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结连环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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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结连环套- 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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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并非李玉琪无智无勇,见色忘义以致于此。
  换个别人,处之于他那种左拥右抱,新婚燕尔之时,恋闺忘我之态,或更胜之百倍呢!
  实则,这数日以来,局面骤变,苏玉玑由男变女,朱玉玲计决从权完婚,事情到此地步,着着出之于李玉琪意料之外。
  想那李玉琪,虽然是武功盖世无匹,聪敏绝世无伦,但到底还是个年轻小伙,江湖历练先不说他,人情世故之所知,也极其有限。
  这一旦骤坠温柔之乡,赢得了一对如花美眷,尝得那人生至乐滋味,又怎不如痴如醉,乐而忘蜀呢!
  故此,李玉琪盼顾之间,飘飘然如饮琼浆,但觉得胸中怦怦,意马人猿,情不逢禁地伸出双手,分别抚捂在两姝玉颊之上。
  朱玉玲经那珠光之耀射,己有醒意,骤被李玉琪一手抚覆,那练功之人,警觉之心何等强烈,哪还有不醒之理。
  只见她妙目骤睁,闪现处望见李玉琪踞中而坐,玉面生辉,朱唇含笑,星目中闪射出万缕情丝,注视着自己。
  四目一触,朱玉玲但觉得周身一紧,似乎被她玉哥哥眼中所射出的情丝缠不结实。
  只是,这情丝缠得虽紧,朱玉玲不但不以为苦,反似甘心怀有愿,乐于接受一般。
  朱玉玲绽唇一笑,胜似海棠骤放,舒玉臂握住那只捂置在自己颊上的大手,移于唇边,轻置一吻之后,方才昵声道:“玉哥哥,你怎的不多睡一阵子?现在才什么时候啊?”
  那语声幽昵婉转,煞似莺声鸟语,娓娓道来,关注恩爱之怀有,溢于言表,说罢,一双凤目,亦放出万股情焰,倾注在李玉琪面上。
  李玉琪本己是心荡神移,哪再堪承受这万股热焰炙烤,哪还能不像是雪狮向火,一烤即溶了吗?
  故此在四目再接之时,李玉琪痴痴一笑,意似未听清朱玉玲问话,并不回答,一伏首,拥住朱玉玲螓首,再仰腰,覆在锦被之上,轻怜蜜爱,至额、至眼、至鼻,而止于唇,将朱玉玲吻得娇喘微微,若不胜情。
  螓首连摇,好不容易将李玉琪双唇摇脱,舒纤掌抵住那要印在的嘴唇,吐气如兰细声道:“玉哥哥,天都亮了,请你别缠我好吗?昨夜……”
  说至此,她那粉颊陡显飞红,马上住口不言,面上眼中,却流露出一番哀告的神色来。
  李玉琪微微一顿,又显出痴痴一笑,三不管伏首又吻,朱玉玲似觉得情朗情深,不忍严却,又似是无可奈何一般,竟而在幽幽一叹之后,把臂搂往玉哥哥脖颈,牢牢不放。
  一旁苏玉玑,不但是早已与朱玉玲一齐醒转,却也似解去了媚香之毒,功力已经恢复。
  只是,她却眯着眼装睡,偷窥这一场香艳惹火的好戏。
  只是,苏玉玑并不能佯装到底,故而,一见那朱玉玲欲拒还迎的模样,竟不由“嗤”一声,笑出声来,
  这一张床榻能有多大,李、朱两人,虽是正处在紧张缱绻关头,亦然是听得清清楚楚了。
  李玉琪闻笑一停,朱玉玲乘势轻推,倏分两口,朱玉玲就在被中,一下拧得苏玉玑“哎呀”出声,嚷道:“哎呀,玲姐姐好狠,拿我作出气筒吗?人家好好地睡觉,又没惹你们,干吗拧人呀,哎呀,好痛,玉哥哥你不管,拧死人了,咯咯……”
  大概是朱玉玲又拧又搔,才弄得苏玉玑又是呼痛,又是娇笑。
  李玉琪瞥见这一对娇妻,打闹得煞是有趣,闻言不但不管,反而又欠身坐起,让开地盘,在一边静静欣赏起来。
