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结连环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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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结连环套- 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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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吱吱”地鸣叫着,向同类们报告所见的“奇迹”。
  李玉琪得不着回答,自觉得十分无趣,便一直前飞,越过大江,越过大湖,直至日暮时分,方骤然为眼景色吓阴了兴头,竟然望不着边际。
  那景色原来是一片瞻望无边的蓝蓝大水(海),以李玉琪的目力之佳,竟然望不着边际。
  因此,他不敢贸然飞渡过去,害怕万一飞不到彼岸,便逞自跌落下去,可得活活地被淹死。
  他落在一片树林之中,漫无目的地,信步而行,由于服食过大多的灵果奇珍,虽然一天一夜未进饮食,却并不感觉饥饿,同时,他此时也不知道饥饿是什么?饿了应该如何办理?
  芽出树林,行不一刻,迎面遇着好多不荷锄的农大,他们都诧异地打量李玉琪,就如同李玉琪诧异地打量别人一般。
  李玉琪很想同他们说话,因为那些人毕竟是自己的同类呀,他们生得不是与自己一样吗?
  两手、两脚、眼睛、鼻子、嘴,甚至还有耳朵呀?
  只是打扮可不同,李玉琪心里想,为什么他们把耳朵藏起来了呢?他想问问究竟,可被他们眼光中一股奇怪惊讶的神色,给挡住了,他没有问,竟随着他们的目光,低头向自己身上看看。
  他的身上,可不也穿着衣衫吗?
  虽然,那衣衫薄如蝉翼,蓝中泛亮,不同子别人的棉裤棉袄,外表的样式,也总是差不我呀?
  他十分不解地摇摇头,与那批农人擦肩而过,顺着大道,漫步前行,心中寻思着一些奇怪的问题。
  其实,难怪别人诧异,李玉琪却是与众不同。
  他的玉貌朱颜,无异于潘安在世,宋玉重生,自不必说,但只是一身穿着,已经够令人奇怪的了。
  因为,现在所穿的,乃是一身短打天蚕丝织就的衫裤,其薄如绸,淡蓝泛光,脚下是同样质料的鞋袜,头上却是一顶文士儒巾。
  在那是,文人书生,均极其自矜,讲究穿着仪态。
  李玉琪长得极像不白面书生,头上也顶着儒中,却不着儒服长衫,自然会令人看来不伦不类。
  何况,十二月大寒天天,衣单衫薄,又不湿丝毫冷冻畏缩之态,怎不令人看着叫“怪!”
  只是,李玉琪本人,己不但不了解这些,反而百思莫解,何以这些同类会如此地看他?
  行不一刻,李玉琪走完小径,接着转入一条宫道,官道上过往的旅客甚众,乘马坐车的都有,均纷纷诧异的目光投向李玉琪,使得他混身感觉不自在,不由得暗在心里想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不大会工夫,这思想便被目见的新奇事物代替,使得他兴奋好奇地审察别人。
  他不再理会,径自高高兴兴,随在路人之后,往官道尽头一处城池走去。
  渐渐地那城池近了,高大的城门楼上,横雕着两上大字“杭州”。
  原来,李玉琪在不知小觉间,己然越过了“长江”“太湖”,飞临到浙江地面,非是大海吓阻,还不知他会飞到哪里去呢?
  俗语人“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自古以来杭州便是我国之名城胜地,多少个文人骚客,颠倒于杭州景色,流连终年,不忍言归。
  李玉琪自幼熟通曲籍,对此城当然是早有印象。
  若在他记忆未失之前,骤临斯景,不知会有多少的惊喜欢悦,说不定也勃发豪性灵机,吟咏一番呢!
  只是,他此时往事皆忘,心灵间茫然一片空内,虽对一切所见,也感觉新鲜刺激,其心情有与欢悦,不但非过去可比。
  甚至连这“杭州”两字,也不认得!
  他翩然踱人城门,触目处街道市连,列肆如林,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虽然薄暮时分,己然是万家灯火了!
  李玉琪不禁瞪大了俊目,心头“怦怦”而动,像一个初临街市的孩童,人目一切都觉得新鲜与难解。
  他心里暗叫声“乖乖”,忖道:“这里怎会有这么多人呀?可好玩得紧呢!”
