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慰安妇屈辱史的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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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袍:慰安妇屈辱史的见证-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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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发现也不晚啊。我接过他的话说。
    晚喽,早就晚了三秋喽,三十七八等着提拔,像我的同学赵宗平正是提拔的年龄。叶奕雄讨好地看着赵宗平。
    他的一番话倒让我知道了赵宗平的年龄,他比叶奕雄还小两岁,比我小十岁,真正是一个小弟弟呢。
    赵宗平显然很欣赏我的见解,不停地说:难得,真难得有这样一番高见,我是服了这位姐了,中国的女性相夫教子的多,关注社会的极少,奕雄,你有这么一位姐姐在身边关照,事业一定会辉煌无比。赵宗平说着又举起了酒杯。
    叶奕雄看看我,油腔滑调地说:这不,又倾倒了一个?!说罢举起杯子跟赵宗平碰了碰说:来,让我们共同祝福姐姐,祝她早日嫁出去。
    你又没正经的了。我也举起杯子。
    叶奕雄仍是油腔滑调地说:我早就对你作过比喻了,你如同一只出林的雌鸟,发着怪声,有品味有文化的男人总是要对你看上一眼,你何愁嫁不出去呢?不嫁则已,一嫁惊人。
    赵宗平忍不住笑出了声,我也笑了起来,边笑边对赵宗平说:看到了吧,这就是大公子哥的气派,对了,你那把祖传的壶呢?赶快让赵先生看看。
    叶奕雄一摸脑袋说:忘在车里了。
    你还有忘东西的时候?我故意说。
    是啊,我啥都有可能忘,就是忘不了你。叶奕雄伸手摸了我的脸一下。
    我躲闪着,故意对赵宗平说:今后你给他什么商机,一定要事先告诉我啊。
    赵宗平认真地点点头,看我的眼神有点意味深长。
    叶奕雄好像发现了赵宗平的这种眼神,脸上显出了醋意的表情。
    我急忙转移话题,往别的方面说事。
    三个人七嘴八舌聊开去。
    在红顶酒楼坐了两个多小时,叶奕雄还不想走,我惦记着李曼姝,便撒谎说报社有事提前撤退了。回来的路上我想认识赵宗平倒是件好事,叶奕雄有这么一位朋友,再开发房地产的时候会把楼房盖得讲究一点。
    B
    旅行团参观完民国时期一位伟大人物的陵墓后,便准备去侵华日军血证馆。黄小姐看了一眼走在后边的李曼姝,感觉她可能累了,二百多级台阶她是一个人走完的,别说是八十多岁的老太太,就是她这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子都气喘嘘嘘了。于是,等李曼姝走到自己跟前,黄小姐便询问她身体累不累,能不能坚持?
    李曼姝说:美国有个八十岁的老太太还跳伞呢,我爬两百个台阶算什么?
    黄小姐微笑说:全凭您的兴致吧,您说行就行。
    这样,李曼姝全天的日程就跟着旅行团行动了。