  朱玉玲一见李玉琪让开,就在被内,用力一拽,将苏玉玑按住,边搔边恨声怨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在一边看人家受罪不说,拧你两下就说我狠了,也不想想,人家昨夜要不是为你,哪会……”
  哪会“什么”,朱玉玲没说出来,三人心中可全都明白。
  李玉琪展颜大笑,状至得意,朱玉玲面现羞红,搔抓更甚,苏玉玑咯咯娇笑之余,娇喘频频,断断续续地告绕道:“好姐姐……小妹……知罪了,求你……饶过……这一遭吧!……玉哥哥救命……笑死人了……”
  说着,被中玉腿乱蹬乱踢,玉体战颤扭转,己笑得上下气息不接,连眼泪都滚了出来。
  那锦被能有多重,被这位功力己复的苏玉玑,一阵踢蹬,早已有一半滑溜榻底,显露出一对裸缠一起的光洁胴体来。
  那胴体一般的雪白晶莹,玉肌冰骨,一般的纤细合度,娇小玲珑,李玉琪看在眼里,朗目中奇光陡现,心臆间神荡魄移,立时里笑声突止呆住出神。
  朱玉玲猛觉得身上一凉,锦被滑脱,立即松开苏玉玑,电闪般抓住锦被,重新为两人盖上,苏玉玑己是更笑不出声音,蜷伏在朱玉玲怀内喘息。
  两人同时闻得李玉琪突止住朗笑,煞是奇怪,不由自主两人对视一眼,齐齐转头,向李玉琪瞧去。
  哪知,就在那六目一触,三人竟同时若遭电击,全不由心头猛震。
  但闻朱、苏两人,齐声惊呼,李玉琪朗笑又起,笑声里,榻上陡地飞涌起一物,巧不巧,正罩在屋角边那一堆明珠之上,而榻上,此时那惊呼之声,也亦早停,代之而起的,不但有嗤嗤的娇笑与那微微的娇喘,中间或有一两声细弱的呻吟加杂其间,交织成一片春情,在这无边的黑暗,泛溢波荡。
  树窟之外,此时,天色也不过刚刚黎明,空中,一轮红日,冉冉自东方升起,许是严冬的缘故吧。
  那红日虽然是光芒万丈,却有些冷冰冰的,漠化的寒风,呼呼惊空而过,吹走了所有的云霞。
  使得那苍天之上,除了一两颗返归的星星之外,空荡荡别无他物,因此,倒使那红日,显得寞落至极。
  地上,那土山四周,倒是挺热闹的。
  灵鸟雪儿、神猱红儿与神珠碧儿,双双栖踞在巨松之巅。
  神珠碧儿像是显得颇为无聊,在巨松枝头,游戏般撤布了一只巨网,只是那蛛丝并不很粗,却异常细密,便是那细小的蚊虫,也不能飞过。
  但此时,正值冬季,蚊虫之类,即使是幸未冻毙,也早已蛰伏不出了,故此,碧儿独踞网心,神态间懒洋洋的,一点也不见精神。
  八哥雪儿,栖息在松顶细枝之上,弄翎梳羽,精神百倍,不时吱吱地脆叫两声,像是在吊练嗓子一般,与碧儿阖目养神之态,大异兴趣。
  树下,有两个破酒坛,想是那雪儿、红儿打破的。
  神猱红儿,在树下巨石之下,冥目跌坐状如老僧入定,正是在乘这朝阳初起之际,习练那李玉琪所授的大龙不动禅功。
  看他的样子,庄严端正,呼吸之间不但是气息深长,红发上,更隐隐直冒白气,渐渐地,连周身全都罩起,远远望去,像是一团雾影。
  这分明是功力精纯,火候己深之像,树上的雪儿瞥见,不由得暗赞这猴儿有点道行。
  至于那两匹龙驹,“望月”“盖雪”却无这般安静,此时,早已经带领着那匹黑马,飞驰得无影无踪了。
  不过,雪儿并不着急,他知道这两马通灵聪慧,未得到主人的许可,决不会远离逃脱,此时,只不过去寻找水草食物去了。
  果然,不一会儿,远处一座山峦树丛之间,驰出三匹骏马,领头的是“望月”,捷如电闪,长嘶龙吟,声震四野,似是在催促后面的伙伴加油。
  后面,追随着望月的是那匹健马,那健马在凡马群中,虽然也百中精选,但此时与望月比赛脚程,却显然相差远甚。
  然而,他的确不得不拼尽全力以赴,否则,紧随在后面的“盖雪”龙驹,便会毫不留情地用马首或前蹄,撞他蹄子。
  这一来,那马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无处诉了。
  因此,当三马驰上士山之时,那“望月”“盖雪”不但是精神抖擞,丝毫未显出劳累之态,还绕着那边土山,大兜一阵圈子,方才停住,互相摩鼻亲热欢嘶,似互夸对方脚力高强。
  那黑马早已伏卧山上,张大了马嘴,猛喘了起来。
  于是,这四周的一切,重又静止了下来。
  而远方,遥遥望去,几乎是在那天涯尽头,己有了极其短小的人影,开始晃动,但在这土山四周,却并无出现过人踪!
