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结连环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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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结连环套-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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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衣姑娘刚好抖飞恶蛇蔡盾,顺势向后一带紫鞭,头不回,身未动,“叭”的一声,鞭梢儿正缠住恶鹰右腿,顺势一甩,恶鹰谷骏重约一百三十多斤的庞大身躯,立被甩出窗外,向街心跌去。
  这一招二式,一连串动作,只是霎时的工夫,不但快捷迅速,而且干净利落,毫无一丝火气。
  楼上酒客,哪见过这种场面,早都吓得唇青面目,缩在对面屋角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喘。
  只有苏玉玑一人连声叫好,鼓掌助威。
  洪泽六恶一见姑娘身手,就知道今儿遇上了扎手货,不易打发,全都有点无法下台。
  其中老大恶龙董昆,人最机警沉稳,见状知道凭自己兄弟六人齐上,就算能将姑娘接下,那中年文士,目闪精光,鬓边太阳穴凸起老高,分明是内家高手。
  也必不肯善罢甘休,俗语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不如今日暂退,等晚间帮手一到,再行报仇不迟!”
  想到这里,随即迈前一步,沉声止住自己兄弟道:“老三,还不下楼去看看老五!”
  又向姑娘拱手道:“姑娘且坐,请听在下一言,今日之事,到此为上,看在姑娘份上,那小子的黑马暂时不要也罢,今晚三更,我兄弟在泰山脚下,恭候姑娘大驾,作个了断,那时姑娘如赢得在下兄弟,买马之说,就作罢论,否则,还请少管闲事为妙!”
  闹市酒楼之中,舞刀弄棍,出了人命,端的不好调处。
  人家既然公然叫阵,约地比武,姑娘正是求之不得,哪有不愿之理,故而姑娘鞭梢儿一指,道:“好,一言为定,姑娘先请你们回去,今夜三更要你知道姑娘的利害!现在还不夹起尾巴快滚,若惹恼了我,也给你脸上留点记号。”
  说罢,纤手一挫,鞭梢儿“叭”的一声暴响,吓得那恶龙董昆,往后连退了二三步,才又道:“姑娘请示姓名,在下即刻就走。”
  紫衣姑娘“啐”了一口,说道“在下云中紫凤朱玉玲,都不识得,就敢跑来山东来现世撒野,真是活腻了!滚!”
  说着,鞭梢儿又是一响。
  人的名儿,树的影儿,“云中紫凤”朱玉玲,家传绝艺,出道不足一年,已然驰名大江南北。
  与“九天蓝凤”蓝玉琼,“七手人魔”汪千里,并称后起三秀。
  其父北儒朱兰亭,艺出儒门,深得“定、静、安、虑、得”五字诀窍,悟出大异于释道两门的内力要旨,独创“五字慧剑”一百零八式。
  与南儒金继尧合称“儒林二友”,为白道中驰誉垂三十年的侠士,黑道中人无不闻名丧胆。
  那恶龙董昆,亦是老江湖,哪能不知,闻言心中一凛,暗晓侥幸,知那中年文士,必是北儒朱兰亭无异。
  哪里还敢久留,赶忙拱手道别:“久仰!”
  连丢的五十两银子,也顾不得取回,恶狠狠瞪了李玉琪一眼,便领先下楼,会同跌在楼外的恶鹰谷骏,匆匆上马,出城而去。
  这边李玉琪见姑娘功力甚高,轻巧的三鞭四式,报出云中紫凤朱玉玲之名,逐走洪泽六恶,大异于刚才娇羞怯弱之态,凶霸霸甚是好玩,便不由心生好感,一等六恶下楼,便站起身朗声一笑,拱手作揖道:“姑娘一身武艺高强,逐走恶徒,保全马匹,深令在下感激不尽,这里先谢过姑娘了!”
  说罢,继对那中年文士一揖,说:“前辈既与姑娘同席,想必也是高人,请受李玉琪一拜,并请让在下作东,聊示谢枕如何?”