  在街上游荡一匝,瞥见很多人走进一所两戾的大屋子,那大屋子里,灯火辉烽,人声嗡嗡,传出来老远,阵阵的香气也四散飘逸。
  李玉琪可不知道那就是座饭店酒楼,他觉得奇怪,不禁走过去伸头向里面张望一翻呢。
  里面是一间大厅,摆着几十桌方桌,桌边满坐着各色人物,猜拳行令,伏案大嚼,不一而足。
  李玉琪一天一夜,点水未进,虽然说功力深奥,已可断绝人间烟火,可也不能任什么不吃呀。
  故此,他一见别人吃得津津有味,一阵阵饭菜香气,不时地扑鼻钻心,便不禁色动了他的食欲,也想过去尝尝别人吃的东西。
  他方在意动犹疑,店里的伙计,瞥见有顾客上门,立即迎了过来,哈腰施礼,恭谨地请道:“大爷,里面请,小店里吃住齐全,住店有上房,吃饭有雅座,鸡鸭鱼翅齐备,随点随到,迅速可口,包君满意,你老要什么?请到时面吩咐吧!”
  那伙洲,满口南音,说得又急又快,李玉琪用心心思,也只听懂了“吃”“住”两字。
  不过,他见那伙计态度和善,笑脸相迎,认为他颇为不错,便道:“我要吃饭!”
  伙计一听,便立即领着他人近楼梯,一边伸下啃李玉琪上楼,一边抬头大声喝道:“贵客一位,楼顶看座哪!”
  其声宏亮,尾音甚长,猛不下把李玉琪吓了一跳,他不由停步回头,注意看着那伙计。
  那伙计露齿一笑,拱手道:“大爷请上楼吧!”
  李玉琪点点头,举步登楼,方到梯口,上面早已等候了一名伙计,也对他拱手送笑,躬身带路,客气十分。
  李玉琪扫目环视,只见楼上亦极宽敞,只不过被一扇扇一人多高的木墙(屏风)隔成了许多小间。
  小间里,灯火通明,猜拳、笑语、竹丝之声交杂传出,十分热闹。
  李玉琪经过之时,好奇地透过布帘一间间小房子里窥视,只见里面,男女老少皆有,饶酒吃菜,姿态各异。
  更有一点可怪,就是有很多女人,仅只是坐在一边,弹弄怀中抱着的东西,发出好听的声音,地都不吃东西。
  他心里暗暗存疑,足下停,随着伙计走进一个单间落坐。
  那个伙计立即报出一串名菜酒谱,请他点菜,弄得李玉琪十分尴尬,不知如何应付。
  那伙计瞥见李玉琪玉面纱红,目瞪口呆的样子,当他是个雏儿,便代他出主意,点了最贵的佳醒名莱,想乘机敲记竹杠。
  李玉琪可不晓得,吃东西还要付钱,当然点头应好,伙计见状,怦然色喜,侍候得更加恭谨,不大一会酒茶到齐,那伙计又出主意道:“大爷一个人饶这闷酒,没有什么意思,依小的来看,叫两个陪酒唱曲的,为大爷解闷如何!”
  李玉琪不懂地问说:“什么陪酒唱曲的呀!”
  伙计一听,差点使笑掉大牙,蛐:“这可真是一个冤大头呀,连这不都不懂,还上什么馆子,我看哪,这大爷满口北音,多半是府台衙里哪位大人的少爷,偷溜出来玩的,要不怎么连衣服都没有穿齐啊!”
  他这一猜疑,竟愈想愈觉有理。
  因为刚巧这两天,杭州府台大人,调换了一位新人,那府台上任不久,也正是北方人,两下里一凑合,伙计心里不由“哎呀”叫道:“哎呀,这位爷别就是府台大人的公子吧,我这记竹秆不能敲啊,万一给府里晓得了,我还会有命吗?”
  他想到这里,不禁被自己吓怔了。
  李玉琪连问了两遍,只见他仍在发怔着,不听他回答,他忍不住捏住他手腕摇摇他,道:“喂,怎么不说话呢!”