  直至中午树窟中突地冒起了一条蓝影,那蓝影并未在树巅稍顿,便直接飘落在树下。
  但见那蓝影敛处,现身的正是李玉琪。
  李玉琪状极愉快,落地后先对着东方,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蓦地便仰首清啸,声色清越幽远,中气充沛业有纯,啸罢,面带微笑,玉颈微昂,双手倒背身后,竟自踱起方步子来。
  只见他丰神玉貌,超卓不群,北风轻掠,衣袂翩翩,望之直似是神仙中人,冉冉飘降到这滚滚浊世中一般。
  那一干禽、兽、蛛、马、灵慧异类,一发现这可爱可敬的主人,突然现身,立即都各发出了一声不同的欢迎之音,迎上前来,将李玉琪围在中央。
  神蛛碧儿全身缩成拳头大上,附踞在李玉琪臂上,“嘶”“嘶”而鸣,声音虽有点儿刺耳,却充满欣喜善意。
  神猱红儿拉着李玉琪的右手,在地上是又蹦又叫的,一点也没有适才运功之时的安静样子。
  两匹龙驹,并头阻在李玉琪面前,唏聿聿长鸣齐嘶,表示偷快,既使那匹最蠢的健马,也跟在李玉琪身旁,凑着热闹。
  只有雪儿,最是得宠,栖息在李玉琪肩上,一连串婉声儿置疑道:
  “玉哥儿呀,里面那另一位新娘子是谁啊?怎么会好面熟吗?玑哥儿哪里去了呢?你去找他了吗?还有,我们什么时候上金陵呀?”
  李玉琪虽然失笑,却又不由为着那最后一个问题,而猛然醒悟了不少。
  李玉琪伸掌拍了拍两匹龙驹的额头,表示慰抚,接着舒掌令神蛛碧儿,跃到掌上托着。
  继续缓行踱步,边走边向那雪儿解释,那另一个新娘子便是苏玉玑。
  “苏玉玑不是个哥儿吗?”雪儿疑道。
  李玉琪不得不就这一点,详加说明,说毕,又对那雪儿叙述出这次之所以成婚之理,乃是因事急从权之故。
  最后,何时长途金陵,李玉琪一时确不好决定,不是不能走,他确实是不愿意离开,不是嘛,这才是他们新婚的第一天呢。
  因此,李玉琪道:“再停一二天吧,玑妹妹身体还未复原呢!”
  说完,思索一阵,继道:
  “对了,等会儿我去写一封信,向朱家伯父母,报告此事之经过情形,雪儿你为我送上好吗?明天后天,后天你一回来,我们动身好了!”
  这送信虽是不苦差事,雪儿却不以为然,欣然答应,又与玉哥儿谈了会别的,突闻得树顶,娇音骤至,唤道:“玉哥哥,快来啦,快回来吧!”
  李玉琪欣然应好,双臂轻震,雪儿、碧儿,双双飞开,李玉琪亦化一缕淡蓝,射升至树巅,闪目一瞥,苏玉玑着一身淡青天蚕晶丝织就劲装,俏立窟畔。
  阳光下,粉面儿亦喜亦嗔,明眸里含情凝视,劲风中,百褶罗裙与一头披肩秀发,轻飘飘向纵拂荡,宛如是弱不禁风,恍然欲乘风归去一般。
  只看得李玉琪心生怜爱,慌不迭上前拥住她道:“玑妹妹,你怎的上来,这儿风大得紧呢,小心吹坏了身子,这可不是玩的!”
  苏玉玑嗤地一笑,朱唇骤绽,皓齿微露,小鸟依人般,倚伏在李玉琪怀内,吐气如兰,却顽皮得纤指按着李玉琪鼻头,又怨又喜地嗔道:“哼,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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