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镇英豪伏蟒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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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镇英豪伏蟒记-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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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脖子上拴了一个套,把他们连在一起,防止他们搞鬼跑掉。    
    少华是认识李英的,万万没有想到能在这儿遇上她。他把事搞停当,忙过去跟李英打招呼。他说:“大妹子,多谢你了,这瞎子有人命案子在身,那三个东西是咱冀南有名的恶棍,掘坟盗墓,奸淫妇女,杀人越货,坏事做绝了,能捉住这几个坏蛋,真是办了件大好事嘿!”    
    两个妹妹一边一个,紧搂着大姐的胳膊,她们的眼睛红红的,胸脯起起伏伏,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李英向少华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嘴里喃喃地说:“没啥,没啥!”“没啥?这位大姐,你立大功啦!”谢大路在旁边高声说道。李英茫然一笑,低头不语了。    
    少华看着这个美貌文静,说话腼腆的青年妇女,真想不到她竟然有着盖世武功,是她帮了边区政府的大忙,逮住了冀南第五高手,号称山林隐士的杀人凶手苗冰川。当初在少华的印象中,李英是三姊妹里最美丽的一位,才十五六的时候就亭亭玉立,光彩夺人,是七级镇的珍珠。她的美貌,她的温顺,她的品德曾经传遍四邻八乡。眼前这位李英依旧美丽,但少华觉得她的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有了细细的皱纹,一双凤眼里流露出来许多无名的苦楚和忧郁。一身黑色打扮,整个人物就笼罩在凄凉的氛围之中。    
    卡车已经发动,少华想叫上李琼和云肩回威县,又想让姊妹三人好好说说话,犹豫地对李琼说:“要不,叫上你大姐到俺那里住上两天行吗?你们好久不见了,想说的话肯定是少不了!”李琼的眸子里流出期盼和恳求的目光,云肩拽着大姐的衣裳不撒手。    
    李英紧紧搂着两个妹妹,泪水淌成两行。嘴上说着:“不啦,俺家就在这儿,改日来家坐吧!”说着,把妹妹抱得更紧。“姐呀,你好命苦!”“俺想你呀!”姊妹三人抱成一团,泣不成声。    
    这时候,一个五十多岁的胖大娘们儿拨拉开人群,钻了出来。“狗娘操的!啥命苦?说哪个命苦哩?”只见她旁若无人,赤裸着上身,一对皮囊大的乳房摇摇晃晃,凶神恶煞,边走边骂。李英一见她,连忙松开手,把两个妹妹推到一边,耷拉着长长的睫毛,低声叫了一声:“娘!”原来,胖大娘们儿就是李英的婆婆。    
    这胖大娘们儿见了许多穿灰布军装的人,连招呼也不打,一把拽住李英,急急忙忙就往外走。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死妮子,俺说咋半天找不见,敢兴跑到这儿丢人现眼来啦!狗娘操的!”    
    


第七章第57节:对烈士的深切怀念

    少华头皮炸了一下,心想,现在哪里有这样的事情!他实在看不下去,就走上前去,挡住那娘儿俩,理直气壮地说:“人家姊妹好些日子没见面了,让她们说说话好不好?”    
