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与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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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与圆2-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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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一定是大家都能预料到的,总是一本正经地复述报纸、电视上反复强调的那些千篇一律的大话、套话,难道我们没有自己对生活的理解,对生活的要求吗?我们不是机器,我们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呵!    
    再看唐诗宋词,中华民族的奇葩。意境优美,清新隽永,是文坛绝唱。但当我接触了拜伦、雪莱的诗歌后,我感觉唐诗宋词,就像中华民族的传统一样缺少了人性的张扬。虽然有李白的“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还”,但这是写景的奔放;苏轼有“左牵黄,右擎苍,千骑卷平岗”,这是借写狩猎来表达诗人内心的狂放。中国文人的张狂仅仅是一种文学式的,缺乏一些对人的生命力的张狂。我们看一下雪莱的《西风颂》,“哦,狂暴的西风,秋之生命的呼吸!你无形,但枯死的落叶被你横扫……”这完全是借物来表达人的气概,是人精神上的张狂和野性,是人要毁灭要创造的大魄力。    
    最近去了一趟苏杭,人们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话真是不错。苏州园林精巧雅致,秀丽无比,那一山,一石,一水,亭台楼榭,回廊曲径,布局精巧,无不显现出独到的匠心,更何况园中有园,在方寸之间,充分运用了欲扬先抑的艺术手段,让你时时感受到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意境。一位老画家告诉我,欣赏苏州园林,要有很高的层次,它集中国的哲学、美学、诗歌、绘画、工艺之大成,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结晶。我的确为苏州园林所倾倒,流连忘返;但同时我在想,一个民族的精英以此作为文化精神的归宿,这样的民族又怎能不衰弱呢?在苏州博物馆我知道了清朝120多位状元,苏州就出了20多位,苏州是中国有名的状元城;但苏州却没有产生大的政治家。古人的志向是什么呢?    
    比如杭州西湖,乍看就是一团小水潭,但当你静下心来,细细品味时,你就能感觉它真是无处不入诗,无处不入画。西湖就像龙井茶,要细细地品味,特别要领悟古人强调的意由物发,意在物外的妙处。很多人游了杭州西湖后,都说不好玩,原因在于你只是走马观花地溜了一圈。西湖并不像九寨沟、像大海,一看就会勃发一种盎然的情怀,它需要细细地品,慢慢地感受,才能达到意在物外的境界。我在感慨西湖的秀丽时,再一次领略到江南文化的韵味。而江南文化正是中国文人所极力尊崇的,是中华文化的精髓,这样一种诗情画意的纯文人文化,对于修身养性,提高人的品味是有益的,但她怎能造就有野性,能焕发出无穷创造力的民族呢?近代史上,汉民族数次被野蛮偏僻的少数民族所征服,还有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日本侵略军南京大屠杀,这些不都是明证吗?    
    我没有否定我们民族传统文化的意思,唐诗宋词、苏州园林都是世界艺术中的精魄。我只是认为中华民族虽有五千多年灿烂的文明史,但数千年的封建统治,使我们缺少了个性的张扬,野性的张扬。我反而感觉全世界各民族都知道为自己民族的伟人、圣人骄傲、自豪,惟有我们是这么的大方,对我们历史上的伟人、圣人,进行无情的抨击。比如享誉世界的孔子、老子等,我们不是取其精华,而是动不动就全盘否定,这种否定是否定我们民族的血脉,是否定我们的根。试想想,哪个做子女的不是为自己的父母骄傲呢?只有疯子才会一味贬损自己的祖辈。    
    这样的习俗延续到今天,就成了对名人的攻击。中国人喜欢说:枪打出头鸟。现在的枪打出头鸟,就是大家蜂拥而上地对某个名人或有一定成就的人争相攻击。比如对汪国真、对余秋雨。我喜欢汪国真的诗,但也许是受人的攻击,这颗星已暗淡了。实际上别人有什么缺点,是否受欢迎,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大众自有他的爱好、倾向,攻击者只能代表自己的看法,不必要让全人类都与你一样。而且如果是学术和思想上见解不同,发表看法无可厚非,但多数人却仅是通过攻击名人来凸现自己。这正是一种无能。自己没有本事做出成绩,只有通过攻击名人哗众取宠来表现自己,这不就是中国人所深受其害而又深恶痛绝的踩着别人往上爬吗?这种卑鄙小人的存在与肆虐正是国耻。王朔将名人比喻为公共汽车,将这类人形容为乘公共汽车的人,说名人是公共汽车就要让人乘。这不正说明一批无能的人在借名人炫耀自己吗?在香港的商品经济社会,一个人只要稍有特长、成就,就要极尽包装之能事,使他更有号召力,吸引大众,从而获得商业利益。而我们大陆那批因循文革残孽的人正是剿杀社会创造力、进步力量的刽子手。中华民族的“小荷才露尖尖头,早有蜻蜓竖上头”的伟大情怀,已因这类人等,受到玷污。    
    一个民族需要营造一种大众尊敬、羡慕有成就的人的氛围,鼓励人们以成功人士为榜样,这样的民族才有上进心,才能激发大众的创造力。野性是不羁和奔放,是不同俗,是有自己的观念、思想,但更重要的是有创造力,是要凭真本事,用实力取得成就;那种哗众取宠,自己无能却又装出对别人不屑一顾,只是躺在那里靠攻击别人来突出自己的人,不是有野性,正相反,只是一条在成功人士微恙的伤口里的寄生虫。    
    一个民族不仅要崇尚文明,在这同时,也不能消亡了野性;我们民族的悲剧还少吗?    
