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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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章传- 第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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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走这面。”                                                                  
                                                                                
    黑头里手牵手,一步一步摸着了门,顺姐拔闩拉开,等外头亮光一透进来,刘不才却又
不走了。“顺姐,我规规矩矩说话,明天下午我来看你。”                            
                                                                                
    “来,你尽管来。有啥话,我们自己可以谈,先不要声张。”                      
                                                                                
    这是表示无须朱素兰做媒,一双两好的事,尽可当面锣,对面鼓,并肩促膝,从长计议
。                                                                              
                                                                                
    意会到此,刘不才又改了主意,“这样,”他说:“不知道你明天上午有没有空?如果
抽得出功夫,我们约个地方谈谈。                                                  
                                                                                
    怎么样?”                                                                  
                                                                                
    顺姐想了一下;摇摇头说:“明天上午不方便。你还是下午来,办你的正经。正事办好
了,有的是功夫,心急点啥?”                                                    
                                                                                
    这已经是以心相许之意。刘不才也算吃了颗定心丸,便点点头说:“好!我依你。”接
着,又捏了捏她的手,方始出门。                                                  
                                                                                
    到得桐月院,已经散席,但还不到“灭烛留髡”的时候,刘不才一到,正好赶上吃宵夜
。                                                                              
                                                                                
    “怎么样?”小张看着他的脸,作了个顽皮的笑容:“你是不是剪了李小毛的边?”  
                                                                                
    刘不才愕然,“你怎么想来的?”他说,“真正‘歪嘴吹喇叭,一团邪气!’”      
                                                                                
    “你说我邪气?你倒自己拿镜子照一照,面带春色!”小张指着在斟酒的桐月老四,“
你问她!”                                                                      
                                                                                
    “真的。”桐月老四笑道,“刘老爷有喜事了。”                                
                                                                                
    刘不才是“哑子吃馄饨,肚里有数”,笑笑不响。小张却不肯放松,紧盯着问道:“你
听见没有?是何喜事,从实招来!                                                  
                                                                                
    朱素兰有个姊姊,莫非你跟李小毛做了联襟?”                                  
                                                                                
    “不是,不是!你不要瞎猜。我们谈李小毛吧!”刘不才收敛笑容,满脸歉疚:“事情
是可望成功了。不过有句话,我实在说不出口。”                                    
                                                                                
    “怎么呢?刘三哥,我们的交情,还有啥话不好说?”                            
                                                                                
    刘不才不答,他实在是说不出口,心里也很乱,一会儿在想如何搪塞李小毛一番,一会
儿又想,托什么人向小张转告李小毛的要求。念头甚多,却没有一个是妥当的。          
                                                                                
    小张极聪明,这几年阅历江湖,也长了不少见识;见此光景,大致了然,便即问道:“
可是李小毛大骂了我一顿?”                                                      
                                                                                
    “那是一定的。”                                                            
                                                                                
    “还有呢?”小张又问,“我知道了,他一定要你跟我绝交,所以你说不出口?”    
                                                                                
    “如果是这句话,我当时就回绝了他。事情要做,交情也要顾到。”                
                                                                                
    小张将他前后的话风和神态细细参详了一番,越发了解,“一定是李小毛出了个难题给
我做。”小张按着他的手说,“不要紧!刘三哥,你尽管说,我决不介意。”            
                                                                                
    “那,我就说。”刘不才很吃力地说,“他,他说要你替他陪罪,要,要磕一个头。”
                                                                                
    意料中,小张听得这话,一定会生气,谁知不然,一楞之后,脸色随即恢复为平静,接
着双眼乱眨,倒仿佛别有会心似地。                                                
                                                                                
    “可以!我替他磕一个头。”                                                  
                                                                                
    此言一出,真个语惊满座,不但刘不才愕然,连桐月老四也觉得诧异,因为小张一脸精
悍之气,而且言语便给,锋芒毕露,像这样的人物,无论如何不像肯给人磕头,尤其是给他
所轻视的人磕头的样子。                                                          
                                                                                
    “小张,”刘不才不信他是真话,“你不要开玩笑!”                            
                                                                                
    “‘男儿膝下有黄金。’”桐月老四也说,“你不要这时候随随便便答应,到时候膝盖
弯不下去,岂不是作弄了刘老爷。”                                                
                                                                                
    “也难怪你们不相信,我另有道理。这话暂时不去说它,总而言之,我一定给他磕头。
不过,”小张一本正经地说,“刘三哥,你话要中他讲明,这个头我只能私底下给他磕。”
                                                                                
    “这样看起来,你是真的肯给李小毛磕头?”刘不才困惑地,“我到现在还不大相信你
的话。小张,你总要说个道理我听。”                                              
                                                                                
    “回头再说。”                                                              
                                                                                
    “一定是碍着我。”桐月老四十分机警知趣,“我到厨房里看一看,让你们好说悄悄话
。”                                                                            
                                                                                
    果然是因为碍着桐月老四,等她一走,小张低声说道:“刘三哥,我是找不着这么一个
可以给他磕头的机会。倒不是为他,是为我自己。”                                  
                                                                                
    “越说越玄了!”刘不才苦笑,“本来凡事我们都可以做个联手,彼此的心思差不多,
一点就透,无须多说,只有这件事我莫测高深。”                                    
                                                                                
    “不是你莫测高深,是我还没有点,我说一句,你就明白了,为来为去为的是‘开香堂
’,总是我亏负他。”                                                            
                                                                                
    这一说,真的一点就透,刘不才完全懂了。李小毛在他们“家门”之中,犯下乱伦大罪
,依“家法”该当处死,到底是他们帮里的“家务”,与局外人无干。由小张这面来说,虽
然出于正义,但诱捕李小毛,毕竟是出卖朋友。为了补过赎愆,所以心甘情愿给李小毛磕一
个头。                                                                          
                                                                                
    “说实话,想起这件事来,我良心总归不安。现在好了,”                        
                                                                                
    小张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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