    那娘们儿见有人替李英说话,就撒开泼,一边拉着李英往人群外头走,一边朝围观的农民喊叫:“抢人喽!政府干部要抢人喽!不叫俺活,不叫俺活!”喊着,那娘们儿的脸都变了形,汗珠子乱甩,吐沫星子乱溅。    
    李英被这娘们儿拉着,一点儿也不反抗,顺从地跟着胖娘们儿走远了。她仅仅回了一次头,望着骨肉妹妹,那眸子里充满了木然和无奈,还有恐惧。    
    这是为什么呀?就这样,大姐,一位美貌绝伦,武艺盖世的女英雄被人拉走了。姊妹们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知心话,就被迫分离,真是又急又恼。    
    这么长时间了,李琼和云肩才明白,原来大姐嫁的就是这么一个人家!这哪里是当婆婆的啊?简直是母夜叉!可以想象大姐在这家过的是啥日子!漫漫黑夜,何时才能熬到头!两个人眼望着远去的大姐,无可奈何,心如刀割,两人暗暗地下了决心,一定要想法子把大姐从火坑里拯救出来。    
    回到威县,谢大路昼夜突击审讯苗冰川和三痞,少华和两姊妹也参与旁听。三痞平日里在老百姓面前作威作福,可是到了公安局,很快就全部交待了。苗冰川不像三痞那么服帖,开始还装聋作哑,死不开口。后来,谢大陆采取了一些措施,教育了他一回,没多久也就开了口。    
    原来,这三个人都与路易·马达维有关系。    
    三痞多年来以盗墓为业。沦陷时期,三痞在冀南一带作恶多端,和邢台的日军特高科相勾结,盗挖过北齐陈尚书墓和宋代无名将军墓,其中出土了珍贵石雕和三彩佛像等珍贵文物,全部运到了日本。他们领着日本人抄了名门望族吴氏,把吴氏的祖传字画、家具、瓷器抢劫一空。他们和其他盗墓贼争夺地盘,互相残杀,起码有五条人命。日本投降后,他们乘着局势混乱,纠集了一些遣散伪军,抢了衡水的晋代“顼侯陵”。虽然没有获得宝物,但是把古建筑破坏了,世代守护古代陵寝的顼侯后裔三人被杀,陵庙里祭祀器皿全部遭到了散弃。    
    苗冰川在日本投降前三年就和三痞勾结在一起,专门帮日本人找寻中国文物。日本投降后就一块儿和美国人做古董交易。他们之间分工明确、具体。三痞负责和盗墓贼联系,有时也亲自挖掘。苗冰川以一个瞎老头的身份,负责藏匿和保存物品。    
    他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但是由于多年接触古董,经验丰富,感觉很好,手头很准,有时,三痞还得依靠他参与鉴别。    
    马达维通过一个传教士认识了三痞,然后认识了苗冰川,最后出了大价钱雇佣他们,让他们接触梁羲山,准备在适当时机,采取第二措施。苗冰川潜入梁羲山处,监视他的行动。三痞在外围配合,目的都是为了保证马达维拿到那件“紫定水波双鱼洗”。    
    马达维为了获取“紫定水波双鱼洗”,可谓计划周密,机关算尽,环环相扣,真是煞费苦心。    
    赵二勇的追悼大会在威县城里吉祥剧院举行。大会相当隆重。晋冀鲁豫中央局社会部武副部长、冀南区党委经济部张部长、以及地区、军分区和县里的主要领导同志都来了。剧院内外都站满了边区政府的干部、缉私队员和当地群众。    
    二勇的妻子和十一岁的儿子也从永年县赶来。这位贤惠勤劳的农村妇女已怀孕七八个月了,挺着大肚子守候在二勇的棺木前。    
    剧院外头,农民乐队吹奏起《小白菜》、《参加八路军》、《扯不断》、《豆叶黄》等家乡乐曲。永年县吹奏名家骆三清吹起巨大的永年唢呐,凄惨的音乐划破长空,让人心碎。    
    李琼和云肩两个人搀扶着二勇媳妇。她们想起二勇生前那白白胖胖和蔼可亲的音容笑貌,想起共同战斗的日子,两人止不住地悲哀,泪流满面。二勇媳妇却没有哭,在大庭广众之下,她表现得像一位勇敢的战士,八年抗战,颠沛流离的艰苦生活让她经历了太多太多。她的儿子也没有哭,他笔直地站在母亲身边,像是一个成熟的男人,已经承担起保卫母亲的责任。    
    张部长首先讲话,他代表政府授予赵二勇同志革命烈士、二等功臣称号。然后少华讲话,追述了二勇的战斗生平、英雄事迹,并代表经济部和缉私队的全体成员表示向烈士学习,继承烈士遗志,将革命进行到底的决心。    
    二勇的棺木启程。武部长、张部长和六专署的专员,威县和永年县的两位县长持绋,少华和缉私队的全体队员扶棺。送殡的队伍浩浩荡荡,前后长达几里地。    
    二勇的棺木葬在烈士陵园,周围小柏树上挂满了白帐子,写着歌颂烈士的对联。其中一幅最大的,就是两姊妹所送,李琼亲笔楷书:生生死死患难与共血洒太行,勤勤恳恳奉献一生忠鉴白骨。字迹娟秀、庄重,凝聚着对烈士的深切怀念。    
    


第七章第58节:姓梁的是这娘们儿啥人?

