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60-契约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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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60-契约男友-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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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第二天去了北部山区,那天雾很大,他们的小车从盘山公路上掉了下去,尽管不是很高,可他们还是受了重伤,他断了几根肋骨,而她的两个肾统统都报废了。    
    “我能够活下来,是因为他捐了一个肾给我。我醒来以后才得知了这一切,那一刹那我意识到,自己再也不能和他分开了。”她拿起一张纸巾轻轻地擦去脸上的泪珠,“结婚周年那一天,我买来了一跟健卫器,他就是用那玩意把我变成了女人。从那以后,我们每天都用那东西,他有高潮我也有,我甚至天真地以为我们的婚姻能依赖着一跟塑胶棒维持下去,就跟正常的夫妻一样,天长地久,不离不弃。”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么?”她的故事比电视剧和小说里面的桥段更邪门,我实在无法猜测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惊涛骇浪,能让一个死心塌地的女人再次冒出离婚的念头。    
    她喝了一口水,然后接着讲她的故事。有了塑胶棒以后,他们的婚姻生活的确和谐美妙了很久。毕竟他们在婚前已经有了浓厚的感情基础,他们彼此深爱着,经常一起去看电影,喝咖啡,就像恋爱的时候一样,身边的朋友都羡慕他们这对神仙眷侣,他们也觉得自己的小日子过得不错,除了性,一切都很完美。    
    然而这种不健全的完美终究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这种矛盾起初可能会被有意无意地掩盖和压制,可终究会有掩盖不住压抑不住的那一天。一次同学聚会上,她的同学跟他开玩笑,说这么漂亮的老婆可要看紧了,否则说不定什么时候橘子红了,帽子就绿了。    
    这句玩笑话简直让他发疯。当天晚上,他很严肃地问她有没有别的男人,她赌咒发誓说没有,可他不信。他认定了防止女人出轨的最好办法就是在床上满足她,于是从那天晚上开始,他的橡胶棒就像一件刑具一样折磨着她,起初是一夜两次,离婚前甚至上升到一夜五次。    
    “你无法想象,有人可以用情趣用品当刑罚。我再次提出离婚,他不同意,我问他要怎样才能放过我,他居然说让我把这条命还给他,否则一切免谈。他甚至半夜三更打电话到我父母家,诋毁我有外遇,还说我父母教导无方,养出了一个人尽可夫的小婊子。到那个时候我才看清楚这个男人的嘴脸,人生是漫长的,如果剩下的日子都要这样继续的话,那真是生不如死。于是我跟他说,我咨询过律师,你现在的行为已经构成了虐待,我们法庭上见。”    
    “他就那么轻易妥协了么?”我喝了一口水,接着问。    
    “你知道,一旦我起诉,就要涉及到取证。他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人,他不能允许自己的生理缺陷被拿到法庭上,所以在我坚持要起诉的时候,他终于妥协了,而我,也终于跳出了这个火坑,终于自由了。”她顿了顿,又问了一句,“我算不算是没良心的女人?毕竟我的命是他救的,我觉得自己还是欠他太多,只是我实在受不了了……”她说到这里眼圈又红了。    
    “你并没有错,爱情不是怜悯,不是施舍,如果仅仅因为感激而施舍你的青春,那就大错特错。一切都过去了,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真会好起来么?”她很认真地问我。    
    “会,肯定会的。”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用了一种绝对不容置疑的语气。    
    送走了倾诉者,我上了常欢的车,他今天提前到了报社,已经在车库里等了半个钟头。    
    回家的路上,他问我今天采访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我反问他怎么知道是女人而不是男人,他说女人比男人爱诉苦,这很正常,我想了想,说的确如此,你猜对了,今天跟我倾诉的果然就是个女人。


《契约男友》 第三部分第二十三章 欲的重量(2)

    我跟他讲起了塑胶棒的故事,还感叹着男人为什么能那么可怕,爱是给予不是占有,书上不都这样讲的么。常欢的观点与我不大一致,他反倒很同情那个男人,明明是不惜用生命为代价去爱,可到最终还是堕入了猜疑和妒嫉的深渊,到头来鸡飞蛋打,赔了夫人还少了个肾。    
    “如果我也跟那男人一样,我是说,不能在肉体上满足你的话,你会怎么办?”等红灯的时候,他突然问了一句。    
    “尽鬼扯,好端端的干吗要学他?”    
    “我只是想知道,换成是你,你会怎么做?”他有些刨根问底。    
    “把你绑进生殖医院,治好了再放出来。”    
    说完这句,我们两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回到家里,我打开电脑敲打着键盘,一字一句地完成着我的专栏。“爱和欲,本身就是脏器相连的连体婴,任再高超的医学技术也难以轻易将它们分开。即使勉强分开,他们也都不再完整,至少骨肉相连的那一部分,会有一个难看的大疤,再或者,两者之中的一个要放弃一条胳膊甚至一片肝脏。爱情的天平如果倾斜了,也许,就是因为多了或少了‘欲’的重量。”    
    和上电脑,我躺在床上,想着常欢下午的问题。我和他之间,究竟有没有爱情?如果没有,为什么会不停地做爱?如果有,又是从哪一天开始的?    
    或许我跟他的这种乱七八糟的感情之中,有个不可或缺的部分,它沉甸甸地填充了一切空白,它的名字叫,欲望。


《契约男友》 第三部分第二十四章 想爱(1)