    文化大革命中,在强大的舆论导向与宣传下,全中国人民几乎都被煽动得在干着疯狂的傻事,不读书、不生产去闹革命,批倒批臭积淀数千年已融入我们民族血脉的优秀传统文化,甚至人类进入到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我们还在充满狂热地呼喊“万岁”,这是前一世纪人们呼叫皇帝的,现在想来真是笑话,但在这种笑话中,却总有一些心酸,因为这是我们中国人耻辱的笑话。一小群跳梁小丑就能左右我们全中国人的命运,这真是悲哀!    
    文化大革命对我的伤害还不算太深,但我目睹了我哥、我姐的命运。他们从小就聪明,成绩都比我好,但由于我家成份不好,被剥夺了上高中的权力,于是他们一生的发展都受到了制约。这是他们的厄运。为什么一群跳梁小丑就能成为我们的厄运,为什么我们的命运就这么容易被别人左右。这不值得深思吗?    
    尼采说:不主宰自己,就要被别人主宰。不做自己的主人,就要成为奴隶,成为别人的、社会的奴隶。而要做自己的主人,就要有野性,有不驯训的个性。没有意志的人就会听命于有意志的人。我们不应该只是命令自己,用别人为维护他们的利益所订的道德观、价值观来束缚自己,而应该唤醒自己的生命意志,激发生命本能中最强力的进取精神,做一个有个性,有理性的人。    
    中国人太老实、太善良、太安分守己、太乐天知命。我们只是努力适应环境,却从来不考虑个人的自由意志。比如中国人选择职业,往往就像找老婆,只能从一而终,很难中途变换。由于我们所选定的专业带有极大的盲目性,于是只有极少数人能够专业与爱好一致,但我们大多数人仍然安于现状,这就使得我们缺乏想象力和创造力。    
    我们只是环境的奴隶,却不知道在环境中努力张扬自己,于是我们容易被人利用,被人左右。我们应该有些野性,有些独立意识。不要总按照别人所定的模式:“应该这样,因为你必须这样!”而应该按自己的生命意志、理性思维大声地呼喊:“我可以这样,因为我想要这样!”我们不要“既然已如此”,那是被动的,好像是外物强加在我们头上的,而要我们自己的意志说:“我想要的就是这样,以后还要这样!”活出真的自己来。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喜欢看香港电视系列片《寻找他乡的故事》,因为它总能焕发我的野性,给我力量。我想制片人的本意是拍一些在海外飘泊的成功的华人的故事,但我看到的大多却是华人的辛酸史。当一位80多岁侨居阿姆斯特丹几十年的老海员,在记者面前不断地喃喃念叨着:“真凄惨啊!”我的心都在痛。他说当时华人就像麻疯病人,当地人见了就要避开。华人的地位怎会沦落到此的?我们被人瞧不起,遭人歧视,这不能怨人,首先我们华人世界没有成就啊!我们也曾有过唐朝的辉煌,有过四大发明,但在近代我们落伍了,不仅在科技上没有为世界做出巨大贡献,而且国家落后,人民贫穷。直到现在还有大批的年轻人,离乡背井,冒着生命危险,吃数不尽的苦头,只是为了离开自己的国家,甘愿去别人的国家做黑市居民,做下等公民。这是耻辱,这是中华民族的耻辱。    
    华人并不低人一等。我们的民族崇尚文明,也尊重知识,但为什么仍然落后、仍然贫穷?因为我们的民族缺乏野性,缺乏想象力,缺乏一些疯狂。从目前来看,历史悠久的国家在现代世界的竞争中都落伍了。四大文明古国中,又有哪一个属于发达国家呢?我个人认为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悠久的历史,发达的文明,制约了野性。    
    多鼓励个性,多鼓励一些内心的张狂吧!人人都想做英雄,都有内心奔放的民族,才是有活力,有创造力的民族,我们为什么要压抑、打击、摧毁这种心态呢?中华民族血液中脉动的主流不应该是淑女贞妇风范,而应该是登山勇士的野性。    
    要点:    
    不主宰自己,就要被别人主宰。不做自己的主人,就要成为奴隶,成为别人的、社会的奴隶。    
    


第三章 生命力野性(3)

    ·野性、不羁正是成功人士共同的特点    
    野性、侵略性是现代竞争社会的生存手段,要成为一个强者,要被人尊重,就要有成就。荣誉是结果而不是出身造就的。    
    第一个顽皮的猴子敢于直立起来走出原始大森林,才有了人类的今天;哥白尼挑战数千年来统治人类的“地心说”理论,于是有了人类今天对宇宙的正确认识;爱因斯坦破除了人们根深蒂固的时间均匀流逝的思想,认为时间是相对的,以至于他的理论被接受时,全世界号称只有三个半人能懂,三个人真正懂了,还有一个人只懂了一半。卓别林在给爱因斯坦的信中说:“你的理论全世界只有极少数人能懂,你太伟大了。”爱因斯坦回信:“你的表演全世界男女老少都喜欢,你同样伟大。”    
    不敢于破除旧的东西,不敢于有自己的个性、自己的观念、自己的思想,又怎么可能有突破性的成功呢?    
    从小我就不喜欢循规蹈矩,按照别人的模式生活。读高中时,我上课就已听不进教师机械地传授课本知识,完全无法集中精力听讲,只得课后再去自学,这样应付考试自然不行。临高考前数天,我还被大仲马的《基度山伯爵》所吸引,舍不得放手。读大学后,由于我并不能真正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专业,于是进了物理系。但后来,我开始看不进那些被机械化了的物理教科书,而喜欢上了拜伦、雪莱的诗歌,和一些能看得懂的哲学书。直到现在,我对自己的专业、职业都不太热心,专业、职业倒成了自己的副业。我是一个喜欢吃野食的人。但我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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