    一锹一锹的黄土撒进深深的墓里。二勇媳妇哭了,她的哭声撕心裂肺,撼天动地。这就是一个忠贞的妻子、普通的中国母亲。他的儿子扑倒在父亲墓旁,让黄土溅了一身。参加大会的千百人都哭了,这哭声是思念烈士的心声,是告别烈士的挽歌,在冀南大地上回响着。    
    二勇下葬的当天下午,在烈士陵园里召开了公审大会。参加大会的各界人士、老百姓上万人。威县公安局局长谢大路宣布,判决汉奸杀人犯苗冰川、武瑞、金悦、柳堤死刑,当即押赴南关以外刑场枪决。四个罪大恶极的坏蛋,被押上两辆大车,从街市行过。群众纷纷拥上,你一拳我一脚,还有人用剪刀乱捅,不把他们千刀万剐,难平人间之恨。等到了刑场,这四个人都已气息奄奄了。    
    一阵乱枪响过,结束了四个混世魔王的性命。    
    梁羲山被关押在威县监狱里,独自一间牢房,一天三班,每班都有三个战士看守。为了防止他逃跑,公安局谢局长命令,特地给他带上手铐、砸上了脚镣。    
    这牢房从清末就有了,四壁都有铁窗,锈迹斑斑。一个大通铺,一张苇席。屋里湿气很重,墙上凝成一片一片的水珠。大蚂蚁成群,排着队,从地上向房顶爬。    
    生活上还说得过去,每顿饭好吃好喝,洗手洗脸也有人专门照看。公安局经常派人跟他谈话,讲政策,论前途,劝他坦白交待,向人民靠拢。少华还亲自找他谈了三次话,每次都是推心置腹,至理至诚。    
    梁羲山在公安人员面前,显得心态颇为平稳,不摔打不骂人,就是不回答任何问题。    
    晚上,他睡不着觉,就起来抓蚊子,一晚上能抓上百只,他一个接一个地把它们摁死在墙上,蚊子尸体摆成了八卦图。有一次,他刚睡着,就有一只硕大的耗子爬到脸上吱吱叫。他恼火之极,一把揪住耗子的尾巴,使劲一甩,那耗子落在墙上,变成瘪瘪的一张皮。    
    当着人挺沉稳,其实他的心里矛盾万千,顾虑重重。他所担心的不光是一个名声了,苗冰川把人家队长杀了,他知道性质发生了变化,自己与苗冰川啥关系,说也说不清,干脆不说了。他担心一旦交待清楚了,政府就真正抓住自己的小辫子了,他觉得只要不交待,政府就不能定罪,只要定不了罪,最终还得放人。    
    梁羲山认定了这个死理儿,不管谁劝,他都不听。谢局长反复对他说,他的问题与苗冰川等人的问题有很大区别,只要把事情说清楚,向政府交出国宝,政府会考虑宽大处理,甚至有可能原谅他。无论怎么做工作,梁羲山就是不相信。    
    司琴三天两头地去监狱探访,送些熏肉、点心之类的给他补养。虽说见不到面,梁羲山却感到莫大的安慰,世界上还有一个真心实意爱着自己的女人,能够和他患难共处,实在是万般不幸之中惟一大幸。    
    晚上,他对着铁窗,遥望星空,《吕氏春秋》称:天有九野,地有九州。《史记》又称:天分五官。星象众多,他只觉得织女星最为耀眼,幻想司琴就在那个星座上倚栏杆而坐,有如仙子。他相信天人感应,那遥远又亲切的女星,就是他惟一的精神寄托。他坚定不移地相信,有情人终有相聚的一天。他不想这样死在狱中,也不想说出隐匿宝物的地点,因为他觉得这宝物是联系他和司琴的惟一信物,他要出去把宝物交给司琴,他要依靠这件宝物和最爱的女人共度余生。     
    一天,司琴婷婷款款地又来到监狱,打开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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