    傍晚时分,刘亚菲打电话来。她先是体贴地问我没见的这两个星期心情如何,身体如何,有没有出去偷腥;在得到了“我身体很好,心情不错,也还算安分”的回答后,她又问我是否愿意携带常欢同去“金鱼吧”参加聚会——她和赵小帅同居一周了,这是个多么值得纪念的日子。    
    我说没问题。    
    在车上,我和常欢很认真地讨论着一个话题,那就是“刘亚菲到底怎么了”。这个一向以“爱情女神”自居的家伙居然会为“同居一周”这样芝麻绿豆大小的纪念日专门搞了个聚会,这简直出乎我们的想象。    
    这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个记不清名字的男人。他几乎感动了所有人,却终究没有感动刘亚菲,即便用修眉刀割腕也没能换取她一星半点同情的24孝。她第一次甩掉他,好像就是因为一个派对:他们恋爱满1个月的那天,他说要庆祝一下,她很不耐烦,当天就甩掉了他。我甚至曾经怀疑刘亚菲憎恨一切与爱情有关的纪念日,可是从今天的情形来看,之前的结论似乎过于武断。    
    “人都会改变的,只是看诱惑力够不够大”,最后常欢以万分敬佩的语气总结着:“刘亚菲那条翘到天上的尾巴终于被连根切断了,而那个伟大的操刀人名叫赵小帅。”    
    陆安街,被称为“泰城的后海”,是条从街头到结尾都布满了各色酒吧的小路。街角有一家颇为别致的“金鱼吧”,以其高低错落的各色鱼缸及数百条观赏鱼而出名。老板李先生是泰城报业集团的副社长,也是赵小帅的舅舅。经常光顾的客人以新闻圈的人居多,从第一桌听到最后一桌,估计第二天报纸上的全部内容都可以了然于胸。    
    我们推开店门,对服务生说明了来意,随后就被领到了一个用鱼缸隔出的割断里。赵小帅和刘亚菲穿着夸张的情侣唐装棉袄,就像一对超龄版的年画娃娃。桌上摆着茶壶和干果,看来他们并没打算喝酒。    
    “几个月不见,叶姐越来越漂亮了。”赵小帅的大嘴像擦了蜜一样甜,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学得如此油嘴滑舌。随后刘亚菲介绍两位男士认识,在听说常欢也是泰大毕业的以后,赵小帅还激动地抓住了他的手,说没想到咱们是兄弟都一样,挑来选去最终还是吃了窝边草。刘亚菲狠狠在赵小帅的胳膊上拧了一把,说你们才是草呢,就算真吃了窝边草,也是我们吃你们,轮不到你们两个当主语。    
    赵小帅疼得龇牙咧嘴。他一边揉着胳膊,一边指责刘亚菲没有妇德,又问常欢是否也会经常遭受“家庭暴力”;常欢笑着瞄了我一眼,又转回头对他讲:“男人的命运基本如此,你跟我学学,就当泰式按摩,忍一忍就过去了。”    
    “哎,本来以为你能振一振夫纲呢,没想到也是水深火热。”赵小帅到了一杯茶递给常欢,“兄弟,什么也别说了,咱喝茶吧。”    
    常欢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随后就天南海北地跟赵小帅狂聊了起来。他们从NBA聊到中东局势,颇有“相见恨晚”的架势。我像个看客一样眼见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嘴角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这样的气氛,这样的环境,是多么让人愉悦。    
    “哎,你这个没良心的,都不理我了!”刘亚菲拽了拽我的袖口,假装生气地说。    
    “我只是想好好看看赵小帅,这小子究竟有什么魔力,把你迷得小题大做,兴师动众,连同居一周还要搞个聚会。”我回过神来,压低了声音对她讲。    
    “你还别说,他真的和之前那些男人都不一样。”她拈了几粒瓜子,声音也很低。她告诉我,一直以来,她都幻想着能够遇到一个真正的男人:不盲从,有主见,甚至可以略微具备一些法西斯的气质。只可惜之前的那些男人就像是应声虫,不能让她体会到做一个小女人的快乐。她从来不想做女王,却总是遇到奴隶,她没法跟奴隶沟通,所以就一直换一直换,直到碰到了这个赵小帅。他年轻,富有,性能力超强,最重要的,他从不对她盲从。    
    这些都让她十分受用,所以她才会在三更半夜爬起来陪他飚车,又在第二天清晨起床帮他那些宝贝鱼换水喂食,再然后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烟圈到电视台上班。她彻底被这个小男人征服了,尽管他不喜欢王家卫的电影和村上春树的书,尽管他一提到日本菜就头疼。    
    “你说,我是不是受虐狂?”她问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挂满了笑意。    
    “我看大概是的,你从施虐狂变成受虐狂了,你无药可救了。”我端起了茶杯,狠狠地喝了一口,嘴里顿时充满了陈年普尔那股说不好是香还是霉的怪味。    
    世界上的东西,总是一物降一物。比如淀粉遇到碘酒会变成蓝色,比如卤水能把豆浆变成豆腐,赵小帅误打误装地变成了刘亚菲渴望已久的”真心英雄”。我感慨万千:生活中总是充满着这样和那样的偶然性,而偶然之中又透漏着一些必然,这就是所谓的辩证吧。    
    直到聚会结束,我们各上各车的时候,刘亚菲依旧笑得很甜,被她的情绪所感染,我也微微地笑着。    
    “据我估计,刘亚菲短时间内不会换人”红灯的时候,常欢扭过头对我说。    
    我问他原因,他说首先赵小帅不是从前那几个应声虫,一切都顺着她来,这能让她有一种新鲜感;其次,他的经济基础还算牢固,符合她一贯的“人有钱就会比较帅”的美学;“最后”,他说,“估计他们俩的性生活非常和谐,很多人都是做着做着,就爱了。”    
    我嘴上骂他胡扯,心里却暗自赞叹。常欢的眼睛果然够毒,才见了一次面,他就能够猜出这许多,真不简单。    
    “你还真神了,那他们俩能天长地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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