  伙计被他一捏,“哎呀”一声,直痛得两眼流泪,汗如雨下,怔愣间还当真个被抓到府台衙门,上了大刑。
  只吓得“噗随”一声跪倒楼板上,叩头道:“大人,饶命,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求大人开恩!”
  莫名其妙,不由松手,抓了抓脖于,自语道:“大人开思?……谁是大人呀!”
  伙计回过神来,一看自己哪里是在什么衙门,敢情是神经发作,迅速爬起来,瞪了李玉淇一个白眼。
  一下摸着疼痛的腕子,方想发作,一想这仿爷的来历,又复咽了回去,只得苦着脸埋怨说:“大爷,你是怎么了!……”
  他的意思,是怨李玉琪为何用这般劲力捏他,只不过不敢把话太过说明!
  李玉琪闻言,却当他问自己造才说的什么,便说:“喂,我问你什么是陪酒唱曲的,你怎的不说呀!”
  伙计忍痛皱眉,心头暗骂,嘴上可不敢再小回答,立刻接口道:“呵,大爷你不知道,咱们杭州的歌妓,闻名天下,凡到此游玩的爷们,没有不叫来玩玩的,咱这店里,最近来了一位,月琴弹得妙绝了,长得更犹如天仙下凡一般,尤其是唱起曲来,娇声滴滴,真是绕梁八天的味道,大爷你若有兴,小的叫她过来,侍候爷一段如何?”
  伙计这一提到店里的歌妓,顿时像忘了痛苦,手舞足蹈,口沫乱飞,竟还引用由故,将“绕梁三日”,加上五天,神态煞是好笑,可仍然未将何为“陪酒唱曲”述说明白。
  李玉琪虽然依就不懂陪酒唱曲折目的安在,见他说得十分有趣,却知道必是很好玩的事物。
  他此时心明如纸,天真好玩,好奇之心立被勾动,因道:“好啊,你去叫来,给我玩玩!”
  那伙计应是退去,到后同叫人,心里可在想:“哼,这小子好大口气,给你玩玩,你当那姑娘是玩得的,如果等一下你不老实,看她不打破你的脑袋,我就不姓‘朱’了!”
  原来,那姑娘姓葛,刚由外地来到杭州不过一月。
  孤身一人,寄居在这座“杭兴老店”之中,平时里依靠弱曲卖唱度日,却从来不卖身。
  半月前西湖上一不地痞,闻说杭兴老店,寄居着一位卖唱的姑娘,生长得美如大仙,立即带着儿位同党,上门生事。
  那地痞在西湖一带,小有名号,绰号“西湖牛”一般在西湖画肋里卖唱的姑娘,都得向这条“西湖牛”交纳规费。
  若被他看中,还得要义务陪宿,否则,虽不致将人填入西湖,却再不能在江湖上立足,端的难缠。
  但是,在杭州城里,官延之力压制较严,西湖牛不敢横行,打架滋事,仗着与衙门里差头,有些个交情,这倒也无妨。
  故此,西湖牛在杭州里外,无异是第二个府台大人,任谁轻易也都不敢随便地招惹他。
  那日,西湖牛来到这杭兴老店酒楼之上,老板帐房,一见是煞星临门,心里虽然发毛,一有面上更是竭城招街,不敢稍有怠慢之处。
  西湖牛到楼上大马金马地落坐,一开口就叫葛姑娘前来陪酒。
  伙计飞奔知会,老板亲自相陪,账房却招呼厨房,去整办一桌上等酒席。
  小一刻,酒菜与葛姑娘一齐来到,西湖牛一见,惊为仙姬临尘,点曲一唱,更加是玉润珠圆,无一不美。
  西湖牛酒兴之余,那有闲心去吃菜,他立即毛手毛脚,风言挑逗,要葛姑娘下嫁于他。
  葛姑娘心有苦衷,初初尚婉言拒绝,到后来一瞧,西湖牛粗鲁莽汉,不识抬举,立即翻脸娇叱,三把二下,将西湖牛等人,打了不落花流水。
  掷出楼外,到今天那西湖牛尚还在家中养伤,未得痊愈,而葛姑娘之名,更由此不胜而走。
  使许多想吃天鹅肉的富商大贾,只敢在葛姑娘高兴之时,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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