    侵华日军血证馆目前还比较简陋,本来在城郊,后来城市规模不断扩大,好像又处在了城市的中心区。血证馆是最近几年才修建的,跟欧洲的奥斯维辛集中营比起来,简直天壤之别,而侵略者屠杀无辜的规模却是相等的,只不过区域的不同而已,可奥斯维辛早已申报了世界文化遗产。
    尽管规模不大,但游客们刚一走进展馆门口,就被森森白骨震撼了。侵华日军当年在这座城市屠杀了数十万人,所奸污的妇女不计其数。
    游客们在往展馆里行进的途中,黄小姐停了下来,她对李曼姝说:您一个人进去可以吗?正好旅行团有个导游,我就不进去了,每次我看到那些图片都要呕吐。
    李曼姝只好答应了黄小姐,独自随着人流往展馆里走,她第一次来这里,不大的展馆,让她感受着当年的战火硝烟。当她走到第二展馆时,她怔住了,这里的图片集中反映了日军奸污妇女的暴行,李曼姝看到女人裸露的全身横七竖八叠放在一起,被奸污过的女人生殖器里插着竹签……遭天杀的!她大骂了一声,泪水便在脸上汹涌起来,然后她的思绪便不知不觉进入了二战期间的八角楼。
    叶玉儿在八角楼苏醒后,有几天的时间,日军并没有动她,有一个年龄较大的女人穿着日本和服涂着很厚的脂粉每天来看她一次,偶尔还会带一些点心和水果,嘴上不停地唠叨着什么,叶玉儿从她的唠叨中得知,她是这里的老鸨,她知道叶玉儿格格的身份,说日本人对她客气就是因为她的出身。
    叶玉儿始终不说话,也不怎么吃东西,失去哈哥的痛苦已经够她煎熬的了,现在她又被囚禁到这个鬼地方,她每天能听见四壁女人的嚎叫和日军的狞笑,还有皮鞋捣地的声音,那声音几乎把人的心捣碎。
    老鸨是日本人,在日本的时候就经营艺伎馆,来中国之前特意进行了大半年的语言培训,汉语的基本句式已经说得相当流利了,如果不是自我介绍了身份,叶玉儿看不出她是日本女人。她的日本名叫万达纯美,中文名叫荷美,叶玉儿直觉这个日本女人在有形无形地跟自己拉近乎,有一天她跟叶玉儿说:我们天生有缘,取我俩名字的中间一个字,连接起来就是荷叶,中国最美丽最纯净的花。
    叶玉儿将脸转向窗外,房间的窗子很小,能看到窗外的一棵梧桐树。树上长着一嘟噜一嘟噜的黄色小果,叶玉儿感到这树和果跟八角楼的环境极不协调,好像它的存在舒缓了女人的嚎叫和日军的狞笑,她的目光在树绿色的身上定格了,她想起了自己的家园,那宁静美好的家园如今离她越来越远了,几乎成了一种梦幻。
    荷美显得对叶玉儿特别有耐心,她总是微笑地对她,偶尔还会对她讲一些日本家乡的故事,她出生在大阪,父亲是个渔民,荷美说她十岁就进了艺伎馆,她说艺伎最美丽性感的部位并不是乳房,也不是臀部,而是脖颈。
    叶玉儿不屑地看着她,暗想艺伎绝不是什么正经女人,想把日本女人的风骚传授给中国女人,真是痴心妄想,难道日军要了中国女人的肉体还不够吗?凭什么还要她们艺术地满足日军的兽性?
    荷美见叶玉儿不吱声,便继续说:我是想在支那这里培养一批艺伎,我们大日本皇军对艺伎是很欣赏的,在这里他们很少能看到日本的歌舞,这对舒缓他们精神的紧张十分不利,虽然有了慰安馆,但那只能解决他们生理上的欲望。在日本,只要有才艺的女人都可以选择去当艺伎,但在支那我就要挑选艺伎,而且要专门挑选那些出身望族的女子,因为支那人是很下贱的,皇室出身的人也就相当于大日本的贫民。如果有一群支那女人穿着旗袍跳日本舞,大日本皇军一定感到分外新鲜……。
    叶玉儿再也听不下去了,她使劲啐了口唾液,因为用力过猛,几乎唾到了荷美身上。荷美朝一边躲了躲,扫兴地站起来,她的脸终于变了,恶狠狠地对叶玉儿说:你们支那人有一句话,叫作敬酒不吃吃罚酒,要知道当今支那是大日本皇军的天下,我看中了你的格格身份,才给了你几天的耐性,你知道来这里的女人是怎么过的吗?