  朱玉玲姑娘,手握紫色皮革鞭,正欲回座时,瞄见李玉琪满面春风,正在举手行礼发话。
  别看她刚才凶霸霸的,挥鞭打人,此时却又恢复那付羞怯的样儿,双颊飞红,梨涡微漩,慌不迭地倚立文士身侧,低垂粉颈,欲语还止。
  逗得那中年文士,哈哈大笑,道:“玲儿的本领哪里去了?人家谢你哪,你怎的……”
  朱玉玲未待文士说完,手一推,撒娇似地叫道:“爹,你……”
  你字以下,并无后文,头却垂得更低。
  苏玉玑对于紫凤朱玉玲之名,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想不到竟是位与自己年龄相仿的艳美姑娘。
  心中不由得又生嫉意,方才那股子不快,不服之气又兜上心头,所以李玉琪向人家道谢,他却只顾低头吃菜,不闻不问。
  此时闻得朱玉玲妖声细语,抬头闪目眉头不由紧紧一皱,心中气道:“好个小丫头,真会做作,有朝一日,非给你一点颜色看看不可!”
  那中年文士敞声一阵朗笑,道:“仗义行侠,乃我辈份内之事,小友何必过谦,你们两位,如不嫌弃,请一同过来,由老朽作东,再好好吃上一顿如何?”
  李玉琪有心与他结识,以便多增加一点对江湖的了解,故而也不再客气,拉住苏玉玑,坐在文士对面,道:“前辈何出此言,在下兄弟相请还请不到呢,怎会嫌弃?不过这东道还请让予在下,以示敬意谢枕吧!”
  文士一指那五十两银子,说:“干脆响们都别客气了,还是让洪泽六恶作东好了,你不看他已经将银两留下了吗?”
  李玉琪应声答好,又道:“不敢动问前辈大名,不知可肯见示在下?”
  文土道:“老朽朱兰亭,人称北儒,这是小女玉玲,绰号云中紫凤,未知两位大名,从何处至此?”
  李玉琪初入江湖,虽不知北儒朱兰亭大名鼎鼎,但看刚才朱玉玲逐走六恶的情形,便晓得人家父女功夫不弱,因此道了“久仰”,随后道出两人姓名,并说前往金陵访亲,路过此地,意欲一游泰山,最后又问起洪泽六恶来历。
  北儒朱兰亭虽不能测知李玉琪深浅,却已看出苏玉玑身怀武功,闻言将六恶介绍一番,又道:“今晚洪泽六恶,即与玲儿相约比斗,必有所依之后援,老朽因有他事,不能前往,未知两位肯否前去,相助玲儿一臂之力呢?”
  李玉琪心猛地一惊,暗疑:“这人怎能看出我身怀武学?”
  朱兰亭已哈哈一笑,继道:“如我老眼不花,这位苏小友,目光精湛,必具极深内功火候,武功必也登堂入室,比起小女玲儿,只多不少,如肯相助,老朽便放心了!”
  要知苏玉玑服食朱果,血莲灵药,玄关畅通,内功激增三四十年,天龙不动禅功,虽仅练了数日,已具二三分火候,外表已与前大不相同,双目开阖之间,神光四溢,内行人一见便知,必有很好的内功基础,不克臻此。
  至于李玉琪“两仪降魔神功”已达返璞归真,返神还虚之境,不但太阳穴平平,与常人无异,连目中神光,也非要到运用天通眼,暗中视物或情感激动之时,才能显射而出。
  故而北儒朱兰亭,虽是老于江湖,阅人千万,亦不能发现他丝毫异处。
  只觉他骨格清奇,秉赋佳绝,至于其他,仍不得而知,故才出言相试,约为朱玉玲之助。
  闻言,知道自己并未被他识破,心虽暗笑,却不说破,便道:“玑弟虽学过几招,却还未达前辈所说境界,不过玲姑娘与洪泽六恶之约,乃因在下兄弟而起,晚间自当为姑娘助威,前辈但请放心好了!”
