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男宠三千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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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男宠三千乱- 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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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雕白松了口气。

老狐狸忽然将他一瞟,“漆雕白五日内破长安少女失踪案,五日后破不了案,削职贬官发配岭南!”

漆雕白浑身一颤,欲哭无泪,“臣……领旨……”

老狐狸再将梅念远给盯住,一手指向他,“你——侍郎府上的总管——”

梅念远抬头与老狐狸对视。我忙抬手扯住老狐狸衣摆,“陛下,臣没有及时救驾,罪该万死!”

老狐狸冷冷将我甩开,继续盯着梅念远,“你替顾浅墨打更,五个月!若出差错,懈怠一日,便一日换一月!”

我再将老狐狸扯住,“陛下,打更是臣分内之事。”

“再加一个月。”

“陛下!”我大喊。

“再加一个月,共七个月。”

我噤声不敢再言。梅念远道:“草民领旨。”

老狐狸抱着尚在沉睡的小色胚转身往前院去了,晏濯香、谢沉砚与漆雕白只得起身跟随。我还跪在地上,梅念远将我扶起来。

“念远,这可怎么是好?”我深觉对不住他。

“打更又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七个月……”

“不用担心。”

“老狐狸睚眦必报,全没一点君王的胸怀。”我愤然道。

梅念远目光在我身上扫了一圈,视线最后定在我腰间的死结上,“这是怎么回事?”

我低头看了一眼,笑道:“老狐狸笨得厉害,解不开,哈哈哈……”

“他有没有对你……”梅念远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将自己凌乱的衣襟整了整,两手去解腰上的死结,还真是解不动,“没怎样,连亲亲都没有,就是争夺制高点而已。”

梅念远见我解不开,俯身过来,查看了一下死结,手指绕了几下,死结霍然开了,给我正了衣襟后,又将带子打了个结。“什么叫争夺制高点?”

“就是谁在上面。”我低头看着新打的衣结,发现与早上一模一样,果然解铃还须系铃人,早上起床便是总管给我换的衣。

梅念远直起腰,幽幽将我看住,“浅小墨这么主动?”

“当然不能被动。”我脱口道。

“所以……”

“所以本官坐到了他身上。”我眉飞色舞,心想生平能将皇帝老儿给坐到身下,真是一件值得吹嘘的事情。

梅念远目光忽然又深又冷,将我的眉飞色舞收在眼底,“然后呢?”

“然后老狐狸说本官在上面也可以,不过要动一动。”我回忆道。

梅念远眼里腾起一簇火苗,又是冰又是火的,“这是手把手地教你呢!接着呢?你照着做了?”

我结结巴巴道:“衣、衣带没解开呢,怎、怎么照着做……”

梅念远眼里冰火交织,紧紧盯着我,“要是解开了呢?你就按着他说的做?”

我不由想了想,“那、那我也不知道怎、怎么动……”

“真不知道?”

“嗯。”

冰火这才消去了一些,然而很快又聚起来,梅念远显然想到了一件事,“你不是看过《玉房指要》么?”

“理论和实践能是一回事么?”我一派天真的模样道。

不过某人十分怀疑我这幅天真的模样,从他眼里尚未散去的疑惑里可以看出。

我赶紧溜了,“本官去瞧瞧老狐狸和他儿子,怠慢了老流氓,只怕又被编排什么罪名。”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张类似烤鱼的图图~~

色迷心窍,身陷龙潭

我刚赶到老狐狸所在的前厅,就有宫里的太监急急忙忙跑来。

“陛下,昭仪娘娘身体有些不适,让您和晋王殿下早些回宫。”希宜宫来的太监禀道。

老狐狸坐在椅子里,还在品茶,“她身体向来好得很,怎么朕一出宫,她就身体不适了?”

“回陛下,娘娘今日原本要等陛下一同赏荷的,结果陛下出宫,娘娘便一个人在荷塘边等候,不想竟受了暑气……”

小色胚趴在老狐狸膝头,抬起脸可怜兮兮道:“父皇,母妃病了么?我们回宫吧?”