    叶玉儿仍是将脸转到一边,她想她对荷美的正视就是对自己的蔑视,为了自己的尊严,她永远都不可能正儿八经看这个日本女人一眼。
    荷美拂袖而去。
    当门咣啷一声关上的时候,叶玉儿知道自己的惨剧很可能要开始了。
    后半夜,叶玉儿被荷美喊了起来,随后进来了两个日本军人,美荷冷笑了一声,两个日本军人立刻将叶玉儿拖了出去,穿过长长的走廊,又下了楼梯,楼梯是木制的,人踩上去咚咚响,再加上叶玉儿一路的挣扎,仿佛整个八角楼都喧嚣起来。叶玉儿被拖到地下室里,她一下子惊呆了,不到十平方米的房间,并排躺着八个中国女人,女人的四肢被捆绑在木凳上,她们全身光裸,……叶玉儿刚刚站稳,一队日本兵就涌了进来,像猛兽一样扑向被捆绑的女人,叶玉儿听到女人们不约而同地发出一阵惨叫,叶玉儿一下子瘫在了地上,这时她听见一个女人的骂声,那疯狂的骂声伴着凄惨的哭声犹如寒风在头顶掠过。不一会儿,日本兵从中国女人的身上爬了下来。屋里立刻响起令人惊恐的哭喊。
    那个大声叫骂的女人比其他女人的哭声响亮,这时一个日本兵拎了一块沾了煤油的抹布塞进了她的下肢,随后点燃了打火机,一股人肉味立刻在房间弥漫起来……随着女人们惊恐的叫喊,叶玉儿吓得昏了过去。
    ……
    李曼姝在第二展馆里再也呆不下去了,她几乎是摇晃着走了出来,她站在门口,寻找黄小姐,她想提前坐到车里去,可她迈不动步子,她倚在展馆门口的柱子上,思绪万千地想哭,可她又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眼泪,毕竟是耻辱吧,人要正视自己的耻辱还需要一番勇气。
    导游黄小姐始终在暗暗观察着李曼姝,她铭记着女记者郭婧交给她的任务,她躲在李曼姝视野看不到的地方,仔细打量她的表情,她觉得这个李曼姝在第二展馆的情绪十分异常,而第二展馆的图片集中反映了侵华日军对中国妇女的强暴。从李曼姝异常的表情看,黄小姐感觉女记者郭婧的猜测是有道理的。
    黄小姐很快走到李曼姝跟前说:您老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
    李曼姝不语,微闭着眼睛,在黄小姐的搀扶下往大门口的方向走,黄小姐说:还有两个展馆没看呢。
    李曼姝情绪有点激动地说:这遭天杀的日本鬼子,欠下的血债太多了。
    黄小姐趁机说:这仅仅是当年日军屠城血证的极少部分图片,当时的情景肯定比这还凄惨,本城有关部门正在搜集这方面的材料呢,李女士,如果您在韩国能收集到这方面的材料一定转给我们啊,当年韩国有许多慰安妇在这里受尽了日军的摧残。
    是啊是啊。李曼姝叹息着,而后便低头不语了。
    黄小姐说:您还想看看什么?
    李曼姝摇摇头,无力地说:拦一辆的士送我回宾馆吧。我头晕得厉害,不能随团行动了。
    黄小姐只好尊命。

第五章
    A
    我正试图跟黄小姐联系的时候,房间里的电话响了,我拿起电话,听到了黄小姐清新明朗的声音:你教给我的任务基本完成了。
    说说看,你是怎么完成的?我在电话这边催促道。
    李曼姝今天在屠城血证馆的第二展馆表情异常。黄小姐说。
    第二展馆都是什么?我问。
    是日军强暴中国妇女的图片。黄小姐说,李曼姝在看那些图片的时候,情绪激动,超过了一般人,走出展馆后还骂日军天杀的。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她显得体力不支,没再跟旅游团队走,让我拦了辆的士把她送回了宾馆。她现在已经在宾馆休息了。
    谢谢你黄小姐,过一会儿我可能去宾馆看看她。
    放下电话,我想立刻到幕府宾馆见李曼姝,但又担心老太太的身体吃不消,便决定过一会儿再去。我坐下来,打开电脑,想上网浏览一下新闻,这时我看到这样一则消息,东南亚一位女大学生最近发感慨说:二战时期的慰安妇应该为自己当年的行为感到自豪,她们用肉体安慰了硝烟战火中士兵的恐惧心理。……文章很长,我看完后大脑一片空白,真难以设想这是一个当今世界的女大学生写的,按她的观点妓女就是艺术家,那么男人以兽性的残忍摧残女性便入情入理。而战争之罪究竟由谁来负,是发动战争者还是参与战争者,抑或给战争者提供安慰的慰安妇?
    我气愤已极地关了电脑。
    我想要是当年的慰安妇看到这样的新闻会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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