  北儒朱兰亭见他答应,心中自是喜悦,谈谈说说,一席酒直吃了个把时辰,相约二更天店外相会,才带着那依依不舍离去的玲姑娘别去。
  玲姑娘自始至终,与玉玑一样,未出一语,不过表情各各不同,苏玉玑心中不快,不愿多言,一个人低头吃菜饮酒,谁也不理。
  玲姑娘虽不语,俏目不时地注视李玉琪一举一动,静听他与朱兰亭对答,颊上红晕梨涡,也一直不曾平息。
  态度方面,也较初见时自然了不少,临去时,更是秋波含情,默默凝睇,一副欲语还休,依依不舍之态。
  任谁见着,都会立即生出一种怜爱倾心的感觉来。
  李玉琪生来就是多情种子,哪能不知姑娘的情意,虽无特别的用心,但对姑娘亦自有一番喜爱的心意。
  二人去后,李玉琪呆了一呆,似在回味,半晌方将六恶所留银子,自桌上取出,悉数充作店钱酒帐。
  声明连六恶所叫一席,一并计入,多余银子暂存柜上,等明儿走时,作赏于伙计的小费。
  这一着,店伙计无不大喜,更将两人当财神爷一般侍候,不待吩咐,即将两马牵入吃槽,上草上料,也似对待客人一般。
  苏玉玑可是一肚子不自在,依着他恨不得立刻上路,离开那狐媚的朱玉玲愈远愈好。
  在他看来,玉哥哥已经看上了人家姑娘,才有意与北儒朱兰亭套近乎,心中不但暗代未谋一面的赵家姐妹不平,更暗责玉哥哥见异思迁。
  对玲姑娘呢,更是深恶痛绝,认为她故意矫情,装出一付眉目含情,娇羞欲滴的样子,吸引玉哥哥的注意。
  因此他恨不得当时拿出鞭子,狠狠地抽她两鞭,煞煞她那狐媚之气。
  其实,他也不反省一下,想想自己的用心,跟随李玉琪的目的是为着什么,却只知责备别人,岂非好笑矣!
  回到房中,苏玉玑一反常态,阴沉不语,李玉琪察觉有异,问道:“玑弟弟怎的不高兴呀?”
  苏玉玑瞪眼看着他道:“我有何事,值得高兴?倒是你,刚刚结识了一位又美又娇的红粉佳人,才值得大大高兴一番呢!”
  李玉琪闻言一愕,旋即敞声大笑,道:“哎呀,你敢情是吃我的醋啊,好好好,我将那姑娘让给你就是了,何必与我生气呢?”
  苏玉玑知道他会错己意,但细心一想,前一句岂不正说破了自己的心意吗,这一想,脸儿陡地一红,“啐”了一口道:“谢谢你的好心吧,她那股狐媚的样子,我看着就生气,讨厌!”
  李玉琪被“啐”了一头雾水,真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又似有一新发现,只见他“唔”了两声,指着苏玉玑道:“哈哈,我初见玲姑娘时,就觉得她有些像你,现在一见你这付凶样儿,更像得厉害,哈,要是你着上女装,人家不说你们是亲姐妹才怪呢,不过你却是男人,与她正是朗才女貌天少生的一对,怎的说讨厌她呢!”
  苏玉玑闻言,心中恍然,特地到铜镜前,细看自己脸庞,眼儿眉儿,鼻儿唇儿,果然活像一母所生,皆有几分相似之处,心道:“这真是怪事,那丫头怎会这等像我,但不知我俩谁大谁小,下次相见,倒要好好地瞧瞧!”
  想着却又“啐”了一口,嗔道:“什么郎才女貌,天生一对,我才不要她呢,天下长得相似的人多得很,难道都要我一个个娶……”
  娶字出口,自觉不好意思,一伸舌头,把下文咽回,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将脸上的冰冻,冲刷干净。
  李玉琪一半玩笑,一半认真地说:“自古至今,有三妻四妾的人,多得很呢,我们又何必拘泥,只要大家能获得谅解同意,彼此又情同意合,我想多娶几个,是不妨事的!”
  这是实话,古代重男轻女,只要有钱,能应付得来,高兴娶几个女人,就娶几个,在法在理,毫无一丝限制。
  只有在夫妻的感情上,可能会形成一种障碍,常因女人过多,一人应付不来,而有争风吃醋,甚或红杏出墙等事发生。
  苏玉玑自然也晓得此理,但出自李玉琪之口,听来却令他又喜又气,思量一刻,嗔道:
  “好啊,敢情你真打那玲丫头的主意啊,将来见着琳姐、瑛妹,我要不狠狠地告你一状才怪呢!”
  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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