老狐狸眼睛一转,看到站在门口的我,我一步迈进厅里,“既然昭仪娘娘身体不适,陛下和殿下还是早些回宫吧?”

小色胚转过身,小步冲过来,抱住我的腿,“圣卿,今日你都没怎么抱抱本王,本王这就要回宫了。”

我弯腰将他抱起来,笑眯眯地,违心道:“回宫不要紧,以后可以常来嘛。”

“可是父皇不让。”小东西满脸委屈。

“殿下一个人当然是不可以随便出宫的。”我安慰着。

老狐狸放下茶杯,微微笑,“顾爱卿,这是在邀请朕以后常来?”

我只得摆出一脸春风般的笑,“这是臣的荣幸。”

老狐狸也没提浓烟入卧房后,我一个人率先逃离的罪状,我便也当没发生过。折腾一天,终于要送走老流氓父子了,我喜不自胜,只不过面上仍旧要摆出一副凄凄送别的模样。

一院子人恭送老狐狸到府门外,老狐狸带着小色胚即将入轿时,我一眼瞧见他手上的折扇,猛然想起重要的事情,忙一个箭步窜了上前。

“陛下!”我欲言又止欲说还休地喊了一句。

老狐狸回身,看了看我的模样,“爱卿,何事?若舍不得朕,朕以后可以常来。”

我心底抽搐得厉害,拿手指了指他的折扇,“陛下,这个……”

他低头看了眼,欣然道:“爱卿的题字,朕会好生收藏的。”

老狐狸转身要入轿,我从后面拖住他,咬牙道:“仁德之君,是从不赖账的!陛下,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老狐狸再回过身,终于明白了我的意图,眼睛一眯,“顾浅墨不打劫就不是顾浅墨!”

我心底一凉,直觉老流氓要赖账,他却忽然将自己手上的一枚翡翠扳指取下来,拿起我的手,将扳指放到我手心。我还没转过弯来,他已经弯腰入了轿,放下了轿帘。

护卫队低调地护送老狐狸和小色胚出了我府前的巷子,我还傻站在原地,盯着手上的扳指看。身后众人围上来,也都盯着我手心。

“这是二十年前滇国进贡的翡翠,皇室用它打造了三枚扳指,一枚随先帝陪葬了,一枚由先帝赐给了当时的宰相,一枚由先帝赐给了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圣上。”晏濯香娓娓道来。

我顿时觉得手心里托着一团火焰,烫手得很,却也不忘问一句,“值多少钱?”

“半个长安。”

我直挺挺往后便倒,幸有梅念远在后托住我,并低语:“行家一看就知道是皇室之物,你若拿去典当,人家只怕当你是窃国之贼,再不然此事落入其他人耳朵里,你又有得罪受了。”

我又直挺挺站住,痛心疾首,“这么说,此物能看不能用?”

众人郑重点头。

我将翡翠扳指往地上灰尘里一扔,骂道:“中看不中用的东西,要它作甚!”

晏濯香俯身拾起来,擦去扳指上的灰尘,往我手里一放,“总有用得着的时候。”

老狐狸一走,众人也都有散了的意思。晏濯香走前给我号了一脉,按了按我后脑勺,扔下一句话就甩手走了。

“侍郎有健忘的顽疾,也不在这一时。”

我揣摩来揣摩去,不解其意。

漆雕白抹了一袖子泪,“贤弟早些好起来,愚兄大概五日后就要被削职贬官发配岭南了……”

我只得好言劝慰一番。

漆雕白也走了。一个个送走后,梅念远自然而然地看向谢沉砚。

砚台假作看不见我家总管送客的眼神,跟在我身边,忽然说了一句,“小墨,我有话对你说。”

“哦。”我止步。

“我们换个地方。”砚台眼光瞟过梅念远。

“好。”我欲抬步。

“大人,这个月的账务,我刚结算完。”梅念远道。

“哦?”我停步。

“去后厅,我给你汇报。”

“好。”我走了一步。

“小墨,去后院,我有很要紧的话同你说!”谢沉砚急忙道。

“大人,明日便是新一月的账务,今日必须审明细!”梅念远道。

我站在二人中间,沉思了小会儿,“先听砚台说完,再来看账。”

谢沉砚脸上神色稍缓,梅念远只得道:“那可否就在厅里说?”

