿舍向她展示着他离异后孑然一身的情形。看到施子航如此邋遢的生活局面,苏麻禁不住无尚怀念朴高干净利落的男性作风。
她坐在施子航为她搬过来的沙发皮椅上心里面和思维意识都很不自在。自从她的心全部扑向朴高的那刻起她就没有再对任何男人产生过妄想,直到有一天她发现朴高愈来愈冷酷的面容和举止她才不得已移情别恋。而她移情别恋的对象竟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