“小墨,去后院没人打扰的地方。”砚台坚持道。

我转身往后院走,砚台连忙跟上。

“浅墨……”梅念远嗓音低下去。

到了后院,再避开偶尔散步的男宠们的视线,我问谢沉砚,“有什么话?”

他看着我的眼睛,神情十分郑重,“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从后门走。”

“你都订了亲,还去哪里。”我转开眼睛。

谢沉砚眼神忽然空洞起来,“小墨,我真的很羡慕梅念远,他可以每日每夜在你身边,跟随着你,没有家族的束缚。我若不生在谢家……”

我将他打住,“跟着我有上顿没下顿,一个不留神就被发配蛮荒之地,砚台,你还是在世家的好,不会有这么多波折。老狐狸罚你也只是罚三个月扫大街,你有世家撑腰,念远却是什么也没有。”

“所以你怜悯他?”

“我只是觉得对不住他。”

“难道生在世家的人,就不值得怜悯?”谢沉砚神色哀伤。

这时,树顶上跳下一人,背上扛了一个大麻袋,“出身世家的多是纨绔子弟,哪里值得怜悯,还是总管哥哥可怜,不明不白就被顾断袖给玷污了。”一个天真少女气呼呼地看着我,将背上的麻袋卸到地上,再从地上将麻袋一点点往屋宇下拖动。

“这是谁?”我指着少女问谢沉砚。

谢沉砚还没答话,少女就扭过了头,瞪着我,“听说你失忆了,我特地告别了师父,回来看看你!哼,果然连我也不记得了!”

我诧异道:“你也是我府上的人?我府上除了男宠,还有这么不可爱的姑娘?”

少女从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顾浅墨你会遭报应的!我去告诉总管哥哥,你跟世家的公子眉来眼去,情意绵绵,卿卿我我,搂搂抱抱。”少女一边念叨【wWw。Zei8。Com电子书】一边继续拖动麻袋,很快身影就被扶疏的草木给遮掩了。

我与谢沉砚回到正题,“刚才说哪了?”

“难道生在世家的人,就不值得怜悯?”谢沉砚哀伤地重复了一遍。

“生在世家的人,我怜悯不起。”我答道。

谢沉砚愈发低落,抓住我胳膊,“那你只怜悯我一天,成不成?”

这样的要求,这样的眼神,我如何能够拒绝。都道色字头上一把刀,我还就往刀锋上蹭了。鬼使神差就同谢沉砚悄悄出了后门,雇了马车。

“去哪里?”我问。

“清天观。”

“去道观做什么?”我问。

“前天有道士在我家门前拦住我,说要给我算卦。”

“算什么卦?”

“姻缘。”

我哦了一声,本想就此打住,却还是没忍住问,“怎么算的?”

谢沉砚面容抑郁,“那道士说我……命中该娶世家女子为妻。”

我又哦了一声,却没兴致再问,坐马车里摆弄扇子,开了又合,合了又开。

谢沉砚瞧着我,自顾自道:“我问能否改命。”

我手上顿了一顿,扇子合到了一处。

谢沉砚继续道:“那道士说,若有诚心,姻缘命格也是可以改一改的。”

我手里的扇子掉到膝盖上,“怎么改?还能改成男人娶男人不成?”

谢沉砚扭过头,“我不在乎。”

马车到了清天观,有小道童将我们迎入观门。这道观座落在长安城东南角,周围都是荒宅,人迹罕至。道观也不大,道士也不多。

我拉了拉谢沉砚,低声道:“这地方有些诡异。”

谢沉砚脚步也放慢了,面色有些犹疑,“是有些不同寻常,我以为清天观很大,没想到这么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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